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199節(jié)
“翻墻?不,這太不優(yōu)雅?!睆堅鍙街弊呦蛐^(qū)崗亭,道:“跟我來?!?/br> 寇北月看著他的背影快速遠去,只好抬腳跟上。 張元清來到崗亭窗邊,敲了一下,坐在室內(nèi)玩手機的老大爺抬起頭來,看見了窗口的年輕人,下一秒,他瞳孔失去焦距,呆愣而坐。 張元清朝身后的寇北月,做出一個跟我走的動作,率先進入小區(qū)。 如今的魅惑之術(shù),他越發(fā)的得心應(yīng)手。 兩人進入小區(qū),循著樓號,找到了孔良平居住的3棟,再以矯健的身手,攀上二樓的樓道,順利進入樓內(nèi)。 202室門前,張元清屈指叩響防盜門。 “咚咚……” 連續(xù)叩了許久,腳步聲從里面?zhèn)鱽?,靠向玄關(guān)。 “誰?。俊币粋€中年女性的聲音傳出,人影停在門口,通過貓眼打量著門口的兩人。 “物業(yè)!” “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你們停在樓下的車被刮蹭了,車主在下面等著呢,你們下去看看吧?!睆堅逯e話張口就來。 “什么?” 一聽自家的車子被刮了,中年女人本就不多的警惕頓時消散,連忙打開了門,氣勢洶洶的要下樓索賠。 但她剛打開門,整個人就呆住了,木楞的立在原地,而她的意識,陷入了永遠也走不出的樓道。 陷入了鬼打墻。 張元清越過女人,進入屋子,寇北月立刻跟上。 兩人首先看見的是裝修非常奢靡的客廳,從家具到電器,透著高檔和奢華,很難想象有人會在這種老小區(qū)里花如此高昂的費用來裝修。 它更適合出現(xiàn)在高檔小區(qū),別墅,大平層等。 穿過客廳,廊道左邊是一間臥室,一間廁所,右側(cè)就是主臥。 主臥的門半開著,燈光透出,一個發(fā)際線頗高的中年人,側(cè)臥而眠,聽見腳步聲,他睜開眼,問道: “誰啊,大半夜的來敲門……你們是什么人?!” 看見兩個陌生人進來,他霍然起身,眼神戒備而警惕,目光本能的瞄向兩名“歹徒”的手和腰間,觀察是否帶著武器。 張元清不理會,回頭看去,只見寇北月臉色陰沉,呼吸急促,眼神閃爍著憎惡和仇恨。 兩名歹徒的沉默,仿佛讓孔良平擁有了底氣,他掀開被子下床,喝罵道: “兩個小蟊賊,知道我是誰嗎,治安隊長的家也敢摸,想吃一輩子的牢飯?你倆跟誰混的?!?/br> 他氣勢很強,臉色發(fā)狠,不像普通人那樣畏懼怯弱,一邊抓起手機,一邊從臥室的內(nèi)置陽臺上,拎出一根甩棍,朝著張元清腦袋,兇狠的砸過來。 張元清抬腳直踹大肚腩。 孔良平接近兩百斤的身體,倒飛出去,手里甩棍脫落,落地后滾了兩圈,捂著肚子,疼的五感扭曲,卻發(fā)不出慘叫。 “老子要宰了他?!?/br> 寇北月召喚出一把軍刺,臉色鐵青,大步上前。 張元清一巴掌把他呼開,上前,抓起孔良平日益減少的頭發(fā),兩個巴掌甩上去,滿臉橫rou的臉頰頓時高高腫起。 孔良平終于續(xù)上一口氣,大聲慘叫起來。 “閉嘴!”張元清皺眉道。 孔良平繼續(xù)慘叫,似乎是想以慘叫聲吸引街坊鄰居的注意。 身為治安隊長,他的心眼不是普通人能比。 張元清抓著他的頭發(fā),往下一按,砰,沉悶的響聲里,慘叫聲戛然而止,孔良平鼻端噴出鮮血,嘴里也全是血沫子。 他的鼻梁骨斷了,門牙也脫落。 張元清冷笑道:“再叫一個試試!” 孔良平不敢叫了,聲音恐懼:“你,你們要錢是嗎,屋子里都東西隨便拿,隨便拿……” “我們不要錢,我們只想問你一些事兒。” “什,什么事……”鼻血已經(jīng)流到嘴里,但孔良平不敢去擦。 “還記得寇雨思嗎?兩年前,你處理的案子?!睆堅鍐?。 孔良平先是一愣,兩三秒后,終于想起這個人了,道: “你,你們到底是誰?這個案子是我辦的,那個姑娘很可憐,被她畜生一樣的弟弟……” 他還沒說完,寇北月如同小獅子般咆哮起來: “閉上你的嘴,你們才是畜生?!?/br> 張元清伸出手攔住他,道:“這家伙是老油條,別跟他瞎比比了,按計劃行事?!?/br> 寇北月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翻涌的怒火,蹲下身,掐住孔良平的脖子,雙眼凸顯出猩紅的符號。 超凡階段的蠱惑技能,要做到完全控制一個人,需要不短的時間。 其實最快的方法是暴力逼供,打到孔良平交代,可張元清雖然殺過人,虐待的事卻做不出來,有心理障礙。 在寇北月蠱惑孔良平的間隙里,張元清走出臥室,把門口呆愣的中年女人帶回了客廳,然后潛伏在黑暗的廊道里,傾聽隔壁住戶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做出報警之類的舉動。 幸好,孔良平家里的隔音做得不錯,他們鬧出的動靜不大,也不持久,同一層的住戶沒有察覺到異常。 張元清默默退回客廳,關(guān)上防盜門,打開屬性面板,心里罵了聲“艸”。 道德值扣了兩點。 虧大了,明兒通過關(guān)雅,向慈善機構(gòu)捐些錢,把損失的兩點道德值賺回來……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等待,半小時左右,寇北月的聲音從里頭傳來:“好了?!?/br> 張元清立即起身,來到臥室,只見穿著睡衣的孔良平坐在床邊,鼻子里塞著止血的紙巾,神色不安且拘謹,如同做錯事的小學生。 “我蠱惑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寇北月壓低聲音:“他現(xiàn)在很老實,問什么說什么,效果會持續(xù)12個小時?!?/br>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也需要蠱惑了嗎……張元清心里吐槽,望向惶恐不安的孔良平,道: “你任職大隊長期間,都做過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啊?!?/br> 孔良平滿臉懊悔的交代著自己的過錯,其中有收受賄賂,敲詐拘留者的家屬,和女下屬保持不正當關(guān)系,嫖娼等等。 張元清心說好家伙,這要是讓魔眼天王知道,他得剝了你的皮。 “寇雨思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張元清問。 “這是上頭的意思,讓我?guī)兔μ幚磉@件事,偽造證據(jù),栽贓給寇雨思的弟弟,都是上頭授意的。我只是按吩咐辦事,他們許諾,只要幫忙處理了這樁案子,他就提拔我當大隊長?!?/br> “上頭是指誰?!?/br> “特殊部門和魯署長?!笨琢计秸f。 張元清知道,特殊部門,指著的就是五行盟,治安署的治安員們,是知道特殊部門存在的,但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特殊部門的員工擁有超能力,即便知道,也會簽署保密協(xié)議。 雖不能徹底斷絕“流言蜚語”,但也極大限制了流言的傳播。 當然,治安署的高層肯定是知道靈境行者的,比如大隊長,署長之流。 一些富商、高官很迷信風水和算命,對某些“世外高人”格外推崇,源頭就在這里。 張元清看一眼寇北月,又問: “特殊部門的人為什么要殺寇雨思?” 孔良平露出掙扎之色,這似乎是不能說的秘密,十幾秒后,個人意志被蠱惑力量壓制,他如實說道: “因為那個女人是銅雀樓里養(yǎng)著的雀兒?!?/br> 啥意思?張元清和寇北月一臉茫然。 前者的茫然是不明白銅雀樓代指什么樣的地方,后者則純粹沒聽說過銅雀樓三個字,完全搞不懂。 孔良平解釋道: “銅雀樓是我們?nèi)ψ永锏慕蟹ǎ恢迷谏晨趨^(qū)比較偏的新元路38號,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以前根本沒資格了解。 “幕后的掌控者叫武爺,本名武興業(yè),在松海有好多家公司,據(jù)說資產(chǎn)有數(shù)百億,武爺以前是撈偏門的,靠一些旁門左道發(fā)家。 “后來又搞了傳銷,傳銷團隊除了幫他騙錢,還專門騙一些外地來的漂亮姑娘,送進銅雀樓調(diào)教,把她們訓練成不敢反抗的玩物,供一些權(quán)貴們消遣。 “姓魯?shù)暮湍莻€特殊單位的高層,就是銅雀樓的常客,而像他們這樣的,還有很多。” 張元清聽得額頭青筋一陣跳動。 寇北月胸腔起伏,握著軍刺的手背凸起青筋,從牙縫里擠出一段話: “我姐就是辭職和老鄉(xiāng)去做生意,給騙進去的……是我沒用,總是讓她cao心我的將來,對賺錢產(chǎn)生了焦慮……她在里面待了一個月,我不敢想她都遭遇了什么……” 張元清深吸一口氣:“多久了,我是說,銅雀樓存在多久了。” 孔良平想了想,道:“小十年了吧?!?/br> “沒有人查過?”張元清道。 “倒是時不時有姑娘逃出來,但很快就被壓下去了,逃出來的姑娘也被送回去,折磨幾天,就老實了。反正就是打,打疼了,打怕了,就老實了。里頭的其他女人見逃出去也沒用,很少敢反抗的。安安分分的替武爺伺候好客人,至少不缺吃不缺穿,總比沒命強吧……” 一個縱情聲色的地方,一個滿足大人物私欲的地方……難怪赤月安要殺人滅口,這件事牽扯的不是簡單的囚禁和虐待,背后能帶出一大串有頭有臉的人物。 張元清壓著心頭的怒火:“你知道武爺?shù)淖≈穯??!?/br> 孔良平道,“不知道。但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銅雀樓里。一周大概有三四天在那邊。因為每天都有很多有身份的客人去那里消遣,他得陪著打牌,輸錢,然后挑年輕漂亮的姑娘伺候?!?/br> “你有他的照片嗎?!睆堅逭f。 孔良平搖頭:“他很低調(diào),不會拍照的,我可以描述一下他的長相,身高一米八左右,四十多歲,絡(luò)腮胡,右臉有一顆痣?!?/br> 張元清默默記下,轉(zhuǎn)頭看向寇北月:“把他打暈吧,我們?nèi)ャ~雀樓走一趟?!?/br> “我要殺了他?!笨鼙痹抡f。 張元清沉聲道:“不行,他是重要的人證。” 寇北月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人證,我要的是血債血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