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1216節(jié)
“嘭!” 電磁防護率先破碎,潰散成密集的電弧,爬滿夜空,繼而消散。 接著是紫雷盾,被一拳打碎成“雨珠”,濺射向四面八方。 最后是五爪金龍幻化的龍影,炸成一團璀璨的金光。 拓跋光赫的拳頭擊穿層層防護,正中張元清的胸口,下方的守軍們聽見一聲清晰的“噗”聲,就像攻城錐撞中血rou之軀。 他們的天子,他們的國君爆起一團血霧,砸向地表。 “轟!” 地面砸出一個直徑六米的淺坑,坑中血rou模糊。 受昊天上帝垂青的皇帝陛下,骨骼盡碎,經(jīng)脈寸斷,已經(jīng)沒了人形。 城頭鴉雀無聲,絕望的表情爬上守軍臉龐,城外的巨闕軍看不到敵國皇帝的凄慘結(jié)局,但目睹統(tǒng)領(lǐng)一拳打飛敵人的場景,歡呼雷動。 這時,坑中亮起柔和的綠光,那具沒了人形的尸體迅速復(fù)原,眨眼的功夫便恢復(fù)如初。 張元清躍出淺坑,御空而起,朗聲道: “朕受命于天既壽永昌,世間無人可殺我?!?/br>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只能用命拖時間……表面穩(wěn)如老狗,張元清心里卻慌的很,使出渾身解數(shù),用盡手段,也只是靠著“命硬”拓跋光赫手里茍延殘喘而已。 兩招兩條命! 事實上,兩招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此刻已是黔驢技窮。 本以絕望的守軍情緒大起大落,振臂狂呼。 城外呼聲一滯,轉(zhuǎn)為怒罵。 拓跋光赫臉色終于轉(zhuǎn)為陰沉,不復(fù)剛才的輕松泰然,目光落在了張元清的腰部,冷哼道: “我倒要看看,南朝有多少法寶!” 閃著金屬光澤的肌rou陡然膨脹,青筋根根暴凸,張揚的八臂吐出一縷縷黑色光芒,凝成一把黑色大弓。 四臂握弓,四臂拉弦,周身氣血滾滾沸騰,絲絲縷縷溢出,化作一把血色箭矢。 隨著拓跋光赫拉弓,天空出現(xiàn)異象,黑云翻涌,一道道血色閃電在云層見閃爍。 張元清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同時感應(yīng)到自己被“標(biāo)記”了。 他把青帝玉帶、五爪金龍、復(fù)原的紫雷盾、雷之甲衣收回物品欄,靜靜的立在空中,放棄了抵抗,等待死亡降臨。 這一箭,他避不開。 蠱惑之妖的“標(biāo)記”自帶追蹤功能。 “嘣!” 弓弦聲震耳欲聾,血色箭矢激射而出,化作一道血色長虹,吞沒了張元清。 南朝天子的身軀在空中爆碎,骨塊、碎rou濺射如雨,死無全尸。 “陛,陛下……” “陛下戰(zhàn)死了!” 城頭的守軍等了幾秒,沒等來反轉(zhuǎn),頓時哀哭不止,末日降臨的絕望油然而生。 這時,一襲紅衣御風(fēng)而來,捧著青銅小壺,輕輕摩挲。 壺口灑出金色的雨水,宛如神女降下仙露甘霖。 那些濺向四面八方的血rou殘肢,開始匯聚,時光倒流般的重組,幾個呼吸的功夫,粉身碎骨的皇帝又復(fù)活了。 煉妖壺可起死回生,只要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刻鐘,十二個時辰內(nèi),可復(fù)活一次。當(dāng)初在酒神俱樂部的幫派副本里,正是靠著這件半神級物品,身陷敵營的他們才活了下來。 “三招已過!”張元清聲音洪亮: “拓跋統(tǒng)領(lǐng),退兵吧。” 拓跋光赫“嘿”道:“我只說先殺你也一樣,何時答應(yīng)你的賭約?” 他臉色一肅,目光銳利,喝道:“趙舜,我看你能復(fù)活幾次?!?/br> 他再次拉開弓弦。 突然,拓跋光赫停了下來,側(cè)頭看向身后,只見曠野之上,夜空之下,一道劍光呼嘯而來。 第79章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 “陛下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城中和城頭的南朝士兵們,沒有感應(yīng)到呼嘯而來的劍光,還深深沉浸在皇帝陛下兩次死而復(fù)生的神跡中。 他們興奮的揮舞著武器,高呼“萬歲”,堅定不移的相信陛下是真正的天子,天命所歸的人間帝王。 而那位身穿華美長裙的絕美女子,充滿母性光輝,則被將士們認為是神女下凡,輔助陛下。 以往對皇帝的不滿、怨恨、憤怒,在此刻煙消云散。 正趕來的皇城司、內(nèi)城城防軍,遠遠聽到城頭山呼海嘯的“萬歲”,暗自慶幸懸崖勒馬,及時回頭。 跟著如有天助的陛下抵御外敵,尚有一線希望,若是投降,下場絕對不會好。 張元清看著天邊的那抹劍光,差點喜極而泣,心說死鬼你終于來了,再不來你信賴倚重的兄弟就要被人干翻了! 當(dāng)然,在無數(shù)守軍面前,他還得保持威儀,長聲道: “朕的大元帥來勤王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天邊那抹如隕星般的劍光。 初看,那抹劍光還在遠處,幾個眨眼間,便裹挾風(fēng)雷之勢降在城頭,然后,眾人才聽見如同雷鳴般的音爆姍姍來遲。 定睛看去,來人面容俊朗,身穿染血盔甲,披著一件華美的黑色繡金線斗篷,威嚴中透著帥氣,帥氣中透著鐵血。 赫然是鎮(zhèn)守臨夏城的楊策。 傅青陽如同寒潭的眸子掃過全場,看向了張元清。 后者當(dāng)即落在城頭,與傅青陽并肩,共同面對高處的敵人。 “國都的敵人都已經(jīng)干掉了,但小圓、宮主和青龍幫主中了尸咒,陰氣入侵,無法再戰(zhàn)……最多打打輔助,奶我們一口?!睆堅鍓旱吐曇?,用最簡短的語言交代情況。 “魔眼和夏侯傲天被我留在臨夏牽制北朝主力,隨行的只有八百精銳?!备登嚓柕慕淮雍喍獭?/br> 張元清舉目眺望,一支騎兵正披星趕月的朝城門疾馳而來。 他收回目光,又說: “我的套裝都在冷卻狀態(tài),八咫鏡也在冷卻狀態(tài),目前能跟老大并肩作戰(zhàn)的,只有這副七尺之軀?!?/br> 傅青陽扭頭,審視他幾眼,淡淡道:“有點用,但又沒什么用。” 老大,你這樣很傷自尊心的!張元清心里吐槽。 另一邊,拓跋光赫等待片刻,見再無主宰級強者趕來,終于將目光投向城頭的楊策和趙舜,這兩位南朝核心人物,聲如驚雷: “楊策,沒有完顏人屠和那個煩人的煉器師助陣,你的死期到了,可敢與本帥一戰(zhàn)。” 以他的位格,不難看出手持青銅壺的紅裙女子陰氣郁結(jié),靈力運轉(zhuǎn)不暢,雖有宗師位格,卻形同擺設(shè)。 而身著怪異服裝的陰物,更是一拳便可擊殺邪祟,不足為慮。 趙舜的實力他已經(jīng)摸透,三招內(nèi)可殺。 三位宗師都不足為慮。 楊策同樣不是他對手,攻破國都勢在必行。 傅青陽和張元清對視一眼,前者神色冷峻,后者目光堅毅。 斗篷在夜風(fēng)中獵獵舞動,傅青陽昂起頭,冷冷的看著拓跋光赫,道: “拓跋,你縱橫南北兩座江湖,敗盡天下武夫,為求一敗,入朝為將,南征北戰(zhàn)十余年,未逢敗跡。 “我也想知道,這戰(zhàn)場之上,到底是偃師稱尊,還是遠古戰(zhàn)神稱雄?!?/br> 清朗冷傲的嗓音回蕩中,他抬起雙手,無數(shù)道看不見的絲線從指尖噴涌而出,漫天拋甩,接駁在城頭守軍的頭頂。 城頭兩千士卒,齊齊垂下腦袋。 伴隨著傅青陽雙手一按,兩千士卒同時騰空而起,從二十米高的城墻一躍而下。 拓跋光赫從高處落下,直面洶涌而來的敵軍,露出亢奮之色,他和傅青陽在臨夏斗了一旬,對方都是穩(wěn)打穩(wěn)扎,堅守城墻,從未以控兵之術(shù)與他博弈沙場。 當(dāng)即大手一揮,狂笑道: “巨闕軍,迎戰(zhàn)!” 四百騎重甲騎兵掠陣而出,沉重的馬蹄讓地面出現(xiàn)輕微震動,巨闕軍的戰(zhàn)馬都是草原上最強壯高大的馬種。 草原部族不喜歡這種馬,因為它們跑不快,靈活性也不夠,爆發(fā)力強,耐力卻不夠,雖是沖陣的良駒,卻不適合長途奔襲,打不了持久戰(zhàn)。 但到了冶煉技術(shù)發(fā)達的北朝,它們就是戰(zhàn)場上的絞rou機,橫沖直撞的重甲騎兵。 面對沖鋒而來的鋼鐵洪流,兩千士卒面無懼色,前排的百名士卒整齊劃一的俯身,朝著馬腿揮出戰(zhàn)刀。 戰(zhàn)馬哀鳴,撲倒在地,馬背上的巨闕軍戰(zhàn)士翻滾出去。 后方的重騎兵蜂擁而來,輕輕揮刀,削飛斬馬腿者的首級。 一名摔飛出去的巨闕軍戰(zhàn)士翻滾幾圈,剛彈身而起,就被沖鋒的南朝士卒刺穿心臟。 那巨闕軍戰(zhàn)士獰笑一聲,反手捅穿那名士卒的胸口,潑灑的鮮血并沒有滴落,而是化為血霧狀的靈氣,涌入巨闕軍戰(zhàn)士的鼻腔,成為滋補身體,修復(fù)傷勢的靈丹妙藥。 “噗!” 斜地里,一名士卒鬼魅殺出,一刀斬落那名巨闕軍戰(zhàn)士的首級。 而剛斬殺敵人的他,被后方的重騎兵劈成兩半。 鐵甲重騎兵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直插兩千守軍腹部,將陣型硬生生切割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