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始終無法理解，所以他們將這個想法拋在腦后，認(rèn)定陛下只是有女裝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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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

    身處坤寧宮的陸妍不知宴席上的暗流洶涌，她舉著精致的團(tuán)扇，擋住半張臉，目光忍不住朝外看去。

    門被推開了，陸妍按捺下驚喜，安靜地坐在床邊。

    怎么這么安靜？沈素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一身鳳冠霞帔的陸妍，目光漸漸柔和下來，她合上門，溫聲說道，我讓其他人都下去了。

    陸妍這才不端著，放下團(tuán)扇，一臉驚喜地站起來：拂華jiejie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早些來不好嗎？免得讓你等急了。沈素走到桌邊，到了兩杯酒，好吧，我是太想見你了，就沒去宴席，你今日沒吃多少東西，又那么累，那些繁重的儀式就免了，但合巹酒還是要喝的。

    沈素坐到床邊，將一杯酒遞給陸妍。

    兩人的手臂交纏在一起，目光在曖昧的空氣中交匯，兩種不同的信息素將她們包裹在里面。

    她們仰頭飲盡了合巹酒。

    沈素拿過陸妍的酒杯，將其放回桌上：先吃點(diǎn)膳食填飽肚子吧。

    我們要穿著這些吃嗎？陸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鳳冠霞帔。

    沈素輕笑了一聲：自然是脫下，不然會很累。

    沈素親手幫著陸妍卸下頭頂?shù)镍P冠和發(fā)簪。

    拂華jiejie，你身上的婚服，繡的是龍嗎？陸妍任由沈素在自己頭上擺弄，她伸手撫過沈素婚服上繡著的金龍。

    是啊，我先讓尚衣局繡好婚服上的金龍，然后求著母后幫我改成女款的婚服，得虧母后手藝巧，不然我都怕趕不上我們的大婚。沈素將發(fā)冠和發(fā)簪放在一旁，伸手幫著陸妍脫下外面的那層繁重的鳳袍。

    身上的負(fù)擔(dān)被褪下，陸妍站了起來，幫著沈素脫下繡著金龍的婚服。

    沈素自己則摘下金龍發(fā)冠。

    兩人牽著手在桌前坐下，桌上基本都是些點(diǎn)心，但也能填飽肚子，陸妍一邊吃著綠豆冰糕，一邊問：jiejie，你穿女裝大婚怎么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險些嚇了一跳，真怕有些人現(xiàn)場sao動起來，破壞我們的大婚。

    沈素莞爾一笑：放心，有錦衣衛(wèi)在，他們不敢。而且，我也不是完全穿的女子婚服，我頭上還帶著發(fā)冠呢！

    咦？陸妍喝了一杯茶水，好奇地問道，那jiejie是不是沒帶過鳳冠，要不要試試我的？

    沈素摸了摸鼻子，小聲說：其實(shí)我戴過，母后將她出嫁時的鳳冠給我戴過，只是太重了，我就放棄了。況且，大婚穿女子的婚服只是個鋪墊，等三日后上朝，我就不再偽裝了。

    原來如此。陸妍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三日后的早朝，你還有別的鋪墊嗎？

    我安排了錦衣衛(wèi)，林祈負(fù)責(zé)那日的守衛(wèi)，除此之外，我讓許佑盯著信陵王以及那些宗親。沈素伸手握住陸妍的手，你若是覺得害怕，那日可以告假。

    陸妍當(dāng)即搖了搖頭：不，我要和你站在一起，無論會遇見怎么樣的危險，我都不要離開你，你也不要拋下我。

    好。沈素輕柔地?fù)崦戝念^發(fā)，低眸吻了吻她的眼角。

    屋內(nèi)的鳶尾花香越發(fā)濃郁，沈素也不再壓抑自己，將陸妍打橫抱起，拉下床帳。

    她又一次標(biāo)記了陸妍，這大概是這個世界的最后一次標(biāo)記。

    也因為是最后一次，沈素的動作里夾雜著不舍與不甘心，難免失了輕重。

    嘶陸妍微仰起頭，指尖在沈素的手臂上劃出三道紅痕。

    抱歉，我輕一點(diǎn)。

    三日后，沈素穿著女裝上朝，殿內(nèi)安靜得能聽到針落下的聲音。

    李蓉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反而松了一口氣，陛下是女子，對于她們來說，是好事。

    一位兩朝老臣躬身上前，聲音顫抖：陛下何以穿女裝上朝？這不合規(guī)矩

    沈素不再裝了，直接用清冷的女聲說道：哪里不合規(guī)矩？哪一條律法規(guī)定了，不能穿女裝上朝？

    頓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沈素身上，那名兩朝老臣當(dāng)即暈了過去。

    李達(dá)，將王大人送去偏殿，請個太醫(yī)看看。沈素擺了擺手道。

    是。李達(dá)早在兩天前就知道了。

    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和沈素綁在一起了，若是他表現(xiàn)出有一絲異心，錦衣衛(wèi)一定會殺了他。

    若是沈素被廢，那他也難逃一死。

    況且先帝待他不薄，他不能因為陛下是女子，就放棄她。

    他只能忠于沈素。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禮部尚書只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