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311節(jié)
“我當時很害怕,躲在床底不敢出來,她一直趴在窗戶上,不停說來玩游戲,再后來她就不見了,我記得我睡過去了,醒來舌頭就沒了?!?/br> 張元清結(jié)合自己的經(jīng)驗,迅速分析。 玩游戲其實才是避開危機的正確方式,只是村民們太害怕,沒人敢和小女孩玩。 魔君作為靈境行者,順應(yīng)規(guī)則,很大膽的玩了游戲,于是順利通關(guān),他玩的是…… 張元清明白了,魔君玩的是“你拍一”,難怪,他聽完貓王音箱的音頻,就感覺很奇怪。 “你拍一”是兒歌,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明代背景的副本里。 兒歌并非源自副本里的詭異,而是魔君,貓王音箱只是紀錄了魔君當初的破局方法,并把這個方法播放給了他。 王小二帶出來的三件古董,現(xiàn)在是第一件,后續(xù)應(yīng)該還有怪事……張元清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還有其他怪事嗎?!?/br> 老大爺聞言,露出了驚恐之色,不自覺的壓低聲音: “徐先生死了!” 果然……張元清沒有打斷,聽著老大爺說下去: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孩子去私塾念書,一向早來的徐先生卻沒有出現(xiàn),孩子們便把事告訴了大人,大伙去他家一看,才發(fā)現(xiàn)徐先生已死了,死的很慘,都成人干兒了。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邊還有一個紙人,那紙人扎的很漂亮,臉蛋涂的很紅潤,眼珠子也點了紅漆,哦,不是紅漆,是那盒胭脂。 “當時床頭就放著那盒胭脂,還是打開著的,村長發(fā)現(xiàn)徐先生的手指沾了紅胭脂,應(yīng)該就是他給紙人涂了臉,點了眼睛?!?/br> 說到這里,老大爺鬼鬼祟祟說: “隔壁的李鐵牛說,半夜……大概二更天的時候,他聽見徐先生在和一個女人嬉戲,可是,徐先生喪偶多年,他家里哪來的女人? “是那紙人晚上活過來了,把徐先生給害了?!?/br> 深更半夜,紙人,畫了眼睛,涂了腮紅,躺在自己身邊,然后活過來了……張元清腦補了一下,就覺得有些驚悚。 所以我從來不買手辦,什么硅膠人,充氣人也統(tǒng)統(tǒng)不要,每天用數(shù)十億的鮮活生命澆灌,萬一哪天活過來,樂子就大了…… 張元清道:“那盒胭脂在哪里?” “還在徐先生家,誰敢要啊。”老大爺唉聲嘆氣:“徐先生死后,當天晚上,大概在二更天,就有人看到那個紙人在村子里走動,可嚇人了。” 聽到這里,張元清瞇起眼睛。 二更天紙人會在村子里走動,也就是說,二更天的時候,第二波危機來臨。 不知道魔君是怎么對付紙人的,待會兒問問貓王音箱。 “老大爺,應(yīng)該還有第三件怪事吧。比如,三更天的時候。”張元清說。 他根據(jù)老大爺?shù)闹v訴,摸索出了規(guī)律,一更天是那個沒有舌頭的鬼娃娃作祟。二更天是紙人。 那三更天肯定會出幺蛾子。 豈料,老大爺搖搖頭:“三更天?沒有怪事,不過,四更天的時候,好像是出了怪事的?!?/br> 張元清連忙追問:“什么怪事?” 老大爺皺著眉頭,布滿褶皺的黝黑臉龐閃過茫然:“我,我忘記了……” 忘記了?那只能問問其他村民了,目前聽下來,這個副本不算太難,找到舌頭就能獲取大量情報,基本摸清了副本里的詭異。 天黑之前玩游戲,玩到一更天,便能打發(fā)走鬼娃娃,二更天對付紙人,三更天沒有詭異,四更天應(yīng)該是有的,但老大爺忘了,可以找其他村民打探。 解決完三件“古董”,是不是就要打boss?順利活下來,就能通關(guān)。 雖然知道郡主肯定很強大,但把副本里的詭異都摸清楚就夠了,這種擺在明面上的危險,遠比摸著石頭過河要讓人安心。 其實張元清還有一件底牌——伏魔杵。 這玩意是克制陰物的利器,但他不太敢用,有了金水游樂園的遭遇,他懷疑在夜游神專屬靈境里使用伏魔杵,就一定會被老梆子感應(yīng)到。 老梆子要是來了,那真是跪下唱征服都不管用。 招來一個大boss會是什么結(jié)果?張元清不知道,他只知道老梆子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螻蟻。 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對方的態(tài)度。 這時,張元清抬頭看一眼天色,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薄薄的云層凝固不動,天光顯得很微弱,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 張元清不再耽擱,說道: “老大爺,天快黑了,那鬼娃娃要來了,你也不想被割舌頭吧,咱們來玩?zhèn)€游戲?!?/br> 老大爺在從心這方面,從不讓人失望,立刻點頭,“什么游戲?” 張元清便把游戲口訣、玩法,告訴老大爺。 “這能行嗎?”老大爺一臉不信。 “你也沒得選啊。”張元清回了一句,然后召喚來亡者一號,溝通識海中的印記,將靈體分成兩半,一半留在本體,一半入主陰尸。 兩人一尸成三角形站立,張元清拍了一下手掌,道: “你拍一,我拍一,天黑之前玩游戲?!?/br> 老大爺拍了一下手掌: “你拍二,我拍二,摸摸舌頭摸摸耳?!?/br> 兩人一尸張開嘴,摸了一下舌頭,接著摸一下耳朵。 亡者一號拍了一下手掌,聲音嘶?。?/br> “你拍三,我拍三,加上影子就有三?!?/br> 啪啪的掌聲不斷響起,兩人一尸就這么玩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很快黑了。 整個世界蒙上一層烏帷,繼而,深沉的黑暗吞沒了這片山村。 夜空沒有月亮,沒有星辰,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山村陷入死寂,沒有蟲鳴,沒有犬吠,靜的讓人害怕,讓人不安。 兩人一尸的掌聲和說話聲,是這片死寂的世界唯一的聲源。 天黑之后,村子里的陰氣變重了……張元清保持著游戲節(jié)奏,身為夜游神的他,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變化。 白天時,村子并沒有什么陰氣,可是天一黑,陰冷的氣息便開始彌漫,整個村子仿佛化成了鬼蜮。 并且,陰氣隨著時間推移,再一點點的加重。 這時,張元清聽見身后的黑暗里,傳來嬉笑聲: “咦,有人在玩游戲~” 這聲童稚清脆,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它來了……張元清看到老大爺表情一變,嘴皮子開始顫抖。 張元清感覺一股至陰至寒的陰氣正在靠近,這股陰氣之強盛,讓他想到了鬼新娘,準確的說,是鬼新娘給他的那種壓迫感。 這鬼娃娃這么可怕吧 硬剛好像不太明智啊……張元清也和老大爺一樣從心起來。 那股陰氣在張元清身后停了下來,隨后,他只覺一股涼意貼在后背,一點點往上爬。 她想附到我身上? 張元清脊背汗毛直豎,頭皮發(fā)麻,險些無法維持游戲節(jié)奏。 好在那股陰寒的氣息只停留了幾秒,便離開了張元清后背,挪到亡者一號身后,試圖附身。 張元清眼角余光瞥去,終于看清了那東西。 那是一道影子,一個孩子的影子,它落在亡者一號身后的地上,就仿佛是亡者一號的影子。 這道影子似乎想附在亡者一號身上,但努力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怎么又是三個人……我想玩游戲,我想玩游戲……” 矮小的影子發(fā)出女娃娃稚嫩的嗓音,不高興的抱怨起來。 只要有三個玩,她就無法加入? 魔君是怎么試出這個規(guī)則的,呃,好像也不難,如果沒有貓王音箱的提醒,我肯定會召集一些村民過來玩游戲。 “你拍二,我拍二,摸摸舌頭摸摸耳?!?/br> 老大爺?shù)穆曇粢呀?jīng)開始發(fā)抖了,看得出來,他很怕。 但從心給了他力量,讓他堅持著玩游戲。 接下來的時間里,影子不停的在三人身后交替,試圖附身參與游戲,但都失敗了。 很好,它進不來,這樣維持到一更天就行了,另外,村子里的陰氣更重了……張元清多少松口氣。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 他一邊玩游戲,一邊掐著時間,過了很久很久,感覺一更天就快到了。 這時,緊張狀態(tài)下,大腦高度活躍的張元清,忽然想到一個不解之處。 那就是貓王音箱給出的“三人”提示,和鬼娃娃不久前說的“又是三人”。 人數(shù)這個規(guī)則,肯定是魔君總結(jié)出來的,但這里有個問題,不清楚規(guī)則的情況下,人數(shù)自然多多益善,如果我是魔君,我肯定會找一群村民玩游戲。 而不是精確到三人。 可剛才鬼娃娃說“又是三人”,倘若她指的是魔君那次,那么問題來了,魔君是怎么推測出人數(shù)達到三人,鬼娃娃就會被排擠在外的? 唯一的答案是,魔君試錯后總結(jié)出的規(guī)律。 當初的魔君找了一群村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多沒意義,村民被鬼娃娃一個個割舌頭或殺死,直到剩下三人,鬼娃娃才停止? 好像也不對,村民哪有這樣的紀律性,死一個人,恐怕就四散而逃了,而且魔君發(fā)現(xiàn)玩游戲依舊死人后,還會繼續(xù)號召村民玩游戲嗎。 肯定是和鬼娃娃硬剛了啊,因為他不能保證,鬼娃娃下一個附身的是不是自己。 所以,魔君到底是怎么總結(jié)出這個規(guī)律的。 馬上要到一更天了,先把鬼娃娃打發(fā)走再想這些。 他剛這么想,就看見旁邊的老大爺,忽然露出痛苦之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