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慕之賓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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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譽(yù)和阿諶今日著實高興,硬要纏著兄長帶他們留在營中,不回來了。跟著我回來的,只有阿珞。 我原本打算夜里和阿珞一起睡,可阿珞卻道:“我是大人了,要一個人睡。” 看著她那一臉傲氣的模樣,我狐疑道:“你在家中明明定要跟著六娘,怎出來就要一個人了?” “六娘說就是出來才要一個人。”阿珞理直氣壯,“她說meimei跟著姊姊睡,就會永遠(yuǎn)長不大?!?/br> 好個孟氏。我心想。 見阿珞無論如何不肯跟我,我也無法,只得回到韶光殿去。 不料,這里已經(jīng)有人等著。 “怎么?不想看到我?”明玉坐在榻上,倚著憑幾,自顧地拿著一只玉杯把玩著。 我說:“誰說不想看到你,是你不打招呼就進(jìn)來的。” “不打招呼?”明玉看著我,意味深長,“這韶光殿,可是皇后的住所。當(dāng)下你還未成婚,該名正言順住在此處的人是我才對。方才,我聽宮人說,你昨夜就住進(jìn)來了?” 這些宮人…… 我腹誹著,鎮(zhèn)定答道:“正是。” 正當(dāng)我以為她要戳破昨夜的事之時,卻見她若有所思,道:“聽說太上皇每每觀兵,總宿在營中。你總不能住到營中去,住到這韶光殿里來,確實也合適。” 我:“……” 這感覺很是奇妙。 洛陽這邊的人,除了兄長和一眾家里人,其余人人都覺得我和子燁早已經(jīng)不清白了。 而明玉這主張我不可讓肥水流了外人田的人,卻如此篤定地認(rèn)為,我和子燁干凈得如同白紙。我不可能看上他,他也不可能看上我。 我不與她廢話,坐下來,道:“你這次來,圣上和太后可交代了什么?” 明玉看我一眼,冷笑。 “他們會說什么,你想也想得到?!彼f,“不過你若是想著他們會讓我來阻撓,便是錯了。太后和你那發(fā)小恨不得你二人早早成婚,尤其是太后,囑咐我萬萬要將你勸住,不可讓你有逃婚之念。” 我心想,太后可真看得起我。 “我跟著太上皇來洛陽時,被刺客追殺之事,你知道么?”沉默片刻之后,我問道。 明玉愣了愣:“刺客?什么刺客?” 我于是將那時之事挑了個大概,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明玉聽得目光定定的,沒有插嘴,直到我說到兄長和呂均找到我們的時候,她忽而坐直身體,道:“如此說來,你和太上皇獨(dú)自待了三日?” 我一愣,說:“正是。” “他受了傷,不可自理,能伺候他的只有你?!彼哪抗庠幃?,“你……” “那醫(yī)館里有藥童可幫忙?!蔽也荒蜔┑卮驍?,“我命懸一線,你只在乎這個?” 明玉一臉無趣地倚回憑幾上,說:“你現(xiàn)在不是無事了么。說下去。” 我將后面的事說完,看著她:“這事,你不曾在宮中聽到過一點(diǎn)風(fēng)聲?” 明玉凝眉沉思,搖頭:“沒有。依你所見,此事與宮中有牽扯?!?/br> “說起天底下最想要太上皇性命又有本事派出這等刺客的人,難免就會想到宮中?!蔽艺f,“若我還在宮中,此事也未必干不出來?!?/br> 明玉道:“想來,太上皇也不會輕易放過,他查得可有眉目?” “那些人手腳處理得頗是干凈,暫無眉目?!蔽艺f,“這也是疑點(diǎn)之一。這伙人的行事之風(fēng),并不像圣上手下的死士?!?/br> 明玉看著我:“你是說,除了太后和圣上之外,還有這等大能耐的人想要太上皇的命?那是誰?” 我說:“太后和圣上雖尊貴,本事卻不算最強(qiáng)。便是董裕之流,當(dāng)下也總能在朝中與圣上叫一叫板不是?” 明玉道:“眾所周知,董裕是太上皇的人?!?/br> “知人知面不知心罷了。”我說,“且暗藏著這等本事的人,想來不會擺在明面上?!?/br> “知道了?!泵饔竦?,“我回去之后,會為你仔細(xì)查探?!?/br> 我頷首,停頓片刻,道:“碧眼奴如何了?” 明玉一臉不屑:“你這沒心沒肺的,我大老遠(yuǎn)來看你,你只惦記著碧眼奴?!?/br> 我說:“你身康體健,莫不是要我過問你與圣上是否床笫和諧?” 她更加不屑:“莫與我說那水性楊花的,你知道他這兩個月做了什么?他又找了三個!不僅如此,他還把太后那侄女升了婕妤。才入宮多久,問也不問我一聲就下了旨,全拿我這中宮當(dāng)擺設(shè)!” 我說:“你就這么由著他?” 明玉冷笑:“他做夢。我轉(zhuǎn)頭就暗中拿捏,讓這位龔婕妤發(fā)了威,將他新寵的那個什么何美人打了一頓,讓他將龔婕妤又降回了才人。” 我訕訕:“你辛苦了。” 她卻繼續(xù)瞪著我:“碧眼奴我可是照顧得膘肥體壯,一點(diǎn)不曾虧待。倒是你,我先前交代你的,你做了什么?你連他到底本事大不大都不知道?!?/br> 我又沉默片刻,問:“如何算大?” 明玉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忽然頓住。 而后,她睜大眼睛看著我,不可置信。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夜談(上) 突然,明玉將我的手攥住。 “你是說,你和他……”十分少有的,她說話有些結(jié)巴,不知是生氣還是激動,“你們……” 臉上熱氣翻騰。 縱然知道在她面前承認(rèn)這事前途未卜,但我并不想欺瞞她,于是抱著視死如歸之心,道:“正是?!?/br> 明玉的眼神變換不定,不辨喜怒。 “何時?”好一會,她問。 “昨夜?!蔽艺f,“痛死了?!?/br> 那玉杯“啪”一聲,放在了面前的案臺上。 明玉坐直了身體,盯著我,目光灼灼,滿面紅光:“細(xì)說痛死了?!?/br> 我忍無可忍,怒道:“你就知道過嘴癮,下次你想知道,自己去試!” 她的目光閃了閃,輕哼一聲,撫了撫鬢邊,望向別處:“我倒是想……” 說著,那目光忽又轉(zhuǎn)回來:“這與我何干?先把你交代清楚。你先前還百般嫌棄他,一副嫁給他不過逢場作戲的模樣。我嫁給你那發(fā)小可是從不曾讓他成事,你倒好,還未成婚就從了。究竟是他求的你,還是你求的他?” 臊熱再度回到臉上。 我仿佛一個因為叛變而被捉拿審問的囚犯,看著房梁,囁嚅道:“也不是誰求誰,一個巴掌拍不響……” 明玉“嘁”一聲:“自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可總有人先拍,是他還是你?” 我即刻道:“ 不是我。” 明玉一臉狐疑。 我的臉更加燙,道:“他氣力比我大,我難道還能對他用強(qiáng)?” 她怔了怔,目光變得愈加灼灼:“你是說,他強(qiáng)你?” “那自也不是?!蔽矣樣樀溃八挥杏H我的時候才總是用強(qiáng)?!?/br> 沉默登時降臨。 明玉深吸口氣,抓住我的手臂,眼神銳利:“阿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輕輕咬了咬唇,看著她:“如果我告訴你,當(dāng)年我和他曾經(jīng)有過私情,你信么?” 沉默再度降臨。 明玉臉上的震驚之色,猶如活見了鬼。 “私情?”她說,“什么私情?何時的私情?” 我心一橫,挑著要緊的地方,將當(dāng)年之事大致說了一遍。 明玉的耐心顯然不像方才聽我說刺客的時候那么好,她不時打斷,問這問那。我也只好停下來解釋,而后,再往下說。 她手指著我,難以置信:“你……這般大的事,你竟敢瞞著我!” 我隨即道:“你也有事瞞著我?!?/br> “我何事瞞著你?” “你與我兄長的事?!蔽艺f,“你喜歡他,可你也從來不曾跟我說過。” 明玉的面色一變,目光有些閃爍。 “我又不曾與他有私情?!彼褐^,“為何要與你說?!?/br> “那么你為何要自己來洛陽?!蔽乙会樢娧?,“我猜,圣上本也未打算讓你來,是你向太后說,這婚事是太后出面定下的,不可無所表示。她若擔(dān)心親自過來會被人看輕,可由你來代勞,不是么?” 明玉:“……” 她瞪著我,面頰泛紅,卻好一會也說不出話來。 “你在宮中有耳目?!彼f。 “這用得著什么耳目?!蔽艺f,“都不是外人,猜一猜也能知道。” 明玉白我一眼,恢復(fù)了平靜。 “我不過就想來看看他罷了。”她睨著房梁,“多年不見,我總要親眼看看他是不是安然無恙?!?/br> 我不信:“真的?” 她不耐煩:“你以為我是你?我最多不過想想,不像你,竟真有膽伸手!還竟敢讓我一直蒙在鼓里?!?/br> 我知道這事是暫且過不得去了,只得好聲好氣道:“我也不是故意瞞你。你當(dāng)年若知曉了,不再理我怎么辦?明玉,是我最好的朋友,若連你也棄我而去,我這日子過得還有什么意思?” 這話,顯然將她的心挽回了一些。 她冷哼:“你現(xiàn)在告訴我,就不怕我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