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明明是挺冷淡的一張臉,卻像幅水墨畫,有種工筆水彩難以媲美的韻味。 姜鑒:“……” 姜鑒鬼使神差的將手機掏出來,對著睡著的駱書新拍了一張,拍照之前還特別仔細地檢查了強光燈和拍照聲。 拍好了照片,姜鑒看了一會兒。 突然覺得自己這行為有點gaygay的,可能是被夏一鳴的文影響到了。 姜鑒別扭了一會兒,把照片刪掉了。 眼不見心不煩。 刪了就把手機放一邊準備睡,可睡也睡不踏實。他閉上眼睛五分鐘,又突然把手機抓回來,打開相冊回收站恢復(fù)了照片。 刪也是他刪的,恢復(fù)也是他恢復(fù)的。 姜鑒卻像被誰逼的似的,拉長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放下手機,臨睡前愣是去駱書新臉上掐了一把。 ……皮膚還挺好。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姜鑒又是在駱書新懷里醒來的。 這次兩人都不是自然醒,他倆是被周姨的驚呼嚇醒的。 周姨從老家回來了,一如往常的大清早來給姜鑒準備早餐,做好了早餐發(fā)現(xiàn)姜鑒還沒下樓,擔(dān)心孩子遲到便上樓叫人。 她在姜鑒臥室轉(zhuǎn)了一圈沒尋見人,轉(zhuǎn)到客臥卻發(fā)現(xiàn)被子底下睡著兩個。姜鑒差不多整個頭都埋在駱書新的懷里。 周姨驚鴻一瞥,也沒看見誰是誰,以為姜鑒帶女孩子回家過夜了,受驚不小,下意識叫了一句“天哪!”。 周姨在姜鑒家工作了十幾年,比起家中做飯阿姨,她更像是一位長輩。 那一瞬間周姨連“自己對不起姜鑒的mama,沒能照顧好她的孩子讓他走上了歪路”之類的念頭都冒出來了。 周姨的天剛塌了一半,看見被子下的兩顆腦袋動了動,姜鑒從駱書新懷里鉆出來,迷迷朦朦的循著聲音來源四處亂看——于是塌了一半的天卡住了。 后知后覺,床上睡著兩個男孩子。 駱書新被吵醒,微微皺著眉頭,抱著姜鑒的手還沒松,一臉霜凍三尺的寒氣。 看樣子是酒醉的頭痛和起床氣一起發(fā)作了。 但他清醒得比姜鑒快,姜鑒腦袋瓜里還是一團漿糊的時候,駱書新的目光就已經(jīng)鎖定了門口一臉尷尬的周姨,并且迅速分析出了此時的狀況。 滿臉寒氣禮節(jié)性后撤,駱書新恢復(fù)到一貫的面無表情,對著周姨略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對著第一次見的姜家阿姨打招呼。 順帶被子底下的手拍了拍懷里的姜鑒,示意姜鑒往門口看。 周姨迅速調(diào)整好表情,督促兩只懶蟲起床,好像自己剛剛壓根沒有驚呼一樣。 她出去的時候還順手帶上了門,留下姜鑒在房間里懷疑人生。 姜鑒滿腦子都是那套“這學(xué)非上不可嗎”的理論,這樣的流程每天早上都要走一遍。 駱書新已經(jīng)伸手去拿手機,毫不意外的,他跟姜鑒的手機都沒電了,所以鬧鐘沒響。 昨天晚上兩人都沒充電。 駱書新已經(jīng)起身下床,姜鑒則縮回被子里,拿被子蓋頭,試圖逃避人生。 本來駱書新都要去洗漱了,可看姜鑒這副模樣,再聯(lián)想到兩人即將遲到的境況——駱書新搭了把手,試圖將姜鑒從被子里挖出來。 姜鑒不肯配合,拼命往被子深處縮。 “不要扒拉我,我已經(jīng)死了,讓我長眠吧,我下輩子要做只貓……” 光明正大在太陽底下睡到飽。 駱書新放棄挖人,直接掀開整個空調(diào)被,面無表情的告知姜鑒一個噩耗——運動會期間早讀和晚自習(xí)不變,而今天的早讀是英語。 上次月考之后,姜鑒見到康康就慫,此時聽到早讀英語,瞬間清醒了大半。 姜鑒跟只貓一樣蜷在床上,但是眼睛已經(jīng)清明了,看著床邊面無表情的駱書新, “大清早的這么傷害我,你真的很開心嗎?” 駱書新不想搭理這個無理取鬧的人。 要是遲到之后先遇費老再遇康康,他就會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傷害。 兩人火速梳洗了一下,在此期間姜鑒搜羅出來個充電寶。 充上電,手機一開機,時間嚇了姜鑒一跳。 姜鑒和駱書新也顧不上吃早餐了,背上書包就準備出門。 周姨做完飯還沒走,就在客廳里,這時哪里見得少年人這么糟蹋自己身體,愣是拿了兩個食品袋,裝上還熱著的豆沙包和牛奶追著給兩人送上去了。 兩個少年匆匆對著周姨道謝,然后一溜煙就跑了,急得周姨站在門口對著兩人大聲喊,讓他們慢點兒,別摔著。 兩人跑到一半,遇上走進巷子來尋他們的王叔。 王叔張口就抱怨,說時間不早,剛剛打了半天電話也沒人接。 姜鑒對著王叔告饒,三人匆匆上了車,車輛風(fēng)馳電掣的朝著學(xué)校而去,全程都是壓著限速的上限跑。 坐上車姜鑒的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呼吸,豆沙包是吃不下了,只戳開了手上的牛奶。 人一閑下來就忍不住去擺弄手機,幾乎算得現(xiàn)代人的通病,姜鑒也不例外。 他慢悠悠的啜著牛奶,手機后連著個長尾巴,綴著充電寶。 他習(xí)慣性先去微信翻了翻,發(fā)現(xiàn)周姨剛剛給他發(fā)了消息,提醒他跑熱了不要急著脫衣服。 姜鑒想回個乖巧點的表情包,在已存表情包庫中沒尋到合適的,點開了相冊準備深度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