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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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小三兩個蠢漢見老板娘被人制住,對望一眼,頓時揚起菜刀沖過來,劉唐起身,兩樸刀砍翻,冷笑道:“狗膽包天?!?/br> 曹cao道:“時遷,去后面看看,這店子究竟是何情形?!?/br> 時遷飛云一般轉一遭回來,臉上已添了怒意:“哥哥,的確是個黑店,后面剝人房里,還掛著五七具殘尸,他們殺人賣rou,已是無疑?!?/br> 曹cao冷下臉道:“若是天下大災,餓殍滿地之年,我或許還肯諒解你求生之意,然而如今世道雖然不好,一口吃食總不缺乏,這是第一樁不可恕處!你殺人害命,乃是綠林本色,便如虎狼吃人一般,我也能諒解,只是你既奪了錢財,還要毀人肢體,騙好人吃人rou造業(yè),這是第二樁不可恕處!這位娘子,莫怪武某無情!” 那婆娘聽了,花容變色,求饒道:“好漢,饒我一遭,我以后定是改過……” 宗允兒跳起身,一雙妙目瞪得溜圓:“你改過了,那些被牛羊般吃了的人,還能復生么?”說罷抽出寶劍,便要來殺孫二娘。 曹cao搖頭道:“這等惡婦,不要臟了小妹的手?!?/br> 說罷單手摸到孫二娘咽喉,發(fā)力一捏,只聽卡崩一聲,那胖婆娘一顆艷如桃花的腦袋,就此歪向一邊,兩只大眼睛兀自瞪著,只是再沒先前那火辣風采。 曹cao正欲將她尸身拋開,忽然門口沖進一人,提條桿棒,見婆娘被人家抱在懷里,兩個伙家死在地上,慌得叫道:“好漢息怒,且饒恕了,小人自有話說。” 曹cao笑道:“可惜無緣,你卻來晚一步?!笔忠凰桑瑢O二娘的尸身緩緩軟倒,跌落在地上。 那漢子驚得呆了,嘴唇顫動兩下,眼眶涌出淚來,將曹cao等人深深看了一遍,忽然叫道:“你們這些狂徒,胡亂殺人,她還欠我?guī)资畠刹隋X,如今殺了,難道你來還我么?” 曹cao皺眉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我是本地種菜的,姓張,人稱我叫‘菜園子’,這個酒店一向是我的大主顧,一年同他結算兩次賬目,如今你殺了老板,她還有幾十兩銀子不曾結算,豈不是害苦了我?” 言罷,嚎啕大哭。 有分教:半世強人母夜叉,可憐性命逐塵沙。無情黑店冤魂舞,急智菜園舌燦花。 第229章 雙刀傳承沒面目 宗允兒見他七尺高的漢子,哭得滿臉鼻涕眼淚,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勸道:“他們差你多少錢?我們結給你便是?!?/br> 那“菜園子”聽了,強咧出個笑臉道:“若是這般,倒是多謝諸位大爺……” 啪、啪啪、啪。 他話沒說完,聽得幾下掌聲響起。 那“菜園子”愕然扭頭,卻見曹cao含笑望著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來。 “你這份急智,倒也不凡了?!?/br> 那“菜園子”擦把淚花,賠笑道:“大爺的意思,小人不曾聽懂。” 曹cao伸手一劃拉,笑意更濃:“我這里數十個兄弟,兇神惡煞,殺了這黑店老板、伙計,血腥滿地,你一個種菜的,身臨其境,不怕我們殺你滅口,還有膽跑來求情,又佯做記掛你那點菜錢,呵呵,兄弟,你反應雖不慢,只是戲過了?!?/br> 書中暗表:此人當真是個賣菜的么?非也。 此人姓張名青,此地曾有一個寺廟,叫做光明寺,張青便是寺中菜園里種菜的,因為爭執(zhí)些小事,一時性起,把闔寺僧眾殺光,又把寺廟放火燒作白地,以后便在大樹坡下剪徑為生。 有一日來了個挑擔兒的老頭,張青欺他年老,便要搶奪財物,不料老頭也會武藝,兩個斗了二十合,老頭一扁擔打翻了張青,卻不曾殺他。 原來這老頭,乃是個獨腳大盜,年老收山,見張青手腳活、心地狠,很是欣賞,便帶他去城里,教了許多本事,又把女兒招贅他為婿,那個女兒,便是“母夜叉”孫二娘。 老頭死后,兩口子嫌城里生計貴,又回此地,蓋起些草屋,賣酒為生,過往客商有入眼的,便把蒙汗藥麻翻,剝人房里解了尸體,大塊好rou切做黃牛rou,零碎小rou做餡子包饅頭,一頭在店里賣,一頭張青挑去臨近村里賣。 本來呢,孫二娘見曹cao人多勢眾,也不敢加害,尋思胡亂賣他些酒rou,吃飽了去了便是,誰知曹cao這里一連幾人看出她賣人rou來—— 別人也還罷了,偏偏宗允兒俠肝義膽,是個眼里最不肯揉沙子的,當即發(fā)作,嚇得孫二娘劫持老曹,以期反抗。 曹cao乃是梟雄心性,若無宗允兒,說不定他就收服了這對夫妻,以他本事,自有把握讓他們不敢再作惡,安心替自己辦事,可誰叫隊伍里有個宗允兒?算來也是這對夫妻報應臨頭。 自家兄弟武二郎,做了半世鐵漢,鋼鐵般的男子,遇見宗允兒,才變成了繞指柔,作為親生的大哥,老曹豈肯壞他姻緣,又或讓小兩口存下芥蒂? 眼見宗允兒怒發(fā)沖冠,明顯是容不下這孫二娘,曹cao便干脆將之殺死。 至于張青看出大事不好,撒謊搪塞,其實馬腳早露。能瞞得過宗允兒,又豈能瞞得過老曹? 雖然心中頗為欣賞張青這份應變,但已然結下血仇,自然不容他活路。 這張青,倒也是個狠辣果斷的漢子,一聽曹cao叫破他伎倆,深知性命已在頃刻,當下大喝一聲,猛向宗允兒搶去,右手將桿棒舞成棍花,左手去抓宗允兒咽喉—— 倒不愧是兩口子,一見事情不妙,又是敵眾我寡,第一樁打算便是拿捏個人質在手。 可惜他和他那婆娘一樣,都是選錯了人。 孫二娘本事不劣,若不是曹cao,別人還真不容易那般輕易化解。 宗允兒雖然沒這等本事,可旁邊坐著的那大漢卻是武松啊! 武松一見張青奔宗允兒來,胸腔子里那顆殺心再難抑制,呼地起身,只一拳,打得桿棒碎斷,底下一腳無影無聲踢出,正中張青心窩,翻筋斗飛出門外,在地上連連滾出兩三丈遠。 這一腳,奮盡武松平身之力,休說人,就是頭大蟲也難活命,張青躺在地上,胸膛塌下半邊,口鼻中發(fā)黑的污血,汩汩往外涌,兩眼望著頭頂傘蓋般的大樹,忽然依稀想起,自己當年殺了一寺的和尚,累得躺倒在地,似乎也正是在如今這位置。 正在這時,只聽蹄聲沓沓,百余匹馬由遠及近,便聽有個人叫道:“咦,這不是我張青兄弟?” 張青只覺眼前一暗,眨了眨眼,這才看清擋住了自己視線的大臉——光禿禿腦門,虬髯胡子,濃眉虎眼,心念一動,認出了此人來:“花和尚”魯智深! 一瞬間回光返照,猛地生出一股力氣,嘶聲叫道:“兄長!小弟和你弟妹,都被惡人所害,兄長替小弟報仇?。 ?/br> 魯智深怒道:“哪個敢害我兄弟?” 抬頭一看,卻見曹cao帶著武松劉唐等,從店中走出,頓時怒氣一消,無奈道:“罷了,兄弟,地上的禍你不惹,你惹天上的!你認得他是誰?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武孟德’,連灑家也喊他一聲哥哥,這仇如何替你報?” “武孟德?”張青眨巴眨巴眼,想起自己常常叮囑孫二娘:別害云游僧道、別害行院妓女、別害犯罪流放的配軍,非是善心發(fā)作,正是要做個“盜亦有道”的幌子,好給自己留條后路,若遇見那些見不得腌臜事的好漢,好歹有個分說余地,不料今日撞上這個驚天動地好漢,終究沒給他分說的機會…… 想到這里,張青嘆息一聲,眼眶流下兩行淚,看向魯智深,哀求道:“罷了,瓦罐不離井上破,獵人難免死山崗,我兩口子作惡不少,當得此報,大哥,只求你把我和二娘埋在一處?!?/br> 魯智深也嘆口氣,點頭道:“這件事灑家應下了,葬了你后,灑家自替你念經超度,求佛祖保佑你二人下輩子還做夫妻?!?/br> 張青連連點頭,淚流不止,氣息已斷。 曹cao走到近前,皺眉道:“師兄,這廝是你兄弟?” 魯智深搖頭嘆道:“當年灑家離開五臺山,途經此地,張青兄弟的渾家,喚作‘母夜叉’孫二娘的,見灑家肥胖,下藥麻翻了,正待開剝,卻是這個張青回來,見了灑家禪杖吃驚,連忙使解藥救醒,灑家報了名號,他兩口子好生相敬,就拜了灑家為兄?!?/br> 宗允兒嬌喝道:“大和尚,我看你這人,也是個俠義為懷的,怎么和這等惡人結交?” 魯智深露出慚愧之色:“灑家亦知他這勾當有損陰德,這些年幾番寫信,招他夫妻去二龍山聚義,也好舍了這害人勾當,可惜他無緣,天道好還,終是遭了橫死。” 武松連連搖頭:“師兄,你是太講義氣,以致于被義氣所縛。綠林中雖有好漢,卻不是個個都是好漢?!?/br> 魯智深默默點頭,嘆道:“孽緣也?!?/br> 曹cao道:“罷了,師兄,既然和你朋友一場,還是安葬了他們吧?!?/br> 魯智深點點頭,不肯讓旁人幫忙,自己獨自出力,挖了老大個坑,拿些布帛席子卷了二人尸體,推入坑中埋了,堆起一個墳墓,盤腿坐在墳前,雙手合十,想要念幾卷經,卻都記不周全了,于是閉眼低頭,誠心誠意念了幾句“阿彌陀佛”,也便作數。 曹cao讓人把那些“牛rou”“包子”,還有房里殘尸,亦挖了個坑埋了,指著道:“這般黑店,江湖上名聲不小,卻多年無人過問,官府可謂失責。” 眾人正嗟嘆議論,時遷喜盈盈從屋里出來,雙手捧著一串數珠、一口刀,稟告道:“他這黑店里,搜出金銀不少,這也罷了,卻是有兩件難得物事,一是這串數珠,都是人頂骨做成,共一百單八顆,一是這兩把戒刀,卻是難得好刀?!?/br> 曹cao接了那刀,抽出一看,只覺冷氣浸人,汗毛直立,兩把刀共用一口鯊魚皮刀鞘,都是雪花鑌鐵打就,脫口贊道:“果然好刀!真不知殺了多少人,才養(yǎng)出這般殺氣。” 魯智深過來看了道:“以前張青提過,這數珠、戒刀,都是一個頭陀之物,想來也是個好漢,只是他那日回來遲了,已被孫二娘卸下四肢來?!?/br> 曹cao搖頭嘆息,又道:“既然是佛家之物,便由師兄收著吧?!?/br> 魯智深連連搖頭:“這珠子鬼氣森森,我卻不要,至于戒刀,灑家自有?!?/br> 曹cao想了想道:“罷了,既然師兄不要,這數珠回頭拿給樊瑞,他愛這些鬼里鬼氣的東西,至于這兩口刀……” 忽然福至心靈,喚道:“焦挺,你過來我有話說。” 焦挺憨憨地跑了來:“哥哥,何事喚我?” 曹cao道:“你拳腳雖好,將來隨我上陣,總要有件趁手兵刃,這兩口刀乃是難得利器,便給了你罷,回頭歸家,我讓你嫂子點撥你,還有馬麟兄弟也可指教你?!?/br> 武松聽了,笑道:“哪里要讓嫂子cao勞?焦挺兄弟,你若愿使雙刀,我自有一路刀法傳你。” 焦挺接過那刀看了看,只覺鋒芒畢露,不由滿心歡喜,笑呵呵道:“好!那我和二哥學,二哥,用我磕頭么?” 武松大笑:“兄弟間傳些武藝,磕什么頭。”說罷拉了焦挺去一邊,和他講解雙刀技法,焦挺為人木訥,學武藝卻是一點就通。 待將那黑店搜檢罷,一把火燒了,眾人腹中都覺饑腸轆轆,曹cao道:“罷了,此處離孟州已近,且忍一忍饑渴,到了孟州,我請兄弟們大吃一頓?!?/br> 有分教:武松此世非行者,焦挺有緣傳戒刀。大樹坡前騰業(yè)火,冤仇怨憎已全消。 第230章 焦挺拳打孟州道 原來這十字坡離孟州,也只三十里。 為什么曹cao恨官府不作為?便是這個緣故——若是窮山惡水、官法難及之地,倒不說此話了,可分明就在城外不遠,卻任他一年年害人,這不是不作為? 當下眾人兩隊并一隊往前行,走了十余里,來到一處所在,房舍高高低低,大都修得精美,或是青樓楚館,或是賭檔酒寮,更有成片的大客棧,往來行人,絡繹不絕。 曹cao等看了喝聲彩,都道:“這個所在,不是城里,倒比城里繁華?!?/br> 楊春稟道:“武大哥,這里市井,叫做快活林。只因城里地稅貴,故此有人在這大道上蓋起樓宇營生,你學我效,漸漸成林,那山東河北客商都經此處走,聚集了百十處大客店,三二十處賭坊、兌坊,乃是孟州第一繁華所在?!?/br> 曹cao點頭笑道:“快活林這名字,若是晁天王來了,必然歡喜。罷了,兄弟們都餓狠了,且尋家體面酒店,請大家吃頓好的?!?/br> 眾人歡呼一聲,四下看去,卻見丁字路口有家大酒店,最是體面。 如何見它體面?首先它檐前立著的酒望子,就比別家掛的都高,上面不寫“酒”字,只寫四個大字,“河陽風月”!河陽者,古孟州也,這意思就明白了,本地風月以我為最,這就叫先聲奪人。 走近些瞧,門前闌干刷得綠油油的,想必是冬來新刷顏色,甚覺鮮艷。 大門左右,插兩把銷金旗,一面寫著“醉里乾坤大”,一面寫著“壺中日月長”。雖不是甚么典雅句子,妙在通俗易懂,若那好酒之人看了,立刻口舌生津。 往里面看,有賣roucao刀的rou案砧頭,有蒸大饅頭的燒柴廚灶,不遠處一字三個大酒缸,半截都埋在地里,還有半截足有人高,里面飄出氤氳的酒香來。 旁邊一個柜臺,柜里坐著一個顏色姣好的婦人,看著十八九年紀,眉間風韻卻是全熟,所謂少女體態(tài)、少婦情懷,即次類也。 曹cao看了看那女子,笑道:“好哇,好個所在!” 武松看了看那些酒缸,吞口水道:“果然好所在!” 魯智深看看那rou案上一條條rou,不由點頭:“的確好所在!” 當下阮小七高叫一聲:“小二,還不出來牽馬?” 這店子大,用人也多,酒保就有五七個,聞言紛紛涌出,一邊牽馬一邊道辛苦:“客官們遠來辛苦,且請店中上坐,若要果腹,我家今早新宰黃牛,花糕也似好肥rou,又有熱騰騰大饅頭,若要吃好,本店請得河陽名廚,蒸炒燉煮,各有妙味?!?/br> 曹cao大笑道:“饅頭牛rou便不要吃!我這里一百多個兄弟,你按十貫錢一桌的席面安排吧。” 酒保們大喜,知道來了豪客,就連柜臺里的婦人也起身,嬌滴滴道:“客官們且去二樓落座,若要喝酒,本店有上等的好酒,不遜色東京的‘眉壽’、‘和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