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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曹cao穿越武大郎在線閱讀 -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9節(jié)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9節(jié)

    他說完,自行回去坐下,臺下一陣聳動,無數(shù)低低的議論聲,然而等了良久,仍無一人叫屈喊冤。

    劉唐、阮小七在臺下看見,不住冷笑:“似這等人,毫無血性,我等又何必費力為他出頭?”

    曹cao看了片刻,叫過張順耳語一番,張順點頭去了。

    不過時,張順引數(shù)十人,手上都拿著大竹、白布,頃刻間在臺下搭出幾個棚子。

    曹cao也不上臺,就在臺下,提高了聲道:“官如日月,高高懸天,民如野草,茍存人間。你等心思我自知之:以民告官,與以卵擊石何異?乃取禍之道也。哈哈,在下說的,可是爾等心聲?罷了,我梁山好漢今番殺入江州,上為順應(yīng)天心,下為響應(yīng)民意,在此做開天辟地未有之壯舉,替天地萬民審那等害民之狗官!此舉原本為民,又豈能害了爾等?爾等且看,臺下白棚搭成,內(nèi)中言語,但聞其聲,不見其人,片刻后,熄了臺下火把,更是誰進去說話,便不怕有人找后賬也?!?/br>
    說罷緩了緩,又道:“難處替爾等想了,辦法替爾等出了,若爾等依然膽怯,寧愿含冤不敢告狀,呵呵,待我梁山好漢歸去,蔡九之流重掌權(quán)柄,再行欺壓爾等時,爾等也莫再怨天尤人,只須怪自己懦弱無能,活該做人牛馬為人糟踐便是。”

    將手一揮:“熄了臺下火把。”

    十余個精干的嘍啰立刻去熄了大半火把,只有高臺上還亮堂堂的,底下卻是漆黑一片。

    又等片刻,李逵瞪起眼已經(jīng)準備罵街時,忽然一個棚中,有人凄聲叫道:“小女子有天大冤枉,還請大王們?yōu)樾∨幼鲋?。?/br>
    裴宣黃文炳神情一震,同時道:“有何冤情?”

    那女子道:“小女子要狀告本府文吏劉三,他看中我家一間商鋪,出低價買,我丈夫不愿,被他污做盜賊,派人拿下牢中……”

    她絮絮叨叨連哭帶說,說了半天才說明白,無外乎是圖財害命,將她丈夫害死牢中,還不肯給家人去收尸。

    裴宣聽了,便讓人拖出那劉三當堂對質(zhì),劉三百般抵賴,黃文炳冷笑兩聲,提出幾個問題,不出三五句話,盤的劉三前言不搭后語,只得垂頭喪氣認下罪名,裴宣依律判決當斬。

    鄧飛冷笑一聲,放下水火棍,揪著劉三頭發(fā)來到臺邊,拔出腰刀,喀嚓一聲切下頭來。

    臺下百姓誰想到這就直接殺了?那腦袋咚得一下落地滾出數(shù)尺,身體還在臺上,腔子里的血噴出一兩丈遠近,百姓們唬得齊聲驚呼,劉唐等好漢心曠神怡,齊聲贊道:“痛快!”

    阮小七更是平地翻了個筋斗,拉住曹cao叫道:“這般痛快事,哥哥如何不叫小七cao刀?”

    隨即被吳用一眼瞪來,唬的默默而退。曹cao溫言道:“臺上鄧飛孟康,正是救了裴宣之人,他三個交情比別個尤深,你若羨慕,下次再有此事,便讓你cao刀何妨?”

    阮小七大喜:“你是奢遮的大哥,可莫哄我?!辈躢ao喜他爽直快性,大笑點頭:“必不哄你。”

    宋江在一邊看著百姓們惶恐驚駭,連連冷笑:“這伙撮鳥,白日里看殺我頭,一個個興致勃勃,如今殺真正惡人,他們倒是嚇倒了。”

    白布棚中,那女子一下跪倒,叩頭大哭:“多謝大王,為我家報此血仇?!?/br>
    有了帶頭的,后面人便蠢蠢欲動,更是百余人四下跑去,晁蓋還待叫人阻止,被曹cao拉住:“天王不必擔憂,皆是去呼朋喚友也?!?/br>
    果然不多時,越來越多人從四面八方趕來,臺前臺后水泄不通,曹cao這才道:“晁兄,把我們的兄弟都派下去維持,每隔一丈點起火把,萬不可生出亂子,不然踩踏起來必是死傷無數(shù)?!?/br>
    晁蓋猛醒,連忙喊吳用等人派遣嘍啰維持,張順、裴宣帶的百名嘍啰亦加入進去,曹cao猶不放心,令時遷騎匹快馬,去四城門各調(diào)一半人手來援。

    這時臺下已有不少人沖進白棚,或是怒吼,或是悲哭,各自講述自家遭遇,矛頭所指,都是衙門里的狗官惡吏。

    裴宣也不含糊,告一個,審一個,雖說官jian似鬼,吏滑如油,又怎禁得黃蜂刺在旁相助?這條刺兒見識又廣,腦子又快,口舌又刁鉆,每每三言兩語,便駁得有罪者無話可說。

    鄧飛也不嫌勞累,裴宣一旦斷案,非是死罪的先扔一邊,死罪的拎在臺前就是一刀,不多時,臺上已堆了七八具無頭尸體,臺下人頭滾得到處都是,鄧飛雙手血紅,兩眼也通紅放光,倒正和他外號一般無二。

    晁蓋喝彩道:“這位鄧兄弟也是個殺氣沖天敢下手的硬漢,若不是叫了火眼狻猊,今夜之后,倒可稱為血手人屠?!?/br>
    有分教:啼血一聲罪一樁,人間六月竟飛霜。安得凜凜英雄漢,一劍劈開天地光。

    第63章 問天婆子拜天王

    “都閃開,老婆子要告那蔡九狗官!”

    一聲蒼老的吶喊傳來,曹cao等人精神一振。

    此前告狀之人雖多,但卻多數(shù)是針對低層官吏,直指知府蔡九的,竟還是頭一遭!

    畢竟知府位高權(quán)重,而且滿城誰不知蔡九背后,乃是權(quán)傾朝野的太師蔡京?這些大王是拿住了蔡九,可沒拿住蔡京呀。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個蒼老瘦弱的老太婆,身形佝僂,拄著根拐,擁擠的人群,自發(fā)為她讓開條路。

    許多江州百姓議論紛紛:“呀,問天婆子來了。”“這瘋婆子來此發(fā)瘋么?”“你懂個屁!還不夾住了鳥嘴,哎,可憐啊,這老婆子,可算等到這一天了……”

    這時石秀湊到身邊道:“大哥,這老婆子在江州無人不識,每日只仰著臉在街上癡走,滿口只說一句話,‘天爺啊,你到底有眼沒有?’這般一直幾年,江州人都喚她問天婆子?!?/br>
    有人請她進白棚,老婆子毫不理會,徑直走到臺下,重重一跪,悲聲叫道:“大王們吶,老婆子要告狗官蔡九,告他縱子行兇,害死我雙生的孫女靈兒、秀兒,告他殺人害命,我兒、我孫去蔡府要個公道,被他指使下人活活打死。兒媳婦想不開一根繩子上了吊,好好一家人,剩下老婆子一個孤魂野鬼。老婆子要去京城告御狀,被公差一腳踢斷七八根肋骨……”

    這婆子白發(fā)稀疏,連連搖著頭,恨聲道:“老婆子掙扎著不肯死,就是問問這頭頂?shù)奶鞝?,它到底有沒有眼?看看蔡九這等惡人,到底會不會善終……”

    她說到這里,氣息難繼,兩行老淚泉涌般留下,顫巍巍挺起腰,仰著白發(fā)蒼蒼的頭,望著黑沉沉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撕心裂肺般叫道:“天爺有眼??!天老爺,你有眼??!你派這諸位大王來江州,為我等泥塵般的草民做主啊,老婆子求求天老爺,求求你諸位大王,看一看江州人的血,看一看江州人的心,求求你們,叫那蔡九血債血償,蔡九??!你償我老孫家的五條人命??!”

    喊到蔡九償命時,嗓子撕裂,其音凄楚怨厲,直若九幽厲鬼帶著無盡冤屈爬回人間。

    這婆子瘋了數(shù)年,今日竟忽然清醒,前來告狀,但畢竟年老神衰,連哭帶叫之下,跪著的身形已搖搖欲墜,眼神亦漸漸迷亂,顯然又要進入瘋態(tài)。

    江州百姓不少人知道她家慘事,此刻都不由落淚,便是穆弘、石秀、劉唐等慷慨鐵漢,亦不由動容,一個個目眥欲裂,怒淚長流。

    曹cao深吸口氣,大步上前扶起那婆子——可憐,那老婆子形銷骨立,也不知有沒有五十斤重,只輕輕一提便站了起來。

    曹cao也不嫌她身上污穢難聞,高聲道:“婆婆且放心,我等梁山好漢,立誓殺天下狗官,還人間朗朗青天!你看,那邊一位,便是我梁山大頭領(lǐng)托塔天王晁蓋!豈會不為你做主?”

    老婆子瘋瘋顛顛的,聽到托塔天王四個字,忽然振奮起來,掙扎著上前去,來到晁蓋面前,眼神迷離看向他:“呀!托塔天王下凡,婆子不曾磕頭,死罪死罪。”說著便往下拜去,瘦的風(fēng)都能吹走一個老人,不知哪里竟冒出一股大力,饒是曹cao盡力都扶不住,只得任她跪倒磕頭:“天王在上,婆子全家血債,沉冤數(shù)載,只求天王做主啊?!?/br>
    人群中有些糊涂老人,見問天婆婆道晁蓋是下凡的天王,不由恍然大悟道:“我道江州近萬軍馬,他百十個人如何打得城子?原來卻是托塔天王下凡,是了,是了,定是這孫婆子日日問天,感動了上界神靈,故此玉皇大帝派遣天王臨凡——托塔天王,為我們江州人做主啊?!?/br>
    一個個老人先行跪倒,這一下就仿佛按了個什么機關(guān),由近及遠,滿場萬余人皆潮水般跪了下去,口中亂紛紛喊道:“天王,為我等做主啊?!?/br>
    有些人便開始大哭著講述如何被蔡九謀奪產(chǎn)業(yè),乃至殺人害命的冤屈,群情激蕩下,甚至連白棚沒人理會,都爭相吐露自家的冤屈。

    晁蓋周身汗毛盡立。

    “這……”他這一生,從未如此受人膜拜,下意識得意之際,又不由生出極大的惶恐,扭頭看向自己的兄弟們,可就連最聰明的吳用,眼里都是呆愣的。

    “早知帶公孫先生來,裝神弄鬼乃是他本行,這場面自能拿捏的定?!闭W過這個念頭,忽然旁邊小車上,宋江掙扎著站起,奮力大叫:“咄!爾等江州百姓聽真: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托塔天王的兄弟,丈人教我相助天王哥哥,領(lǐng)十萬天兵來江州殺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后,與我哥哥一顆金印,重八百余斤,殺盡江州這些鳥官!”

    百姓們俱是一愣,隨即臉上狂熱色更濃,插燭般亂拜:“求托塔天王、玉帝駙馬為我等小民做主?!?/br>
    晁蓋驚恐地望著宋江,這個兄弟連連受挫,難道也瘋了?

    宋江卻是一臉亢奮看著他,低聲疾道:“哥哥,此番來江州,小弟才知何為命數(shù)!何為命數(shù)?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便是命數(shù)!我殺了閻婆惜,來江州受苦,這便是命數(shù)。你為何不叫霸王刀?不叫鐵金剛?偏偏叫個托塔天王,依小弟看,便是應(yīng)在今天,命數(shù)注定,你該為江州百姓做主,真正做一場托塔天王!”

    心中卻暗自道:“良木空懷凌云意,頭頂有蓋難出頭,呵呵,這命數(shù)當真不能改么?”

    晁蓋眼神也亮了起來:“是啊,兄弟說的有理,我怎么偏偏叫個托塔天王?”

    他忽然生出了底氣,挺胸闊步,走到臺下,一躍上了高臺,提起丹田氣,雙目瞪起喝道:“蔡九等狗官,惡行驚動上天,專使我和駙馬領(lǐng)神兵下凡,誅殺此賊!”

    百姓們歡聲雷動,許多人拼命叩頭。晁蓋哈哈大笑一聲,高聲道:“帶蔡九!”

    可憐蔡九,先前還在拼命打腹稿,人家告我什么我當如何辯駁,誰知這邊竟搞出個天王下凡,群情激蕩如潮,這腹稿打得再好還有何用?頓時間骨軟筋麻,人都癱了,依舊是鄧飛提著一條腿,拖了他上臺。

    晁蓋眼中神光如電,耿耿盯住蔡九:“蔡九,孫婆婆和一眾百姓所言,可俱屬實?”

    蔡九張張嘴,褲子漸漸濕了一片,鄧飛哂道:“筋骨都唬酥了,還能說出個屁?!?/br>
    晁蓋就當他說了:“好!既然你招了,裴孔目,黃通判,依照這大宋律,當判何罪?”

    其實除了孫婆婆,其他人你嚎我吼,哪里聽得清具體犯了什么罪名?所幸鐵面孔目這一刻福至心靈,知道不是死板時候,和黃文炳對視一眼,兩個同聲喝道:“凌遲!”

    鄧飛怪叫一聲:“豈不是我的買賣?”

    說罷提起蔡九,三兩下剝?nèi)ヒ律眩_邊立柱上牢牢縛定,抄起那已經(jīng)卷了刃的腰刀,正待割,便聽底下一人高叫道:“充什么行家?你這刀兒怎么凌遲,三兩刀他自死了,平白送他場快活?!?/br>
    說話間一個矮子撥開眾人走到臺下,縱身一躍上臺,懷里摸出一柄解腕尖刀,炫耀似的在鄧飛面前晃了晃,對晁蓋道:“大哥,這件事,兄弟卻是行家,三千六百刀,管不少割他一刀,這樁差事,讓小弟吧?!?/br>
    晁蓋聽了,看向鄧飛道:“兄弟,你看?”鄧飛為人大氣,笑道:“那就看這位兄弟的手段!”

    那矮子聽了,耀武揚威在臺上先轉(zhuǎn)圈走一遭,來到蔡九身前,拍了拍他大肚子,向臺下賣弄道:“呔!爾等江州百姓聽真!我便是托塔天王麾下神將王英,風(fēng)華正茂,尚未成親,人稱我矮腳虎,今日我便用這虎牙刀,細細割了蔡九,為爾等百姓報仇出氣!”

    底下一片驚嘆議論:“哦,這廝原來是個老虎精。”“嗯,這般個頭,該還是個童子虎?!薄鞍ィ医葸@里又少見老虎,哪里替他去配個母的?”“配母的干嘛?”“廢話,不見這老虎精暗示我等他要老婆么?!薄八巧裣?,終不能和凡虎配對,這樣吧,咱們且記下他的形貌,待他回歸天庭,給這虎精立個廟,塑他神像,胯下塑個母虎,便算是給他老婆。”“妙哉妙哉,只是不知這老虎精滿不滿意?!?/br>
    底下聲音哄哄的,王英那能聽清具體說些什么,只看眾人神色激昂,興致勃勃,心道必是贊我的好話,越發(fā)抖擻精神,笑哈哈抱拳道:“多謝多謝。”

    有分教:婆子含冤恨問天,天王托塔降凡間。神將矮虎出毒手,塑汝金身挺虎鞭。

    后來眾人離開江州后,江州百姓感懷恩德,果然守信,自行集資,于潯陽江畔,塑托塔天王廟宇,廟宇殿堂重重,供奉托塔天王、玉帝駙馬兩大主神,入門處有一偏殿,供奉的便是托塔天王麾下矮虎神君,其神像身材五短、面目滑稽,笑瞇瞇按著一頭胭脂色母虎,正欲痛快尋歡。

    隨著年代愈久,有那迷信婦人,婚后不育,便去矮虎神君殿內(nèi)燒香,再摸一摸神君虎鞭,聲稱可生兒子。消息傳開,虎鞭經(jīng)歷萬千婦人之手,被摸得光滑短小,越發(fā)形似男嬰。但那神像臉上笑瞇瞇,顯然極為享受。此是后話不提。

    第64章 矮腳虎粗割蔡九

    王英難得有機會人前顯圣,見百姓反響如此熱烈,再一想不知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藏在其中,萬一有喜歡咱這款的呢?越想越覺心潮滂湃,不由激情難抑,跳起來嗤嗤兩刀,在蔡九慘叫聲中,割下他胸前兩塊rou片。

    這矮子得意洋洋掂了掂手中人rou,一本正經(jīng)的大叫:“這rou祭天!”說罷將塊rou往天上一拋,又叫道:“這rou祭地!”將另一塊rou往地下一擲,這便算是祭了天地。

    曹cao看得暗自點頭,梁山眾人,他最瞧不上的便屬這矮子,不料歪人有怪用,看他這兩下倒也煞有其事。

    王英又叫道:“遮人眼!”跳起一刀,從蔡九眼皮上拉下一大塊皮,垂下蓋住了蔡九眼睛,這才耐心慢慢割起,割一塊,便要往人群里扔。

    嚇得曹cao虎起臉喝道:“你這矮廝倒會耍鬧,這般多人,黑天瞎火,爭搶起來炸了營,連我們兄弟都難幸免?!卑档肋@廝果然沒鳥用,些許事也差點釀成大禍。

    王矮虎也嚇一跳,他是趕大車出身,深知騾馬失控的可怕,這里這么多人,失控起來比百十匹騾馬更加恐怖,當下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去割人,旁邊鄧飛看得出神。

    王矮虎當年四處趕車,聽人說起過凌遲的諸般講究,他自仗著會武藝又心狠,覺得不過如此,先前什么祭天地遮人眼那幾下倒也有模有樣,可再往下就露了餡,亂七八糟割了五十多刀,割的蔡九血流遍地,腦袋一歪,竟是死了。

    鄧飛兀自不敢相信,上手探了探鼻息,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王矮虎的當,大怒道:“你這廝倒會裝腔作勢,這般潮手藝,不如給我來割,好歹割他三四百刀?!?/br>
    王矮虎兀自辯駁:“這廝如此胖大,誰知竟不禁割?是了,按規(guī)矩,要先給人犯灌人參湯吊命,中間也不時喂以人參,不然鐵打金剛也熬不住,你為何不準備人參?”

    鄧飛氣得不理他,自行一刀剁了蔡九的頭,一腳踢去臺下。

    曹cao道:“婆婆你看,你家仇人已血債血償?!闭f完一驚,卻見那婆婆一雙眼死死盯著臺上,臉上帶著大仇得報的暢快神情,不知何時已然氣絕。

    曹cao嘆了口氣,心想這婆子好歹死前看見了仇人受苦殞命,然而被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家,天下不知尚有多少,縱使自己真?zhèn)€再次掌權(quán)問鼎,這天下又是否當真變得更好?

    如他前生,雖是一世風(fēng)云,腳底卻又踩著多少累累枯骨?

    所謂英豪,揭竿而起,一路登峰,背后又有多少家庭流離失所、骨rou離分?

    思及此處,一時間意興索然,暗嘆一聲,喚過穆弘石秀道:“一會兒記得叮囑晁天王,百姓們現(xiàn)在把他奉若神明,讓他親自下令,教百姓自外及內(nèi)慢慢退散,萬不可推搡踩踏。另外一事,這婆婆是個苦人,叫幾個小兄弟買副棺材好好安葬。至于其他事,明日到了府衙再細說吧?!?/br>
    穆弘點頭應(yīng)下,石秀卻頗敏感,疑惑道:“哥哥不在此處么?且待往何處去?”

    曹cao道:“我有些疲憊,先去睡也?!?/br>
    石秀道:“如今這城里也不太平,穆家哥哥去稟告晁天王足矣,小弟送哥哥回去?!?/br>
    曹cao不愿拂兄弟好意,點頭允了。

    這時場中哭喊發(fā)泄一陣,又有人開始告狀,晁蓋讓開高臺,依舊由裴宣、黃文炳受理判決。

    曹cao和石秀悄然出了人群,信步而行,不多時,那萬人哭笑,悲歡交雜的熱鬧,盡數(shù)拋在了身后,眼前只有一條條黑黑長長的道路,也不知都通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