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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曹cao穿越武大郎在線閱讀 -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11節(jié)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11節(jié)

    深吸幾口氣,鎮(zhèn)定下來,又派出人去:“速速通知呼延將軍、小種相公,驅(qū)走西夏人不必追殺,立刻回城?!?/br>
    又對兩邊列陣的眾人大喝道:“都不必擔心,西夏人已經(jīng)喪膽,我等背依堅城,便是來了強敵,了不得便進城,若敵人不夠強,干脆一口吞了!”

    說話間,忽然看見那頭斷腿駱駝,指著笑道:“去幾個力大的,捉了這駱駝進城,待打完仗,今晚烤這駱駝吃!”

    眾軍見他還想著晚上吃什么,心中都是一松,臉色亦泛起笑意來。

    過不多時,那敗逃來的兵馬沖到面前,果然一個個遍體大汗、面色慘白,也不知跑了多久,渾渾噩噩,便要往列好的陣勢中撞去。

    林沖嘆一口氣,入目所及,不少熟臉,正是過河東路時招募的并州新軍!

    只是此刻不是留情時,他策馬奔出,蛇矛橫掃,跑在最前的幾個,頭顱同時飛起,血光迸出,后面那些潰兵,這才同時大叫,醒過神來。

    林沖氣沉丹田,暴喝如雷:“呔!要命的都從中間進城,撞我陣勢者,殺無赦!”

    有人認出了林沖,哭叫道:“林教頭,金兵殺來也,是前番殺去汴梁的金兵,厲害無比……”

    林沖心中一松,他只怕的是河北失守,金兵大至,若只是婁室那伙,情況便不算極壞。

    面色一沉,一矛扎死說話這兵,喝道:“亂我軍心者,殺無赦!都閉了鳥口,滾去城中躲避?!?/br>
    后面的潰兵為血色所懾,下意識不敢亂撞,順著中間所留道路,徑直奔進了榆次城。

    林沖立馬凝視,卻見后面大約千余金兵,絞殺在潰兵尾端,大呼小叫,歡笑著把潰兵們一個個砍死。

    林沖深吸一口氣,喝道:“陣勢莫動,且看林某去沖殺一回,救那些弟兄歸來!”

    說罷狠挾馬腹,胯下馬兒電射而出。

    此時追擊來的金兵,已然看見城墻下有宋兵嚴陣以待,不敢貿(mào)然沖突,故意大殺潰兵,一者威懾敵膽,二者要殺得他們神智崩潰,胡亂沖陣,卻不料城下宋將,孤身一個沖來。

    這伙金兵,卻都是正經(jīng)的女真兵——也不知婁室如何用自家人手打了先鋒,倒是銳氣十足模樣,十余個兵士,呼嘯著迎了上去,要以女真野戰(zhàn)合擊的本事,料理這個膽大宋將。

    馬蹄鏗鏘,亡命奔逃的潰兵之間,兩邊戰(zhàn)馬相逢,林沖大喝一聲,長矛暴起,幻出矛影重重,頃刻間刺翻六七人。

    余者大驚,死命把兵刃打來,林沖把矛舞得風車一般,真正是滴水不漏,偶爾出得一矛,必殺一人。

    幾個呼吸功夫,十余女真吃他殺盡,余者紛紛驚呼:“這是寰州城下,殺了胡巴魯、蒲察的遼將!”

    如今六月天氣,林沖早丟了遼將皮帽,回歸宋國戰(zhàn)將裝束,只是他的身形、兵刃,卻是頗有識別性。

    要知當初寰州城下,連斬二將的情景,著實讓這些女真將士印象深刻,此時竟是紛紛認出了他來。

    畢竟胡巴魯、蒲察二人,雖然不是甚么大將,但一身怪力、野蠻狂猛,在普通軍士們眼中,乃是魔王一般存在。

    這般兩個魔王,卻是都死在了林沖手上,饒是女真人一向勇烈,想來也不由為之膽寒。

    這正是——人的名、樹的影!

    女真自起兵以來,橫行天下,早已傲到了極處。也就是婁室所部,在山后九州屢遭挫折,才曉得自家亦非真?zhèn)€無敵。

    如今轉(zhuǎn)戰(zhàn)宋境,好容易找回些戰(zhàn)無不勝的感覺,偏偏又撞上了這比魔王還兇猛的狠人。

    一時間,千余金兵,竟然鴉雀無聲,眼睜睜看著那些潰兵拼命逃向城墻,卻無一個敢動。

    這正是:寰州曾把威風顯,榆次又將本事?lián)P!勇悍女真齊束手,橫矛立馬氣堂堂!

    第657章 嚎哭郎君止啼聲

    卻說“豹子頭”一人一馬,震懾了千余女真,真?zhèn)€威風蓋世、氣宇堂堂!

    然而過不多時,后面鐵蹄震地,又是一二千女真兵,列隊殺來,為首幾員大將,個個都是熟臉。

    居中一個,正是金國大將,副元帥完顏銀術可,左手是他親兄弟完顏拔離速,右手“嚎哭郎君”完顏撒離喝。

    完顏撒離喝馬旁,還有一騎,此人名叫完顏骨赧,亦是女真國老牌謀克。

    這個骨赧,弓馬過人,前番隨兀術去西夏和親,殺至太原,兀術探聽得宋皇借兵一事,連忙派了骨赧,引五十騎,一直尋至鄭州,這才和婁室恢復了聯(lián)系。

    婁室一聽金國結盟西夏,全師伐宋,大呼妙哉,果斷棄了鄭州,來同兀術會師。

    原來自殘遼搶得汴京后,婁室震怒,雙方一據(jù)鄭州、一據(jù)汴梁,很是廝殺了幾場,卻是勝敗難分。

    場面上不曾吃虧,但婁室何許人也?立刻看出,己方先機已失,殘遼目前倒要更占優(yōu)勢。

    他此刻只據(jù)鄭州一城,供給有限,而殘遼卻占了河南河北許多宋土,又有繁華富庶的汴梁在手,若僵持久了,豈能耗過?

    況且他麾下兵馬,招募的賊寇“忠義軍”不堪大用,頻頻逃亡,其余又多是遼國降軍,如今深入宋境,后無援軍,已是大有出工不出力的意思。

    甚至有不少中低級將佐,和殘遼暗通款曲,怎能教人不憂慮?

    也幸好宋朝不曾趁機插手,老小兩位官家,各有各的忙碌——

    新任的小官家,悠游洛陽,樂不思汴,又詔令天下兵馬,都往洛陽勤王,有兵的來兵,沒兵的給錢,不理會的治罪。

    卸任的老官家,更是微cao頻頻。

    老官家逃到潤州鎮(zhèn)江府后,眼見一時無憂,頓時故態(tài)重萌,暗悔輕易讓了皇位,便把出太上皇的架子作威作福,將南面的賦稅盡數(shù)截留,供自己修造宮殿、廣納美女、珍玩,又把各路勤王兵馬都截停在身邊,以為拱衛(wèi),真?zhèn)€是:暖風吹得官家醉,直把潤州做汴州。

    至于真正汴州,卻是問都不問,任金遼于此做戰(zhàn)場。

    又有張叔夜一伙,當初城破時,奮勇殺入皇城救駕,不料喬道清施展驚天本事,卷了一干后妃皇子遠去,空留一座皇城。

    隨后遼人日夜攻打,張叔夜拼死抵抗,十余日下來,雙方都有些氣餒。

    卻是張邦昌挺身而出,說服張叔夜道:“如今老官家在江南,小官家吃仙師救去不知其蹤,你我死守于此,終有何益?便是你要做忠臣,也沒必要讓將士們平白送死,不如我去同遼人談談,放了我等離去。”

    張叔夜思前想后,無可奈何,便任由他去談判。

    張邦昌走了秦檜門子,見到遼帝耶律淳,舌綻蓮花,說出一番話來:“皇城高聳,廣有積糧,貴軍雖強,未必能輕破,如今金狗時時窺伺汴京,放著我等在內(nèi),你能安心?真若守不住時,我等一把火燒了皇城,你又能得一絲好處?不如放我等離去,皇城里面珍寶無數(shù),便當買路錢也罷?!?/br>
    耶律淳找來蕭干相商,兩個反復確認,得知皇帝家眷早已逃了,也自覺得雞肋,遂答應了放行。

    于是張叔夜領著其子張伯奮、張仲熊,還有麗景門守將“鱷霸”羅鄂,帶著殘軍,趁夜離了皇城,被耶律大石引軍“護送”出汴梁。

    消息走漏,滿城百姓皆大哭:“張知州也要棄我等而去嗎?”

    張叔夜聞言,唯以袖遮面,淚如雨下,出得汴梁,便即病倒。

    他這一倒,張邦昌便做了隊伍主腦,他們此時并不知小官家一伙在洛陽,于是徑直南撤,去尋老官家。

    這一行人好容易到了鎮(zhèn)江,老官家聽說皇城丟在張叔夜手上,怒不可遏,憤然道:“珍玩財寶,失則失矣,朕的數(shù)萬卷藏書如何也不知帶出?真正無能,無能之至也!”

    當即將張叔夜免職下獄。

    可憐張叔夜拖著病體日夜趕路,病勢愈沉,如今被論罪下獄,正時內(nèi)焦外迫,入獄不過三兩天,便大口吐血,慘死于牢房中。

    張伯奮、張仲熊兄弟得知,收拾了亡父尸骸,跪地大哭,兩個嚎叫道:“吾父子三人,苦守皇城十余日,竟得此報,天公無眼也?!?/br>
    這時張邦昌忽然轉(zhuǎn)出,拉著二人道:“二位公子,吾這幾日聽人說,太上皇因陛下失了汴京,日日罵其無能,看這架勢,竟是要復辟!”

    二張聞之愈怒,都罵道:“這個昏君,他自無道,送了半片國家,如今尚有臉復為君王耶?”

    張邦昌道:“噤聲!如今皇城司指揮使葵向陽已趕來鎮(zhèn)江府,道是潼關之外,盡為西夏攻取,小種相公死守潼關,西夏人兵鋒直指太原,太原若失,黃河以北,皆非國家所有!”

    二張大驚:“如之奈何?”

    張邦昌卻是早有定計:“這個昏君自是指望不上,我卻打聽明白了,小官家如今帶了皇親國戚,正在西京坐鎮(zhèn),西京左右皆敵,豈是立業(yè)之地?張某意思,我等干脆逃去西京,輔助小官家殺進漢中,占據(jù)蜀地,效法當年昭烈皇帝,如此以來,你兄弟二人,就是關羽、張飛!”

    他正指點江山,忽然“鱷霸”羅鄂從角落鉆出來,拉著問道:“那我是何人?”

    張邦昌順口道:“你是趙云趙子龍。”

    羅鄂大喜,對二張道:“他說的有理,可同去?!?/br>
    這大小張公子,武藝是極好的,卻不曾繼承老父的謀略智慧,一時被說動了心,都點頭道:“既然昏君不辨忠jian,便去給他兒子效忠。”

    原來張邦昌此人,乃是小官家從龍之臣,當初親自扶了小官家登基的,因此也觸了老官家霉頭,把他做逃官論處,貶做城門小吏。

    如今倒是正好借官職之便,暗地里開了城門,四個人四匹馬,覓只船兒渡江,直奔洛陽而去。

    汴京皇城既失,殘遼再無心腹之患,開始主動進攻鄭州,婁室正憂心之際,完顏骨赧尋來,這才曉得金帝阿骨打兵發(fā)三路,攻打黃崖關、殺虎口,又聯(lián)合西夏出兵。

    婁室聽罷大喜,贊不絕口道:“不愧是我家陛下,動則有雷霆之威,既然如此,某家正好去同兀術會師,屆時南下攻宋,還是北取山后九州,都是一念之間,何必在此同遼狗爭些殘羹剩飯?”

    當即令銀術可領女真本部兵馬,親任先鋒,重渡黃河,往太原去找兀術,自己坐鎮(zhèn)中軍,領了六千金國老兵,隨后而行。

    余下兵馬,分為兩部,一部分于山后九州所收的遼國降軍,目前還有兩萬余人,編為“山后軍”,令云州王耶律延禧為主將,其庶子耶律習泥烈為副將,鎮(zhèn)守鄭州。

    畢竟此時,誰都可能降了殘遼,唯有耶律延禧,是必然寧死不降的。

    不帶此人,還有一個緣故,便是耶律延禧畢竟是夏主的老岳父,讓他翁婿見面,說不定平生事端,因此完顏婁室瞞得死死的,只道自家回去打通路途,接應金國援兵來。

    另一部人馬,便是河東路沿途收服的“忠義軍”,幾仗打下來,加上陸續(xù)逃散的,尚有四萬上下,卻把其中勢力最大的一個寨主劉豫,封了汴梁王,言道打下汴梁,大金便全力助他立國。

    劉豫此人,不是尋常草寇。

    他本是河北西路提刑官,此前殘遼兵馬掃蕩過來,此人不戰(zhàn)而逃,卻不合同童貫爭路,結下仇怨,曉得逃回汴京必被清算,索性心一橫,裹挾了一股敗兵,進了太行山落草,后來又投靠了婁室。

    此人是當慣了官的,甚會取悅人心,又仗著兒子劉麟、侄子劉猊有些武勇,很快籠絡了不少草寇,婁室看在眼中,矮子里拔高個兒,留下他來給宋遼添堵。

    這是老曹西出潼關后,汴梁一帶的變故,小種相公、林沖等人哪里得知?

    此刻林沖望見銀術可幾個殺到,心道:媯州一戰(zhàn)、桑干河一戰(zhàn),武大哥雖都大勝了,也搭了宣贊、徐寧兩個兄弟的性命。這些女真人,著實是能廝殺的。我軍此刻雖勝了西夏一場,但殺得一片亂,若吃他一沖,豈有個好?無論如何,也要留他們一留。

    本來場面,千余女真兵追殺并州新軍,林沖列陣城下,單騎突陣,連殺十余人,被那些敵軍認出,震懾住了一時,然而后面銀術可又引一彪軍至,這些女真,豈不蠢蠢欲動?

    林沖卻是搶先一步,大喝道:“銀術可!寰州城下,幾番邀戰(zhàn),你都不來,如今道左相逢,豈不是你我緣分?來來來,同林某大戰(zhàn)三百合!”

    好林沖!為給種師中等人爭取時間,卻是不管不顧,一人一馬,橫持長矛,單騎沖向兩三千女真!

    銀術可吃他一喝,也認出林沖來,頓時怒道:“好賊子!寰州城下傷我愛將,此仇未報,如今正要取你狗命!拔離速,你領一百人,去取他頭顱給我!”

    拔離速一點頭,呼嘯一聲,領了一百女真直沖過去。

    撒離喝定睛看了幾眼,忽然認出:“哎呀!原來是你!拔離速,小心些,此人厲害得緊!”

    卻是沒了皮帽貂尾遮掩,認出了林沖當初曾隨曹cao做使者。

    拔離速聞言,果然加了幾分重視,手中金瓜錘輪轉(zhuǎn)蓄力,及至雙方將近,他微微一帶韁繩,馬兒速度略慢,身邊的女真兵先自殺了上去。

    林沖一路沖來,本來已暗自蓄勢,預備暴起一矛,先搠了這個戰(zhàn)將下馬,不料拔離速謹慎,眼見四五個女真兵怪叫著殺來,只得把矛一擺,與他廝殺。

    但見那矛左扎右刺,仿佛狂蟒之災,一個照面,五個精悍騎兵,被他仗著矛長,連扎三個下馬,又把矛一轉(zhuǎn),蕩開兩般兵刃。

    拔離速大喝一聲,猛提馬速,踏蹬而起,奮力就是一錘。

    他這一錘,吃準了林沖舊力去、新力生的當口,料定對方萬難招架。

    林沖見他錘子來得兇,心知厲害,果然不架,一帶韁繩,俯身馬鞍,那戰(zhàn)馬斜刺里一蹦,拔離速勢在必得的一錘已然走空。

    林沖狼腰發(fā)力,呼地坐直,蛇矛倒卷上來,奮力一掃,砸了兩個女真兵落馬,隨即大喝一聲,把矛舞成一團,但聽兵刃交擊聲、人喊馬嘶聲不絕于耳,他奮舞蛇矛,硬生生從這支百人隊中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