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站出來笑呵呵道：“哪里有這般麻煩，不就是豬羊么？小弟這里卻有一口?！?/br>
    眾人大奇，鄭彪尤其驚訝：“道兄，曉得你法術(shù)高明，難道竟有活變豬羊的本事么？”

    有分教：岳父泰山內(nèi)卷忙，倭島江南風(fēng)光長。莫道人間無報應(yīng)，且遂前誓化豬羊。

    趕個急活兒，請個假，明日補。

    回來咔咔剛寫了一千余字，來個推不掉的急活，本打算快速處理了不耽誤咱寫稿，不料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發(fā)生了！??！

    沒！過！稿！

    作為金陵廣告圈著名老槍，我都記不得上回不過稿是啥時候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媽蛋！

    畢竟還是血氣方剛，嫉惡如仇！

    一時間，著實按捺不住心口的憤怒，遂不顧勸阻，直接撥通客戶老大的電話，誠懇的表達(dá)了歉意，耐心的聽取了對方的意見，充分表現(xiàn)出行業(yè)老鳥應(yīng)有的素養(yǎng)和職業(yè)cao守，贏得了客戶的理解和信賴。

    其實本來是想推到明天改的，然而我的客戶經(jīng)理貌美如花，梨花帶雨，說這樣讓她很難做，畢竟小弟和老曹、李逵、石秀、周通、欒廷玉等兄弟一樣，也是一桿憐香惜玉之槍，只得答應(yīng)修改。

    在此誠意致歉，今日缺章，明日補全。望哥哥們見諒。

    第517章 合流分兵踏歸程

    童貫大軍撤去，老曹雖曉得當(dāng)系金陵事發(fā)，卻也不敢大意，廣派探馬，生怕中他計策，陰溝里翻了船。

    一二日間，消息傳回，官軍果然盡撤，只是睦州一片殘破，尤其清溪縣城，十室九空，左近村坊，都遭屠盡。

    方臘所部，多是本地出身，聞言哭爹覓娘，幫源洞內(nèi)嚎啕一片，老曹雖心如鐵石，睹其情切，也不由喟嘆兵災(zāi)之慘。

    于方臘等大人物而言，都曉得不破不立，何況有了曹cao這條大腿，一時挫敗，不足掛齒。

    但是于麾下兵卒而言，累敗之余，禍及桑梓，自不免喪膽落魄，一蹶不振。

    因此李逵提起要祭天地，宣告梁山明教歸流，于他只為圖個熱鬧，于老曹而言，卻是正好振奮軍心。

    為尋祭天豬羊，樊瑞挺胸而出，徑去幫源洞牢房中提了辛興宗，怕他道出兩人弄鬼之事，先使匕首割了舌頭，提著頭發(fā)拖至大廳，擲在地上笑道：“諸位兄臺，這豈不是現(xiàn)成豬羊？”

    辛興宗心中大駭，猛想起自家在杭州同樊瑞結(jié)盟，曾指燈發(fā)誓要做真心兄弟，心若不誠，化為豬羊，被人紅燒清蒸，卻不料今日竟要應(yīng)誓！

    情急之下，當(dāng)即要賣“盟友”，指著樊瑞嗚嗚嘎嘎亂叫，斷舌處鮮血狂涌，幾乎將自己嗆死。

    他曉得此刻生死一線，強忍住疼，伸手沾了舌血，便要在地上書寫，樊瑞早有預(yù)料，重重一腳踏落，踩斷對方手掌，指著罵道：“這廝骨頭卻刁，牢里便罵聲不絕，吃我割了舌頭，竟還要寫字罵我！”

    說話間又是一腳，將辛興宗左手也踏斷。

    眾人渾然不疑有他，紛紛笑罵，方金芝卻“咦”的一聲，認(rèn)出辛興宗來，指著哭訴道：“爹爹，便是這個狗官捉了天定去，若不是武大哥來得及時，連女兒都要遭他害死，厲家二哥也是遭他所殺，一刀刀砍做數(shù)塊?！?/br>
    方臘恨聲道：“必要細(xì)細(xì)擺布了這廝?！?/br>
    厲天閏更是血貫瞳仁，明教眾人大都曉得，他父母死得極早，獨自拉扯弟弟長大，說是兄長，更似父親。

    故此當(dāng)初聽聞噩耗，真正是悲痛欲絕，以至于傷勢大壞，若不是安道全來得及時，早已沒命，此刻見到罪魁禍?zhǔn)?，哪里按捺得?。?/br>
    快步上前，咬牙請命道：“讓小弟來料理他！”方臘允之：“正要看你手段！”

    厲天閏一點頭，狠狠提起辛興宗，緊緊盯著他眼，腦海中漂蕩過兄弟相依為命的那些歲月，口中哀哀說出話來，聽得人后背也發(fā)涼——

    “厲某少年時，帶著天祐討飯，幾乎餓死，多蒙個好心東家，收留在酒樓里，卻在伙房里學(xué)過幾年，論起做羊，最是擅長……”

    他眼神如冰一般，從辛興宗軀體上一寸寸掠過，口中慢慢說道。

    “還記得第一次烤羊，錯了火候，烤焦了老大一塊，吃東家好一頓排頭，天祐把那些焦rou盡數(shù)吃了，還道好香，呵呵，那是他第一次吃羊rou……厲某當(dāng)時便發(fā)了誓，終有一日，讓我兄弟日日都有羊rou吃……”

    說到此吃，聲音漸轉(zhuǎn)凄厲，抬頭嘶叫：“天祐！你英靈不遠(yuǎn)，做哥哥的，好生料理了這頭羊，替你踐行！”

    辛興宗斷手?jǐn)嗌?，本已痛苦難當(dāng)，此刻更是渾身顫抖，撒下一褲襠尿來。

    厲天閏也不嫌腌臜，按住剝了衣裳，叫打兩桶冷水一潑，撿一把剝皮尖刀，獰聲道：“先解了皮，再細(xì)細(xì)割烤?！?/br>
    方金芝恨這姓辛的害她弟弟，湊上前咬牙切齒觀看，剛見他解開幾寸皮，便忍不住一聲干嘔，臉色發(fā)白，曹cao勸道：“這里血腥氣重，我陪你外面走走去?！?/br>
    方金芝搖頭，兇巴巴道：“武哥哥不可小覷了我，我本也是個辣手無情的狠心女子……嘔！”

    話未說完，厲天閏“哧”的一聲，撕袖子般撕脫了辛興宗小臂皮膚，辛興宗長聲慘嚎，方金枝渾身一顫，兔子般蹦起來起身，捂著嘴一道煙去了。

    厲天閏滿臉解恨神色，不緊不慢，果然活活解下一張皮來，繼而自下往上，且割且烤，直到下半截都熟透了，這才氣絕，厲天閏冷然道：“狗命換我弟弟性命，終究便宜了這廝！”

    一刀鋸了人頭，供在桌上。

    李逵蹲在一旁，看的興致勃勃，瞪著銅鈴般大眼，認(rèn)真點評道：“這個哥哥手藝，卻好過當(dāng)初王矮虎，便同剮了王矮虎的老師父比較，也有獨到處，你看他連漁網(wǎng)也不要，割的一般大小，咻咻，烤的卻也好香……”

    老曹看他咽喉處一動一動，竟是在吞口水，皺起眉踢了一腳：“你這黑廝，為兄的短了你吃喝？人rou也饞，待我回去告訴寶蓮……”

    李逵慌得抱住老曹，滿口叫苦：“哥哥不要，鐵牛何曾饞了？若被寶蓮知曉，定趕我灶房里睡。”

    旁邊石寶盯桌上人頭看半晌，咂咂嘴道：“只得一個羊頭，未免不美，我聽說古人祭天，都用三牲，牢中還有王德、姚平仲兩個，何不取了來，一個做豬，一個做牛，豈不妙哉？”

    曹cao慌得抱住石寶，滿口叫苦：“一個羊頭足矣，兄弟，所謂心誠則靈，難道老天爺貪這口血食？那兩個好漢，為兄還有大用，你且莫打主意。”

    姚平仲、王德兩個，所殺南將著實不少，尤其是王德斬殺“驚云槍”王仁，同石寶交契極深，姚平仲又踢過鄧和尚的小和尚，石寶等人想起，自然殺心難消。

    不過這兩個雖有血債，畢竟是陣上交鋒，各為其主，并非私人恩怨，不似辛興宗先自捉了厲天祐，卻又虐殺。

    因此見曹cao有降伏二將之意，石寶等也只好忍下那口惡氣。

    當(dāng)下眾人以羊頭祭天，曹cao、方臘并肩而立，宣告明教眾將就此并入梁山。

    又因曹cao離去在即，方臘做主，要替曹cao、方金芝辦了喜事。

    若是往日，青州節(jié)度使迎娶明教公主，這場熱鬧，未必就不如皇帝納妃。

    然而此時歷經(jīng)苦戰(zhàn)，幫源洞中諸物缺乏，就連酒水都已無多，好在外物雖簡，心意卻真，一眾兄弟，都是歡天喜地，紛紛忙活起來。

    李逵鬧著要做男方大媒，遭魯智深搶了頭銜，又要做女方大媒，卻被鄧和尚鎮(zhèn)壓，欲做個儐相，史進(jìn)早自洗刷干凈，換了長衫，笑瞇瞇立在老曹身側(cè)，氣得抱頭蹲在地上，再不肯起。

    明教眾人，見他先前看剝辛興宗時興高采烈，曉得此人是個殺星，不料此刻卻又如孩子般耍起小性，都不由好笑。

    石寶逗弄他道：“新娘出嫁，豈有不坐花轎的，鐵牛兄弟這般健壯，做甚媒人、儐相，做個轎夫才足匹配?！?/br>
    李逵聽了大喜，cao起板斧出洞，嘁哩喀喳砍下好些木竹，央幾個會木工活的兵卒，替他扎成轎子。

    又去采了許多山花，把個轎子裝扮的生機勃勃、趣味橫生，石寶見了也自叫好，當(dāng)即拉上劉唐、鄭彪，四個大將替金芝抬轎。

    方金芝償了夙愿，便無鳳冠霞帔，也自容光懾人，顧盼之間，那份歡喜幾乎流瀉出來，渾不以形式簡陋為意。

    老曹見她歡喜情切，亦不由心中感動，拿出平生手段，效那鸞鳳和鳴。

    次日，曹cao攜金芝“回門”，以女婿之禮，正式拜了方臘、邵夫人，明教上下，軍心盡收。

    又一日，曹cao令秦明、索超、阮小五、祖士遠(yuǎn)、方七佛等人，領(lǐng)了一萬愿去青州的人馬，先行前往浙東，沿途搜集大船，自海路返回青州。

    再過數(shù)日，老曹帶了新納的嬌妻，李逵、王寅等眾將相隨，拜別方臘夫婦，要經(jīng)徽行道前往歙州，匯合方百花等人，自陸路回歸青州。

    魯智深等也未久留，老曹離去次日，方臘便帶著六將，及數(shù)千不愿離去的舊部，前去匯合余五婆。

    花開數(shù)朵，各表一枝：不說秦明、方臘兩處行止，單說老曹一行，翻山越嶺前往歙州，這一段路程崎嶇難行，卻也看了些真山真水，令人心曠神怡。

    此時大事皆了，又有新人在側(cè)，老曹興致極高，一路談?wù)?，滔滔不絕，每見奇景，便喚李逵作詩記之。

    如此行得百余里，“青州詩仙”大展奇才，得了十余首佳作，譬如：我同哥哥來走山，嘻嘻哈哈走的歡。走過這山走那山，山越高時眼越寬。

    又如：天上老鷹嘎嘎叫，水里蛤蟆蹦蹦跳，嫂嫂看了嘎嘎笑，哥哥來把嫂嫂抱。

    石寶劉唐等喝彩不覺，李逵愈發(fā)得意，沿途剝了好些筍殼，用赭石一筆一劃仔細(xì)記下，欲見到牛皋時，令他拜讀。

    又怕這些佳作遺失，都貼rou藏在衣內(nèi)，走未多遠(yuǎn)，筍殼上細(xì)毛扎入毛孔，汗水一洇，又疼又癢，黑熊般亂蹭亂撓，看得眾人大笑。

    行得兩日，已到歙州境內(nèi)，方自群山里轉(zhuǎn)出，迎頭望見一彪人馬，急急而來，卷起半天塵土。

    眾人都是一驚，王寅叫道：“休慌，歙州此處，哪來的大隊人馬？待王某去探看一番。”

    他拈槍在手，騎了那匹“轉(zhuǎn)山飛”，寶馬四個蹄子撒開，不多時便到軍前，卻見頭前一將，正是明教圣女方百花，頓時奇道：“圣女！你不在關(guān)口駐扎，如何到了此地？”

    方百花喝住眾軍，定睛一看，也自奇道：“王尚書！你不是去救幫源洞，如何又在這里？”

    王寅苦笑道：“你卻有所不知，官兵兵鋒銳利，我軍屢戰(zhàn)屢敗，幸得‘武孟德’武大郎救了眾人，如今官兵撤去，你兄長做了武植丈人，明教梁山，已成一家。”

    方百花聞言大笑，流露出風(fēng)情萬種：“啊呀，我正為難如何同哥哥說起！王尚書，以后不可再稱我圣女，百花如今身心皆有所屬，早和梁山做了一家也?！?/br>
    王寅正奇，便見一匹白馬來到陣前，上面端坐著威風(fēng)凜凜的肥白大漢，笑吟吟道：“莫不是‘玉面槍神’當(dāng)面？在下盧俊義，是‘武孟德’的兄弟，也是你家圣公妹婿！不知我哥哥在何處？”

    王寅聽了，哈哈大笑，回頭就走，口中高呼道：“賢婿快來，卻是自家人也，是你那姓盧的兄弟，還有你姓盧的姑父，大家且來認(rèn)個親戚?！?/br>
    老曹遠(yuǎn)遠(yuǎn)聽他喊聲，饒是一向精明，也迷糊了片刻，方才領(lǐng)悟，不由啼笑皆非：“罷了，世間怎地有此奇事？盧兄弟難道開了竅？竟也曉得找老婆了?！?/br>
    說罷策馬上前去迎，方金芝卻早驚得呆了：“罷了！這古怪關(guān)系，卻該從哪頭論起？若從武哥哥那頭論，我的姑姑豈不是做了我的弟妹？”

    石寶等人聽了也是驚詫，方百花何止是明教圣女？更是他們一眾兄弟心中女神，這朵嬌花竟然被人折了，豈能不生光火？

    當(dāng)下一個個快馬加鞭，都要看是誰竟能抱得美人歸。

    兩下相見，雖然別之不久，卻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大有物是人非之感。

    老曹當(dāng)前趕至，一眼便看見方百花，只覺此女美貌不凡，卻又英姿颯爽，周身上下，大氣渾然，頓時暗自點頭：“此真吾弟婦也！”

    當(dāng)即下馬，笑吟吟抱拳：“在下武植，見過百花姑姑！聽聞姑姑方得佳婿，還請請出姑父，讓侄婿拜見。”

    方百花跳下馬來，哈哈大笑：“原來你就是武大郎，倒是個有趣的人，怪不得我侄女兒戀戀不忘，夫君，且來見過你的侄女婿?！?/br>
    盧俊義見王寅等人，倒是大方爽朗，老曹一到，早躲在了段三娘身后，卻被韓五拖出，大聲道：“盧兄，快見過你的侄婿?！?/br>
    老曹果然上前幾步，做勢長揖：“小侄武植……”

    話沒說完，早被盧俊義一把抱?。骸案绺缧菀髋?，真正羞煞小弟也！”

    方百花嘖嘖兩聲，搖頭道：“到底是梁山好漢，義氣深重，你看抱他哥哥，倒比抱老婆力道更足?！?/br>
    所謂三十如狼，方百花在明教中和一眾豪杰朝夕相處，耍笑慣了，雖然是姑娘身子，心里住著的卻是摳腳大漢，調(diào)侃起自家老公來，毫無羞澀之意。

    石寶等人見女神雖嫁了人，猶不失昨日風(fēng)采，心酸之余，又覺安慰，反正女神早晚嫁人，嫁給玉麒麟，卻不好于嫁給除了自家之外的其他老弟兄？于是紛紛大笑。

    盧俊義蕩陣無敵，平日卻有些臉嫩，自家兄弟們耍笑也罷了，石寶等人都是生人，這般笑他，愈發(fā)羞赧，嚶嚀一聲，低頭彎腰，埋在老曹肩上。

    方百花大剌剌走過來，就老曹懷里奪了這頭麒麟去，自家摟定了，雙目瞪向石寶等人：“有一個敢笑我老公的，使刀子剁了你們的去！”

    石寶等人齊齊閉嘴。

    吳用等個個忍笑，上前參拜老曹，匯報道：“方女俠陣前擒將，玉麒麟抱美人歸，連昱嶺關(guān)都做了嫁妝，大伙兒合兵一處，正要去睦州接應(yīng)哥哥?！?/br>
    曹cao笑道：“諸多事務(wù)，說來話長，且待晚間詳說，如今明教同我俱是一家，先給你們介紹幾位奢遮了得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