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顧殊臨看著老婆身份證上的男字,既高興又有點小小的失落。 高興老婆能做回自己了。 失落的是他們無法在國內(nèi)領(lǐng)證了。 于是顧殊臨放下所有工作,把江弄蓮哄去國外,領(lǐng)了證。 兩人還籌備著重新辦場婚禮。 兩家的關(guān)系一天天好轉(zhuǎn),兩位mama你來我往成了好閨蜜,湊一起探討如何養(yǎng)孩子,江mama也明白了不能一味的溺愛。 第四年的時候,江弄蓮病了。 先是感冒時不時發(fā)燒,然后嚴重到吐血昏迷,查遍了醫(yī)院也找不到病因,江家以為又是邪神鬧事,哭著讓江弄蓮穿女裝。 連顧殊臨都害怕得信了。 每晚幫他洗完澡都會換上睡裙,溫柔的哄睡,哽咽著叫他小公主。 只有江弄蓮知道這是因為世界生死法則。 原劇情里,原主幼時體弱多病,幾年前就已經(jīng)領(lǐng)了便當,這種在生死簿上就是短命鬼,就算再活幾十年,也是重病纏身。 江弄蓮在病痛的折磨中做了個決定。 “顧哥哥……” 他在昏迷中醒來,縮在顧殊臨的懷里,垂眸蹭了蹭,聲音氣若游絲,虛弱得像是隨時會如白霧般消散。 “明天抱我去墓地吧……” 顧殊臨眼睛有些發(fā)澀,眼眶泛了紅,抱著少年瘦得幾乎只見骨頭的身體,啞著嗓音應(yīng)了一聲,尾音都在打顫。 “好。” “我都聽你的?!?/br> 他似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但沒有阻止。 也沒有勸說。 因為他的天使不應(yīng)該在人間受苦。 次日。 江弄蓮再次穿了女裝,是顧殊臨還未做完的婚紗,那張漂亮的臉消瘦蒼白,望著顧殊臨時,眸底卻有亮光閃爍,璀璨如星。 “顧哥哥,我又要嫁給你了?!?/br> “你嫁多少次我都娶?!蹦腥思t著眼,替他蓋上精美的頭紗,隔著薄薄的一層,在額頭落吻:“別怕,我會永遠陪著你的?!?/br> 江弄蓮疲倦的點了點頭,虛弱地依偎在男人懷里,閉眼咬著腕上的兩根紅繩。 忽然—— 他咳一聲。 蒼白的唇溢出鮮血,染紅了婚紗。 “蓮蓮!” 縱使天天看見江弄蓮?fù)卵?,顧殊臨此時依舊慌了神,害怕地幫少年擦去血跡,恨不得被病痛折磨的是自己。 那幽深的鳳眸涌起水霧滿是心疼。 江弄蓮忍著鉆心的疼痛勾起唇,舔過唇上的血,將鮮血染勻唇瓣,輕笑:“結(jié)婚當天哪能不化妝?顧哥哥,你看我的氣色是不是好了些?” “……嗯?!鳖櫴馀R眸底猩紅一片,喉嚨像是被什么堵塞了一樣,艱難地卡出了幾個字:“我的小天使永遠是最奪目的?!?/br> 男人聲音沙啞哽咽。 顯然是哭了。 江弄蓮很心疼,但他實在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只能縮進顧殊臨的懷里,垂眸虛弱的說了句。 “我們?nèi)ソY(jié)婚吧。 ” “……好?!?/br> 江弄蓮身體因病痛乏力。 幾乎無法久站,只能由顧殊臨抱著,一步步走向墓地。 這是一場寂靜,沒有任何觀眾的婚禮。 甚至在路上新娘便昏迷了。 以前顧殊臨覺得每年合葬是趣味,可現(xiàn)如今,抱著江弄蓮再次躺進去,觸碰著少年柔軟卻逐漸冰冷的身體。 他慢慢明白了。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 他想將這一天畫上圈,自私地占為己有,在獨屬于他們的日子里。 跟他的小天使說無聲,我喜歡你。 顧殊臨拉上了棺蓋,隨著光線暗下,空氣稀薄,男人在黑暗中,做著每年都會做的動作,與少年十指相扣,額頭相貼。 帶著如春風(fēng)般的深情吻了上去。 “下輩子見,我擅自預(yù)約的新娘?!?/br> 等睜開眼睛你會變回小天使回到天堂。 下次你再墜落人間時。 我會小心翼翼接住你,輕輕抱緊,將溫柔貫徹始終,不讓你受一點苦。 棺材里氧氣一點點消散。 沒有賓客婚禮變成安靜的葬禮。 后來墓口被水泥封固,墓碑貼上了兩人的合照,下面堆滿了潔白的花朵。 莊園的管家?guī)砹艘淮蟑B畫紙。 那是顧殊臨設(shè)計的婚禮稿子,細到每一盞燈,每一件裝飾都描繪了出來。 可惜夢中的婚禮終究只存在夢中。 一陣風(fēng)過,火光閃爍。 有張燒到一半的畫紙吹到了合照面前,只見婚禮現(xiàn)場,賓客滿滿。 神父手捧十字架致辭,少年穿著愛人為他設(shè)計的婚紗,與男人深情對望。 他們的唇形似乎都在說。 ——我愿意。 第70章 綠茶奶狗被白月光釣得嗷嗷叫(1) “嗚嗚嗚小奶狗笑起來真好看!” “淮淮你好帥!” “陸應(yīng)淮趕緊把衣服扯下去,mama不允許你給別人看!” 籃球場外圍了一群女生,她們邊拍照,邊吶喊,一個比一個激動,而視線的聚焦點是一個英氣酷帥的男生。 男生濃眉大眼,身量高挑,自然卷的短發(fā)映著陽光,額角沁著細汗,他剛打完球,嘴里叼著藍色的額帶,正隨意撩起球服擦汗,露出了性感的結(jié)實肌rou。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