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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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在座這些人,基本都是教中大佬,自家或還矜持身份,不至親自下手欺壓良善,但是部下那般多人,又豈能保得個個干凈? 何況彼時永樂新貴爭搶成風(fēng),誰若按捺住部下不許動,只怕立刻成仇,因此都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此刻得了鄧元覺“比宋朝狗官吃相還難看”的批語,便似剝下眾人面皮,火辣辣的生疼,都不由啞口無言,乃至坐立不安。 便見鄧元覺提起一壺酒,噸噸噸一飲而盡,把酒壺一甩,沖著曹cao抱拳道:“武大哥,貧僧敬仰你本事為人,如今世道紛亂,正要人來撥正了他,我明教如今大敗,難有所為,便隨你去青州走一遭,只是貧僧有言在先,若是你那里也一般豬狗般對待蒼生,休怪貧僧不告而別?!?/br> 曹cao還未說話,魯智深先自起來,摟著鄧元覺道:“你只顧放心,武大哥若是那般人,灑家同你一起走了,雖做不得扶正乾坤的偉業(yè),好歹憑兩條禪杖,做一番降魔伏妖勾當(dāng)?!?/br> 曹cao正色道:“吾一向同兄弟們道,人心有私,天性難免,然而家里有魯師兄,這一份根本正氣,便不會摧折。如今再有你鄧師兄,正氣愈壯,便真有不如意事,也不過躬身而行,易而更之,萬無叫師兄們失望之理?!?/br> 石寶起身道:“哈哈,小弟在南國,自負(fù)刀法無敵,久聞梁山上幾把大刀好不奢遮,倒也有心去領(lǐng)教高明……只是在此之前,卻有一句話要問問武家哥哥,便是我家圣公,你打算如何安頓?” 此言一出,明教眾人,連方杰都強(qiáng)撐起身子,齊齊看向曹cao。 曹cao搖頭道:“論名聲,圣公是武林前輩,論私交,他同我是翁婿之情,于情于理,都說不上是我來安頓他,路只在圣公腳下,端的要往何處走,悉由他老人家自主也?!?/br> 石寶、厲天閏等對視一眼,厲天閏道:“武大哥還請明言,圣公腳下的路,都自通往何處?!?/br> 曹cao曉得這個問題終是繞不過的,便是他兩人不問,后面方金芝、方七佛等,早晚也要提出。 思忖片刻,坦蕩一笑:“江南,山東,扶桑!” 不待厲天閏細(xì)問,忽然一個虛弱但不失凜然的聲音響起:“江南?寡人若真?zhèn)€留在江南,再肇大業(yè),你‘武孟德’豈不是白忙了一場?” 眾人齊齊一驚,回頭望去,卻見邵夫人披軟甲,提短槍,英姿颯爽,當(dāng)先引路,身后四個漢子抬了一張軟椅相隨,面色蠟黃的方臘端坐椅上,額頭上裹著厚厚紗布,神情譏誚,眼神孤傲,狼一般逼視著曹cao。 “圣公!”轟隆隆一陣桌椅亂響,明教群雄或是驚喜、或是訝然,都忙不迭起身來,亂哄哄拜下。 老曹眉頭微皺,方臘此時醒來,頗出他意料之外,不由看了安道全一眼,卻見這名神醫(yī)臉上,也是一派吃驚神情,顯然未曾想到方臘竟然醒了。 “賢侄很驚訝么?”邵夫人忽然開口道,語氣從容:“我家陛下縱橫多年,手上自然有些好東西。難得安先生神仙般醫(yī)術(shù),再配上這顆大還丹,若再不醒來,才是奇怪?!?/br> “少林大還丹!”安道全驚呼一聲,露出了然之色:“那就怪不得了,此藥傳聞幾能起死回生,有了此藥,圣公本身體魄又好,加上安某此前調(diào)治,提前醒來也不為過?!?/br> 老曹雖沒聽過什么大還丹、小還丹,但聽安道全語氣,便知道是極為了得的藥物。 心中暗道:倒是小覷了金芝她娘,本以為有傻女必有憨娘,卻是走了眼,難為她此前裝得那般柔弱無主,身上竟還藏了這么一招后手! 想到這里,老曹微微搖頭,開懷一笑,抱拳道:“小婿武植,見過岳父、岳母。岳父大人醒轉(zhuǎn),乃是大大好事,小婿為岳父大人賀!” “好事么?”方臘眼神玩味,倒沒計較什么岳父小婿的稱呼,看了看曹cao,視線掃向明教眾人:“睡了一覺罷了,先前還是陛下,一覺睡醒,又變成了圣公,好事壞事,寡人倒是難以分辨了?!?/br> 此話一出,鄭彪、石寶、厲天閏、龐萬春這些人,立刻露出慚愧神情。 王寅卻是微微皺眉,嘴角輕勾,仿佛冷笑。 曹cao也把眼神掃去,只見自家一干兄弟,一個個眼神睥睨,都露出不屑之色,心中不由一樂:到底是個草頭王!這般城府,比當(dāng)年獻(xiàn)帝都要差出老遠(yuǎn)。 正待說話,忽然一人朗聲道:“圣公此言差矣!” 曹cao扭頭看去,卻是祖士遠(yuǎn),此人站得筆直,直視方臘,聲音洪亮,侃侃而談。 “當(dāng)初圣公改元永樂,定都登基,我同蒲文英便曾苦勸,皇帝者,九州之共主也,我等基業(yè)未固,人心未附,又未同宋廷主力交兵,這般貿(mào)然稱帝,必于大業(yè)不利!然而圣公只貪一時之尊崇,執(zhí)意登基,數(shù)月而潰!呵呵——” 他怪笑一聲,聲音越發(fā)高亢:“熱血事業(yè),淪為笑柄,此等行徑,于那袁術(shù)、侯景、宇文化及、王世充等人何異?如今大勢難挽,我等自愧無顏,故依舊稱一聲圣公,何錯之有?” 祖士遠(yuǎn)所提幾人,都是貿(mào)然稱帝,隨即一兩年內(nèi)就被撲滅的撲街仔,入不得帝王譜系的妄人,與方臘倒是一般貨色。 老曹素來詞鋒銳利,然而聽了祖士遠(yuǎn)這一番宏論,亦不由甘拜下風(fēng):這廝是怕方臘死的不夠快,存心把他給氣死吧?這還真是一個……一個可用之人咧! 方臘果然大怒,蠟黃的臉色,瞬間通紅,伸手一指祖士遠(yuǎn):“去,替我誅殺這個背主之賊!” 石寶、鄧元覺等人下意識一抬手,隨即按捺住,厲天閏抱拳求情:“圣公,祖先生罪不至死啊,還請……” 話沒說完,邵夫人尖嘯一聲,飛撲而出,手中短槍直刺祖士遠(yuǎn)咽喉。 卻是見眾人不聽號令,恐怕方臘威嚴(yán)折損,這位永樂皇后居然親自出手,執(zhí)行誅殺命令。 她這一撲著實(shí)迅捷,祖士遠(yuǎn)武藝平平,欲拔劍抵抗,為時已晚,連忙便要后退,然而邵夫人去勢凌厲,短槍轉(zhuǎn)瞬已在喉前。 祖士遠(yuǎn)面色大變,暗叫道:吾命休矣! 正要閉目待死,忽聽得腦后風(fēng)響,便聽一人說道:“你這婦人,下手倒辣,武大哥認(rèn)得你是他丈母娘,灑家卻管不得你是誰!退開些!” 祖士遠(yuǎn)一睜眼,卻見魯智深胖大身影,不知何時擋在了自己前面,單手捏著對方槍桿,輕輕只一遞,邵夫人踉蹌跌出七八步去,又驚又怒,卻也不敢上前。 方臘狂怒,盯著魯智深看了幾眼,忽然喝道:“鄧元覺!我永樂朝的皇后,被這禿驢折辱,你這廝便在一邊看著么?” 鄧元覺滿臉為難,一面是新交的兄弟,一面是多年的故主,當(dāng)真是左右為難,滿口牙咬的咯咯響,幾乎恨不得提起鐵棒,一下砸死了自己,落個兩不虧欠。 魯智深看了不忍,揚(yáng)手道:“鄧和尚不必為難,來同灑家廝打便是,反正你也不是灑家對手,三拳兩腳打翻了你,豈不清凈?” 鄧元覺憋著一肚邪火發(fā)不出,聞聽魯智深此言,倒是找到了宣泄之處,大怒道:“三拳兩腳打翻我?天王老子也不敢這般狂言!吃佛爺一拳!” 縱身躍出,拳頭如雨點(diǎn)亂打,魯智深展開拳腳招架,絲毫不曾手軟。 鄧元覺本就弱他半籌,加上腿上傷勢頗重,輾轉(zhuǎn)騰挪遲鈍,又自憋口悶氣,斗沒幾合,章法便已見亂。 魯智深也不留情,覷他破綻,碩大身軀靈貓般搶入懷里,使個羅漢撞鐘,鄧元覺四仰八叉,跌出去一兩丈遠(yuǎn),睡在地上一時掙扎不起。 方臘森然道:“呵呵,好個寶光如來,當(dāng)著寡人眼前,也敢賣陣?!?/br> 鄧元覺委屈至極,支撐起身體大叫道:“臣僧何曾便賣陣?臣僧、臣僧……哇!” 他性子本就激烈,這會兒受了委屈不知如何辯解,只覺肺腑中翻江倒海般難過,忽然低頭,哇的一大口鮮血,噴的滿地殷紅。 這正是:夕陽依舊照殘壘,寒雨如昨?yàn)⒖樟?。炬火成灰誰永樂?一江流水到如今。 第515章 江南煙雨定風(fēng)波(下) 鄧元覺一口老血吐出,滿堂大嘩。 首先跳起身的,便是一干梁山好漢。 好漢中首個開腔的,花和尚自是當(dāng)仁不讓! 這個和尚素來是愛鏟不平的,何況這幾日和鄧元覺吵吵鬧鬧,甚覺投契,早視作自家兄弟,眼見他悲憤吐血,頓時化作怒目金剛,戟指方臘,一聲斷喝! “呔!方臘撮鳥聽真:我等好漢,本來各有爹娘,只為意氣相投,彼此稱兄道弟,做弟弟的,死心塌地護(hù)持哥哥,做哥哥的,也當(dāng)視兄弟如手足,如此方是好漢們的義氣!” 又指著鄧元覺道:“鄧和尚是你的老兄弟,他何等人性,你難道不知?若不是為你奮力死戰(zhàn)負(fù)傷,憑他本事,豈會輕易輸給灑家?你這撮鳥空口白牙,竟說他賣陣,不覺得虧心么?” 魯智深此人,本是個不讀書的,偏偏有大智慧,三言兩語,便能直指本心,乃是梁山上有名的口替。 其他好漢憤憤然,都覺一肚不痛快,正要含鳥噴人,聽聞魯智深所言,正是自家心中有、舌上無的,頓時齊聲喝彩:“魯師兄說得好!” 也有幾個性子格外爆裂的,諸如秦明、李逵,還是忍不住添補(bǔ)兩句:“呸!什么鳥圣公,也配和晁蓋哥哥齊名。” “這個鳥人自己便沒鳥用,挨了鳥箭,幾乎沒了鳥命,我家安哥哥費(fèi)老大力氣救他醒轉(zhuǎn),誰知這般鳥面目,惹惱了俺,做首鳥詩罵這鳥貨!” 方臘自掌權(quán)明教以來,江湖上人人敬重,何曾受過這般鳥辱?只氣得渾身發(fā)抖,太陽xue一鼓一鼓,似有蚯蚓在下躥動。 他方才指鄧元覺賣陣,石寶幾人震驚之余,也不由暗自心灰:方臘為人,豪邁英武,幾曾見他這般為難自家兄弟?一時間都不由懷疑,莫非王舜臣那一箭,射壞了圣公腦子不成?不然何至于此? 但是此刻見他被梁山好漢群起而攻,那般氣怒情狀,又不由痛心不忍。 遂紛紛怒目看向梁山眾人,聲援方臘:“我明教家務(wù)事,不必諸位說三道四?!?/br> 石寶更是橫身在前:“放著石寶在此,誰敢再對圣公無禮,且認(rèn)得我這口刀!” 他眾人心情,梁山好漢們倒也能體會,一個個都含怒不語,卻是祖士遠(yuǎn)一挺胸膛,大喝道:“不是梁山兄弟仗義援手,我等尸首都遭野狗啃了,這個洞里又何嘗能活一人?石寶,你了不起!他們出生入死救下我等,原來是為了認(rèn)你這刀?” 石寶自知理虧,但這時騎虎難下,左右為難,頓時激紅了眼,咬牙道:“受人恩惠不假,難道便要我看他們折辱方大哥么?也罷,石某這條爛命,且還了梁山便是!” 他越說越覺得一口悶氣郁積難泄,低吼一聲,搶去拿了劈風(fēng)刀,調(diào)轉(zhuǎn)刀鋒便劈往自家喉嚨。 幸得厲天閏應(yīng)變快,飛身一把攥住刀柄,嗔怒道:“這等時候,你耍什么狗脾氣?” 他這廂扯住石寶,把眼看向方臘,痛心疾首道:“圣公,不!陛下!大伙兒這么多年兄弟,誰個性情彼此不知?我等做兄弟的,為你死亦無妨,只是若這般說老鄧,著實(shí)冷了兄弟們的心?!?/br> 方臘見鄧元覺傷心吐血,又見石寶意欲自刎,心中也覺慘然,但聽得厲天閏言語中見責(zé)之意,卻又憤怒起來,氣呼呼不去看他,轉(zhuǎn)向龐萬春、司行方喝道:“你兩個心中,也覺得都是寡人的不是么?” 龐萬春苦笑,正要說話,卻聽司行方啞了嗓子,竭力叫道:“小、小弟不敢,小弟本是個無用的人,在、杭州城,便該死了的,呵呵,一介游魂孤鬼,不敢說圣公的不是?!?/br> 方臘聞言,臉色愈發(fā)難堪,點(diǎn)頭道:“好、好,好得很!這般說來,畢竟是寡人錯了,也罷,也罷,寡人錯了,寡人給鄧和尚、給你司帥叩頭道歉便是!” 一頭說,一頭便要掙扎起身,慌得邵夫人連忙來扶:“啊呀,你這般傷勢,如何能夠起來……” 方臘怒道:“滾開!他們不是都說寡人錯了?既然錯了,叩幾個頭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邵夫人大哭道:“讀書的酸生都說,君為臣綱,豈有君向臣叩頭之理?你們便不當(dāng)他是皇帝,也沒有大哥向兄弟叩頭之理啊。” 曹cao冷眼旁觀,見方臘竟是耍起無賴來,不由暗笑,心道罷了,若論耍無賴,你的道行還淺,且待吾給你扎個樣式。 當(dāng)即快步向前,另一邊扶住方臘胳膊,滿臉關(guān)懷親熱:“啊呀,岳父,不可如此!便是真說錯了幾句話,都是自家人,誰還同你計較不成?自家人,有話慢慢說便是?!?/br> 誰料方臘不見他猶可,一見了他笑呵呵模樣,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這倒不單單是方臘量窄,他若真?zhèn)€量窄時,手下也聚不得這般多人物。 若論方臘,平日里也是一等一的奢遮漢子,不然江南多少豪杰,緣何便以他為魁首? 只是英雄本色,只在艱難時見得。 方臘雖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佬,比起古往今來那些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相距卻又不可以道理計了,譬如老曹于赤壁那般一敗涂地,吃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還能恍若無事、哈哈三笑的境界,若是區(qū)區(qū)方臘,萬難望其項(xiàng)背。 對于方臘而言,近來日子著實(shí)太不順心。 本來順風(fēng)順?biāo)剂私习氡?,滿心以為大宋朝不過如此,結(jié)果童貫?zāi)蟻?,一路敗績,直打到老窩門口—— 至此時,他還能強(qiáng)撐著體面,一心要待兩路援兵抵達(dá),來個力挽狂瀾,卻不料王舜臣神來一箭,讓他連痛快廝殺一場都成奢望,及被救醒,妻子慌慌張張一番言語,字字句句都是噩耗: 幫源洞,攻陷了,金銀財寶不見了,親兒子,命沒了,心腹兄弟白賠了…… 聽到最后,方臘訝然發(fā)現(xiàn),居然所有好處,都落在了自己便宜女婿手里。 這廝得了自己嬌花一般女兒不算,連手下幸存的眾將,也都個個傾心膺服。尤以王寅可恨,直接升班,和自己并列丈人,最為可氣者,他丈人資歷竟比自己還老! 連自己一心欲殺而殺不了的朱勔,也死在女婿兄弟武二郎手上。 這還了得?老子十余年苦心造詣打下的事業(yè),居然成了別人的踏腳石?想到這一點(diǎn),方臘怒不可遏。 他心里其實(shí)早知,這個“武孟德”此行兵分兩路,左腳黑右腳白,一手拉一手打,存心有些不良。 但此一時彼一時,彼時兵馬在手,自負(fù)英雄,便能寬容相待,甚至打算施展手段,將這便宜女婿徹底收服。 然而此時一覺醒來,本錢全喪盡,陛下變圣公,頓時把那顆平常心打得粉碎,收服武植的心思,也自蕩然無存,反而急急趕來,怕被武植收編了去。 來到門口,正聽武植與眾人商議后續(xù)行止,方臘連忙止步偷聽,這一聽,險些沒背過氣去! 自己雖受傷,畢竟還沒死呢,王寅、鄧元覺幾個,居然便公然歸順對方,石寶等人亦明顯有投效之意,只是還算掛懷他這“昏迷不醒”的圣公,要先問清楚如何安排打算,“武孟德”那廝更是無禮,開口便是江南、山東、扶桑三條路,仿佛堂堂圣公,只是指掌間一件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