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702節(jié)
…… 楊朔和王平樂在昨晚離奇失蹤了。 陳血刀關(guān)上了客棧的門,把所有鏢師都召集到后院。 每個人神色都無比凝重,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眾人心頭。 鏢師里的斥候匯報道: “檢查過門窗了,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房間里沒有打斗的痕跡,根據(jù)四爺?shù)目谑觯瑑扇说姆块g都沒鎖,楊朔和王平樂應(yīng)該是主動離開了房間。 “已經(jīng)問詢過鏢局的兄弟們,以及客棧的掌柜和小二,昨晚沒有人聽到動靜?!?/br> 匯報完畢,那名瘦削精壯的斥候鏢師退回隊伍。 陳血刀站在東廂房臺階上,沉思不語。 除了陳薇和趙有財左顧右盼,其余人都露出思索之色。 張元清眉頭緊鎖,心情沉重又茫然。 他心說這任務(wù)我看不懂啊,張虎和趙馬的失蹤,已經(jīng)確定和棺材有關(guān),但楊朔和王平樂又是怎么回事? 后兩者的失蹤和棺材無關(guān)?可也太巧合了,一樣是兩個人,一樣是離奇失蹤。 可如果是棺材所為,為什么失蹤的是楊朔和王平樂,而我和陳血刀卻一點事都沒有。 另外,若真是棺材殺了兩人,那今晚的看守沒有任何意義,今后還是一天死兩人,或許明晚就輪到我,難怪副本介紹里說,怪事頻發(fā)。 真特么的怪! 張元清很久沒遇到這么難纏的副本了,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古怪的黑棺,未知的危險……一團亂麻。 以我對靈境的了解,越是顯得混亂、未知的副本,越需要注意細節(jié),完全讓靈境行者兩眼一抹黑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大部分信息,其實早就給出來了,但往往缺乏關(guān)鍵信息,很難串聯(lián)起來,我目前遇到的就是這樣情況……張元清快速思考。 這時,陳血刀開口道: “時間緊迫,我們不能繼續(xù)在這里耽擱,都去做事,吃過早飯后立刻出發(fā)?!?/br> 他直接略過了楊朔和王平樂的失蹤,似乎打算放棄兩人。 “爹……” 性子急躁的陳薇叫道,“不能走,我們要查清楚,楊朔和王平樂是咱們鏢局的兄弟,您怎么能不管他們?!?/br> 陳血刀嚴厲的看她一眼,便將暴躁的火師女兒給壓了回去。 陳薇不服氣,鼓著腮把頭扭向一旁。 陳血刀說道: “沛然和辭兒留下,其他人做事。” 待眾人散去,他又看向卓沛然,“你進來?!?/br> 父子倆進了屋子,關(guān)上門。 院外的張元清豎起耳朵聆聽,明明聽力出眾的他,卻捕捉不到任何聲音。 是山神的領(lǐng)域能力隔絕了聲音?張元清心里了然,放棄偷聽,耐心等待。 過了不久,東廂房門打開,卓沛然一臉陰沉的邁過門檻,大步離去。 “辭兒,進來!” 陳血刀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 張元清邁過門檻,關(guān)上門,看見陳血刀負手而立,站在黑棺邊緣。 “義父?”他試探道。 陳血刀盯著黑棺,語氣低沉緩慢: “我昨晚睡著了?!?/br> 你也睡著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張元清眸光突然收縮,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看來你已經(jīng)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了?!标愌妒终戚p輕撫在棺蓋,“今早起來,我見你倚在門邊沉睡,便意識到不對勁,但那時抱有僥幸,畢竟什么都沒發(fā)生,直到楊朔和王平樂失蹤。” 說到這里,他抬眸看來,道: “你覺得,我們?yōu)槭裁磿了???/br> 掌夢使!張元清心里狂呼。 “我們被掌夢使盯上了。”陳血刀輕嘆一聲: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因此沒有聽到楊朔和王平樂出門的動靜,放眼江湖,掌夢使屈指可數(shù),且都聚集在西北,為父想不明白,黃旗鏢局怎么會被掌夢使盯上?!?/br> 艸,是靈境行者! 張元清終于確定了一件事,五行之亂這個副本,確實是陣營對抗副本。 邪惡職業(yè)的支線任務(wù),是阻止鏢局將黑棺運送到神劍山莊,或者團滅鏢局隊伍。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靈境給了他“林辭”的馬甲,而不是以元始天尊的身份進入隊伍,因為馬甲是對他的保護。 “守序職業(yè)有馬甲保護,有鏢隊做幫手,所以獲得的信息很少。而邪惡職業(yè)要一人單挑整個隊伍,那么他(她)獲得的信息,一定要比我多?!?/br> “那位掌夢使能讓我和陳血刀入睡,等級絕對是6級,虛無教派的六級強者,數(shù)量就那么多,不知道是誰……” 張元清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匹配的敵人,果然是六級的。 六級行者有多恐怖? 殺四級如屠狗。 而且對方隱于暗中,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偉大的元始天尊可能就折在副本里了。 “唉,我就知道支線任務(wù)不會那么簡單?!?/br> “就是不知道那位掌夢使是在隊伍里,還是在周圍潛伏,嗯,就我個人的情況來看,雖然頂替了馬甲,但職業(yè)是不變的,而鏢局的隊伍里,似乎沒有幻術(shù)師?林辭的記憶里沒有這個情報……” 他浮想聯(lián)翩之際,陳血刀說道: “你再看看這口棺材!” 張元清立刻施展噬靈,審視著棺材。 這一看,他臉色大變,黑棺里的陰氣,濃郁到讓他眼球刺痛,一陣心悸。 張元清猛的閉上眼睛,望向陳血刀,半真半假的駭然道: “義父,它,它更強了?!?/br> 說話間,他立刻品出掌夢使的目的——向棺材里的兇物獻祭鮮活生命,助它復(fù)蘇。 按這個結(jié)論推測,邪惡職業(yè)的任務(wù),是復(fù)蘇棺材里的兇物,團滅鏢局。 更強了……陳血刀臉色一沉。 他思索了一下,道: “宛城距離神劍山莊,還有六日路程,我們時間不多了,快馬加鞭,必須最快速度將鏢送到?!?/br> 這是打算和暗處的掌夢使時間競賽?這個方法不太高明啊,掌夢使的手段有些難防,再讓棺材吃幾個人,里面的兇物直接破棺而出了。嘶,有些棘手了,以幻術(shù)師的神出鬼沒,確實很難找出來。 嗯,再城里找不出幻術(shù)師,但到了山郊野外,只要掌夢使敢跟蹤,就一定能發(fā)現(xiàn),陳血刀打的應(yīng)該是這個主意……張元清嘆了口氣: “是,義父!” 他領(lǐng)著血薔薇和銀瑤郡主離開,用夜游神專屬的交流方式說道: “郡主,你先帶著血薔薇出城,遠距離尾隨隊伍,順便看看有沒有人尾隨鏢隊?!?/br> 如果掌夢使者不在隊伍里,就一定會尾隨,郡主就能揪出他。 如果掌夢使?jié)摲陉犖槔?,他表現(xiàn)得太積極,太有目的性的排查,會被潛伏的掌夢使察覺出林辭是靈境行者,那就危險了。 當然,張元清根據(jù)自己實際情況出發(fā),認為掌夢使在隊伍里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不防。 銀瑤郡主是他的王牌,通常來說,一旦主人陷入沉睡,陰尸就成了擺設(shè)。 但郡主不同,郡主是擁有獨立意識的陰尸,主人是睡是醒,都不影響郡主行動。 潛伏在暗中的掌夢使不知道郡主的特殊,張元清決定利用信息差,把郡主當做反敗為勝的底牌。 簡單用過早餐后,四名鏢師扛著沉重的黑棺,安置在平板車上,用涂滿桐油的麻布蓋上,牽著馬匹離開客棧。 “咦,七弟呢。”陳薇心系情郎,見林辭不在隊伍里,忙問道。 “他有東西落在客房里了?!壁w有財說。 不多時,張元清大步走出客棧,從鏢師那里接過馬韁,一行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離開了宛城。 “讓開,讓開!” 兩名鏢師騎乘快馬,在前方驅(qū)趕百姓,為車隊清理路況。 陳薇騎乘快馬,與父親并肩,問道: “爹,不等去秀城的兄弟了?” 陳血刀沉聲道: “柴桂知道路線,會跟上來的?!?/br> “干嘛這么急嘛~”陳薇嘀咕一聲。 張元清首次騎馬,卻沒有任何生疏感,以圣者的身體素質(zhì),只需要看一眼陳血刀等人姿勢,就能輕易學(xué)會。 十五匹馬,加上一輛運載棺材的馬車,迅速穿過城門,沿著官道飛馳。 馬蹄聲和車輪聲成為唯一的主旋律。 張元清扭頭看了一眼不算高大的城墻,心里嘀咕:“宛城,這是什么地方,我地理學(xué)的不太好……” 官道迢迢,陽光燦爛,路邊是綠油油的野草,遠處是起伏的山脈。 古代的野外,處處透著一股草木野蠻生長的荒涼,這點和張元清生活的現(xiàn)代完全不同。 再就是官道,比想象中的寬敞、夯實,得益于宋代的經(jīng)濟繁榮,官道修的比其他朝代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