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沒有猶豫，將陸妍的里衣也換了。

    她們換好衣服后，小廝才來敲門：公子，藥煎好了。

    沈素走到門口，接過藥碗，走到床邊，將藥碗擱置在桌子上。

    陸妍還沒醒，不過頭發(fā)已經(jīng)被沈素擦干了，臉色比初見時(shí)要好很多，臉頰有些紅，大約是發(fā)熱的緣故。

    沈素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陸妍，時(shí)不時(shí)探探藥碗的溫度。

    溫度差不多了，她便拿起藥碗，扶起陸妍，用湯匙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去。

    藥碗見了底，陸妍才緩緩睜開眼，半瞇著眼，吐出兩個(gè)字：好苦！

    沈素摸了摸自己身上，沒帶蜜餞

    沈素連忙站起來，去給陸妍倒了杯水。

    為色無味的水沖淡了藥的苦澀。

    陸妍迷迷糊糊地喝完水，眼神漸漸清明，目光落在沈素臉上的時(shí)候，有些驚慌地說：陛下？你怎么在這？

    沈素眼眸微閃：恰巧辦完事路過，見陸姑娘倒在了路邊，便送了陸姑娘去醫(yī)館。

    陸妍微微一怔，可她隱約記得，那陣失重感后，有人穩(wěn)穩(wěn)地抱住了她。

    那個(gè)人的身上很軟，不該是男人。

    陸妍壓下心底的疑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穿著的衣物，臉色微變。

    見此，沈素信口胡謅地解釋：是大夫的夫人給你換的衣物。

    那就好陸妍松了一口氣，但看向沈素的目光仍然復(fù)雜。

    沈素站起來，輕咳了兩聲：既然陸姑娘已經(jīng)醒了，我就先走了。

    多謝陛下。陸妍在沈素走之前，認(rèn)真地說道。

    沈素腳步一頓，不死心地回眸問了一句：你去了錦州？

    第123章 召回

    陸妍垂下眼睫：是, 我大概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吧。

    沈素緩緩說道：想必陸姑娘是個(gè)聰慧通達(dá)之人，我便不多勸什么了。先前我說的話, 依然有效。陸姑娘若有難處，可以憑著那枚玉佩入宮見太后。

    多謝。

    沈素面色平靜, 內(nèi)心有些不舍, 出來一次不容易，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時(shí)候才能見到陸妍。

    她希望陸妍能快點(diǎn)和離。

    接下來幾天，陸妍還是和原來一樣，該出門出門，該待在國公府就待在國公府, 唯一一件惹人注目的事就是陸妍回了一趟安國公府。

    這天，沈素高興地多吃了一碗飯。

    但是, 過了一個(gè)月，陸妍和離的消息還是沒有傳來，太后那邊也沒收到陸妍的求助。

    沈素決定再去見陸妍一次。

    她覺得可能是哪里出問題了。

    兩人再次見面, 依然是在茶樓。

    沈素是以陸妍手帕交長樂郡主的名義將人從晉國公府約出來的。

    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 這是兩人的第三次私下見面。

    陸妍還是和前兩次一樣, 想要行禮，又被沈素?cái)r下了。

    陸姑娘可是在和離之事上，遇到了什么障礙？沈素示意陸妍坐下, 又給陸妍沏了一壺茶。

    陸妍捧著茶盞，遲疑了片刻，說道：和離書需要雙方及父母簽字畫押，我父母那邊已經(jīng)簽字, 但是晉國公府這邊有點(diǎn)麻煩。玄明不在，我也很難向晉國公夫婦開口。

    你去錦州的時(shí)候沒有和他提這件事嗎？沈素微微皺眉。

    陸妍搖了搖頭道：我去錦州只是去了那個(gè)宅子瞧了一眼, 便回來了，我沒有和他攤牌。

    為什么不當(dāng)面戳穿他？沈素抿了口茶，試探地問道，是還抱著掩飾太平的想法，繼續(xù)回晉國公府過日子嗎？

    陸妍低眸道：倒也不是，就是覺得這樣子太難堪了。我想等他回來好好談?wù)?。就算不是夫妻，我和他也有少年的情誼在。

    沈素抿了抿唇，將茶盞放下，心中一陣泛酸。

    什么少年情誼？她和陸妍什么情誼都有。

    可是離他外放結(jié)束還有一年，你打算就這么在晉國公府耗一年嗎？沈素身體微微前傾，不自覺地帶來點(diǎn)逼問的意味。

    陸妍微微一怔：陛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況且晉國公府與安國公府的關(guān)系不能毀在我的手上，此事我應(yīng)當(dāng)妥善處理。

    沈素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道：陸姑娘多想想自己吧。

    陸妍低下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沈素沉吟了片刻：其實(shí)外放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可以提早把他召回來。

    這陸妍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沈素，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沈素自然地伸手拍了拍陸妍的關(guān)系，忽而見她僵在那，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兩人的關(guān)系，連忙縮回手，抱歉，失禮了。

    無事。陸妍后退了一步，拱手作揖，無論如何，還是得多謝陛下襄助，臣女無以為報(bào)，唯有為陛下、為我大昭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