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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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聽盧俊義自稱玉麒麟,又見他生得肥白,一時嘴瓢了,叫他做“胖麒麟”,方百花聽了大怒,大罵道:“千刀攮不死的囚徒,你敢辱我老公?今日不切碎了你,我也不算頂天立地的娘們兒!” 一邊罵,一邊殺上陣去,一路獻把梅花槍使開,大戰(zhàn)怨軍主將郭藥師! 完顏斜也見了,不由暗忖:婆娘都上了陣,剩下兩個戰(zhàn)將,史南蠻必是準備抵擋我這里金彈子的,剩下一個,多半不濟,我下狠手速殺了他,再同郭藥師合力并了那婆娘,豈不穩(wěn)cao勝券? 當下飛馬殺出,大喝道:“南蠻,金國大都統(tǒng)完顏斜也在此,誰敢戰(zhàn)我!” 袁朗一聽他自報官職,忙不迭叫道:“史教頭,這個官大的,兄弟偏你一步?!?/br> 縱馬舞撾,迎上前道:“荊南好漢‘赤面虎’袁朗在此,平生最愛殺大官兒?!?/br> 金彈子見他場中九人,殺成三團,各自出手,都有驚人武藝,一時也不由戰(zhàn)意沸騰,鼓了鼓雙臂肌rou,覺得恢復(fù)了好些,拾起兩只大錘,叫陣道:“史南蠻,你當年僥幸贏我半招,今日再見一個高低!” 史文恭目泛異彩,振奮道:“等你多年也!” 一提韁繩,戰(zhàn)馬奔出,便同金彈子交鋒。 他兩個人,數(shù)年之前,便在阿骨打御前做了一場,彼時金彈子錘法尚未臻圓融之境,只是力大無窮,史文恭亦不敢同他硬碰,只能施展出周身本事游斗,恰似今朝岳飛同他纏斗一般。 當時二人大斗七八十合,金彈子坐騎受力不住,摔折了鼻梁,因此落敗。 自此之后,金彈子日夜苦練,終于武藝大成,兩口錘子雖然沉重之極,運使之際,卻不再全憑自家力大,而是充分利用其慣性,從以力御錘,進而為以錘御錘,因此愈發(fā)能夠久戰(zhàn),亦籍此減輕了馬兒負擔。 到了這個境界,誰若再想憑游斗拖垮他,卻是萬萬難能。 故而在金彈子心中,再遇史文恭,少則三五錘,多則三五十錘,萬無不勝之理。 他心懷必勝之念,眼見兩個打馬照面,呼的一錘徑自砸來。 在他想來,史文恭這一招必然避讓,那么另一只錘立刻橫掃,縱使不中,也要搶下先機。 誰料史文恭見他錘來,雙臂一舉,一招“舉火燒天”,訇然硬架,但聽一聲大響,這一錘竟是硬生生被他架住。 金彈子微微一呆,史文恭從容一笑。 難道只有金彈子知恥后勇,下了苦心練武,史文恭南征北戰(zhàn),莫非就曾閑著? 史教頭本也是心氣極高之人,當初被金彈子一錘打裂虎口,只得使巧纏斗,自家心中,何嘗不引以為辱? 只是力量打熬,終有上限,史文恭曉得自家再練也比不了天生神力之子,因此在技巧上苦心尋思,一心走出另一條剛猛路線,終于在汴梁一戰(zhàn),得以大成,便是全力以赴之余,始終不懈的一點回力。 有了這一絲回力,便有了周旋支應(yīng)的空間。 似他方才橫槍架錘,看似以硬碰硬,其實錘槍甫一相交,他立刻借力沉槍,相撞之際,化去些力,一沉之間,又化些力,隨即再挺槍桿,再化些力,立刻再沉,復(fù)化些力…… 旁人看來,便是金彈子一錘砸下,史文恭橫槍強架,雖然壓下數(shù)尺,終究架住,其實若是放慢百倍細看,便能看見那錘子落下時,史文恭那條槍桿,一觸即沉、一沉又起,再沉再起、三沉復(fù)起……頃刻之間,連沉連起,分了數(shù)十股化掉金彈子的巨力! 這些話說來繁復(fù),其實于場中,不過電光石火一瞬。 而武人的本領(lǐng)、智慧、才華,真正耀眼之處,也正是這電光石火的瞬間。 要不怎么說,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金彈子一錘不曾建功,心中訝異,手上反應(yīng)卻是更快,緊接著第二錘就落下,正是他錘法中“追風趕月”的絕招,此前段三娘便是折在這一招下。 史文恭雙眼圓瞪,大喝一聲,鎧甲之下,周身筋rou暴突,把槍奮力一頂,依舊是拿捏住全力以赴之余的那一絲回力,在頃刻之間,連連泄力、發(fā)力,依葫蘆畫瓢,把第二錘也接?。?/br> 有沒有第三錘?沒了。 金彈子這一招連轟兩錘,快速絕倫,其實兩錘互為重心,運用了彼此間的慣性,這才能如此之快,若要再轟第三錘,中間勢頭必然一斷,等于重新施展一次“追風趕月”。 但是金彈子還有后招,只見他兩錘連環(huán)砸罷,就勢左右橫擺,呼的蕩出,這一招正好續(xù)接前招之力,有名的喚作“蕩海橫山”,面前就是一座山,也自蕩平了去。 然而就在他兩錘相交,欲往左右擺去瞬間,史文恭大喝一聲,扭腰反臂發(fā)力,槍尾猛然下砸,嘭的一下,正中大錘,搶先把他錘上未發(fā)力道化去,隨即順勢一頂身,槍攥就勢直搗金彈子前胸,金彈子一驚,連忙揚起大錘擋住,史文恭一踢馬腹,各自分開。 交手三合,史文恭殺法迥異以往,剛猛激烈,讓金彈子吃了一驚,先前自以為必勝的信念,也自悄然消失。 二人各自打馬轉(zhuǎn)了一圈奔回,再次照面,史文恭搶先道:“金彈子,你這幾年活回去了,倒比上次還要不如!” 金彈子大怒,他這幾年錘法進展,是流了多少汗水換來?連師父普風也是滿口夸贊,如何在史文恭口中,倒比以前還不如? 只是轉(zhuǎn)念一想,上次史文恭都是躲著打、繞著打,這一次卻是硬碰硬,若非自己遜色了,豈不是說明史文恭進步了,且進步程度遠超自己? 他武藝雖高,畢竟經(jīng)得事少,廝殺經(jīng)驗?zāi)募笆肺墓??史文恭這番話,偷換了許多概念,金彈子卻是個實誠人,自家一想,銳氣頓沮。 史文恭看他一癟嘴,露出委屈神情,心知得計,忍住了笑,露出猙獰神態(tài):“上一次你我斗了八十合,今日八合之內(nèi),我必殺你!” 這句話說得信心十足,金彈子眼角一跳,神色越發(fā)古怪:又似不信、又似驚慌。 史文恭大喝一聲,奮力一槍刺來,金彈子見他殺機畢露,心驚rou跳,連忙舞錘去擋,卻聽“┗|`o′|┛嗷嗚吼~~”一聲怪嘯,只覺耳膜撕扯難受,心中驀然一空,手腳忽然失力,那一錘竟是舉之不及,忙不迭側(cè)身急閃,嗤的一聲,槍從眼前走空。 金彈子這一下更是驚怕,“啊”的一生大叫,便要回馬,史文恭怪吼一聲,手中鬼哭槍陡然暴起,唰唰唰唰唰唰唰一連七槍此處,鬼哭之聲連綿刺耳,金彈子驚叫失聲,勉力閃過四槍,只聽噗噗噗三下,咽喉、心口、小腹,各添一個血窟窿。 砰砰兩聲,兩口大錘墜地。 金彈子喉頭流血,勉力抬頭,哭喪著臉,搖了搖頭,嘆道:“還是、還是比不上你……” 頭一低,就此氣絕。 這個蓋世勇將,空有一身絕藝,只是心念不堅,竟是前后不過十招,便死在“神槍”史文恭之手! 與此同時,盧俊義高叫一聲:“著!” 有道是: 好漢莫夸武藝高,英雄心底自藏刀。千秋道義抗肩上,始見神峰立巨鰲! 第727章 武孟德布局決戰(zhàn) 盧俊義大戰(zhàn)完顏四子,一手快槍,壓得四人只有招架之功,五個大斗六十余合,盧俊義厲喝一聲,哧的一槍,刺完顏宗英于馬下。 其他三子齊聲悲叫:“老六!” 只覺手上壓力均是一沉,卻是盧俊義刺死一人后,槍速陡然提升了兩三成。 再斗兩合,一槍斜挑,恰似羚羊掛角,于完顏宗偉喉間一觸即收。 宗磐、宗順見又折一個兄弟,又怒又怕,瘋狂舞動大刀,然而隨著老五倒下,兩人面對的槍速,果然又更加迅捷。 宗磐驚道:“不可能!這是槍術(shù)還是妖術(shù)!” 話音未落,宗順心口中槍,慘叫落馬。 宗磐大叫一聲,全力揮刀橫斬過去,想拼個兩敗俱傷,盧俊義把槍在他刀柄上一點,封住刀勢,往上一跳,刺入咽喉。 宗磐眼神漸漸灰暗,仰下馬去,盧俊義把槍一揮,甩去鮮血,滿臉意猶未盡,贊嘆道:“難得這四個好手,肯陪我試槍,痛快,痛快?!?/br> 史文恭、盧俊義接連取勝,金兵原本就潰靡的士氣,蕩然無存。 一時間陣中鴉雀無聲,只有場上另外兩雙對手,兀自喑嗚叱咤,苦苦激斗。 完顏斜也見吳乞買的四個兒子,還有金彈子一并折在此處,不由心灰意冷,遂生必死之心,唯一念頭,便是要斬殺敵將,稍振威風。 然而袁朗這兩條鋼撾,既是重兵器,又屬奇門,柄上鋼拳握筆如戈,探指似叉,兼具了叉、槍、斧、錘、戈、镋之妙用,掄轉(zhuǎn)開來,水潑不進。 老斜也這條鐵槍,縱然使得發(fā)了,也不過徒添一片炒鐵之聲。 袁朗這廝又是個有長力的,兩條撾揮來舞去,只守不攻,同斜也大戰(zhàn)三四十合,直至對手汗披力喘,這才策馬搶入身前,發(fā)力猛攻。 可憐完顏斜也,一者心疲,二者力盡,一輪狂攻未果,哪里還遭得住“赤面虎”反撲? 不過三五合,袁朗把左撾扣住鐵槍,右手鐵撾只一插,兩根鋼指直戳入斜也眼眶。 烏睛迸裂,斜也長聲慘叫,袁朗卻是哈哈大笑:“今日插爆你的眼,讓你曉得你這等有眼無珠的金狗,本不該來犯我哥哥,更不該同我哥哥為敵!” 說罷右撾當頭一下,打得天靈碎裂,倒撞馬下而死。 袁朗跳下馬割了頭,拴在腰間,一時顧盼自雄。 郭藥師見一干金國大將死得干干凈凈,哪還有絲毫戰(zhàn)意,奮力一槍逼開方百花,策馬便要走路。 方百花哪里能饒他去?“哈”的一笑,芊芊玉手一揚,一道金光閃閃的軟繩飛出。 那繩索恍若活蛇,唰地套在郭藥師身上,繩上無數(shù)細鉤,咔咔勾住甲片縫隙,百花就勢一扯,郭藥師猝不及防,離鞍而起,驚叫道:“不好!賤婦豈敢暗算我!” 他若不叫這一聲賤婦,踏踏實實被方百花擒了,去到老曹面前獻功,老曹是個愛才的,郭藥師這廝智勇雙全,用兵狠辣,又有威望,說不定便得投靠,將來封侯拜將,也未可知。 但他這下意識一聲“賤婦”,卻是惹惱了方百花! 方百花柳眉一豎,使個手法,把那捆仙索只一扽,重重將郭藥師摜在地上,一時間氣都摔閉住了,叉手叉腳掙扎不起。 方百花縱馬提搶,狠狠一槍直釘入心窩里,郭藥師慘嚎一聲,口鼻中涌出幾股污血,扭曲掙扎片刻,兩腿一蹬兒,就此斷了氣也。 那些金兵見狀,嘩啦一聲,就地四散。 方百花高喝道:“殺絕了他,不可放過一個!” 盧俊義、史文恭、袁朗齊齊縱馬,身后一萬騎兵,轟然奮蹄,仿佛洪水泄長堤,四下追殺而去。 金國東路大軍,至此毀于一旦。 一日后,各路追殺金兵的人馬,陸續(xù)都往薊州匯合,各自奏捷獻功。 曹cao則是先一步入城,先去看顧了段三娘—— 段三娘吃金彈子一錘打崩了功架,自家狼牙棒的長柄撞在胸口,本來人人都道她傷重難醫(yī),李俊等盡皆垂淚,顧大嫂更是哭得天昏地暗,然而請來大夫細細診治,結(jié)果卻比預(yù)想好出無數(shù)。 按大夫說法,一是段三娘畢竟有力,多少略撐了撐,不曾吃實了錘子,二是鎧甲堅厚,三是得益于胸前高聳兩座大山,著實泄去許多力道,因此雖然傷重,斷了許多肋骨,肺腑卻喜無礙,只消細心調(diào)養(yǎng),不難痊愈。 眾人得知,無不大喜。 此事還有一個尾聲: 便是段三娘得知自家死不掉,忽然害起羞來,把那大夫趕出門去,只肯讓段狗兒替她接駁斷骨,段狗兒好一通忙乎,出來之時,渾渾噩噩,面紅耳赤。 尾聲之余,又有一個彩蛋: 卻是韓世忠引軍入了薊州,得知段三娘未死,大喜過望,飛奔來探視,段三娘聽說,在房內(nèi)大罵,段狗兒閉上房門不許韓五進入,兩個低聲爭執(zhí)許久,段狗兒忽然出拳,打得韓世忠鼻青臉腫,踉蹌而去。 據(jù)唯一目擊者周通說,韓五挨了五拳三腳,自始至終不曾還手,還是周通看不過拉開,問他何故不還手也不跑,韓五直言道:睡了人家的婆娘那么久,不給這廝出出氣,將來他同三娘結(jié)成夫妻,豈不存了芥蒂? 眾人始知,段三娘這一次險死還生,竟是決意要嫁給自幼跟隨她、服侍她的忠仆段狗兒,唏噓之余,亦覺不失為一個好結(jié)果。 老曹得知,也自替三娘高興,當初他奪西京,段狗兒出了大力,乃是個有擔當、有決斷的男兒,并非尋常仆從可比。 放下此事,老曹便聽李俊、岳飛、唐斌、孫立等人,分別細細闡述了各自對戰(zhàn)金兵的經(jīng)過,對岳飛的才華,愈發(fā)高看一眼。 對于董平、張清等立下大功的,也都好生撫慰了一番。 夜間,又叫來岳飛,把周侗獨身往太原的功績,細細講述一遍,岳飛聽罷,大哭一場,原本愚忠之心,越發(fā)淡薄。 尤其是此戰(zhàn)捉下許多金兵俘虜,拷問得知了榆關(guān)失落之詳請,亦知張覺、李應(yīng)兩個未死,吃童貫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