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兔
開車去接莎莎的時候,她看見阮貞玉和許嘉桐兩人大吃一驚。 “你們怎么來了?芳姐說你們被阿慧老板娘拉去采買了,我正打算讓他們那邊的人來接我呢。” 阮貞玉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管她呢,我們今天就要出去玩。到時候她問起來就說車拋錨了,讓她自己去想辦法?!?/br> 莎莎一臉驚恐:“別啊,jiejie。如果耽誤這事,下一周你們店別想開門做生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娘的脾氣,你們這個月工資還沒發(fā)呢。而且你們忘記了嗎,你們的護照還在她手上呢?!?/br> 護照!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阮貞玉和許嘉桐對望一眼,兩人都是一臉驚恐的模樣。剛才被怒火沖昏了頭腦,都忘了這么重要的事了。 到店報到那一天,老板娘就以怕她們突然跑路為由收了她們的護照。萬一她突然發(fā)火,拿護照做文章,那麻煩可大了。 兩人后背都被驚出了冷汗。 莎莎勸道:“你們快去,速度快的話應該來得及,我待會給他們解釋。” 許嘉桐一腳油門,車一下子飛了出去。 阮貞玉拉著扶手怒罵:“好歹毒的女人,故意壓我們的工資就算了,還特意留了這么一手。給我等著,我今天回去就給我媽打電話?!?/br> 兩人一路狂奔都不帶歇的,可還是錯過了。 阮貞玉火急火燎的看著時間,老板娘在那劃拉著計算器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著什么急啊,都這個點了,你著急干嘛呢?” “著急投胎!”阮貞玉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等人把貨點完,直接拉起許嘉桐就往外跑,留下老板娘在身后叉著腰不留情面的罵。 “你個死丫頭活膩了,敢這么跟我說話……” 不管兩人如何努力,畢竟是rou體凡胎,不可能跑得過時間。 兩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半場補時階段了。 補時三分鐘,場上比分三比一。 很不幸,藍白陣營是那個一。 許嘉桐在人群里面找著九號球衣的主人,她眼睛尖,一下就在中線附近看見了他。 他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胸膛猛烈起伏著,正在大口喘氣。 莎莎看到她們趕來,一把抱住她們兩人。 “jiejie,我們完了?!?/br> “呸呸呸,說什么喪氣話呢。還有三分鐘呢,夠創(chuàng)造個奇跡了?!比钬懹癜参克袂閰s不見放松。 終場哨聲響起的時候,奇跡也還是沒出現(xiàn)。 他們以第一場輸?shù)舻谋确州數(shù)袅俗詈笠粓鰶Q賽,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終。 這個夏天,是足球的底色。 人潮散去如流水,偌大的球場只剩下一堆一堆四散開來的幾十人。 主辦方負責人是個精神矍鑠的白人老頭,他拿著話筒激情澎湃的發(fā)表著陳詞。許嘉桐的英語停留在高中階段,認識的詞僅限于常見生活用詞。一段話她聽得昏昏欲睡,最后干脆發(fā)起呆來。 叮咚。 微信來了消息,一下把她叮醒了。 不知為何她有一股預感,是那個人的。 果然,許嘉桐笑得嘴角都快咧開了。 柏楊:我?guī)Я藮|西給你,放在我車上,我現(xiàn)在有事不方便拿,你去我車上拿吧,我的車牌號是xxxx。 她起身就往停車場跑,身后莎莎叫她。 “嘉桐姐,待會有小活動要參加的,你去哪啊?” 許嘉桐一面跑,一面回頭朝她擺擺手:“我有事,馬上回來?!?/br> 許嘉桐在停車場找了一番,停在了一輛suv后面。她仔細核對了三次車牌號,這才肯定這輛看上去不菲的車是柏楊的車。 換車了嗎? 她還記得初遇時柏楊開的是輛皮卡,救過她的命的皮卡。 無暇他想,她拉了一下車門,居然沒鎖。她想想也是,校園停車場不比外面的停車場,要安全很多。 許嘉桐四下掃了一眼,座椅上都干干凈凈的,置物柜里倒是有什么,應該就是柏楊說的東西了。 她拉出來看,是一袋未拆封的大白兔奶糖。 原來他要送她糖啊。 “早點睡注意休息,一日三餐記得吃,低血糖記得帶糖在身邊以防萬一?!?/br> 柏楊星期三那天發(fā)的那段話一時間浮現(xiàn)在她腦海。 許嘉桐有些難以置信地捂著嘴,臉熱的讓她感覺自己發(fā)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