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 第132節(jié)
暮西辭不知道:“反正不會是縱,他還沒?從封印里出來,即使出來也不會藏頭露尾??赡?是來救縱的怪物,看到、或者感覺到我來了?,跟來道觀里?!?/br> 柳寒妝打了?個寒顫:“那怪物給?小酒下了?毒?” 柳藏酒摸著自己飽脹的肚子:“不會吧,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喝飽了??!?/br> 暮西辭朝柳藏酒伸出手:“你莫抵抗?!?/br> 柳藏酒大氣都不敢出。 暮西辭仔細感知他的妖氣,瞳孔逐漸縮緊:“你體內(nèi)有水蠹卵?” 柳藏酒茫然不解:“水蠹?是怪物的一種?還是怪物的天賦?” 絕渡逢舟則很詫異:“不是怪物,也不是怪物的天賦,是一種大荒蟲子,早在人間絕跡了??!?/br> 因為它們通常寄生?于龍族體內(nèi),龍族離開人間之后,水蠹蟲慢慢就絕跡了?。 被哪個怪物從哪兒翻出來的幼苗? 柳寒妝從未聽過:“夫君,小酒吃下這種蟲子將會如何?” 暮西辭擰著眉頭:“會在他體內(nèi)孵化,鉆進他的大腦,cao控他的識海。等無用時,迅速將他體內(nèi)液體吸干,讓他變成干尸?!?/br> 柳寒妝臉色煞白,腳下一軟,若非被暮西辭扶著,險些摔倒。 反倒是柳藏酒并無太多恐懼之意,微微愣了?愣,說道:“修行者很多人辟谷,不喝水,而我雖然不辟谷,從前卻只喝酒,也不喝水。這幾日喝水是臨時起意,怪物在水中下水蠹卵,不應(yīng)該是特意針對我的吧?” 絕渡逢舟又拍了?下巴掌:“這下壞了?,整個白鷺城喝過水的人,體內(nèi)估計都有水蠹卵?!?/br> “應(yīng)該是怪物養(yǎng)來對付九天暝龍的?!蹦何鬓o總算知道自己體內(nèi)劫火大動的根源,不僅飛凰山可能?掉下來,還有這些已經(jīng)擴散開來的水蠹卵。 絕渡逢舟趕緊將此事告知燕瀾。 “少?君,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迅速去?白鷺城中將此事告訴聞人不棄,他在城中最有勢力和?手段,讓他想辦法把中招的人排查出來,集中在一起。另一方面,告訴獵鹿通知族里,將族里閑著的巫蠱師,全?部喊來滅殺這些水蠹卵。” 絕渡逢舟道:“有辦法滅殺?” ——“我若沒?記錯,藏書樓第一千三百六十七號柜,有關(guān)于水蠹的詳細記載,巫蠱師如果沒?辦法,讓他們?nèi)?,按照古籍寫的以毒攻毒。只不過滅殺之法頗為傷身,年老體弱者恐難以承受,要?請凡跡星、柳寒妝以及休容及時救治。至于外?面那個怪物,我和?阿拂暫時出不去?,先?請兵火代勞?!?/br> 絕渡逢舟:“少?君,咱們的巫蠱師來的太快,這處傳送陣將會暴露給?聞人?!?/br> ——“無妨,救人要?緊?!?/br> 聽他不帶一絲猶豫,絕渡逢舟忙不迭喊道:“獵鹿!” 早在地面震動,獵鹿便已經(jīng)趕來:“大巫,發(fā)生?了?何事?” 絕渡逢舟說了?水蠹的事兒,又將燕瀾的話?交代一遍。 獵鹿神色緊繃,同樣沒?有半分遲疑:“是!” 暮西辭看向柳寒妝,她這會兒已經(jīng)掙脫他的鉗制,扶著柳藏酒關(guān)切的問東問西。 絕渡逢舟說過“溫柔鄉(xiāng)的女婿”之后,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回來院子時,躲在暗處,恰好聽見柳藏酒喊她“三姐”。 夫人竟然是溫柔鄉(xiāng)的人,之前被雷劈的失憶了?,見到柳藏酒之后,又想了?起來? 為何要?隱瞞不說? 暮西辭聯(lián)想之前許多事情,似乎有條線慢慢串了?起來。 但?現(xiàn)在這般危機之下,她弟弟命都快沒?了?,他卻只想著這些,也未免太過分。 暮西辭暫時不去?想了?。 再說巫族人還沒?找上聞人不棄,凡跡星先?來了?,難得慌慌張張:“你若有辦法通知到商刻羽,喊他速度回來。出大事了?,他最能?打,喊他回來打架?!?/br> …… 地龍腹部。 經(jīng)過姜拂衣一番“挑撥”,眾人對秦邵產(chǎn)生?了?懷疑,又開始新一輪探討。 秦邵被質(zhì)疑的焦頭爛額,疲于應(yīng)對。 阿然憤恨的瞪了?姜拂衣好幾眼。 姜拂衣假裝沒?看見,仍在借機觀察眾人的反應(yīng),重點是那對默不作聲的情人,以及時常打盹的老翁。 燕瀾交代完絕渡逢舟,又將水蠹的事情告訴姜拂衣:“我認為此陣的強度,應(yīng)該殺不死?地龍,最多令地龍陷入癲狂,以便大量水蠹入侵,將地龍體內(nèi)的龍神之力吸收,令地龍重新變回法寶?!?/br> 如此一來,縱筆江川的實力能?夠恢復(fù)不少?。 且飛凰山周圍死?去?眾多生?靈,尸橫遍野,怨氣沖天,恰好能?為他沖破神族封印提供助力。 一舉兩得。 姜拂衣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最擔(dān)心的還是柳藏酒:“你說這個秦邵既然是天機閣的弟子,他究竟是真想幫助萬里遙,還是被怪物收買了?,利用萬里遙?” 燕瀾不知:“總之,我們一定要?阻止他們起陣,此陣一旦起來,地龍陷入癲狂,躍出山體,外?面的怪物得到信號,應(yīng)該會催動水蠹孵化,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大哥。”漆隨夢突然喊他一聲。 燕瀾:“……” 漆隨夢詢問:“你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穿,我想將這套天闕府的衣裳換下來。” 他儲物戒中,全?部都是門派弟子服。 待會兒可能?要?動手,他記憶蘇醒了?,其實穿不慣這種飄逸的衣裳,更喜歡燕瀾這種干脆利落的風(fēng)格。 且兩人差不多一般高?。 漆隨夢得不到回應(yīng),又問一遍:“大哥?” 燕瀾道:“不好意思,我族從不鋪張浪費,沒?有多余的,我就帶了?這一套。” 第86章 漆隨夢:“……” 而姜拂衣聞言,也轉(zhuǎn)頭看向燕瀾。 她估摸著燕瀾應(yīng)該不會借衣裳給漆隨夢,卻沒料到一貫講禮數(shù)的他,竟會用?這般胡扯的理由。 燕瀾的衣裳是否昂貴不知,自從姜拂衣認識他,就沒見他換下來的衣裳,有再穿過第二次。 而且換衣裳的同時,發(fā)飾發(fā)冠也會換成配套的。 不然怎么總說他講究呢。 姜拂衣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渾身?緊繃著問:“大哥,你在道觀住了一個月,每天喝茶,你體內(nèi)會不會也有水蠹卵?” 燕瀾雖然辟谷,但他看書時愛喝茶。 燕瀾勸她放心:“我泡茶用?的水,都是從族里帶出來的。因?為我喜歡用?山茶花的朝露泡茶,出發(fā)之前收集了許久,夠我用?很?久?!?/br> 姜拂衣:“……” 她猜,燕瀾在族里時,估計還要喝每天新鮮采集的,隔夜的都不喝。 出門在外沒辦法,只能?將就。 漆隨夢聽進耳朵里,心里酸得不輕,想說這就是你們巫族的從不鋪張浪費? 打不打臉? 但燕瀾是珍珠的大哥,他忍下來。 而且他知道燕瀾是因?為珍珠的遭遇,不太喜歡他。 “大哥,是我的錯,是我害珍珠遭了一場大罪?!逼犭S夢不問他借衣裳了,先從儲物戒取出一雙靴子穿上。 隨后?找出兩條綁發(fā)用?的繩子,將袖口綁緊,利落不少。 燕瀾半響才說話:“漆公子,眼?下情況,不是談?wù)撨@些的時候?!?/br> 漆隨夢忙道:“大哥喊我阿七就好?!?/br> 燕瀾抿緊了唇。 漆隨夢低聲:“我現(xiàn)在摸不清這里的狀況,大哥估計也沒空講給我聽,需要我做什?么,隨時告訴我一聲,以免我像上次一樣幫倒忙?!?/br> 燕瀾;“嗯。” 現(xiàn)如今,他們?nèi)齻€的站位,燕瀾站在中?間,漆隨夢和姜拂衣分站在他兩側(cè)。 是漆隨夢主動站過來的。 從這個站位,燕瀾能?感?受到他確實不同了。 天闕府的漆隨夢,會站在姜拂衣身?邊。 認為他們兩個男人,應(yīng)該將“meimei”和心上人保護在中?間。 但阿七不一樣,他了解姜拂衣,知道她在想事情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姜拂衣若是想不通,煩躁起來,會遷怒到他身?上去,對他發(fā)脾氣。 所以選擇讓她“大哥”挨著她。 燕瀾心中?混不是個滋味,漆隨夢其實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道自己是姜拂衣唯一會遷怒、會耍性子發(fā)脾氣的人。 燕瀾收斂心思,繼續(xù)研究手里的符箓,以及大樹周圍的法陣。 “漆公子。” 秦邵在一片質(zhì)疑聲中?,再次詢問漆隨夢,“你天闕府和我天機閣挨得很?近,你當真沒在神都見過我?” 漆隨夢忙不迭朝他拱手:“抱歉,真不曾見過,見過也認不得?!?/br> 秦邵問:“為何?” 漆隨夢反問:“為何?秦公子若是天機閣弟子,咱們兩家挨得很?近,且?guī)熼T交情挺好,應(yīng)該知道我雙眼?有疾,分辨不清顏色只是小事,若不使?用?法力視物,一丈之外幾乎人畜不分。” 姜拂衣給他一個贊許的挑眉,脫離了無上夷的洗腦,謊話張口就來,真讓人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