第9章
各種花分門別類專門規(guī)劃過擺放,金貴的在陽光房里細心養(yǎng)著,草根的就露天種著,各種花高低錯落有致,顏色搭配和諧,一年四季花香不斷,這會兒推進門就是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花香。 以前姜鑒有點嫌棄,花草多了蚊子也多,年年夏天苦不堪言。 但后來就習慣了,尤其是他mama走了之后,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花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他生怕這些mama留下來的東西這里枯了那里蔫兒了,哪里還敢嫌棄。 姜鑒關上門腿腳就正常了,也不用裝給誰看,這會兒隨手放下拐杖活動了一下腿腳。 落地才剛兩步,突然發(fā)現不遠處的石桌上擺著一杯奶茶,已經喝干凈了,就剩下杯底的珍珠。 姜鑒剛拿起奶茶杯看了一眼,就聽見女人尖利的聲音, “你的腳果然沒有骨折!!” 姜鑒回過頭,這才在花圃里找到一個縮在隱蔽角落的女人。 女人很年輕,打扮的很漂亮,手上拿著手機錄像,鑲鉆的粉色美甲落在白色的手機殼上分外顯眼。 發(fā)現姜鑒看見她,女孩子也不裝了,站起身從花圃深處走出來,手機仍舊沒有放下, “我就說你是裝的!” 姜鑒皺眉:“我家鑰匙怎么還在你手上?” 女人:“我現在就要去告訴知遠,你的腳是你裝出來的,你騙他?。 ?/br> 姜鑒:“……” 姜鑒調整了一下姿態(tài),正對著女人所在方向,神情輕松地靠上石桌, “好啊,要我?guī)湍愦螂娫拞幔俊?/br> 姜知遠身邊有女人,鶯鶯燕燕的人還不少,這也是姜鑒在姜知遠那兒住不慣的原因。 女人“哼”了一聲,“不用你打,我自己聯(lián)系他!!” 女人說完就把剛剛拍下的視頻發(fā)給了姜知遠,然后微信電話打過去了。 姜鑒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沒想到這女人還能聯(lián)系到姜知遠,他還以為之前那件事后,姜知遠會把這個女人徹底踢出他鶯鶯燕燕的曖昧對象范圍圈呢。 這事兒要追溯到暑假剛補課的時候。 那天姜鑒感冒了,請了一天假在家睡大覺,結果這女人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他家鑰匙,趁姜鑒睡覺偷偷跑進來給姜鑒打掃衛(wèi)生,煮粥,還剪了花圃里的花插花瓶裝飾客廳和衛(wèi)生間。 女人估計是覺得自己沒能轉正是因為姜知遠的兒子不同意,單方面認為打通了這個關卡,她就能順利做姜太太了。 姜鑒發(fā)燒了一整天,在二樓房間被人敲門敲醒,打開門見到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人試圖堆出和藹笑容。 再看到客廳里插著的花,和廚房里被嚯嚯的亂七八糟的廚具——那都是他mama精挑細選選買回來的。 姜鑒當時就對女人沒有好臉色,讓她滾。 但對方吃準了姜鑒不會對女人動手,死纏爛打,反復強調自己的粥煮的很好吃,而姜鑒發(fā)燒需要人照顧,她就是來關心一下,而且以后會待姜鑒像親兒子一樣。 姜鑒只想把人趕走,他本就發(fā)燒,拉拉扯扯間,不知道是他頭暈還是女人沒輕重,總之他就從樓梯上栽下去了。 女人沒敢跑,背著磕的一頭血的姜鑒出門,準備打車去急診,結果在門口被熱心街坊截了下來,一起送到了不遠處裴叔的小診所里。 姜知遠趕過來的時候,姜鑒頭上包著紗布,一口咬死自己是被這女人推的。 周圍街里街坊的,也看不慣姜知遠老婆剛死就鶯鶯燕燕還不管兒子的做派,順水推舟幫忙作證。 最絕的是裴叔,平時看著挺熱情一個人,愣是在當天不茍言笑地板著臉,咬定姜鑒骨折了,一邊說一邊幫姜鑒打石膏。 女人百口莫辯,哭著要拉姜鑒去正規(guī)醫(yī)院拍片,可那種時候哪里有她說話的余地。 姜知遠冷著臉,顧及顏面沒說太難聽的話,但話說得很絕,把女人趕走了,讓她這輩子都不許在他們父子倆面前晃悠了。 當天的絕情話姜鑒還記得個大概,結果現在女人給姜知遠打微信電話一打就通,這就很有意思了。 第6章 電話開了免提,接通之后女人一直在問姜知遠看了視頻沒有,然后開始訴說自己的委屈,說自己當初沒有推姜鑒,姜鑒的腳也分明是裝的,自己那天去看姜鑒純屬好心…… 姜鑒就靠在桌邊聽她一句一句接一句。 “說夠了沒有?”是電話那頭的姜知遠先忍不了了,聲音莫名發(fā)冷。 女人一愣。 姜鑒則嗤笑了一聲,心說也不知道這嚴厲的語氣到底是給那女的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 姜知遠向來一副溫文爾雅的做派,到這時候明顯維持不了斯文敗類的皮,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去找小鑒?” 女人急切地道,“我就是想證明他根本沒有……” “行了,”姜知遠,“不聽話就沒必要再說了,好自為之吧?!?/br> 姜知遠根本沒給女人說話的機會,電話立刻被掛斷,女人再打就打不通了。 嘖,一脈相承的拉黑手速。 這時候姜鑒的電話響了,他剛剛買的手機補辦的電話卡。 女人停了想要回撥的動作,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姜鑒的手機。 明明沒哭,表情卻比哭了還要可憐。 姜鑒突然就覺得挺沒意思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