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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26節(jié)

    曹cao呵呵大笑,頭搖得撥浪鼓一般:“你這女子著實(shí)蠢笨,你道只有女人才會口是心非么?今日教你個乖,男人其實(shí)也往往不說實(shí)話,尤其是我兄弟這等秉性純良的人,他若明言看你不上,豈不傷了你?因此不愿,只把自己年紀(jì)來說事?!?/br>
    天壽公主聽了一呆,然而她也不傻,隨即追問:“若是這般說,你為何又要說實(shí)話?”

    曹cao冷笑道:“我又不怕傷了你,自然是有一說一。”

    公主聽了,呆愣半晌,卻看向林沖,問他道:“我有什么不好?你緣何便看不上我?”

    林沖面如紅布,想要解釋,又不敢拂了曹cao好意,只得扭過頭去。

    曹cao拍一拍林沖,溫言道:“兄弟,為兄今番捉了許多遼國貴女,你若不喜歡契丹女子,漢家女子也非沒有,慢慢替你尋摸便是,這個女子你既看不上,便給杜壆也罷?!?/br>
    天壽公主聽了大驚:“喂!你手下便只有這兩個兄弟么?你若逼我嫁那漢子,我只有一死了之?!?/br>
    他契丹風(fēng)俗,畢竟不同漢家,捉了敵人的女子為妻,乃是習(xí)以為常之事,因此并不以此為訝。

    曹cao冷笑道:“我手下兄弟雖多,沒有家室的卻只二人,一個你看不上,一個看你不上,雖然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好歹也能止渴,只好把你許給杜壆,至于你要生要死,關(guān)我何事?”

    呂方、郭盛眼看著曹cao使詐,再看天壽公主樣貌美麗,性子?jì)珊?,忍不住便要喊:我兩個卻沒婆娘!只是如何敢同林沖爭競?都忍痛點(diǎn)頭,意思是哥哥說的沒錯,我們便是那有家室的兄弟。

    曹cao說罷,便要帶林沖離去,天壽公主一跺腳,叫道:“既然你定要把瓜強(qiáng)扭,何不扭你這個兄弟?你你你……我知道了,你一碗水端不平,在你心中,那個姓杜的卻比這個愛臉紅的重要許多。”

    曹cao見她竟對自己使激將法,肚皮幾乎笑破,扈三娘也是連連搖頭,心想這個女子瘋了,跟我這個長了八百個心眼子的夫君玩心眼子,豈不是上趕著把自己裝進(jìn)去么?

    老曹強(qiáng)忍笑意,故意做出中計(jì)模樣,羞惱道:“胡說,我各個兄弟都視作手足,豈會厚此薄彼?你這女子,休要亂說,壞了我兄弟們義氣。”

    天壽公主得意非凡,嬌笑道:“真的么?我不信!那你怎么便只記掛你那個兄弟沒老婆,不管這一個呢?”

    曹cao搖頭道:“我這個兄弟看不上你,還有什么好說?”

    天壽公主聽了又生怒氣,她畢竟是契丹女子,臉皮卻是比中原漢女又厚許多,忽然鼓足勇氣,走到林沖身前,試探著道:“喂,我若不嫌你老,你便當(dāng)真看我不上么?”

    可憐林沖平生,何曾見過這般陣仗?頓時坐立難安,寧愿孤身沖撞十萬人大陣,也不想多耽片刻,有心轉(zhuǎn)身逃走,可是腳下卻仿佛又鐵鏈拴住,沉甸甸不得動彈,滿口只道:“這個、那個……”

    扈三娘看不下去,插話道:“林大哥,大丈夫當(dāng)斷則斷,人家女孩子已放下矜持,你如何倒矜貴起來了?我那嫂子在天有靈,也必是希望你有人疼愛憐惜,過些熱乎乎的日子?!?/br>
    這話說出,林沖眼珠一紅,嘆息道:“我本沒有看不上誰……”

    話未說完,天壽公主一聲歡呼,看向曹cao:“吶,你聽見了,他是同意的,你卻不可食言、厚此薄彼……”說到這里,自己也覺臉紅,一抬腳跑進(jìn)了軟禁女眷的府邸中。

    林沖只覺腦袋暈乎乎的。

    他自妻子死后,本沒想過續(xù)弦,幾年如一日,早習(xí)慣了孤獨(dú)冷清生涯。只是內(nèi)心深處,凡是常人,誰又不羨那熱乎暖和的日子?他緣何對關(guān)勝兒子格外偏愛?也正是心中孤楚之故。

    如今老曹一心為他續(xù)弦,雖覺對不起亡妻,終究也不愿拂了兄長的好意,況且他一個龍精虎猛漢子,素了多年,無論身心,又豈能沒一點(diǎn)想頭?

    此刻呼吸之間,尚帶著那公主的甜香,腦袋發(fā)暈也是在所難免了。

    只是暈歸暈,神智到底還在,小聲道:“哥哥,方才聽你說話,這個女子卻是要給杜壆的,若是給了我,兄弟們之間豈不是生出猜忌?”

    老曹擺手道:“你的媳婦,卻比杜壆難找的多!他也不過是羨這公主姿色,為兄再找個姿色更好的給他便是——耶律淳的王妃,既美且賢,又是契丹后族,身份相貌,件件都足以匹配他,回頭尋個機(jī)會說了給他,這廝自家也說過,王妃、皇后,他都喜聞樂見?!?/br>
    扈三娘聽了,吃驚道:“那耶律淳還活著呢,他王妃如何肯嫁別人?”

    曹cao大笑道:“且不說別的,單說這廝封了魏王,他就注定必死,待他死了,我再嫁他婆娘便是?!?/br>
    扈三娘一時無語。

    老曹哈哈大笑,別了扈三娘,自家?guī)Я肆譀_回返府衙,處理城中政事。

    話說這幽州城,幅員三十六里,城墻高三丈、闊丈五,城內(nèi)二十六坊,居民三十萬,漢、契丹、奚、渤海諸族混雜,乃是北地有名雄城。

    老曹手頭只四千出頭,雖然都是強(qiáng)軍,卻也不敢怠慢,昨日閉了城門,便派出十個兄弟,各統(tǒng)百人,讓出本地老吏引領(lǐng),分片巡視城內(nèi),凡有趁亂取事者,不問忠jian,不論貴賤,皆斬首棄市。

    隨后三日之間,合計(jì)殺死四千余人,市面乃安。

    又捉得欲潛逃出城報(bào)信者數(shù)百,都叫嚴(yán)刑拷打,供出主家,因此滅族者三十余戶,三千余人喪生,皆契丹貴胄門第,因此抄沒金帛錢糧無數(shù)。

    得了這批錢糧,老曹先將三軍大賞,軍心一時愈振。

    又以西風(fēng)軍名義貼出告示:凡城中衣食無著者,不拘何族,皆可至府衙領(lǐng)取糧米衣裳。

    消息傳開,府衙前頓時排成長龍,不拘誰來,都與他足敷半月使用的錢糧,乃至衣服布匹等,底層民心,漸漸相附。

    又令史文恭、杜壆、石寶、厲天閏、唐斌、山士奇、徐寧、鈕文忠八將,各自在城中募兵,號為“幽州八軍”,凡十五至四十歲之間漢兒,能舉八十斤石鎖者,悉相錄用。

    若是別族男子,只要有漢名,亦可從征。

    一時間,城中算卦、授館的先生們大發(fā)橫財(cái),家中攤前,人頭攢動,都是來取名的異族。

    只因所有應(yīng)募軍士,一旦選入,先發(fā)二十貫安家之資,再支三月糧餉,其子軍餉定例,比照遼軍三倍。

    數(shù)日之間,已募得兩萬余人,其中半數(shù),都是先前潰軍。

    老曹開了幽州大庫,發(fā)以衣甲、兵刃,史文恭等領(lǐng)著,日夜cao練不迭。

    十月十八,新募兵馬方能站齊整隊(duì)列,曉得鼓進(jìn)金止,曹cao便令花榮領(lǐng)飛騎壓陣,派出唐斌、山士奇、徐寧、鈕文忠四部,共計(jì)萬余兵馬,向北攻打順州。

    可憐順州只有守軍八百,花榮令四軍分為四面,各自攻打,不出半日,山士奇見手下兵馬進(jìn)展緩慢,心中焦躁,遂帶短刀,親自攀城,一舉先登,于城頭舞刀酣戰(zhàn),殺敵數(shù)十人,眾軍為其勇烈所感,陸續(xù)而上,順州遂破。

    此時距老曹下幽州已過月余,幽薊失陷之事漸漸傳開,遼國南征大軍中,掀起軒然大波。

    這正是:寧從豹子頭,不嫁賽張飛。北地狼煙卷,宋軍戰(zhàn)線危。

    第556章 旋風(fēng)無聲征塵漫(上)

    自老曹跨海出兵以來,一路戰(zhàn)無不勝,卻不知河北戰(zhàn)局,竟是每況愈下。

    此前遼國雄兵犯境,不宣而戰(zhàn),連下雄、清二州,幸有“老風(fēng)流”王煥、“開山虎”張開兩大節(jié)度使,在袁朗、穆弘眾將幫襯下,死守河間府。

    雖不抵遼國兵多將廣,仗著地利人和,總算還能支撐不敗。

    老曹方赴登州時日,汴京來援大軍終于開拔,河北局勢,頓時又變。

    趙官家要做一代雄主,畢其功于一役,苦思一番,決定兵發(fā)兩路,一舉滅遼。

    第一路乃是東路宋軍,任命樞相童貫為東路軍掃北大元帥,任命太監(jiān)譚稹為河北宣撫使,選拔西軍、東京禁軍共十五萬,都交由這兩個沒鳥的漢子統(tǒng)帥。

    軍中眾將,皆是濟(jì)濟(jì)英才,“隨緣神箭”劉延慶、“沙場神駒”劉光世、“汴梁神刀”王稟、“氣鎮(zhèn)西北”王淵、“白梃將軍”楊可世、“鐵槍郎君”楊可勝、“熙河槍王”楊惟忠、“白面秦瓊”馬公直、“河?xùn)|斧魔”冀景、“玉面飛龍”姚興等等,都是獨(dú)當(dāng)一面的猛將。

    此輩皆是曾隨童貫平方臘的舊部,回返東京,各自受了封賞提拔,正是志得意滿之時,此番隨童貫掃北平遼,都欲再建奇勛。

    童貫要干功勞,特地又請圣旨,征調(diào)了各州各府善戰(zhàn)的官兵五萬,湊成二十萬大軍。

    這五萬官兵雖都是地方廂軍,乃是土兵、弓手等,亦有不少猛將,包括昔年十節(jié)度之三,瑯琊彭城節(jié)度使項(xiàng)元鎮(zhèn)、潁州汝南節(jié)度使梅展、江夏零陵節(jié)度使楊溫三個大將,又有山東有名猛將“雙槍將”董平、“沒羽箭”張清。

    張清又有兩個副手,喚做“花項(xiàng)虎”龔?fù)?、“中箭虎”丁得孫,亦帶挈了隨大軍征討。

    第二路乃是西路宋軍,專點(diǎn)西軍中有名的“老種相公”種師道掛帥,擢升為都統(tǒng)制、保靜軍節(jié)度使,封平北大元帥,令其選拔西軍勇士八萬,匯合山西七萬邊軍,組成十五萬大軍,直出雁門關(guān),攻略遼國山后九州。

    云中雁門節(jié)度使韓存保、京兆弘農(nóng)節(jié)度使王文德、清河天水節(jié)度使荊忠、隴西漢陽節(jié)度使李從吉,以及因破田虎有功,升為太原兵馬統(tǒng)制官的宗澤,都在老鐘麾下聽令。

    這幾個有名的老將且不論,單說老鐘此次出征,手下有個愛將,年僅三十出頭,分外英雄了得。

    此人姓王名彥,字子才,河?xùn)|上黨人氏,自幼好讀兵法,喜練槍棒,其父看出兒子志向,托門路送去汴京御拳館,學(xué)成一身文武藝,趙官家親授其為清河尉,遣去西軍中效力。

    王彥去得西軍,恰似游魚入水,很快聲名鵲起,兩度隨老鐘征西夏,立了許多戰(zhàn)功,一直升到統(tǒng)制之職,乃是涇原軍主將劉鎮(zhèn)之副。

    前番朝廷征調(diào)涇原軍打方臘,王彥因病不曾出征,后來劉鎮(zhèn)戰(zhàn)死杭州,麾下兵馬群龍無首,搶功勞也搶不過別個有將主的,待到戰(zhàn)后,遣回涇原路,便是王彥接手管轄。

    有看官不由要問——這個王彥如何便恁般了得?十節(jié)度都不過一筆帶過,單單為他耗費(fèi)許多筆墨?

    若僅僅是個王彥,本也不必細(xì)說,他的武藝雖高、名聲雖響,未必蓋得過如今在梁山修仙的“小太尉”姚平仲去。

    但為何特地提此一筆?便是因?yàn)樗诔霭l(fā)之前,忽然來了幾個年輕人,風(fēng)塵仆仆,聲稱秉師父遺命,特地來投奔在他帳前效力。

    那幾人的師父,于王彥頗有恩德,曾在御拳館中,傳授了他一路刀法,受用至今。

    從這刀法上論起,他若叫人一聲師父,那人也自受得,因此師命難違,果然收在帳中,視為幼弟,用做親兵。

    這幾個年輕人中,卻有一個動地驚天的豪杰!

    此人是誰?暫且按下不表。

    至此東西兩路,合計(jì)近四十萬兵馬,一發(fā)出征!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此傾國大戰(zhàn),錢糧如流水般消耗,趙官家此番為做雄主,也算耗盡心思,艮岳修建未曾完工,竟也忍淚令?!?/br>
    一則節(jié)約錢糧,供給大軍;

    二則朱勔死了,繼任者送來的花石綱,難入龍目,官家是一個講究的藝術(shù)家,豈肯將就?左思右想一番,干脆打下遼國,再選拔名臣,屆時淘盡南北兩地佳石美樹,充塞其中,以求盡善盡美,永垂青史,豈不妙哉?

    當(dāng)然,對外只宣傳第一條原因。

    童貫身為太監(jiān),算是天子家奴,孝敬之心,自然比那些外臣尤甚。

    因此每每說到天子“節(jié)衣縮食”以供征遼,童大帥都要歌功頌德、慷慨流涕一番,更是時時對人說起:“天下雖是天子的天下,亦是天下人的天下,如今百年屈辱,報(bào)于一朝,豈止天子之事?亦是天下人之事也,錢糧耗費(fèi),豈止天子當(dāng)出?天下人亦當(dāng)出也!”

    本著這個為天子分憂的質(zhì)樸想法,童大帥一路行軍,一路抄沒富戶八十余戶,都是河北山東一帶有名的富豪——并且在朝堂上沒有什么根腳的。

    抄沒所得巨萬,自家笑納一半,另一半分兩份,一份打點(diǎn)上下、分潤眾將,另一份報(bào)于趙官家,并有書信曰:

    “遼軍兵勢浩大,河朔地方,多有膽寒鼠輩,暗里與遼人私通,商議獻(xiàn)地獻(xiàn)城。臣聞之,怒欲狂,擅行先斬后奏之事,滅族抄家,以絕后患。因此得錢數(shù)百萬貫,又得各類珍寶數(shù)百件,皆隨信送于御前。錢財(cái)可供陛下養(yǎng)軍,珍玩可供陛下悅目,若陛下心憂戰(zhàn)事之余,稍得閑適,臣心足矣。”

    官家得信大喜,繼而感動淚目:“使眾臣工皆如童貫,四海升平久矣?!?/br>
    九月十二,童貫抵達(dá)凌州,距河間府、滄州各數(shù)十里,就此按兵不動,派出信使,召王煥、張開等諸將來見,共議破敵之策,特別點(diǎn)名要見柴進(jìn)。

    柴進(jìn)滿心歡喜,只道朝廷曉得了他功業(yè),要加重用,特地沐浴熏香,騎匹良駒,同蕭嘉穗、竺敬、石秀、穆弘四將,領(lǐng)了百十人,趕來凌州。

    及至凌州城外,遠(yuǎn)遠(yuǎn)望見宋軍兵營連綿,接地連天,眾人看了都喝彩,正要往前,忽然斜刺里躥出一匹快馬,馬上一人,面闊眉濃、赤發(fā)碧眼,便如番人一般。

    石秀看見,大喝一聲:“李云哥哥,你不在曾頭市做買賣,如何到得此處?”

    眾人一聽,方曉得是老曹手下的兄弟,“青眼虎”李云,他和鄭天壽、楊林三個,掛了凌州將職,長駐曾頭市,cao持買馬等事,許多來得晚的兄弟都不曾見過。

    李云一見石秀大喜,連忙道:“石兄,柴進(jìn)柴大官人今在何處?”

    石秀笑哈哈一指:“喏,這個不就是柴大官人?”

    李云聽罷,飛身下馬剪拂了,急聲道:“柴大官人,昨日高唐州黃文炳知府,遣心腹人來曾頭市,讓我們兄弟盡快去滄州尋你報(bào)信,道是兩日前征遼國的大軍過境,官軍抄沒了你叔叔柴皇城的家私!”

    柴進(jìn)聽罷大驚,慌忙自馬上下來,手抖抖地問道:“兄弟,莫非是弄錯了?我那叔叔最是老實(shí)不過,雖然家里富裕,卻從不仗勢欺人,膽子亦小,便是掉片樹葉也怕打破了頭的人,如何竟惹出抄家大禍?”

    石秀聽罷,臉色鐵青,冷然道:“這禍?zhǔn)拢戮统鲈谒依锔辉!膫€字上?!?/br>
    蕭嘉穗性情冷靜,拉住柴進(jìn)手道:“大官人先莫急,聽李云哥哥說完,便知端倪?!?/br>
    眾人聽了都道:“蕭家哥哥說得極是,大官人且聽那廝究竟怎個行事,才好定后來行止?!?/br>
    柴進(jìn)聽罷咬住牙關(guān),把頭點(diǎn)一點(diǎn),便聽李云說出一番話來,這一番話不說還不打緊,一旦說出,免不得河北之地,大變將生!

    這正是:老太監(jiān)因財(cái)起意,大官人為義輕生。長城恨毀自家手,好漢怒發(fā)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