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縣令 第706節(jié)
蕭無道氣息逐漸平穩(wěn)下來:“的確,然而皇兒可惜也正因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終于讓朕有了感悟,今日便用你們的死,來助朕更上一層樓!” 杜凌風(fēng)只感覺到一陣顫栗,仿佛見了鬼一般的看著蕭無道,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在他心底竄出。 “這怎么可能!他的氣息在提升!” 聽到杜凌風(fēng)這話,蕭厲等人也是大驚,三皇子蕭震怒喝一聲:“殺了他!” 身后六大武學(xué)宗師騰空而起全身功力一口氣釋放出來! 蕭無道,在四皇之中他號人皇。 其實還有一個稱號,名為武皇! 只有武夫最清楚,一個二品境界的高手究竟有多么可怕。 哪怕對方現(xiàn)在受創(chuàng)不輕猶如瀕死之虎,但這等強者臨死前爆發(fā)出的最后一擊,也絕對將是最恐怖凌厲的一擊。 這種時候如果有所保留,那么就跟找死沒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他們甚至不惜讓自己的經(jīng)脈丹田受創(chuàng),也要在第一時間將自身逼至極限,將畢生苦修的真氣在這一刻悉數(shù)轟出來! 同時他們還有著強烈的興奮,三品殺二品,一旦成了! 對于他們今后的武道境界將會有極大的提升,縱然是圍殺,但只要成了他們就是以三品之身誅殺了一個二品不世強者。 會對他們將來的心境產(chǎn)生莫大的影響。 六人聯(lián)袂打出的宏大一擊,已經(jīng)不是一加一為二的效果,上空之中因為真氣風(fēng)暴幾乎造成了一副滅世之景,就連風(fēng)云也為之變幻。 而就在這當(dāng)中一道紫色劍光開天辟地。 劍邪杜凌風(fēng)! 他一手翻掌高舉,紫色劍氣從他掌心凝聚而出,劍氣長達十余丈。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幾十米長的紫色大寶劍。 仔細一看杜凌風(fēng)全身都在飆血,額頭之上青筋暴動,他體內(nèi)的丹田氣海全數(shù)摧毀,浩大內(nèi)元瞬間充盈了他整個身軀。 這才是真正的全力一擊,這一擊過后再無劍邪杜凌風(fēng),只有一名廢人。 他并不是因為蕭厲的命令而如此拼命,而是他此刻在前方的蕭無道身上感到了極致的死亡威脅。 在場眾人他修為是除了蕭無道之外最高的,修為越高便越是能夠感受接下來的蕭無道那一招的恐怖。 甚至讓他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從那若有若無透出的刀意來看,這是一式刀法,絕世的刀法! 而此刻的蕭無道,他好像沒有感受到外在的死亡威脅,他的身心都完全沉浸在了對于葵花寶典上記載的那一式極限之刀的感悟當(dāng)中。 至悲至痛。 全身心漸漸的全身心都開始麻木了,或許連粉身碎骨也比不上這一刻的感覺。 是怎樣的心境,怎樣一顆瘡痍的心,怎樣一個破碎的人才能創(chuàng)出這一刀? 蕭無道甚至有了一些迷惘,他此刻感覺葵花寶典或許是一部魔功,只有走火入魔至深的人才能夠?qū)懗鰟?chuàng)出的魔功。 如今,他無暇去理會了,他已經(jīng)觸及到了這一刀,雙目瞬息之間通紅如血,蕭無道緩緩抬起手,一線如同旭日東升綻放的金光從他手中升騰。 那恐怖至極的刀氣瞬間撕碎了身后六大武學(xué)宗師聯(lián)手的至極一擊,連帶著他們的人也攪碎的片灰不存。 這一刻,天染金痕,烏云密布的上空出現(xiàn)一條百丈金色痕跡,就像是天好像也被這一刀斬開。 前方金痕所過之處,宮廷大殿一分為二,劍邪杜凌風(fēng)那看起來毀天滅地的一劍當(dāng)場破碎,劍碎人亡! 這是絕對能夠抗衡趙康那天最后一式神凰天隕的刀法! 蕭厲蕭霆蕭震三位皇子連帶著他們的子嗣妃子,在極度的恐慌之中如雪一般消融。 除了蕭無道自己之外,在場中所有的人都消融在了這一刀之下。 就像那天雪峰上的積雪! 蕭無道緩緩放下手,原本烏黑灰化,陰沉的笑聲響起:“趙康,朕已成魔,你接下來又要如何抗衡朕?” …… 綠水青山的野外,趙康停下講述,看向?qū)γ娴那靥暮桑骸吧窕颂祀E、融雪刀這兩式便是如此行功,當(dāng)你能夠找到那心境的時候,這兩招應(yīng)該說,我所創(chuàng)八式你就都能融會貫通了。” 秦棠荷沒有作答,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有個問題?!?/br> “你說?!?/br> 秦棠荷:“你的真氣遠比我們這些人所修煉的真氣具備的破壞力更為強大,一般來說這只有走火入魔的武夫才會具備這種特質(zhì)。” 凡是走火入魔的武夫都活不長久,因為rou體無法長時間承受真氣的摧殘因此,秦棠荷很是疑惑。 趙康笑了笑:“你說的不錯,按照武學(xué)來論我的確是走火入魔了,算算日子好像有百年了。” 第967章 第九百六十九章 棺材 “入魔百年?” 秦棠荷為趙康說的話所震驚。 身為三品武人,她自然清楚走火入魔的可怕,尋常武人一旦走火入魔那還能像趙康這樣活蹦亂跳。 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體內(nèi)劇變的真氣焚燒經(jīng)脈至死。 而這樣的狀態(tài)趙康竟然維持了上百年! 這屬實有些聳人聽聞了。 “是因為境界的緣故?”秦棠荷追問。 趙康笑著搖搖頭:“這個事情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我修煉的功法緣故,當(dāng)然用境界去壓制走火入魔帶來的負面效果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蕭無道應(yīng)該也能做到?!?/br>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境界再也壓制不住的,那無需我動手,他自己便會爆體而亡。” 秦棠荷默然,那本所謂的葵花寶典,既然是趙康在以自身為藍本編造的,修煉之人自然也會和他趙康一樣走向相同的道路。 看了眼四周山野,趙康挑眉輕道:“咱們要加快一些速度了?!?/br> 再過段時間身在東域的吳念康等人也該就準(zhǔn)備好了。 秦棠荷聽聞并沒有什么表示,只是跟上的趙康的步伐。 又過了三四天,兩人來到一座縣城,廢掉守城軍官和縣令之后,趙康沒有再做什么舉動,只是讓秦棠荷前往東域給吳念康送上一封信表明了如今身在什么地方。 而在大元帝都。 整個帝都都陷入了風(fēng)聲鶴唳當(dāng)中,三位皇子弒君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朝堂,所有人都沒想到蕭厲三人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 居然趁著蕭無道受傷的時候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舉動來。 而三人連帶子嗣家人都被蕭無道所殺的事情自然也都被一眾文武大臣所知道,只是沒人敢談?wù)摗?/br> 只有一人是例外。 即便被禁軍從府邸帶到了皇宮之中,見到了蕭無道,四皇子蕭云的表情依舊很平靜,情緒上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波動。 蕭無道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這第四個兒子,語氣淡漠:“聽錦衣衛(wèi)說,你在府上為那三個亂臣賊子設(shè)立了靈堂,怎么?你四皇子是在為那三個反賊鳴不平?” 蕭云心中嘆了口氣,輕輕抬起頭對上了自己父皇的雙目:“亂臣賊子的確死不足惜,但不管如何,他們終究是兒臣的兄長?!?/br> 一拍龍椅,蕭無道大喝:“可他們是要弒君!” 蕭云跪地:“兒臣有罪,請父皇降罪?!?/br> 蕭無道一握拳雖然很憤怒,但他又能如何,現(xiàn)在自己成了太監(jiān),難道要將這最后一個兒子也給宰了? 那樣的話,除非自己能夠和趙康一樣長生不老,否則的話這所謂的大好江山又有什么意思? 深吸一口氣,蕭無道最終收斂了怒容,語氣中多了一絲過往不曾有的疲倦:“起來吧?!?/br> 蕭云又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三個兄長為何會想要謀反。 一切都只是緣故對趙康太過恐懼,先后幾次大鬧帝都,更是將工部尚書的府邸在眾目睽睽之下夷為平地。 又以一人之力重創(chuàng)蕭無道在內(nèi)的三大二品強者。 這樣的敵人,他們怎能不怕? 他們心中更清楚,對于趙康來說,如今的蕭家和他之間有著不可抹平的深仇大恨,因此更懼怕被蕭無道所連累。 所以最后才會選擇弒君謀逆。 想到這,蕭云還是開口:“父皇,如今將那三具棺槨交給趙康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br> 剛消失的怒火轉(zhuǎn)瞬間又涌上心頭,蕭無道呵斥一聲:“夠了!連你也如此不信任朕?” 當(dāng)初破壞元江縣三座墳冢,正是面前的蕭云知道后火速趕到了元江縣制止了軍隊這才沒有保住了三具棺槨。 畢竟其中一具裝的,可是曾經(jīng)的大乾女帝,沒有那個女人大乾或許早就亡國,更是他們蕭家的長輩。 而后更是將棺槨運回帝都,蕭無道當(dāng)時知道后倒也沒有因此怪罪蕭云違抗旨意。 而是將其視作了一計后手。 畢竟按照那份宮廷史料的記載,趙康很有可能是長生之人,如果這事兒是真的,將來這三具棺材可就能是牽制趙康的工具了。 聽著蕭無道的質(zhì)問,蕭云無奈,看著對方歇斯底里的模樣,他明白趙康可能已經(jīng)成了自己父親的心魔。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畢竟真說起來,他可是為了趙康都揮刀斷坤了。 看了一眼蕭云,蕭無道起身:“朕已經(jīng)擬旨,冊你為太子,從今日起監(jiān)國,朕要好好準(zhǔn)備和趙康的最后一戰(zhàn),朝堂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br> 成了監(jiān)國太子的蕭云并沒有任何喜悅只是點了點頭:“兒臣明白了?!?/br> “退下吧。” 說完最后一句,蕭無道步出了大殿,他沒有去往后宮,那個地方對于斷坤境的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思了。 沿途所遇上的宮女太監(jiān)都小心翼翼地退到了邊上,不敢直視這位狠人。 蕭無道一路來到了皇宮收錄珍寶的庫房。 先前蕭云的話提醒了他一些事情,是的自己手上可是還有著一張牌的。 打開庫房,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不計其數(shù)的金銀珠寶,一件件擺放在木柜上,就像是代售的貨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