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讀心后改選禁欲太子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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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太子剛剛才說過,玉肌膏是夜里睡前厚厚涂一層,這么一會兒功夫,蘇淼淼不?可能忘記,此時卻這般故意問起來,便顯得?十分刻意。 可那又怎么樣?元太子方才不?還想著?讓她放棄簫予衡,再與她成婚嗎?這時候總不?會戳穿她。 元太子就元太子,哪怕就是為?了公主府才哄騙她,她認了! 反正總不?會比簫予衡更晦氣?! 趙懷芥在她的目光下,也果真緩緩的出了聲,不?單將玉肌膏的用法又耐心的重說了一遍,往后還解釋了這玉肌膏是什么方子,用了什么藥材……不?急不?緩,仿若為?學子解惑的先生。 說到一半時,簫予衡在心里冷笑了幾?聲,轉(zhuǎn)身振袖而去。 蘇淼淼用力的抓著?窗棱,借著?手心的刺疼,才好容易壓下了心下的催促自責,沒有做出開口挽留簫予衡,或是追著?他一并跑出去的事來。 等著?簫予衡的身形消失在垂花門外,蘇淼淼方才明顯的松一口氣?,緊繃的脊背,也瞬間松了下來。 趙懷芥在她泄力的一瞬間,也跟著?停下了口中話頭,只在心中沉沉嘆息一句:[就這般喜歡他嗎……] 顯然,他也早已看出了蘇淼淼的刻意。 蘇淼淼抬起頭,眉宇之間透著?疲憊:“多謝表兄幫我?。” 趙懷芥垂眸看著?她:“你該想清楚,六皇子……并非良人?!?/br> 簫予衡當然不?是良人,誰是呢?你嗎? 元太子這一番勸解或許當真是好心,但?許是蘇淼淼心下實在是又累又倦,聽著?這勸告后,卻只生出了一股煩躁來。 簫予衡與故事的麻煩還沒解決,元太子便又給她添了一團亂麻。 所以他剛才想的那一番心聲,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他要求的“心中所欲”,到底是公主府,還是她? 若是為?了公主府的權(quán)勢,那他與簫予衡這等“主角”又有什么區(qū)別? 可若說是喜歡她…… 蘇淼淼這些年來,對簫予衡的情意雖是被故事cao縱,可她“一見鐘情”后的一舉一動?,卻全是她自個的本性?真心。 在她想來,若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不?就是會想靠近,想說話,想笑,想要時時刻刻都見到嗎? 用母親的話說她,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只要是長著?眼睛的,便都能看出來。 怎么會像趙懷芥這樣疏冷平淡? 這怎么會是喜歡呢? 蘇淼淼的一句質(zhì)問都已經(jīng)沖到了口中,卻在即將出口的一瞬間,生生咬在了唇齒上。 不?提這話未免太過無禮,只元太子如今還是一副不?問俗事的模樣,她貿(mào)然戳破對方貪圖為?了公主府的勢力,想要問鼎帝位,更不?知道會如何。 她還沒忘記,元太子趙懷芥,是故事里心深似海的反派。 甚至那讖言里至今也沒說,這位反派究竟干了什么。 她先前只覺是元太子與趙皇后的母子間的私事,沒有多想,現(xiàn)在看來,她回去還是要與母親好好商量商量,也順道問問趙皇后是個什么癖性?。 這么想著?,蘇淼淼便也搖搖頭:“母親也該回來了,我?也要回去告訴母親緣故?!?/br> 趙懷芥沒有開口挽留,只默默后退一步,就這般看著?蘇淼淼繞出了暖閣。 直到蘇淼淼行至門口,又一次低頭告辭。 趙懷芥才忽的出了口:“你若日后還有這樣的事,也可以來尋我??!?/br> 蘇淼淼抬眸疑惑。 “他惹你生氣?,你想賭氣?,或是要尋由頭叫他著?急擔憂……” 趙懷芥神色澹然,出塵若仙,仍舊平淡的不?見一點波瀾:“我?都無妨?!?/br> 第35章 東殿內(nèi), 長公主的確已經(jīng)回來了。 蘇淼淼進門時,正看見母親坐在堂屋多寶槅下的大圈椅上,斜斜靠著扶手, 低頭按著額角。 看見女兒,長?公?主也?沒有責怪,只是撐著身?子?直起來, 低聲問:“才回來就聽見吉祥說你與卿卿跌了一跤,我才去瞧過了你jiejie, 你這是去哪兒了?是劃了手心?來, 攤開我瞧瞧?!?/br> 長?公?主聲音低沉,說話間, 還明顯有些嘆息, 倒像是比她還要累。 這樣的?母親, 叫蘇淼淼有些奇怪。 她乖乖上前攤了手,目光卻探尋的?看向一旁的?吉祥jiejie, 面帶詢問。 吉祥端來了玉酒盞放在桌上,沒有開口, 只是對著蘇淼淼使了個眼色, 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不知?是怎了, 從山里回來就不痛快。] 蘇淼淼眨眨眼,難怪母親一點?沒生氣, 想?來是看見公?主心情不好,吉祥她們便遮掩了些,大事化小,墜馬都只說成?了跌跤, 也?并沒有提起簫予衡抱jiejie,丟下?她的?事。 這樣倒也?好, 她如今又不能時時刻刻都跳池子?里,平常時候情緒還是會受“故事”影響。 若叫母親知?道簫予衡這般過分。她卻還是黏黏糊糊斷不干凈,反而?叫家里人氣急。 蘇淼淼這么想?著,便也?只裝出一副尋常神色:“方去表兄那兒上了藥,沒什么事?!?/br> 長?公?主雖然?心疼女兒,卻并不會將孩子?放在閨閣嬌養(yǎng)。 公?主自個是跟著太宗皇帝在軍中摔打長?大的?,在蘇淼淼六七歲上,便親自教了女兒拳腳騎射,這么點?磕碰擦傷,都只當是尋常。 檢查過蘇淼淼已經(jīng)上過藥的?手心后,長?公?主也?只是隨口叮囑一句:“該小心些,你jiejie身?子?弱,禁不得?摔打?!?/br> 蘇淼淼乖巧應了一聲,又關(guān)心問道:“阿娘你怎么了?不是去祭拜先皇后,是路程遠嗎?” 蓬萊宮大殿里便放著趙皇后的?神位,她們第一次來便已經(jīng)拜過了,今日母親去祭的?,是趙皇后在山中的?陵墓。 原本元太子?都并沒有打算請人墓前,只說趙皇后遺愿,在山水之中清清靜靜,不必人來守陵拜祭,還是母親堅持,今早才特意去了。 長?公?主回過神,神色悵然?:“不遠,懷芥說得?不錯,崇山峻嶺處,清風明月間,果真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蘇淼淼聞言越發(fā)奇怪:“路程不遠,那阿娘怎的?看著這樣累?是在緬懷故人嗎?” 長?公?主飲一口琥珀酒,搖頭嘲笑:“小個半人,知?道什么緬懷?” 或許在父母眼里,自個的?孩子?就是永遠的?都長?不大的?,連眼看及笄的?女兒,都只是個半大的?小人。 蘇淼淼也?不反駁,只清脆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橫豎阿娘要是有什么想?說,我就聽著,總比自個喝悶酒好是不是?” 長?公?主看著女兒圓亮的?眸子?,面上不顯,心里卻已經(jīng)軟了下?來:“好,與你說,是在緬懷趙皇后?!?/br> 蘇淼淼在一旁坐了下?來,也?想?伸手端酒喝一口,卻被長?公?主眼疾手快的?拍了回來。 她隨了母親,也?是愛酒的?,酒量亦不錯,七八歲時,便能喝些花果釀。 直到現(xiàn)在,平日里這些清淡的?果酒,她喝多少都沒醉過—— 至于更烈的?,便像眼前的?琥珀釀,母親不許她喝。 蘇淼淼可惜的?皺皺鼻子?,也?只能收手問道:“阿娘從前,與趙娘娘關(guān)系很好嘛?” 趙皇后母子?在她記事前,就已經(jīng)離京了,蘇淼淼也?并沒有聽說過母親與趙皇后的?舊事。 不過想?來,這對姑嫂之間的?情分是很好的?,或許比現(xiàn)在與姜娘娘的?關(guān)系還好,若不然?,母親現(xiàn)在也?不會這樣難過。 蘇淼淼才剛這么想?著,便聽見母親干脆說出了與她猜測完全?相反的?兩個字:“不好。” 看著女兒詫異的?神情,長?公?主忍不住一笑。 長?公?主又飲了一盞酒,才慢慢道:“你也?知?道,我是太宗皇帝養(yǎng)大的?,當初陳英戰(zhàn)死,我不肯再議親,父皇心疼,開朝之初,便有意叫我嫁給還是太子?的?先帝,日后就能再當皇后?!?/br> 蘇淼淼猛地瞪大了眼睛! 元宗!元太子?的?身?父,差點?成?了她的?親爹? 不,不對,若是阿娘真嫁了先帝,也?就沒有她了。 蘇淼淼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回過神后,她仔細想?一想?,卻也?不是不能理解。 太宗皇帝這樣偏愛她的?母親,要論親事,還有什么比嫁給未來皇帝,成?為一國?之母更富貴的?? 長?公?主又道:“我當然?沒應,先帝比我小六年,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大弟,這樣的?情分,我只拿他當?shù)艿芸?,哪里會有男女之情?何況皇后的?擔子?,我也?未必擔得?起?!?/br> 蘇淼淼安靜的?聽著,聽到這兒,心下?也?不禁微微一動?。 元太子?剛及弱冠,算起來,豈不是也?正好比她大了六年? 若按著母親的?話,元太子?看她,是不是也?像是看個半大孩子?,不會生出什么男女之情? “……耽擱,輾轉(zhuǎn)半年才又定了趙氏?!?/br> 蘇淼淼略微出了出神,再留意時,母親便已提起了趙皇后:“趙氏是隴西趙氏的?主宗嫡女,幼承庭訓,少有才名,賢良淑德,四角俱全?,相貌就自不必提,你只看看懷芥也?該知?道,神清骨秀,國?色天色?!?/br> “她這樣的?出身?相貌,難免自視甚高,許是受不了元帝先被我拒過一遭,才輪著她,大婚之后,每每遇見我,面上客客氣氣,一絲禮數(shù)不肯錯,眼睛里卻帶著一股子?較勁兒,多少年都耿耿不平?!?/br> 聽著這話,蘇淼淼反而?為母親不平起來:“這是太宗皇帝與先帝的?意思,阿娘又沒答應,她怎的?能怪阿娘?” “可不是說呢,年輕時候我也?不服她,什么隴西趙氏,有什么了不起?我是大梁正經(jīng)公?主!有時候還會故意氣他,宮里得?了什么新鮮東西,她是太子?妃得?四份,我就偏要把大弟父皇的?都要來,拿著十二份在她眼前炫耀,看她氣得?臉都紅了,面上還要撐出一副大方容讓的?模樣來,就暗里高興許久?!?/br> 提起年輕時候的?意氣之爭,長?公?主也?忍不住的?笑,只是再往后說下?去,便又換成?了明顯的?惆悵和嘆息: “可惜,她這樣強的?性子?,卻偏偏遇上先帝早逝,離宮出家,不得?不低了頭……” “她比我還小許多,卻去的?這樣早,只怕就是過剛易折,心頭一口氣梗著,損礙了身?子??!?/br> “她病了許多年,三年前就死了,卻從頭到尾都瞞的?這樣好,不肯叫人瞧見她的?憔悴狼狽,看了她的?笑話?!?/br> “這樣爭強的?人,還是太子?妃時,就處處仔細,不肯在旁人口中落下?一個不字,對自個的?身?后事,卻只要了一座孤墳,雨露枯骨,不入帝陵,連個整個棺槨地宮都無,還不如隴西那些遠遠不及她尊貴的?尋常偏親?!?/br> 蘇淼淼聽到這兒,除了嘆息世事無常之外,心下?卻又想?到了元太子?。 她方才回來時,便想?過與母親問問趙皇后與元太子?的?性情。 現(xiàn)在也?算碰巧,雖說原意是為了安慰母親,但無意提起的?舊人舊事,說不得?比她直接打聽都知?道的?愈發(fā)清楚。 她之前聽起趙皇后的?經(jīng)歷,都只覺著,是先帝駕崩,便心如死灰,又為了兒子?日后,甘愿委屈自己的?慈母。 現(xiàn)在聽了母親的?話,才知?她的?猜測全?然?不對。 這樣寧折不彎,甚至最后也?當真是因為心緒早折的?一國?之母,怎么當真心甘情愿放棄一切,只來蓬萊宮做一個沒有名姓的?女冠? 而?被趙皇后這樣爭強之人教養(yǎng)長?大的?元太子?,又怎么會一點?不將母親的?遺命放在心上,當真做一個不問世事的?道士呢? 這般想?來,當初元太子?為她卜卦時,也?提過一句,劉國?師教他任憑世事,不要強求施為,還為他算過一卦,結(jié)果并不好,可他還是覺著卦卜得?再準,人也?不該認命無為。 要這么說,故事里就說的?沒錯,元太子?,的?確是有意帝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