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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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意是打的明明白白的,李崇知道現(xiàn)在只要對上內(nèi)閣的人,他必然就很難出京城了,所以才要在巖月禮那等老臣知道之前就先出京,將壓力都交給閻毅謙。 “朕明面上下旨給世子前往江南,朕扮成隨從和他出京,點黑甲衛(wèi)隨行,有世子在,王爺不必?fù)?dān)心朕的安危。 想來不日宋離和曹瑞的折子就會遞送京城,到時候著大理寺直接在吳清越的船到京后即刻羈押逮捕。” 閻毅謙現(xiàn)在的眉頭簡直皺的能夾死一只蚊子,別說是他,就連張沖都被陛下這個決定給震驚了,但是話到了最后,李崇換上了一幅可憐兮兮的表情: “姑父,你就幫朕這一次吧。” 閻毅謙的眼皮都是一跳,姑父,是了,他可不是皇帝陛下的姑父嗎?只是這稱呼還真是多年都沒聽到了,李崇一看他的態(tài)度軟化立刻開口: “姑父,宋離的身體你是知道的,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想如果換做是姑姑在江南遇險,你在京城能坐得住嗎?” 閻毅謙還真順著他的話想了一下,第一個念頭就是那絕對坐不住,只不過片刻他就回過神來來,這能一樣嗎? 只是,這一切都拗不過已經(jīng)打定了注意的皇帝陛下,李崇的主意已定,連派焰親王世子去往江南襄助宋離的旨意都已經(jīng)寫好了。 為了掩人耳目,張沖被留在了京中值守,李崇以最快的時間換上了親衛(wèi)的衣服隨著閻安亭出了宮,這一次他急著趕路,自然不可能選水路,而且他以親衛(wèi)的身份隨著閻安亭出京連馬車也不可能坐,全程只騎馬。 從這里下江南,如果晝夜不停歇,到了驛站就換快馬其實只需要一天一夜,但是晝夜急行,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閻安亭在出發(fā)前拿出了些軟皮子過來: “陛下一路騎馬不墊上一些不行,腿會被磨破?!?/br> 李崇之前在春獵的時候宋離也給他準(zhǔn)備過這樣的皮子,綁在大腿內(nèi)側(cè)便不容易被馬鞍磨破,此刻閻安亭拿過來的比那時候用的還要大一些,不光能綁住腿,還能包住屁股,他二話不說進(jìn)屋綁好,一行人即刻點兵出發(fā)。 李崇從前何曾這樣長時間的騎過馬,不到半天的時間,他整個人都快要被顛散架了,閻安亭實在是不放心,頻頻向側(cè)后方看,勸著李崇休息一下,但是李崇幾乎都是充耳不聞,只到了驛站的時候才會換馬,喝水,吃點兒干糧。 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膝蓋一軟好懸沒有直接跪在地上,還是閻安亭及時托了一下他的手臂,又熱又累,胯骨被顛的走路的樣子都有些變了,但是李崇還是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只一個心思要趕緊到江南,他這無聲又硬氣的模樣便是讓閻安亭都有些側(cè)目。 其實這樣的趕路方式,就連他都少有,畢竟若非戰(zhàn)時,他們也是正常行進(jìn),絕不會用這種仿佛八百里加急一樣的方式走。 夜晚閻安亭他們是在驛站住的,連城都沒有進(jìn)。 第二日卻下起了雨來,只能身披蓑衣前行,終于在夜色快降臨的時候,淮州的城樓終于遙遙在望了,李崇此刻唇色都有些白了下來,抓著韁繩的手被疾風(fēng)吹了一路,此刻都已經(jīng)僵硬麻木。 終于到了城下,閻安亭亮出令牌和圣旨: “我乃焰親王世子閻安亭,奉陛下圣旨前來協(xié)助宋督主辦案,速開城門?!?/br> 聽聞閻安亭來了,曹瑞和鄭保親自相迎,李崇只怕鄭保那個二愣子叫出自己,特意到了隊伍中,低下頭去,好在有斗笠遮擋又下著雨,沒人能認(rèn)出他來。 閻安亭知道李崇此刻著急,所以只簡單寒暄幾句便匆匆進(jìn)城。 宋離白天服了提精神的藥,見了曹瑞,看了審訊的口供和卷宗,曹瑞離去之后他便撐不住地倒了下去,這兩日午后都在發(fā)熱,咳嗽也不見好轉(zhuǎn),宋才擔(dān)心的厲害,只得讓陛下送來的廚子換著花樣做,讓他好歹吃下去些。 惱人的咳喘停不下來,宋離明明已經(jīng)倦極,卻還是睡不著,只能半靠在軟枕上挨著,卻在此時外面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披蓑衣,頭戴兜里的人驟然闖了進(jìn)來,夾雜了一室風(fēng)雨,這動靜驚的顧亭立刻回身,本想怒斥一聲,卻沒想到那快步進(jìn)來的是一個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陛,陛下?” 聞言宋離都禁不住抬起頭,手帕還抵在唇邊,一時之間四目相對,他甚至以為是自己此刻燒糊涂了才會看到李崇的影子,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要觸碰。 而那只手卻在下一刻便被人握在了手中,那雙手冰涼一片,這才讓他清醒了幾分,撐著就要坐起身: “憬???你...咳咳,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宋離現(xiàn)在都有些恍惚,他身子不穩(wěn),李崇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這一路上擔(dān)驚受怕的心才算是安穩(wěn)了兩分,下意識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蓑衣還沒脫,手上都還有雨水,那人肩膀處的衣服頓時被他弄濕了,忙扯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幫他蓋好: “快躺好,別著涼。” 宋才趕緊幫李崇脫了身上的蓑衣,宋離也緩過了神兒來,目光都在李崇的身上,這才發(fā)覺他臉色難看的厲害,唇上都有些暗色,像是凍的,人這兒細(xì)看都有些打哆嗦: “怎么過來的?怎么手上這么涼?” 想想他昨日讓雪球送的信今日也才會到京城啊,這人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李崇現(xiàn)在腿都快站不住了,渾身都疼,待脫了身上的蓑衣,他好想上去抱抱宋離,又怕他身上的涼驚著他,聲音都啞了,加上凌亂的頭發(fā),和鬢邊被雨水打濕的碎發(fā),頗有兩分可憐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