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人啊?” “可我剛剛真的看到了.......” “你怕不是看見鬼了吧?”保安又用電筒掃了一下走廊。 ..... 回家的路上,周燎覺得全身的骨骼,尤其是眉骨痛得都像要碎裂開了一般,這一段路走得他不停地喘氣。躺上床的那一刻,他幾乎快把嘴唇咬破。 手機(jī)不停地在震動(dòng),周燎拿過來一看是雙胞胎打來的視頻,他皺著眉不耐煩地掛斷后也不管對方一直發(fā)來的消息,而是先打給了陳羨。 “這么晚了,干嘛?” 周燎聽著對方粗重的呼吸,就知道陳羨此刻在干什么。 “上次去的酒吧叫什么?玩完車那天去的那個(gè)。” “你打電話就問這個(gè)?你就不能發(fā)消息嗎?”陳羨辦著正事,一聽就翻了個(gè)白眼。 “先回答我?!?/br> “player,怎么了?” “你認(rèn)識那家酒吧營銷嗎?” “.....你要干什么?” 周燎微微瞇起了眼睛:“幫我問下秦湛是周幾,幾點(diǎn)開始上班,多久下班?” 那邊的撞擊聲一下慢了許多,陳羨有些警惕:“你問這個(gè)干什么?” “你只管告訴我結(jié)果?!?/br> 過了一會兒,周燎收到了陳羨發(fā)來的消息,是營銷那邊問經(jīng)理的排班表的截圖,很快陳羨發(fā)了段語音:“他一般周末去,周中偶爾需要人手也會去幫忙,正好明天秦湛要幫人頂班?!?/br> 周燎看到排班表里秦湛是凌晨兩點(diǎn)下班,他舔了舔嘴皮上滲出的血。 “行?!?/br> “那我就先下班了,秦湛,你把這包垃圾扔了就好?!眔llie換完衣服后看向了還在做衛(wèi)生的秦湛,“你的傷口真的不要緊嗎?” 秦湛冷淡地?fù)u了搖頭,ollie也不好多問。對方上次的身上的傷疤幾乎快把他嚇?biāo)懒耍拖裨馐苓^什么虐待一樣,沒想到這次又有新鮮的小傷口在臉側(cè)和脖子上。 “哦哦,那我先回去了?!?/br> “嗯?!?/br> ollie一離開,酒吧后倉就只剩下了自己。他把惡臭的垃圾打包好后,最后檢查了一遍便關(guān)上了燈,周中酒吧不會營業(yè)到太晚,因?yàn)榭腿撕苌佟?/br> 這條小道很黑,沒有一盞路燈,他把垃圾丟了后,同往日一樣壓低了帽檐向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剛轉(zhuǎn)身走了兩步,膝蓋窩就突然被人用力地踹了一腳,這一腳踹到他的筋骨,讓他幾乎是立馬跪在了地上。 秦湛沒來來得及起身,他的兩只手就被人按住,隨后粗糲的鞋底就徑直踩在他的臉上,視線里幾乎漆黑一片,只剩鞋底反復(fù)碾壓火燒般的疼痛在臉上灼燒。 “怎么又見面了。” 視線在鞋子移開后,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不過很快一道強(qiáng)光就直射向自己的眼睛。 周燎眉骨貼著創(chuàng)口貼,他蹲下身,手機(jī)開著手電筒照向了秦湛臉上那些腳下的穢土。 他旁邊的人一只膝蓋跪在了秦湛的脊椎上,甚至能聽到身下人骨頭的響聲,秦湛立馬悶哼了出來。 “燎哥,怎么說?”旁邊人討好地看向周燎。 周燎本來只是今上午隨意提起了昨晚的紛爭,并沒有做出任何指示,但他們平時(shí)本身就攀附于對方,自然明白什么時(shí)間該討好對方。 秦湛饒是力氣再大,也根本不可能在被控制的情況下同六七個(gè)人周旋。他瞇起眼睛看向周燎一言未發(fā)。 周燎沒說話,只是拍了一張他的照片,隨后把屏幕湊到了秦湛面前:“表情不錯(cuò),要不要發(fā)給白苓看看?!?/br> 秦湛看著照片里自己被鞋底碾壓紅痕的側(cè)臉,依然是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燎哥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壓住他的那個(gè)人話語間,膝蓋更加用力,他一把抓起了秦湛的頭發(fā),逼迫對方后仰著頭看向自己,“嗯?” 秦湛只能感受到頭皮和脊椎骨快碎裂的劇痛,他兩只手也被旁邊的人固定得更加用力,幾乎連普通的彎曲都感到困難。他看著周燎臉上的傷痕,語氣卻極其淡漠。 “隨便你?!?/br> 只是這個(gè)態(tài)度卻極大地刺激了周燎。他這一輩子活得眾星捧月,幾乎是被所有人殷勤地圍捧長大,就算遇到不服氣背后說閑話的人,剛下去幾腳就會換來對方痛哭流涕的磕頭求饒,沒意思極了。 可秦湛這種下水道老鼠,低賤卑微,被打也不反抗求饒,周燎倒是難得遇上這種,幾次下來興致和怒火已被全然點(diǎn)起。 “隨便我?” 周燎沒有做出任何示意,只是話音剛落,身邊的人為了賺足風(fēng)頭,一巴掌就扇在了秦湛的臉上,扇得他幾乎是有些耳鳴,甚至能嘗到瞬間彌漫在嘴里的血腥味。 周燎看著這一巴掌下去后秦湛迅速腫起的臉頰,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放聲大笑了出來。暴力是刻在人基因里最原始的發(fā)泄,一旦被點(diǎn)燃,亢奮的血液便會遍布四肢百骸。 “好可憐,不怪我吧?!敝芰钦酒鹆松?,向后靠在墻上給自己點(diǎn)了一根煙,“這就是你說隨便的下場吧?!?/br> ........ 巴掌聲和拳頭打在骨頭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里響起,誰也不知道這里在發(fā)生什么,其中不知道哪個(gè)人還撿起了酒瓶砸向秦湛的腦袋。 秦湛從一言不發(fā)到嘴里不斷泄出痛苦難耐的悶哼,周燎覺得吸入肺里的尼古丁都變得清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