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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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冷笑道:“果然不好也!”唰的一槍,在胡實賚胸前留下一個兩面透光的大窟窿,慘叫落馬而死。 完顏婆速見了大怒,叫道:“胡實賚叔叔!啊呀,侄兒替你報仇!”縱馬梃槍,雙眼噴火,直取那少年而來。 完顏婆速乃是婆盧火長子,隨他從軍征戰(zhàn)四五年,甚得婆盧火喜愛,亦和胡實賚交好。 少年見他殺來,上下一打量,見其金盔金甲,甲片上都浮雕著花紋,片片俱不相同,一身金光閃爍,倒像是把連環(huán)畫穿在身上一般,他也是少年心性,頓時大喜:“喲!你這身甲精致的很吶,據(jù)小爺想來,你女真人哪有這般好手藝?必又是做強盜搶來的,如今撞見小爺,正好給你充公?!?/br> 婆速大怒,他這些年隨父征戰(zhàn),武藝精進飛快,乃是女真年輕戰(zhàn)將中屈指可數(shù)的好手,豈能忍受這般侮辱?使出平生力氣,誓把對方也扎幾個窟窿。 少年揮槍抵擋,皺眉發(fā)愁道:“咦!我若殺你,這甲豈不壞了?這卻如何是好?” 可憐完顏婆速,吃奶的力氣、壓箱底的絕招,不要錢一般施展出來,然而那少年皺著眉,順手揮灑,輕而易舉化開招數(shù),便似應(yīng)付小兒撒賴一般,當(dāng)真是輕松無比。 婆速越斗越驚,一腔怒意都變成了懼意,忽然虛晃一槍,撤馬就走。 少年大怒,把槍一掃,掃落一圈騎兵,大喝道:“我的盔甲你要將去哪里?”緊緊縱馬追趕。 婆盧火本來見軍中混亂,還不以為然,依舊領(lǐng)兵殺向靜邊城,忽聽得身后眾人驚呼,一回頭,卻見那古怪少年,如入無人之境般緊追自家愛子。 不由大驚失色,連忙止住眾軍,親自殺轉(zhuǎn)回身,喝道:“狗才!豈敢欺負吾子。” 說話間追到少年側(cè)后,掌中長槍一探,便要把少年留住,不料少年暴喝道:“滾開去,休要擾我好事!” 話音不落,擰身出槍,但見金光一閃,長槍后發(fā)先至,徑直扎入婆盧火心口,隨即擰腰揮臂,但聽呼的一聲,婆盧火尚未氣絕,便離鞍飛起,自后向前,飛出二三丈,正砸在其子婆速背上,父子兩個滿地翻滾。 婆速打了兩個滾兒,忽然覷見乃父尸身,一瞬間如遭雷擊,怪叫一聲,拾起長槍,便奔少年殺來。 少年喜道:“甲回來了!” 手起一槍,快若閃電,刺入婆速面門,不待他倒地,縱馬向前,單手提了尸身,橫放在馬鞍前,低頭看了一眼,越看越覺那甲胄精致輝煌,歡喜之余,哈哈大笑,縱馬亂挑金兵。 斡魯古聞?wù)f折了婆盧火,大驚失色,怪叫道:“不把這小賊生吃了,如何消我怒氣?”喚來麾下斛拔魯、黃哥、達及保三員副將,齊齊殺去報仇,少年面無懼色,一桿金槍橫絕八面,方圓兩丈,無一個胡騎近前。 這時前面兵馬,泰半入了城堡,宗澤在堡外,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少年小將沖殺。 一開始只道其少年血勇,莽撞行事,必死無疑,看到后來,這少年一人生生殺停了敵軍,翻江倒海一般獨斗萬騎,不由嘆為觀止。 急叫道:“關(guān)將軍,戰(zhàn)機已現(xiàn)!快去助那小將一臂之力!” 關(guān)勝連忙點了一千騎兵,同孫安、秦明、杜壆四個,當(dāng)先領(lǐng)著殺出。 那廂完顏斡魯古幾番沖突,都不曾近前半步,自家還險些遭他挑死,眼見面前戰(zhàn)死尸骸漸漸堆砌,越戰(zhàn)越是心驚,大喝道:“射箭,射箭!” 當(dāng)下數(shù)百騎兵,齊齊放箭,不料少年大笑一聲,單手捉住鞍前尸體,上下?lián)]舞,便似一面盾牌般,將箭矢紛紛彈開。 斡魯古看得心驚rou跳,還待怎么設(shè)謀應(yīng)對,關(guān)勝等早已殺到,四個首將當(dāng)先沖突,刀砍矛扎,劍劈棒砸,殺得金兵叫苦連天。 關(guān)勝見那小將,左手長槍如電,亂刺金兵,右手一具甲胄俱全人尸,如舞鴻毛,不由欽佩不已,高叫道:“壯士,速速與我等殺出去?!?/br> 那少年大笑道:“將軍,你等這般好武藝,想著什么殺出?殺盡這伙金狗,豈不痛快?” 關(guān)勝聽了一愕,隨即大笑,一拍赤兔馬,手起劈翻十余人,奮力一刀,將金將黃哥斬成兩截,高呼道:“眾兄弟,若不把出些手段,今日怕要吃這兄弟小看也!” 孫安、秦明、杜壆都叫道:“既如此,索性便殺盡這伙金兵!” 宗澤觀戰(zhàn)片刻,奇道:“罷了,本道至多讓他知難而退,如今看來,金兵竟然真似要?。 ?/br> 當(dāng)即一疊聲喝道:“欒將軍、厲將軍、朱將軍,你三人亦去殺敵,呂方郭盛二位,趁機去收攏潰散的人馬,黃信將軍安排主持此間防務(wù)!” 欒廷玉、厲天閏、朱仝,連忙喚了二三千膽色壯的兵卒,吶喊著殺將過去,他這伙人殺入,金兵真?zhèn)€支撐不住,望后便敗。 斡魯古見了,狠狠擲盔于地,大吼道:“如此局面,遭他翻覆,有何顏面去見陛下!有肝膽者,隨我死戰(zhàn)!”揮動大斧,一連砍殺數(shù)人。 孫安飛馬殺來,雙劍齊刺,斡魯古揮斧蕩開,兩人大戰(zhàn)二十合,副將達及保趕來相助,被朱仝一槍戳翻,斡魯古稍微分神,孫安一劍按住斧頭,另一口劍將他腦袋砍下。 副將斛拔魯見一眾戰(zhàn)將死傷殆盡,回身便逃,欒廷玉遠遠一飛錘,將他砸翻馬下,厲天閏自后趕上,一刀劈死。 至此,金兵大潰,關(guān)勝等人追殺三里,不敢深追,領(lǐng)兵回來,卻見那少年早扒了婆速金甲,穿戴在自家身上。 關(guān)勝等齊齊下馬,抱拳道:“此戰(zhàn)能勝,全仗閣下虎威,愿求姓名。” 少年笑道:“小弟高寵,乃是大宋開平王之后,因jian臣陷害,無奈逃離宋境,保著母親居住在左近紅桃山中,因為今日母親登高,望見大水漫城,怕好漢們有失,特令小弟下山相助!”有分教: 洪水鐵騎胡虜叫,英雄少年容顏俏。一夫摧破萬敵膽,不遜三國長板趙。 ※※※ 〖筆者語: 關(guān)于殺虎口能否發(fā)洪水的考證—— 今天的殺虎口雄關(guān)巍峨,但其實這是現(xiàn)代新修的城墻。殺虎口的舊關(guān)口,并不是非常高大,門洞狹小,僅容一人一馬通過。 舊關(guān)是2004年重修長城時挖掘出來的,原因是康熙五年,蒼頭河洪水暴發(fā),淤泥塞沒了關(guān)口,可見洪水是可形成的。 渾河上游的蒼頭河,曾經(jīng)水勢浩大,據(jù)說古代經(jīng)常泛濫成災(zāi),新中國建立后幾度修繕。 今日殺虎口西南2公里處的海子灣水庫,修建于2010年,水攻的靈感來自于此:假想如果把這個水庫的位置移到殺虎口北面,蒼頭河匯入渾河交界處,加上兩面高山約束,正好可以水漫雄關(guān)。 當(dāng)然水勢再浩大,來的快去得快,只會沖散兵馬,不至于全部淹死。所謂只余三萬人,就是還在原地能立刻整頓帶走的人馬。 關(guān)于高寵老家的考證—— 說岳中高寵自述,在“紅桃山保母”,紅桃山經(jīng)查有二:一在長沙市寧鄉(xiāng)縣;一在朔州市右玉縣,又名紅山,當(dāng)?shù)胤Q照碑山,右玉境內(nèi)最高峰。 按理,幽云十六州這屬于遼國的地盤,高寵保母咋住在遼國?但是《說岳全傳》里高寵還說:“……有番兵一支往山西而來,被小弟槍挑金將,奪得金盔金甲……”可見的確是右玉縣紅桃山無疑了。〗 第741章 阿骨打分兵誘敵 少年自稱開平王之后,眾好漢聞聽,吃驚非淺。 要知這高家,當(dāng)屬大宋朝頂級權(quán)貴,一門雙王,威風(fēng)無倆—— 長兄開平王高懷德,宋太祖趙匡胤手下有名大將,娶了太祖親妹趙美榮,人稱大宋駙馬、御妹丈,乃是大宋開國十王之一! 其弟平東王高懷亮,亦是開國十王之一,當(dāng)初失散,得楊袞收養(yǎng),做了楊家八郎,乃是楊業(yè)的義兄弟,后來認祖歸宗,若論武藝,還在乃兄之上。 高氏兄弟之父高行周,曾和“火山王”楊袞互傳武藝,高家槍換了楊家刀,才有了后來鼎鼎大名的楊家槍。 祖父高嗣繼更加了得,學(xué)得羅家槍后,一手改為高家槍,號稱五代十國第一名槍,綽號“白馬銀槍”。 這等人家,按理該是榮寵不絕、與國同戚才是,如何高寵竟說受人陷害,無奈逃去別國避禍? 宗澤趕來聽說,都覺詫異:“堂堂開平王府,何人敢加欺凌?” 高寵搖頭笑道:“祖蔭雖厚,終有盡時,我高家祖上出了開平王、平東王兩位英豪,隨太宗皇帝征遼國時,雙雙戰(zhàn)死幽州城下,此后宋遼承平,再無將軍用武之地,高氏兒郎又不會攀附巴結(jié),漸失圣眷,在所難免?!?/br> 他這番話,不是軍中人,難解其意:宋朝和西夏國戰(zhàn)爭頻頻,如何叫無用武之地? 原來高嗣繼本是媯州人氏,高懷德則出生于真定常山,趙子龍的故鄉(xiāng),其根基在河北一帶,而西北用兵,都是種家、折家、姚家等等將門把持,高家想要擠也難擠入,因此后代子孫,難立新功。 高寵又道:“及至十余年前,高寵父親早喪,家中只余孤兒寡母,卻坐擁老大一所王府,恰逢蔡太師要擴園子,一眼看中。我母親因是祖業(yè),不肯發(fā)賣,遭了老賊嫉恨,令人構(gòu)陷我先父藏匿遼國細作,奪了爵位、產(chǎn)業(yè),我母爭競不得,只得離國避禍,養(yǎng)育高寵成人?!?/br> 宗澤等人聽了,無不義憤填膺,宗澤畢竟老成,只是搖頭嘆氣低頭,關(guān)勝等人,卻都圓睜兩眼、倒豎雙眉,怒聲大喝道:“蔡京老賊無恥,竟然構(gòu)陷開國功臣子孫!只待武大哥曉得,必然為這兄弟做主?!?/br> 高寵保著母親隱居山林,雖有幾十個老家丁跟隨伺候,卻一向低調(diào)行事,同外人往來不多,只是偶爾下山采買用度,因此雖知去歲以來,這山后九州天翻地覆,換了別主,卻不知老曹實力究竟到了如何程度。 因此聞言不由詫異,奇道:“列位所說的武大哥,難道竟能同蔡京爭鋒?不然如何能為我家做主?” 關(guān)勝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大笑,厲天閏陰笑道:“這位兄弟卻是有所不知,諒蔡京那廝,也配同我兄長相比?我兄長乃是天人,蔡京是他鞋底下的泥?!?/br> 高寵聽罷,難以置信,關(guān)勝道:“此處不是說話處,且先入靜邊城,我兄弟們同你細訴?!?/br> 高寵本來打算擊退金兵就回家的,但他生長荒野,從來不曾見識這般多好漢,一時意氣相投,戀棧難去,又好奇“武大哥”的事跡,想了片刻道:“我去做客無妨,須派個人去我家里,告知母親一聲,免得掛念。” 朱仝笑道:“高兄弟一番孝心,實在可嘉,我去貴府上走一遭吧?!?/br> 關(guān)勝點頭道:“‘美髯公’辦事,再讓人放心沒有。” 遂讓高寵告訴了入山路線,朱仝快馬加鞭去了。 高寵這才放心,同眾人進了靜邊城,宗澤、關(guān)勝幾個安排防務(wù),留下杜壆、欒廷玉、厲天閏三個相陪。 三個你一言我一語,把老曹平生經(jīng)歷細述一番,高寵一個山里孩子,哪聽過這般精彩人生?不由目放異彩,拍手驚呼:“啊呀!不料世間竟有這等矯矯不群的奇男子!你等能同這等人物做兄弟,好生令人羨慕也。” 欒廷玉笑道:“兄弟,你看,我亦叫你一聲兄弟!你見我等危急,單槍匹馬來援,不說你武藝多高,這番胸襟氣魄,豈不也是頂頂奢遮好漢?我等都有心和你做兄弟,我哥哥若知你為人,又豈能外?” 高寵聽了,大笑不已,連連道:“痛快,痛快,小弟自八歲起和母親搬來紅桃山,平生的朋友,只有山前山后的老虎、黑熊,如今得了你們這些哥哥,真不枉活這一遭?!?/br> 杜壆笑道:“我等得你這個好兄弟,心中也自痛快,待兄弟們合力殺翻這些金兵,好歹搶一個公主給你做老婆,方見為兄們心意?!?/br> 正說話間,秦明大步而來:“老婆的事且不急,阿骨打那廝大舉殺來也。” 卻說阿骨打派出騎兵追擊,以為萬無一失,不料殘兵敗回,備述戰(zhàn)況,得知斡魯古、婆盧火及麾下五將盡數(shù)喪命,不由勃然大怒:“這些南蠻,好生難纏!斡魯古、婆盧火隨朕南征北戰(zhàn),立下多少大功?不料今日折在此處!” 當(dāng)即折箭為誓,定要活捉那忽然殺出的“白袍小將”,砍去手腳喂狼。 麾下眾將,也都怒不可遏,紛紛請令做先鋒,去打了靜邊城報仇。 阿骨打發(fā)罷了怒火,卻又冷靜下來,擺手道:“這干南蠻乃是勁敵,不可小覷了他,我等且全軍推進,這些木筏拆開,就殺虎口殘城,筑成大寨,朕自領(lǐng)中軍,同他周旋,再讓斡魯、宗望,各領(lǐng)一軍,沿著長城而進,一取朔州、一取武州,倒看他如何應(yīng)付。” 完顏斡魯、完顏宗望大喜,起聲領(lǐng)命,各自帶了本部軍將,領(lǐng)兵分頭而去。 阿骨打讓撒該主持筑寨,親自領(lǐng)兵五萬,統(tǒng)帥猛將若干,直奔靜邊城。 及至城下時,靜邊城早已擺出防御姿態(tài),阿骨打冷笑一聲,將手一招,但聽哭聲大起,六七千人手無寸鐵,倒捆雙手,被刀斧手推至陣前,望著城堡大哭。 宗澤眉毛一皺,已看出這些都是被洪水沖散的殺虎口守軍,先前呂方等招攬了部分回來,余者四散,一時難尋,不料阿骨打也捉住了這么多。 關(guān)勝低聲道:“此獠必是要令俘虜先攻,我等卻不可手軟,凡上前者,盡數(shù)殺了不赦?!?/br> 宗澤嘆道:“慈不掌兵,老夫自然省得。” 話音方落,卻見一員魁梧金將,躍馬提刀,一直沖到城下,大喝道:“呔!南蠻們聽真,某家乃是殿前將軍黃柄奴,謹奉大金國皇帝陛下之令,昭告爾等:爾等前番連殺我國幾員大將,可見軍中不乏猛士,吾皇欲邀爾等斗將,若爾等勝得一場——” 他回刀望那些俘虜一指:“便把這些俘虜,還你一千。若是你等輸了一場,便把俘虜斬殺一千,爾城中可敢應(yīng)戰(zhàn)?” 城中眾將,面面相覷,都忍不住露出笑道:“這個金國皇帝發(fā)什么善心?若這般說,兄弟們贏得幾場,豈不是把那些失陷的兵將盡數(shù)救了回來?” 宗澤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但再一想,阿骨打此乃陽謀,若不從他,只怕俘虜們變心不說,城中軍兵也要喪氣灰心。 只得微微點了點頭,關(guān)勝高喝道:“好!斗將便斗將!” 不過片刻功夫,堡門開出,一眾大將接連而出,就城下一字排開,唯有秦明性子急躁,竟是馬不停蹄,徑直奔黃柄奴而去,大喝道:“既來之則安之,你我先斗上一場!” 黃柄奴也無怯意,大笑一聲,舞轉(zhuǎn)大刀,便來交戰(zhàn),但見兩匹馬往復(fù)盤旋,馬蹄蹬蹬,一條狼牙棒如烏云蓋頂,一口赤銅刀似烈日當(dāng)空,你來我往撒手大戰(zhàn)。 這個黃柄奴刀法不凡,力氣亦大,那口刀舞得嚯嚯生風(fēng),秦明同他戰(zhàn)了二十余合,心中焦躁,暗自忖道:高寵那小兄弟,獨踏萬騎,一條槍挑殺多少金將?我秦明成名多年,縱不比他奢遮,一個金將還久久難勝,如何有臉受他一聲哥哥相稱? 若是一般戰(zhàn)將,心中著急上火,不免自失章法,然而秦明何以叫個“霹靂火”? 他心中越是火燥,狼牙棒使得便越發(fā)兇狠,只見那條大棒,一招重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黃柄奴漸漸不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