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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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夫人把那些梁山兄弟看了看,暗自點頭,雙目看向曹cao,正色道:“不過,你既然說愿受責(zé)罰,老身便也倚老賣老一回……” 她個頭不高,卻是浮凸玲瓏的好身段,真如江南的青山碧水般溫柔俏麗,此刻故意板起臉兒說話,自稱老身,卻是倍顯冷艷。 老曹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熱,腦子里隱隱閃過了一絲悔意:啊呀!早知其母如此風(fēng)姿,曹某又何必招惹小的?不然此時豈不是正可對她說,夫人,你也不想圣公出什么事吧…… 一絲旖旎心思,幾乎一閃既逝。 老曹畢竟也受過大儒教誨,事已至此,雖然遺憾,也只好認(rèn)命,當(dāng)下低了頭不去看對方容貌,低聲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岳母要辦什么事,只顧差遣便好?!?/br> 邵夫人見老曹如此機敏,忍不住嘆道:“我那閨女,是個心眼比石頭還實的,找了你這般一個七竅玲瓏心的,也不知是福是禍……” 搖了搖頭道:“罷了,且說正事,你的兩個兄弟,帶了圣公和我們一行往深山里逃命,卻是兩個前番被捉的宋將,吃人放了出來,帶著許多兵馬舍死追來,連番惡斗,老身一時慌亂,和他們走岔了路,落在官兵手里,你如今既然喊了我一聲岳母,那么方十三便是你岳父,女婿去救岳父,算是分內(nèi)之事吧?” 曹cao把頭一點:“我此番來,本就為了解脫圣公之難!樊瑞兄弟,替我照顧好我岳母老人家,秦明索超,配合鄭法王,好好守住此門。馬靈、劉唐、鐵牛、點起我們自己的人馬,隨我去救圣公,祖先生,還需你來引路!” 馬靈一路隨他來此,因在蘇州露過相,故不曾讓他出面廝殺,如今救人,所遇官兵,沒打算放走一個,也便不計較許多了。 祖士遠(yuǎn)連連點頭,當(dāng)即同邵夫人細(xì)問了眾人失散的地點,領(lǐng)著曹cao等人就走。 卻說王德、姚平仲兩個,自被捉回洞來,方臘便令蒲文英說他二人投降,兩個曉得方臘已是窮途末路,哪肯聽從?后來連場酣戰(zhàn),也沒來及處理他二人,及至童貫大軍殺入,四下搜刮,捉蒲文英的同時,卻把這二人也救了出來。 姚平仲素來和童貫不睦,如今遭人擒了,生恐被童貫見面取笑,死也不肯去見,只央求救他兩個的冀景,說要隨軍廝殺,立下功勛方好見人,王德見他如此說,也只好隨從,當(dāng)下跟著冀景一路廝殺,卻正遇見魯智深、楊志,護(hù)著方臘及一干傷員。 魯智深這伙,聽了石寶建議,本欲去藥廬所在的天坑,由此出洞,進(jìn)山林中周旋,不料走了不遠(yuǎn),正遇上邵夫人等女眷百十人,這是方臘正妻,石寶等人主母,自然不能不顧,于是帶著一起上路,這伙鶯鶯燕燕慌慌張張的,你跌了跤、我崴了腳,鬧出好多事務(wù),越發(fā)拖慢了眾人。 楊志便悄悄建議,只把邵氏和方臘幾個寵妃帶了,令人抬著走路,其余那些宮娥彩女,盡數(shù)棄了不顧,然而魯智深卻是個心軟多情的,大禿瓢一搖,連連道:“不可不可,這些弱質(zhì)女子,淪落那些官兵之手,能有什么好?灑家們俠義之輩,且能不顧?” 又走一程,后面官兵果然趕上,若只冀景一個,這里眾猛將合力,自也料理了,然而對方偏還有王德、姚平仲兩個虎士,魯智深、楊志兩個奮起平生本事,力敵三將,石寶、厲天閏、鄧元覺等人也不顧傷勢,各自找了兵刃廝殺,終究當(dāng)不得官兵勢大,只能且戰(zhàn)且走,那些宮娥彩女,終究還是大半落入官兵之手。 魯智深氣得肺腑炸裂,幾番要同他死拼,都被楊志、石寶等勸住,就這般戰(zhàn)戰(zhàn)走走,到了藥廬,然而石梯狹窄,哪里容得及慢慢上去?只得棄了這計劃,又往深處奔逃,終于在一場大戰(zhàn)中,連邵夫人都被擒捉。 本以為走投無路,不料童貫派來信使,讓冀景退往洞外,冀景當(dāng)即遵從,姚平仲卻是死也不肯,說方臘就在前頭,我等望而失之,如何對得起官家? 兩個爭執(zhí)一番,冀景留下兩千人馬聽姚平仲指揮,自己帶著大部隊,押解著邵夫人,聽命撤出。 王德有心要撤,奈何姚平仲曉得自己擋不住魯智深、楊志兩人,苦苦相求,王德看在兩人共患難份上,咬牙留下,繼續(xù)同他追擊,必要生擒方臘不可。 這便是:上天下地捉敵酋,入死出生封武侯。未見老曹轉(zhuǎn)眼到,一番壯志又東流。 第502章 眾法平等花和尚 幫源洞內(nèi),童貫大軍陸續(xù)撤出,倒也方便—— 不遠(yuǎn)處便是先前建好的大營,領(lǐng)軍直接入駐,計點人馬:約有三五千人未曾撤出,部分隨著王、姚二將追殺方臘,其余都是追剿方臘余眾時戰(zhàn)死的。 各軍陸續(xù)報上戰(zhàn)果,童貫粗粗一算,幫源洞四萬余兵馬,殺了不下三萬,其余普通幫眾,不可計數(shù),抄沒的財物,更是個極大的數(shù)字——方臘攻略數(shù)州,殺戮貪官、劫奪富戶,所得金銀除養(yǎng)兵外,近乎都在此處了。 童貫數(shù)點一遭,大為滿意,一面令人監(jiān)視洞中情形,一面便去中軍大帳,拿出寫小說的本事,親筆書寫報捷折子。 老童回顧此番南征始末,頃刻間思如泉涌、落筆有神,須臾間寫得滿紙墨跡,無外乎自吹自擂,順便頌德歌功。 「……臣自受命以來,夙興夜寐,誠恐誠惶,唯憂處事不細(xì),有誤征伐,傷及陛下之明也。 幸托陛下洪福,又仰諸軍敢戰(zhàn),王師既至,漫天賊氛全銷,父老沽酒于道左,群相歡呼:官家仁心愛民,知我等苦賊久矣,故遣王師以救蒼生。 三軍聞之,士氣愈振,于是二月鏖兵,先復(fù)潤揚,南賊渡江野望,至此告絕;三月血戰(zhàn),連克蘇、秀,又下杭州,兵鋒所指之處,南賊魂消。 及四月,湖宣二州次第平復(fù),臣賈余勇而追殘寇,廝殺于睦歙之間,臣策馬而望,但見群山浩蕩,卻不及吾軍氣壯,又見江河奔涌,亦不及吾軍氣雄!群賊累敗,氣沮膽喪,望臣帥旗,輒呼“天兵至也,吾等速逃”,遂成披靡之勢。 四月中,逐賊入山,賊酋方臘見勢孤窮,盡起死黨,與臣決戰(zhàn)幫源洞,有老將王舜臣者,生死不顧,萬軍間飛出一箭,直沒賊魁方臘額頭,群賊發(fā)狂,舜臣身隕,死前嘆曰:恨余箭準(zhǔn),免臘萬剮苦楚,余之過也。言畢氣絕。 臣感其壯烈,親自沖殺,陣斬方臘之子方天定,賊酋父子既亡,余賊大駭,部下戰(zhàn)將劉延慶、劉光世、王稟、楊惟忠、楊可世、王淵、冀景、馬公直、姚興等,皆奮勇直前,賊軍中驍勇之輩,所謂“四大法王”、“五大元帥”、“八驃騎”、“二十四飛將”、“十二神”等,陸續(xù)殺絕。卻有辛興宗、劉鎮(zhèn)、趙明、黃迪、趙譚等諸將,死于王事,埋骨疆場。 方臘既滅,余賊遁逃入洞,臣領(lǐng)軍長驅(qū)直入,燒其宮殿,奪其財寶,殺賊四萬而出……」 以日更兩萬字的手速寫罷,吹干了一看,自家先點了點頭:事實如何不緊要,緊要的是足夠熱血,官家若是看得爽快,一個盟主自不免是要打賞的。 至于王德、姚平仲,冀景已然同他說了,要留在洞里捉方臘,對此童貫大是不喜。 王舜臣一箭入額,那是十萬大軍親眼所見,無論方臘死沒死,他都已經(jīng)死了。 已經(jīng)死了的方臘,你去捉他干嘛?還不是要在官家面前同老夫爭功! 呵呵,烏龍嶺殺來的援軍,王稟、姚興親口所說,“戰(zhàn)力端的不凡”,他五千援軍,加上洞中不及剿盡的殘軍,足足近兩萬人,又熟知洞中地理,姚平仲領(lǐng)著區(qū)區(qū)兩千人,多半有死無生。 至于王德,本來愛他勇武,誰知也是個拎不清狀況的,明知姚平仲對童大帥頗不恭敬,不說敬而遠(yuǎn)之,竟干脆同他做了一道,可見是個不識抬舉的!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咱家的熱血大作里,沒你這兩個人物了。 童貫心里稍一盤算,便權(quán)衡好了得失:王德本是劉光世部將,既然不識抬舉,索性把他曾立的功勞都算在劉光世頭上。 劉延慶這老軍頭望子成龍,如今兒子憑空多出無數(shù)功勞,還不把童大帥當(dāng)神供著? 姚平仲的功勞,則都推給姚興,反正大家都姓姚嘛,堂堂“小太尉”,難道還會小氣不給? 正好讓姚興補了趙譚的缺,這個年輕人比趙譚懂事,武藝又高,征遼國時,必有大用。 看官聽說:童貫此前在洞中時,本想著出得洞來,聚集了大軍,再同老曹所帶援軍一戰(zhàn),然而出來一數(shù)收獲,發(fā)現(xiàn)大發(fā)一筆橫財,頓時起了懈怠之心。 再一細(xì)想,仗打到現(xiàn)在,方臘十成實力少說去了九成,剩下一成,若是打吧,他既人少,反而機動,說不定便要曠日持久。若是不打他們,說不定他自家內(nèi)里沒了外敵,便要爭權(quán)奪利搶教主寶座,先自打出狗腦子來。 既然如此,何必同他這些殘黨計較?自己的畢生功業(yè),都在平遼一事上,前番朝廷曾有書至,道是查明白了所謂阿骨打降遼之事,都是遼國偽造構(gòu)陷,因此正要重啟結(jié)盟,商量合力伐遼,自己若是糾纏眼前小節(jié),耽擱了真正大事,被別個篡了北伐主帥的寶座,只怕腸子也要悔青。 因此他忽然做了決定:守在洞外,再看幾日,若是那些賊兵有甚變故,或者主動殺來決戰(zhàn),那便反手滅之,以絕后患。 若是躲著不出,那童大帥沒時間同這些殘黨捉迷藏,可就要班師回朝了,倒是武松那支偏師,可以留下收復(fù)歙州、絞殺殘敵,也好趁機多分潤些功勞—— 畢竟當(dāng)初誤信金遼媾和,猜測武植留在金國,必遭阿骨打殺了,如今識破了遼人詭計,那么武植多半還未死,既然如此,讓他兄弟多立些戰(zhàn)功,將來大家見面,他豈不是也要領(lǐng)這份人情? 童貫一邊給奏折用印,一邊把小算盤打得山響,渾不知他要賣人情的對象,就在離他不到十里的山洞中,將王德、姚平仲二將堵個正著。 魯智深等人趕到藥廬,未及上去便遭追兵殺來,只得且戰(zhàn)且走,連番血戰(zhàn)之下,只剩下三四十人,其中傷員便占一半,又有七八個宮娥彩女,便是魯智深、楊志兩個,也各自帶了輕傷。 他眾人慌不擇路,越走越深,最后自一個狹縫鉆出,卻是個四面崖壁的深谷,地方卻還不小,只是谷中高高低低,滿是大小墳冢。 石寶、鄧元覺、厲天閏見了,齊聲叫苦。 魯智深奇道:“哪里來的許多墳?zāi)?,莫非是你明教的墳地么??/br> 石寶苦著臉道:“正是教中墳地,凡是為教中出力,死了又沒家人燒埋的,便都葬在這里,逢了初一、十五,教中自有香火祭祀?!?/br> 魯智深聽了哈哈笑道:“如此說來,卻都是些孤魂野鬼?妙的緊,灑家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和你這墳地豈不有緣?都讓開些,待灑家先挖個坑兒,官兵追來時,我便在坑邊同他交戰(zhàn),殺到精疲力竭時,往后只一躺,也算有個葬身之地也?!?/br> 眾人本來心急火燎,見他這般豁達(dá),都不由心折,楊志大笑道:“師兄,若是如此,再請并排挖個坑兒,留給小弟?!?/br> 魯智深點頭道:“挖!你我死在一處,下輩子投胎,最好在一個娘胎里,到時候哥哥燒狗rou請你吃?!?/br> 楊志瞪起眼道:“偏你便是哥哥?這一世讓你做了哥哥,下輩子誰做哥哥,且看黃泉路上,你我誰的腳快吧!” 兩個說罷,相顧大笑。 鄧元覺一旁見他兩個生死之際如此豪邁,又佩服又羨慕,一瘸一拐跳過去,扯住石寶道:“石大個兒,你我也一處挖個墳坑,下輩子你當(dāng)我兄弟如何?” 厲天閏冷笑道:“鄧法王請去涼快地方待著,我五大元帥,同生共死,連著小龐、行方、方杰,正好做個五胞胎?!?/br> 司行方、方杰躺在擔(dān)架上,聞言齊聲道:“正是,正是,倒是勞駕你三個費力了,我兩個如今狀況,只好睡享坑成?!?/br> 鄧元覺見不帶他,頓時焦躁,跳腳道:“此時此刻,分什么法王、元帥?包老道那廝化成了灰,呂師囊的骨頭也沒處去撿,豈不是只剩我孤零零一個?我們便做六胞胎,打什么緊?!?/br> 龐萬春五個都大笑起來,厲天閏笑罵道:“滾你的蛋吧,你這身肥rou,投胎也必是個大胖兒,我怕擠壞了娘的腸子。” “鬼和尚”溫克讓鬼頭鬼腦跑上去,討好道:“我來挖坑,和鄧法王埋在一處,我兩個都是和尚,豈不命中注定該是一對?” 鄧元覺翻個老大白眼,滿臉寫滿嫌棄:“你這廝想什么好事!同你埋一處,要做了兄弟也還好,若你不小心投了女胎,同xue安葬,豈不是成了夫妻?你看你這鬼模樣,若是女人,佛爺下輩子也難免做和尚去?!?/br> 石寶大笑,拍著鄧元覺肚皮道:“那你不怕和我在一處,我們都是男的,獨你做了女人?五個老公,你這廝肚皮大,胃口也大么?” 厲天閏看看石寶粗豪的身坯,再瞅瞅鄧元覺滿臉的橫rou,不由打個冷戰(zhàn):“罷了,我們分開挖吧,鄧和尚說得倒也不錯,下輩子是男是女難說,姓厲的不想冒這個險?!?/br> 鄧元覺怒道:“偏你們一個個事多,喂!花和尚,楊志兄弟若做了女人,臉上這老大青記,你肯娶他么?” 魯智深聽罷,細(xì)細(xì)把楊志一看,呵呵笑道:“有塊青記怎么了,女人美丑,只在心里,若是個善良賢惠的,有塊青記也無妨,若是惡毒黑心的,美若天仙,灑家也不要他。” 鄧元覺聽了一愣,點頭道:“你倒看得開!楊兄弟,你可想好,埋在一處,下輩子不見得是兄弟,說不定便是夫妻?!?/br> 楊志聽了正待說話,忽然那隨他們一路逃生的宮娥中,一個叫做“彩絹”的姑娘,大聲說道:“和魯師傅做夫妻有什么不好?魯師傅這個人,俠肝義膽,一身好本領(lǐng),和我們說話卻和聲和氣的,如果他不當(dāng)和尚,我彩絹第一個要嫁給他?!?/br> 鄧元覺把眉毛一立,喝道:“咄!好漢們說話耍笑,豈有你這妮子插口余地,一邊去!” 彩娟嚇得臉色一白,其他幾個宮娥也都縮成一團(tuán),于她們而言,官兵固然可怕,其實這些素來高高在上的法王、元帥大人,又豈敢正眼相覷? 也就只有魯智深這大胖和尚,一路上死活不肯丟了她們不管,見有姐妹遇害,拼死也要去打殺了害人的官兵,才讓她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可靠。 若不是說到魯智深頭上,借她們個膽兒,也不敢忽然開口插話。 魯智深皺起眉頭:“師兄,你既做了禿驢,如何這般大火氣?佛爺不是還說,眾生平等,你們明尊也說,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為何好漢就比妮子高了一等?” 鄧元覺不料魯智深因個小女子同他爭執(zhí),抓了抓自己禿瓢,辯解道:“她,她是個婆娘啊?!?/br> 魯智深大眼珠子一翻:“婆娘又怎地?我那兄弟,哦不,妹子,我那妹子段三娘你見過,豈不也是婆娘?難道便弱似你我?你家圣女方百花,也是婆娘吧?然而意氣矯矯,多少男兒都不如她!師兄啊,不可小覷了婆娘,不說你我,便是坐在大雄寶殿的佛爺,豈不也是婆娘生的?” 這個年代,男尊女卑之思想深入骨髓,魯智深三言兩語,鄧元覺卻是驚得呆了,愣愣看著魯智深不眨眼。 魯智深見他盯著自己,頗有兇相,皺眉道:“怎么了?莫非灑家說你兩句,便不痛快,要同灑家廝打?” 鄧元覺連連搖頭,忽然扭頭看向厲天閏道:“老厲,我怎么忽然覺得,我們枉自拜明尊,于我教教義,卻是全不如魯師兄!” 一直沒開口的安道全忽然接口道:“魯家?guī)熜?,本有宿慧,莫看他殺人放火,其實你們滿口說是法平等、無有高下,自己卻也不信,而魯師兄真正是身體力行,在他眼中,人無高低貴賤,唯有善惡美丑,善就是美,尊敬呵護(hù)加之,惡就是丑,水磨禪杖砸之?!?/br> 石寶、厲天閏等聞言,連連點頭,都露出敬佩神色。 魯智深卻是低了頭,喃喃道:“善就是美,尊敬呵護(hù)加之,惡就是丑,水磨禪杖砸之……” 念了幾遍,忽然抬起頭,滿臉狂喜,眼神掃過眾人,高聲道:“善就是美,尊敬呵護(hù)加之,惡就是丑,水磨禪杖砸之!” 其音如黃鐘大呂,聲震山谷。 楊志驚道:“哥哥,你怎么了?” 魯智深連連搖頭,滿臉喜色:“兄弟,我好得很!”搖搖擺擺走到安道全面前,深深一禮:“安兄,你不但能醫(yī)人,還能醫(yī)心!灑家糊里糊涂做了和尚,出家五臺山,卻因醉酒砸了山門,被師父逐出在外,多年來懵懵懂懂,總是想不明白許多事,得你一言,哈哈哈哈,魯達(dá)方知自家本來面目也!” 說罷歡歡喜喜,原地舞了一圈,拿起禪杖,丟幾個解數(shù),高聲念道:“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枷,這里扯斷玉鎖。咦!幫源洞里見本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眾好漢面面相覷,安道全讀過許多醫(yī)書丹經(jīng),畢竟有些見識,隱隱曉得是自己無意一言,竟令智深和尚開悟,不由為他歡喜,不住捻須微笑。 幾個宮娥都驚呆了,倒是那個彩娟,張著小口呆了片刻,忽然眨了眨眼,笑將起來,低聲對姐妹們道:“啊呀,他剛才說,魯達(dá)知道了自家本面,這個魯達(dá),怕不是他俗家名姓,莫非大和尚竟要還俗?” 隨即臉色一肅,做個兇巴巴模樣,盯著眾女道:“我可說好了,他若還俗,有敢同我相爭的,休怪我抓花她臉!” 那幾個同伴又氣又笑,有的道:“小蹄子,官兵殺來,大家都死了,你還想好事?!?/br> 彩絹卻是眉飛色舞:“你懂什么,女人家若能嫁了曉得疼愛女人的漢子,已是天大幸事,做一天夫妻便是一天美事,做一刻夫妻,也是一刻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