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出來的傷口很快就好了，但是那個腺體仍在。

    沈素見陸妍走神，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大家注意時間，抓緊答題，時間一到立即停筆，誰也不許再寫。

    陸妍立即回過神，眼神恢復(fù)清明，接著檢查起卷子。

    題目雖然是往年的科舉卷子里來的，但內(nèi)容基本是夫子們講過的，稍有超綱，但總體上不難。

    時間一到，沈素敲響了鐘：大家停筆吧。

    眾人無論是否寫完，紛紛放下筆。

    沈素溫聲說道：卷子朕就不收了，大家回去之后自己比對書中的內(nèi)容或者夫子上課所講的，從而查漏補(bǔ)缺，下一節(jié)課，每個人都要上來講自己在本次考試中的疏漏，或者有哪一塊知識被忽略。

    是姑娘們脆生生地答道。

    大家都散了吧，朕和昌寧郡主有事商議。沈素擺了擺手，示意姑娘們拿著卷子離開這個屋子。

    陸妍是最后一個走的，還回頭看了沈素一眼。

    沈素心思微動，張了張嘴，做了個錦繡樓的口型。

    陸妍微微頷首。

    沈素思忖著陸妍那么聰明，肯定聽懂了。

    這時昌寧郡主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前面：陛下辛苦了，怎么今日有空特意來監(jiān)考？

    沈素認(rèn)真地說：畢竟是第一次考試，朕得重視。下一節(jié)總結(jié)課就交給郡主了。

    請陛下放心。昌寧郡主頓了頓，又問，方才，我一直見陛下朝安國公之女那看了好幾眼，是有什么問題嗎？

    沈素生怕昌寧郡主誤會，連忙解釋：沒有問題，只是覺得她的字寫的很好看。

    陸姑娘的字確實不錯。昌寧郡主點了點頭，不過陛下的眼力真好。

    陸妍坐在第二排，沈素所坐的位置與第二排還是有一段位置的。

    沈素訕訕地笑了笑，目光止不住地往外看去：哪里哪里

    陛下是有急事嗎？沒關(guān)系的，這里就交給微臣處理。昌寧郡主拱手道。

    那便有勞郡主了。沈素急匆匆地離開女子學(xué)堂，坐上門口的馬車：去錦繡樓。

    是。

    馬車在錦繡樓門前停下，沈素掀開簾子，從馬車上下來，便看見陸妍在錦繡樓門口躊躇。

    陸姑娘?，F(xiàn)在還在外面，沈素便用男聲叫了陸妍。

    陸妍回過頭，朝著她莞爾一笑：方才你沒說哪一間，我便在門口等你了。

    下回直接去天子一號房等就可以了，外面太陽有些大。沈素走到陸妍身邊，為她擋住了日光。

    好，多謝陸妍壓低了聲音，靠近沈素，多謝拂華。

    外頭人多嘴雜，萬一有人聽到她喊沈素為jiejie，恐怕會惹來麻煩，她便直接稱呼沈素的小字了。

    到了天字一號房，沈素屏退了身邊跟著的錦衣衛(wèi)，讓他們在錦繡樓門口候著。

    合上門，沈素長舒了一口氣，然后清了清嗓子。

    陸妍有些心疼地說道：日日這樣用男聲說話，也是很累的。

    是啊，所以姝然要努力一點，這樣等到我身份暴露的那天，朝堂上還會有人支持我。沈素走到陸妍身邊，笑著說。

    不僅僅是我，所有受了拂華jiejie恩惠的人，都會記著的。陸妍話音一頓，眸光微動，近日，我發(fā)現(xiàn)在京城的一個深巷里，也開了個學(xué)堂，里面也專門收女學(xué)生，與女子學(xué)堂不同的是，不需要學(xué)費(fèi)，她們主要教各種手藝，這些手藝都是能掙口飯吃的。

    沈素笑吟吟地看著陸妍，沒有打斷她的話。

    陸妍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學(xué)堂也是拂華jiejie辦的吧？

    的確是我，是我用私庫里的錢財打造的，學(xué)堂里比較簡陋，但勝在實用。沈素笑著捏了捏陸妍的臉，怎么幾日不見，你反倒更了解我了？

    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陸妍微抿嘴唇，問道，為何這個學(xué)堂不教授那些詩書典籍？

    沈素溫聲解釋道：首先是她們這些人的科舉途徑尚未打通，甚至短時間內(nèi)都無法打通。書中的知識是無價之寶?？伤齻円残枰?，若能以一門手藝自立于世間，也是一件好事。

    陸妍主動握住沈素的手，篤定地說道：拂華jiejie，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掌心溫度交匯的剎那，沈素的心也仿佛也有一道暖意撫過。

    我相信你。若是從前，沈素可能會親一親陸妍的額頭，但現(xiàn)在她忍住了。

    畢竟她們現(xiàn)在只是君子之交，因為病咬陸妍的腺體，已經(jīng)是一件過界的事了。

    此時，空氣中傳來咕嚕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