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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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當(dāng)時殺退官兵,便替方杰敷上了,只是方杰這傷口乃黃裳手爪抓成,扯脫大塊皮rou,比之司行方更深許多。方七佛聽罷,不由垂淚,厲天閏等亦是悲傷,石寶罵道:“都是一干無能庸醫(yī),若是那安神醫(yī)尚在金陵,必能救得方杰!” 曹cao聽了,心中一動,看向唐斌:“兄弟,人命關(guān)天,你且休辭勞苦,騎了我這匹馬,回去梁山,讓戴宗兄弟帶安道全速速來……” 腦中一轉(zhuǎn),這富陽縣近在杭州之側(cè),城墻低矮,城池窄小,無論如何也守不住,于是說道:“來睦州!我等帶了方杰,專在睦州候你?!?/br> 方七佛等聽他此言,無不動容,方七佛拉住曹cao手,流淚道:“宋兄,這番深情厚意,我等銘感五內(nèi)……只是梁山到此何止千里?便有寶馬,又能馱得幾人?料來難以趕及,又何必勞唐兄弟往返奔波?!?/br> 曹cao笑道:“我這匹馬兒,不輸穆王八駿,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只是尋常,唐兄弟吃些辛苦,三日便可抵達梁山,縱然安神醫(yī)不精于騎術(shù),方左使豈不聞我梁山‘神行太?!竺克銎鹕裥蟹?,日行八百里,便是帶個人亦可日行四百里,如此前后不出十日,必可抵達!方杰年輕身強,我等再以上好老參吊住他性命,當(dāng)能挨得到神醫(yī)到來?!?/br> 方七佛等人見他說得肯定,都是大喜,龐萬春叫道:“這般說來,十日當(dāng)能挨得!只是日夜趕路,何其艱苦,方杰是明教元帥,豈好全讓唐兄受累!便借了哥哥寶馬,小弟騎去梁山走一遭?!?/br> 唐斌笑道:“龐兄有所不知,當(dāng)年晁蓋哥哥要取安神醫(yī)上山,便是小弟和戴宗、石勇、小七四個辦的差事,來回路徑盡在胸中,如今救人如救火,若是你去,路途不熟,路上有所耽擱,不是耍子!至于什么辛苦,我等男兒,意氣相投,生死也能交付,吃些辛苦又算什么?” 阮小七聽提及到他,連忙起身作證:“正是如此,當(dāng)日晁蓋哥哥說唐家哥哥為人,最是沉穩(wěn)精干,因此我等南行便是以他為首,如今武……吾家宋江哥哥派他去,也是這番道理,如今救人才是大事,你等若是過意不去,待救回了這位兄弟,請他喝酒便是?!?/br> 方七佛感慨道:“梁山好漢,義薄云天!莫說喝酒,便是磕頭也是應(yīng)該!” 說罷將手一揮,一眾明教頭領(lǐng)齊齊跪倒,曹cao、唐斌哪肯受他大禮?連忙上前抱?。骸澳愕冗@般做派,原來是不肯和我等做兄弟?!?/br> 方七佛等見他們義氣如此深重,無不慷慨流涕,滿口叫道:“從此與你們梁山,便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也?!?/br> 當(dāng)下起身來,令人煮飯切rou,讓唐斌飽餐一頓,解了戰(zhàn)甲,換一身利落衣衫,帶了些金銀做盤纏,騎了老曹那匹照夜玉獅子馬,出城奔北面而去。 這正是:縱橫南北兩千里,馳騁來回十日間。好漢相交唯義氣,人間最是此情真。 第456章 玉獅忠勇叼忽律 唐斌去梁山延請神醫(yī),一者擔(dān)著人命關(guān)天,二者擔(dān)著軍情如火,肩頭這擔(dān)兒雖是rou眼難見,卻是重逾泰山,因此星夜兼程,只怕誤了哥哥的大事。 又多虧曹cao這匹好馬,翻山踏水,如走平地,似長江那般大水,脫下衣服連包裹頂在頭上,扯著馬尾巴就橫游了過去。 這般疾行三日,飛渡兩千余里關(guān)山,于第四日清晨,終是趕到梁山腳下,人馬俱是疲憊不堪。 剔透的陽光透過樹葉,打在唐斌臉上,他卻只覺腦中一陣陣眩暈,勉力抬頭,望見遠處林木青青處,探出一截茅草的屋頂,認(rèn)得是朱貴酒店所在,心中一陣欣喜,張口欲呼,卻是唇干舌燥,只發(fā)出“啊啊”兩聲干叫,其音嘶啞沉澀。 唐斌一愣,拿起水囊搖了搖,干癟癟,輕飄飄,正是“老曹將欲出遠門——涓滴無存”也。 無奈之下,正待催馬前行,忽然眼前一黑,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從馬背上翻滾下來。 這卻不是唐斌無用—— 杭州城破之日,白日里雙方斗將,他同猛將王德大戰(zhàn)四十余合,消耗已是不小,晚上又不曾睡,追隨老曹折返奔波,連場鏖斗,殺得幾身熱汗,濕透戰(zhàn)袍。 次日撤到富陽時,眾人都已極為疲憊,偏偏他又臨危受命,日夜驅(qū)馳,真?zhèn)€是渴飲山泉、饑嚼冷rou,若是困極,亦只在馬背小睡,熬到此刻,縱然鐵打的好身胚,也不免油盡燈枯也。 這般辛苦,莫說是人,馬也受不了。 胯下那匹照夜玉獅子,原本何其神駿?通體無一根雜毛,白如雪練,陽光一照,璀璨如銀,不然怎么叫做“照夜”? 然而此刻你看,一身灰撲撲泥塵,比四日前,幾乎瘦了一圈兒,莫說寶馬,便是拉車的騾子,賣相只怕也更好幾籌。 唐斌雖帶了許多豆餅、黍米乃至雞蛋喂它,卻又如何抵得住這幾日的跋涉? 要知寶馬最通人性,它似感受到曹cao、唐斌等人急迫,這幾日來,真?zhèn)€是“不待揚鞭自奮蹄”,有多么快它便跑多么快,若唐斌睡著,它又放慢些步子,跑得又輕又穩(wěn),這般幾日下來,一共也不過歇息幾個時辰,便是機器也受不了,何況是血rou之軀。 察覺到背上陡輕,玉獅子扭頭,正見唐斌伏倒地上,聲息全無,頓時急得“咴咴”亂叫,低頭舔了舔他面頰,又用腦袋去拱,似乎想把他翻過身來,幾次無果,四下望了望,忽然奮蹄向前跑去。 卻說“旱地忽律”朱貴,昨夜同店中充做廚子、小二的嘍啰們高飲了幾杯,此時酣睡方醒,懶洋洋走出門來,伸個懶腰,屋檐下抽出一條樸刀,就門前開闊處,慢慢吞吞練起武來,幾個小嘍啰都圍了過來,不住口喝彩叫好。 正自熱鬧,忽聞馬蹄噔噔,眾人望去,一匹灰撲撲大馬從林子里直沖到他眾人面前,尥蹄擺尾,連打響鼻,朱貴停了刀,看著呵呵笑道:“啊喲,豈不是財神臨門?不然如何平白送我匹馬來?丑是丑了些,妙在白得?!?/br> 那些小嘍啰也都嘖嘖稱奇,畢竟是大寨里的嘍啰,水泊中藏了萬馬千軍,彼輩眼光自然不劣,有個掌勺的嘍啰便驚呼道:“朱貴哥哥,你看此馬身架子好大,又難得勻稱,只可惜落了膘,不然該是匹絕好的馬?!?/br> 這嘍啰先前是寨中馬夫,因肚腸大,嘴又饞,時時偷了馬匹的料豆炒著吃,被林沖發(fā)現(xiàn),按規(guī)矩打了五棍,推薦到朱貴處學(xué)廚—— 此處卻可見林教頭為人之寬厚,你既貪嘴,干脆去做個廚子吧,廚子不偷五谷不收,免得以后香了嘴巴、苦了屁股。 朱貴見這馬臟兮兮的,先還不以為意,聽了小嘍啰此語,曉得他是懂馬的,連忙擦去眼屎兩坨,細(xì)細(xì)打量幾眼,訝然道:“啊喲喲,你這廝眼力倒不差,這個馬喲好正點,前凸后撅腿子長,美得冒泡!” 他圍著玉獅子不住口稱贊,越看心中越歡喜:近年來寨中或買或搶,弄了許多好馬,然而頭領(lǐng)中多有馬上將軍,誰不稀罕落匹好馬騎乘?更何況林教頭、呼延灼要練重甲虎騎,花知寨、楊制使要練飛騎,縱有落網(wǎng)之魚,還有霹靂火、鎮(zhèn)三山的豹騎虎視眈眈。 因此似朱貴這般不上陣廝殺的頭領(lǐng),若想著弄匹好馬,就算兄弟們義氣,他自家也開不出這口。 然而練武的男兒,誰不愿騎匹好馬?朱貴算盤早已打的山響:此馬乃是老天賜予我的,雖然落了膘,好好將養(yǎng)些時日,難道怕養(yǎng)不好么?到時候我“旱地忽律”也能威風(fēng)幾日,真若是別個奢遮的兄弟喜歡,送給他也落一份人情…… 越想越興奮,不由手舞足蹈,指揮這個去取好豆子好草料來喂馬,那個去打水來替馬兒洗刷,自己則伸手去摸馬背,欲同它先建立建立感情,不料手伸過去,那馬兒側(cè)身一躲,長脖子扭轉(zhuǎn),一口咬住朱貴腰帶,叼起就走。 朱貴大驚——這馬兒看著瘦弱疲憊,力氣竟是極大,自己肥肥一條漢子,它居然也能叼起,這是馬匹還是披著馬皮的大蟲? 他手上雖然有刀,卻不忍傷了自己未來的馬,只好放聲呼救,那些小嘍啰們都嚇一跳,慌忙上前解救,玉獅子左閃右跳,一個靈活的走位,闖出重圍,向來路便奔。 朱貴晃來蕩去如坐秋千一般,驚得滿口叫著:“快放響箭,通知水泊里的哥哥們,有歹馬光天化日強搶梁山好漢也?!?/br> 那馬兒一口氣跑了一里來路,它也是強弩之末,累得呼呼粗喘,忽然將口一張,朱貴落地打了個滾兒,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發(fā)作道:“呔,你這歹馬,竟敢暗算朱某……咦?” 卻是看見了唐斌,心中頓時醒悟,這馬兒竟是帶了自己來救它主人! 一時驚訝不已,這等好馬,深通人性,越發(fā)讓他垂涎欲滴,忍不住便起了殺其人而占其馬的念頭,便走去翻動唐斌身體:你這廝最好自己跌死了,倒省得爺爺費手腳。 及將唐斌翻過一看,不由一愣:這漢子雖然滿面塵土泥灰遮住了面目,卻兀自有些面熟。 也顧不得自己喝了夜酒、起床不曾漱口,呸的一口唾沫吐到唐斌臉上,伸手就去擦拭—— 玉獅子睜著雙葡萄般黑眼睛一直在旁觀看,大約在它的馬腦里認(rèn)定這是救治所需,眼見朱貴吐出唾沫有限,大為不滿,大腦袋湊將過來,噗的一大口唾沫,噴的唐斌滿臉盡濕。 朱貴哈哈大笑,也不嫌臟,便將袖子亂抹,抹罷一看,兩眼驚得溜圓,失聲叫道:“啊喲,如何是我唐斌哥哥?禍?zhǔn)铝耍準(zhǔn)铝恕?/br> 忙不迭伸手去探他鼻息,卻見唐斌鼻孔忽然急煽,皺眉睜眼,啞著嗓子叫道:“好臭,好臭,誰喝吐了?” 玉獅子見唐斌醒了,心中快樂無比,大約以為皆是口水之功,連忙湊下頭,又是一口唾沫噴出,欲鞏固療效。 朱貴趁機撇清關(guān)系:“哥哥,不干我事也,你這馬兒太也調(diào)皮……你等隨武大哥去江南,如何只你一個回來?” 唐斌見他臉都變了,知其心意,虛弱地擺擺手:“武大哥和兄弟們都沒事,是方臘麾下一員虎將重傷,哥哥令我回山搬安道全去救命……” 朱貴這才放下心,恰好他手下嘍啰們跑來,連忙令人背起唐斌,正欲行時,忽聽玉獅子悲嘶一聲,軟軟跪倒在地。 朱貴此時已是愛極此馬,縱然曉得是唐斌坐騎,絕不會讓給了自己,卻也不肯看它出事。 當(dāng)即尖叫道:“都瞎了么?快來幾個跟我抬了此馬回去,這馬兒拼命要救唐斌,義氣深重,正是我輩中人,無論如何,不可使它死了?!?/br> 有分教:寶馬尚知救主,親兒常會坑爹。興宗放膽擒將,方臘應(yīng)須嘆嗟。 第457章 寶光如來欲伏魔 花開兩朵,筆只一支—— 這廂唐斌千辛萬苦趕回梁山,另一頭富陽縣,曹cao等人望他走遠,著手安排城中防務(wù),欲在此略加修整,再定行止。 富陽守將薛斗南,早令人造飯燒水,數(shù)萬兵將分撥吃飽了肚子,又燙了腳,各自休憩不提。 待到次日,方七佛召集一眾首領(lǐng)并曹cao等人,商榷軍機:杭州既失,吾等該當(dāng)逐地爭奪、層層抵抗,還是棄了這些小去處,集中全力于睦州決戰(zhàn)? 曹cao腹中雖有定計,畢竟客將身份,樂得同眾兄弟喝茶安坐,看他諸人各抒己見—— 石寶、鄧元覺兩個,聲稱睦歙二州乃是明教起家之處,山川地理,爛熟于心,自然該層層布防,教官軍步步難行,方為上策。 厲天閏卻把頭連搖,他說童貫揮大軍而來,若不集中全力應(yīng)付,難道任他各個擊破?還是會和了方臘,同他硬碰硬干上一場,才知這東南大地,究竟誰主沉浮。 龐萬春覺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耳根子軟的面片兒一般,誰說話他都點頭。 其余幾名飛將,一來見解有限,二來法王、元帥們相爭,誰敢參合其中?都說些順嘴話兒應(yīng)付。 至于司行方,傷勢頗重,說話都不利落,心情亦是郁郁,待在房中養(yǎng)傷未出。 方七佛皺著眉頭,聽他幾人爭論,心中頗為猶豫—— 按他本意,倒是覺得厲天閏所言更為適宜,只是睦歙二州,山巒林立,河道縱橫,險隘之處著實不少,若不盡情利用起來,未免可惜。 腦海中推敲良久,終覺兩難,忽見老曹嘴角掛著淺淺笑意,心中一動,暗自忖道:這位宋兄主意頗正,又對我等一片赤誠,乃是可以倚重之人,我何不同他請教一番? 正要開口,忽然一名探子飛奔入堂:“方左使,諸位法王、元帥、將軍,大事不好,原來童貫派出一支偏師,連下湖、宣二州,湖州弓溫弓留守,并麾下五個副將,盡數(shù)折了,宣州亦折了魯安、潘濬、程勝祖三位統(tǒng)制,家余慶家經(jīng)略,領(lǐng)著李韶、韓明、杜敬臣三位統(tǒng)制,敗往歙州去了?!?/br> 方七佛聽罷大驚,起身叫道:“官兵軍鋒,竟是這般銳利!這般算來,圣公麾下,只余二州之地也?!?/br> 曹cao見他驚慌,開口勸道:“七佛子何必憂慮?潤州、蘇州、杭州尚失,何況湖、宣小去處?貴教去歲起兵前,又何嘗有寸土?攻略數(shù)州,便似秋風(fēng)掃落葉,唾手而得——如今朝廷雖一時得勢,只消殺敗童貫,如何不能復(fù)演去歲故事?” 方七佛聽他三言兩語,道出本質(zhì),心中不由一定,點頭道:“不錯,宋兄見得明白,事情根本,只在童貫,殺敗他這股軍,長江以南,非趙宋所有也。” 思忖片刻,下令道:“既然事已至此,且派信使,去召獨松關(guān)吳升、蔣印、衛(wèi)亨三將,棄了關(guān)隘,都往睦州匯合?!?/br> 石寶驚道:“獨松關(guān)地勢險要,如何便棄了它?” 方七佛苦笑道:“獨松關(guān)乃是杭州西北鎖匙,杭州既失,守之復(fù)有何用?若是官兵兩面去打,平白又折幾千兄弟?!?/br> 隨即對眾人道:“諸位兄弟,我意已決,鄧法王、石帥所言,的確勇氣可嘉,但湖宣即失,官軍隨時可多路殺來,若再分兵,終是無益……我想天定回幫源洞必然甚快,圣公得知我等處境,必起大軍來援,我等正好會師睦州,集合全力,同官兵決一死戰(zhàn)?!?/br> 石寶、鄧元覺對視一眼,都覺不甘,鄧元覺嘆口氣道:“七佛子,教主不在,便以你左使為尊,何況論智慧和武功呢,你一直比我們高一點點,我等自當(dāng)奉命行事?!?/br> 方七佛笑道:“兄弟們齊心協(xié)力,才能成就大事!既然如此,斗南,你速速準(zhǔn)備幾輛馬車,里面都鋪厚被,務(wù)必軟和舒適,載著方帥、石帥、厲帥,還有梁山郁兄弟,你親自領(lǐng)兵護著往睦州去,我等隨后而行?!?/br> 石寶摸摸肩膀,擺手道:“這等傷勢算得什么?我騎馬去你們同行便好?!?/br> 鄧元覺摸摸褲襠,苦了臉道:“石寶不要車兒,便歸貧僧坐吧,我這幾日大約是乘不得馬也。也不知那梁山神醫(yī),擅治男科與否……” 話音方落,便聽一個蒼勁聲音喝道:“你既乘不得馬,干脆埋骨此地,豈不是好?” 說第一句時,聲音還在屋頂,說到“埋骨此地”,屋頂已轟然爆裂,一道人影鬼魅般落下,說到“豈不是好”時,已直撲鄧元覺,五指戟張,劈面抓來。 這一下變起突然,來者身手更是凌厲異常,若是去抓那些飛將,必是有死無生,只是“寶光如來”何等身手?若說呂師囊是靠獻出豐厚家資和部眾的大功坐上法王之位,鄧元覺憑借的則僅僅是這一身強橫武藝。 當(dāng)下橫臂一架,臂爪相交,竟有金鐵之聲,又聽“唔”“咦”兩聲同時響起。 這一聲“唔”的痛呼,發(fā)自鄧元覺,他本以為能輕易架住對方一抓,不料手臂劇痛,對方五指,竟是生生抓入了皮rou,深可及骨。 而對方則是“咦”的驚呼,他此番獨闖龍?zhí)?,自然不會有絲毫留手,這一抓用足了十成力道,實有折金碎石之威,本以為必能抓碎對方骨骼,不料鄧元覺骨若金鋼,反震得他十指劇痛,連忙縮手。 老曹看得真切,立刻認(rèn)出來人便是前夜里斃杜微、傷方杰的老者,他后來看過二人尸首,腦袋上深深五個血洞,這等無堅不摧指力,真?zhèn)€是驚世駭俗,卻不料此刻竟似吃了些小虧。 猛然憶起,當(dāng)初荒山講武論俠,這大和尚所說的正是一套猛虎鍛骨功! 鄧元覺骨頭雖然無損,皮rou卻留下五個指洞,鮮血泉涌,他雖是和尚,但一向隱懷魔性,見血而狂,又恨自家一招便被對方所傷,愈發(fā)狂怒難抑,兩眼瞬間赤紅,大吼一聲,右拳猛擊而出,左拳緊隨其后,其勢剛猛凌厲,恍若金剛嗔怒,正是平生最得意的絕技“大伏魔拳”。 黃裳施展從道經(jīng)中悟出的功夫與他交手,兩個以快打快,瞬間過了十余招,黃裳不由動容,暗自忖道:老夫自政和年間(1112)學(xué)道,以古稀之齡悟出妙諦,本以為只是強身健體的法子,若不是去歲(1119)恨那林靈素藐視君王,與他論道繼而動手,尚不知已練成極高武藝……呵呵,先勝林靈素,又勝葵向陽,本以為天下高手無非如此,卻不料草莽之間亦有龍蛇,這胖和尚真不愧是魔教法王,這手拳法,渾不比我所領(lǐng)悟的本事稍弱。 想到這里,忽然棄了鄧元覺,將身一折,如輕煙般直躥向石寶——方才在房頂偷聽,曉得石寶乃是南離元帥,見他肩頭上厚厚裹著白布,便欲趁他傷勢,取其性命。 這等做法,殊無高手風(fēng)范,滿堂好漢,無不痛罵,然而黃裳平生從未在江湖上走動,對于所謂江湖規(guī)矩、道義一概不知,心中反而疑惑:我這般打法聰明的很,他們?yōu)楹瘟R我無恥老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