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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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便見金兵波開浪裂,王德?lián)]動大斧領(lǐng)兵殺入,一眼看見滕戣首級掛在李石馬前,不由大驚失色,自忖道:啊呀,“武孟德”特意差遣這對兄弟來幫我,如今首級都遭他割去,豈不顯得我統(tǒng)軍無方,有何面目去見“武孟德”? 一時怒從心頭起,掄起大斧叫戰(zhàn):“兀那金狗,納下頭來,替我兄弟償命。” 李石連連立功,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之時,聞言應(yīng)道:“來一個,叫你死一個,來一雙,叫你亡一雙!”大刀一揮,上前迎戰(zhàn)。 然而王德王夜叉,勇冠三軍,豈是幸至?當(dāng)初征江南,一口大斧,砍殺南軍多少猛將? 這個李石武藝雖高,比之王德,卻有不足。 但見刀斧并舉,大開大合,幾招一過,李石那顆功名之心,便似一桶冰雪水自上潑下,暗自叫苦:不好了,我的刀快,這廝斧子更快,我的刀沉,這廝斧子更沉,這還打個鳥? 怯意一生,再無心戀戰(zhàn),一雙眼東瞄西看,便想逃跑,王德那口斧子卻是一招緊似一招,不肯放他半點空,尤其他身后百余斧騎,奮力廝殺,把周圍金兵都逼得近前不得。 兩個又斗七八合,李石刀法愈慢,忍不住叫道:“快來助我!” 王德大喝道:“狗賊休要聒噪,且安心受死!” 手中斧子一劈即收,李石忙把刀攔,一攔攔到空處,曉得吃了對付虛招,驚呼一聲,不由亡魂大冒,眼睜睜望著王德那口斧子劈下,喀嚓一下,連盔帶腦袋,剁得粉碎。 王德下馬,搶了滕戣、溫克讓人頭,使披風(fēng)包裹了系在鞍側(cè),重新上馬,領(lǐng)人往外就殺。 金兵見李石戰(zhàn)死,盡數(shù)失色,斜也再遣兵來圍,卻是慢了些許,吃他一沖而出。 王德殺出陣后引軍急走,正遇遼國降將訛里次,領(lǐng)著數(shù)千兵追殺梁紅玉而來。 梁紅玉本部一千飛騎,此刻折損近半,本人亦殺得桃紅滿面,汗膩甲衣,迎面見了王德,急忙叫道:“王夜叉救我?!?/br> 王德見了歡喜道:“正要尋飛騎相助,卻是天不絕我弟兄!” 便讓云宗武領(lǐng)住豹騎,自家只領(lǐng)一干斧騎,讓過梁紅玉,迎面殺入敵軍。 原來訛里次這支兵,倒有一半都是刀盾手,恰好克制飛騎,然而如何擋得住王德? 但見斧騎們齊聲吶喊,一輪大斧,砍得追擊敵軍天昏地暗。 王德趁敵軍見亂,匹馬突入,正撞見主將訛里次,交手只三合,奮力一斧,把訛里次連人帶馬劈開,鮮血浪濤般四濺,敵軍無不喪膽。 王德趁機回馬,找到梁紅玉道:“我方才沖陣時,一千豹騎跟著滕戡,被困入金兵大戰(zhàn),若有你飛騎協(xié)助,我或能救他出來?!?/br> 梁紅玉慨然道:“都是自家兄弟,分什么你我?全聽王兄指揮?!?/br> 王德大喜,就把飛騎包夾在本部豹騎之間,翻身尋到斜也大部,吶喊殺入。 斜也先前被王德救出一隊豹騎,已自惱怒,萬萬沒料到王德廝殺一圈,又殺將過來,欲再安排死軍騎馬對撞,一時哪里來及?只得倉促下令,讓眾將層層阻擋。 他這邊話音未落,王德那廂已然殺入,這一次沖陣,比先前又不相同。 卻是那些斧騎幾度沖殺,筋骨已疲,王德遂與云宗武、梁紅玉三個并肩為鋒,身后兩千豹騎夾著六百多飛騎。 他前鋒三將勇不可擋,后面豹騎輕捷善戰(zhàn),中間飛騎盡數(shù)踩蹬立身,左右亂射。 兩軍貼身rou搏,這等距離之下,弓箭出手即入身體,便是重甲亦難阻擋,其威力比之豹騎獨沖,何止倍增? 因此一股腦殺透了數(shù)重陣勢,找到先前失陷豹騎—— 此刻只余三四百人,正自抱團死戰(zhàn),眼見王德殺回,紛紛喜極而泣,齊聲叫道:“王將軍來也,王將軍來接我等也。” 王德?lián)]斧劈飛幾個金兵,一眼望見滕戡刺猬一般尸體,也自黯然,大喝道:“豹騎兄弟,隨我出陣!” 將那伙豹騎一裹,馬不停蹄,往外殺出。 完顏斜也見他再度跑了,一時怒不可遏,大叫道:“完木陀赤、完木陀澤何在?快讓鐵浮屠出擊!” 這兩個金將,帶著一隊大車,拖拖沓沓,跟在全軍最后出擊,現(xiàn)場殺得一片混亂,好容易方才匯合了中軍。從車上取出鐵甲披掛。 人們才剛剛著甲完畢,便聽見完顏斜也下令,不敢怠慢,連聲呼喝,領(lǐng)了這三千鐵浮屠直沖出去。 王德這廂殺出陣來,有心稍整兵馬,再次撞陣,忽然見敵陣開啟,數(shù)千重甲騎兵,人馬俱是一片鐵色,挺著長槍,如山崩一般沖來,不由大駭,連忙喝道:“走、走,不可當(dāng)他鋒芒!” 這正是: 裂地裂山裂戰(zhàn)陣,鐵人鐵馬鐵浮屠。披靡縱橫誰堪對?呼嘯虎騎化焚爐! 第723章 無物不摧鐵浮屠 王德是識貨的人。 一看鐵浮屠那般規(guī)模,就曉得沒得打,毫不猶豫,領(lǐng)兵就走。 那三千鐵浮屠也不追趕他,只是按住馬速,繞陣廝殺。 如今局面,金兵雖多,卻被薊州兵、梁山兵沖殺縱橫,東一塊、西一塊,各自分割,不得相聚。 鐵浮屠繞著大小陣勢廝殺,所過之處當(dāng)者披靡,便似粘合劑一般,散兵得以集合成陣、小陣趁機匯融大陣。 看官不免要問:啊呀,他這鐵浮屠,為何如此厲害? 原來他這一支人馬,俱披雙甲,內(nèi)里是一層駱駝皮軟甲,襯以絲綢,外面披掛一副鐵鱗甲,頭上俱帶著鐵盔皮面,人馬都只露出兩眼。 其之制度,三人成行,以鐵鏈串聯(lián)戰(zhàn)馬胸甲,左右兩個騎士,都使長槍,中間一個帶著強弩,又配鐵連枷或是鏈錘、大斧之類,凡臨陣,先以弩箭殺敵,近身則用重兵器亂砍。 此所謂長短相形:初則弩長槍短,繼則槍長斧短,配合以周身鐵甲,何物不摧? 鐵浮屠轉(zhuǎn)第一圈時,撞上姚平仲、龐萬春所領(lǐng)飛騎。 這二將早先分兵迎戰(zhàn)完顏宗干所部弓騎,兩面對射一陣,各自損傷不小,姚平仲不由心疼,便學(xué)韓世忠孤身沖陣。 完顏宗干見了,指令齊射,姚平仲舞動長槍,上護人、下護馬,頂著箭雨殺入陣中,手起處,挑翻數(shù)十金兵,宗干大驚,急遣麾下猛將高檀朵抵擋。 高檀朵乃渤海人氏,素來兇悍好殺,當(dāng)下使一條鐵蒺藜,大戰(zhàn)姚平仲。 龐萬春恐他被陷在敵陣,遠遠一箭,正中高檀朵左臂,姚平仲趁機一槍取了性命。 宗干見了大驚,引軍逃離,姚、龐兩個趁勢追擊,轉(zhuǎn)了幾個圈兒,迎面正撞上鐵浮屠。 這兩個卻不似王德老練,當(dāng)下令飛騎放箭,一陣箭雨,鐵浮屠巍峨不動,發(fā)弩相還,射翻飛騎一片。 姚平仲見了大怒,依仗武藝,還施故計,單騎沖陣,十余組鐵浮屠三面圍合,弩射槍扎,把他圍住狠殺。 姚平仲兀自不懼,大喝一聲,一槍扎透重鎧,刺入一個鐵浮屠體內(nèi),那騎士慘叫一聲,雙手抱住了槍桿。 姚平仲發(fā)力拔槍,不料中槍者左右兩個騎士,都齊齊伸手捉住槍桿不松,這時十余支長槍刺來,姚平仲大驚,只得棄槍,拔出背后雙刀,四下抵擋。 龐萬春見他被困,飛馬上去相救,馬上彎弓搭箭,一連九箭,皆取鐵浮屠眼珠射入,須臾間連殺九人。 那干金國鐵騎見他箭法如此驚人,也是一亂,龐萬春怪叫道:“再不快走,更待何時?” 概因他這九箭連珠,既取準(zhǔn)頭、又取射速,可謂難之極矣,此刻手指頭都在顫抖,短時間內(nèi),再多射一箭也難。 姚平仲也沒辜負龐萬春的連珠神箭,把雙刀舞成一個光球,縱馬強沖出陣,額前背后,已是布滿冷汗,再不敢逞強,領(lǐng)著余部敗下。 鐵浮屠依舊不追,仍是繞陣而行,又轉(zhuǎn)半圈,撞上方杰所部。 方杰卻也是個沒見識的,見他鐵騎如山,不驚反喜:“啊呀,這支金兵賣相不俗,殺起來豈不分外過癮?” 司行方連忙叫停,方杰卻是充耳不聞,一馬當(dāng)先殺了出去,司行方無奈,只得引軍追隨,鐵浮屠前鋒見狀,立馬站定不動,直把弩射槍扎,穩(wěn)住陣腳,后面袍澤自左右卷上去,當(dāng)即把豹騎圍住。 那些豹騎拼命反擊,然而鐵浮屠一身重甲又非擺設(shè),但見槍戳一個點,刀砍一條印,哪里能得奈何他? 一時間,但聞颯颯弩響、嘩嘩槍風(fēng),那些豹騎便似經(jīng)冰雹的葡萄,接連不斷落馬。 方杰又驚又怒,縱馬舞戟,四下沖突,連劈十余名鐵浮屠落馬。 他畢竟兵器沉重、力氣又大,真?zhèn)€施展開來,莫說兩重甲,三重也自劈透了。 但是這樣殺人,招招全力以赴,卻是極為耗力,方杰殺這十余人,倒比此前撞陣殺百余人還累些。 一時駭然叫道:“罷了,是我不識厲害,領(lǐng)軍撞入這鬼軍中,白白累死了這些精銳,我縱身死,也償不得這等罪孽。” 司行方見他消沉,怒罵道:“方杰,瓦罐不離井上破,當(dāng)初童貫打入幫源洞,你我就是該死的人,白白活到今日,每一天都是賺來的,縱然今日身死,亦不可折了明尊體面!” 方杰不忿道:“我豈在意自家性命?只是心痛這些豹騎,梁山兄弟們千辛萬苦方練出這般勁旅,只因我不識進退,累及彼等,死也沒臉見人。” 司行方聽罷,嘆一口氣:“既然如此,你我合力殺條血路,救他們走路便是?!?/br> 方杰一咬牙:“殺!” 這兩個好漢,齊聲吶喊,一口刀、一條戟,合力便往前殺,然而鐵浮屠廝殺自有妙處,三人一組循環(huán)不休,便似一堵不住周轉(zhuǎn)的鐵墻,方杰同司行方奮力殺翻百余人,依舊不曾突出圍去。 忽然又聽背后一聲慘叫,二人回望,卻是“奪命秀才”湯逢士,被幾條長槍高高架起在半空。 司行方見折了湯逢士,平日總是笑吟吟臉上此刻滿布悲戚,失聲叫道:“老湯!” 他心中痛難自抑,一時慢了提防,但聽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射入腰中。 司行方悶哼一聲,卻不聲張,沖著方杰喝道:“殺!殺出去!” 方杰也含兩眼熱淚,咬牙同他并肩狠殺,可他兩個縱然厲害,鐵浮屠那廂周轉(zhuǎn)不停,除非盡數(shù)殺盡了,不然如何打得開這缺口? 眼見力氣將要耗盡,正絕望時,忽聽那些鐵浮屠慘叫一片,便見兩個大將,自他背后連斬十余鐵騎,一左一右,門戶也似卡在兩旁,大叫道:“好兄弟,快走、快走!” 方杰定睛一看,卻是韓五、周通二人。 原來周通此前勾走了金彈子,韓五怕他有失,緊隨其后,追了一程,便看出了周通的算計。 周通如今雖然失了青鬃寶馬,但是他頭腦靈活,早看出金彈子那兩口錘,實在太過沉重,必然牽連馬速,因此刻意引其到了遠處,尋個機會加速就跑。 金彈子雖恨不能一錘子砸他成餅,難道下馬去追?只得破口大罵,眼睜睜望他大笑逃離。 韓五跟在后面,見周通開溜,當(dāng)即轉(zhuǎn)向同他匯合,兩個并肩廝殺了一程,正見金國鐵騎繞著方杰所部圍殺,當(dāng)即出手,就這方杰、司行方廝殺的方向,來了一記千年殺,果然開了鐵浮屠的后門兒。 方杰死里逃生,大喜過望,大喝道:“豹騎兄弟,速速出陣!” 他和司行方也學(xué)韓五、周通,一左一右站定,內(nèi)外四個戰(zhàn)將齊齊發(fā)力,拼死擋住他陣勢循環(huán),剩下的千余豹騎趁機突出重圍。 這時鐵浮屠一發(fā)涌了上來,方杰、周通、韓五急忙殺出陣去,司行方亦要殺出時,傷口牽連發(fā)力,運刀稍慢,立刻被重新攔在陣內(nèi)。 方杰回頭,見司行方不曾沖出,大驚失色,當(dāng)下便要調(diào)頭殺回。 司行方于陣內(nèi)看見方杰回馬,心急如焚,他此刻傷口劇痛,氣力耗盡,又怕方杰等殺回救他,再度陷陣,把心一橫,高聲喝道:“方杰速走,今日我司行方死在此處!” 橫過大刀,就自家脖子上一拉,一縷忠魂,直赴蒼穹而去。 這正是: 刀光如練號屠虎,為興公平能奮武。 先拜明尊后拜曹,一心欲救蒼生苦。 昔日明教五帥,若論武藝,當(dāng)以方杰為首,其次石寶,再次厲天閏,繼而司行方、龐萬春。 只是龐萬春一生所長,全系弓箭一項,武藝上遜色些,亦是瑕不掩瑜,因此真正以戰(zhàn)力而論,眾人公論,“屠虎刀”司行方乃是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