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應(yīng)該……很疼吧。 季司早指尖蜷了蜷,掌心發(fā)癢。 頓了兩秒、再一次將手、放在了路北辰的腦殼上。 發(fā)絲確實有點硬。 掌心更癢了。 這下,祁飛已經(jīng)不止是同手同腳了。 整個人差點化身四肢僵硬的僵尸。 恨不得原地蹦出診療室。 然后與門外守候著的、壓根兒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的隊員們面面相覷。 “教練!路隊怎么樣了?” “手還好吧?” “……教練??” 祁飛半張著嘴,還沒從剛剛極具沖擊力的畫面中緩過來,他好像看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看懂一般。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于是,診療室內(nèi)被治療的人還一言未發(fā)。 診療室外、于漁和單深鬼哭狼嚎的嗓音幾乎響徹整條走廊。 差點兒被值班人員請來安保人員全部給轟出醫(yī)院的大門。 屋內(nèi)、按在人腦袋上的手被驚得一頓,緩了片刻這才恢復(fù)思考: 看來、他們這些隊友之間的感情還蠻深厚的。 一個急性損傷,竟能哭成這樣。 徒留那個正在打石膏的路北辰只剩下一片無語: 沒死。 哭喪呢? - 右手吊著慘白的石膏,左手扯著人怎么也不肯松。 一路上被眾人絮絮叨叨不放心地詢問了一路,再三保證只是急性tfcc損傷、修復(fù)時間很快,也無需手術(shù)治療、只需要用長臂石膏固定3-6周、外加一些物理治療便可完全恢復(fù)后。 哭了一路喪的于漁和單深這才破涕為笑,徹底放下心來。 好容易安撫下隊員們,坐在副駕上長吁短嘆、愁眉苦臉的祁飛又把頭扭了過來。 瞳孔落在人沒松開的手腕處時還克制不住地震顫了幾下,隨即又連忙將頭扭了回去,莫名有些尷尬地開口問: “你們……你這手,到底怎么回事?” 路北辰瞥了祁飛一眼,避重就輕地回答,“我倒是還想問、你到底怎么和他們說的?!?/br> “怎么搞得像是我這手已經(jīng)廢了似的。” “……呸呸呸,快別說那不吉利的話!”祁飛唰地一下又把頭轉(zhuǎn)了過來,擰著眉頭瞪著路北辰,“你這手原來就……” “老祁?!?/br> 祁飛的話沒說完,驟然被路北辰冷聲打斷。 但是斷句斷在這里,饒是大腦經(jīng)常轉(zhuǎn)不過來彎兒的于漁,此時也聽出來祁飛沒說完的話里、所表達的意思。 季司早的視線原本落在窗外,聞言長睫不自覺輕顫了一下,緩緩轉(zhuǎn)過視線,落在路北辰身前吊著的石膏手上。 路北辰原先那下意識將指尖掐進掌心之中的動作、此時徹底暴露在季司早的視線之內(nèi)。 路北辰不再作答,祁飛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么,漲紅著臉只嘟囔了一句‘你自己要好好注意!’后,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車廂內(nèi)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一直到回到戰(zhàn)隊基地、路北辰都始終再未吐口,只安慰人并無大礙,對之前的事閉口不提。 于漁急得眼圈都快紅了,最終還是被林照意連拉帶拽的扯回了房間,這才沒有持續(xù)性地圍著路北辰非要問個明白出來。 - 回到房門前,季司早幾次側(cè)目,帶著奇怪的目光朝著路北辰看過去。 倒是路北辰仿佛對此無知無覺一般,厚著臉皮黏在人身后,握著人手腕在人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和人一起鉆了進去。 季司早關(guān)門的手頓了一下,路北辰倒是動作快。 右手不靈敏、便直接用后背抵著房門,啪地一下把自己關(guān)在了季司早的房間。 然后拉拉扯扯地握著人手腕不肯放,黏黏糊糊地環(huán)著人耍賴,怎么也不肯走。 季司早被磨得沒辦法,人被抵在門后和墻體之間狹小的空隙之中,一邊要顧忌路北辰剛打上石膏的右臂、一邊又無法從人圈起來的角落里逃脫,最終只得無奈的仰頭,漂亮的眉心輕輕皺起,帶著鉤子的視線對上路北辰發(fā)沉的眸,徒勞質(zhì)問:“你到底要干嘛。” “等我一下,我很快?!?/br> 季司早:…… 似乎反應(yīng)過來,男人可能不應(yīng)該說自己‘很快’一般。 路北辰指尖在人手腕上摩挲了一下后再度改口,“我做完就走。” 季司早:………… 等看到季司早的視線里除了無奈、還帶著無聲的質(zhì)問與淡淡的嫌棄之意后。 路北辰仿佛也察覺到哪里不太對,輕咳了兩聲,又開口找補了一句:“你、你先別急?!?/br> 季司早:……………… 算了,這一張嘴啊,還真是怎么也說不清。 路北辰干脆放棄解釋,隨即松開季司早的手腕,扭頭就往人浴室里鉆,緊接著響起嘩嘩一片水聲。 季司早此刻的沉默、實在是有些震耳欲聾。 這人……干嘛非要在我房間里洗澡啊? 石膏打在腦子上了? 第99章 水流聲停, 浴室里又叮咣了好一陣,這才徹底寂靜下來。 季司早汲著拖鞋坐在床邊,看著浴室門打開,穿著一絲不茍的路北辰從中走了出來, 帶起一小片氤氳起來的熱氣。 人被帶離床邊、又被安置在洗手臺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