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母被評論區(qū)教做人(穿書) 第82節(jié)
郭琪裝作沒聽懂李庭蘭話里的意思,晉王這一出是太后的手筆。她的人?一查到晉王有意交好山如松,就立馬讓藏在晉王手下的自己人?給晉王出主意,讓晉王公開支持內(nèi)閣的選擇。理由是這樣若是成功,山如松得記晉王的人?情,若是失敗了,反正山如松不是晉王一系的人?,毀了他他們也無所謂。 至于沈邁,晉王的幕僚得了消息,沈邁因為女兒的死,對晉王生了異心,但又為了安撫住晉王,不讓他對沈家起?疑,就從?后院隨便找了個庶女記在張夫人?名下,來?替代沈芊雪的位置。 晉王很快就查到了沈之?嬌的來?歷,果然如那幕僚所說,是個關(guān)在后院里養(yǎng)出來?的蠢女人?,居然還曾在葉昆的升遷宴上大放厥詞出盡了洋相。 而郭太后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想徹底拆散沈邁和晉王的結(jié)盟,且讓這兩?只虎真正的斗起?來?。 李庭蘭看郭琪眼中的得意之?色,不由有些?訝異,難道是她猜錯了,這件事和謝寒雨沒有關(guān)系而是郭太后或者是承恩公府插手了? 她試探性的贊了一句,“承恩公真是好手段啊?!?/br> 果然見?郭琪輕輕頷首道,“咱們總不能?一直讓晉王一系壓著啊,我父親是極疼先?皇后的,這些?年每每想到秦王殿下,就難過的食不下咽?!?/br>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了,何況她和郭琪曾經(jīng)合作愉快。只是她沒想到郭琪這次直接亮明了態(tài)度,她是在為秦王奔走。 李庭蘭想想也就理解了,畢竟承恩公郭勇是楚琙的親舅舅,有道是娘親舅大,郭家和楚琙才?是真正的利益共同體?,而五皇子?楚珣的舅家是隆恩侯府。何況五皇子?又遭了皇帝的厭棄。 “自打我回李府,琪jiejie對我就多有照顧,若有事你但說無妨,”郭琪雖然是個小姑娘,卻是個胸有大志的,李庭蘭可不相信她只是來?和自己聊朝廷里的新聞兒的,她可是有個做閣老?的祖父,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就行了。 郭琪被李庭蘭搞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輕咳一聲,“昨日皇上下旨稱贊了雍和公主,還將先?前的長寧侯府賜給雍和公主做公主府,說等此次災(zāi)情過后便開始翻修重建,不但如此,皇上還將雍和公主的婚事全權(quán)交給了太后娘娘?!?/br> 會有這些?恩賞完全在李庭蘭的意料之?中,但她沒想到郭太后會將這個功勞給雍和公主,看來?雍和公主也倒向郭太后了。也是,那后/宮之?中哪里會有真正的親情。被郭太后親手養(yǎng)大的靜安長公主會選擇站在江貴妃一邊。被方皇后撫育的雍和公主自然也能?選擇郭太后。 “這是好事啊,”李庭蘭淺淺一笑,將郭琪手邊的殘茶潑了,重新為她斟上一盞,“雍和公主惠質(zhì)蘭心,又有太后做主,將來?必得一佳婿?!?/br> 郭琪看著仿若在說別人?的李庭蘭,多少有些?尷尬,雍和公主和熙和公主掛名,自己雖只是得了從?旁襄理的差使,但也能?從?中獲益破多,偏真正出主意的李庭蘭什么也沒有得到。 “太后娘娘和雍和公主都記著你這份情呢,娘娘讓我來?問問你,你想要什么賞賜?” 賞賜?李庭蘭心里哂笑,這些?皇室中人?還真的是永遠(yuǎn)都那么高高在上,“我只不過一個內(nèi)宅女子?,便是有再多的主意,靠自己也無法將其實現(xiàn)的,但這些?主意到了娘娘和公主殿下手里,卻是可以活萬民的,”她抬眸看著郭琪,目光澄澈,“將募集來?的銀錢和糧食真正用到陜甘百姓身上,不使百姓流離失所,便是娘娘給我最好的賞賜了?!?/br> 李庭蘭在聽李顯壬講書?的時候聽他說過,便是在盛世之?時,最底層的百姓也時常食不果腹,若再遇到災(zāi)年,滿門?餓死的事也不鮮見?。這里雖是“寫手”創(chuàng)作出來?的世界,但她活在這大晉,那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就是真實存在的。 若她的重生不但能?改變自己和親人?的命運,還能?改變別人?的命運,那何樂而不為呢? 郭琪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庭蘭,她不太信李庭蘭的話,陜甘遠(yuǎn)在千里之?外,那里的百姓和她們有什么關(guān)系?陜甘旱情再嚴(yán)重,也餓不著她們,“你這,”她身子?前傾一副和李庭蘭推心置腹?fàn)?,“庭蘭,咱們姐妹不是外人?,你有什么想法盡可以和我說,若是有不合適的地方,你放心我絕不會向太后娘娘透露一個字?!?/br> “但你得讓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郭琪認(rèn)真道,“且不說咱們?nèi)缬H姐妹一般,便只是閣老?府和承恩公府的一次合作,也得讓我們知道你和次輔需求啊?!?/br> 不然他們哪敢和閣老?府共謀大事? 第101章 v章 一百零一、 李庭蘭沒想到郭琪會將話說的這么直白,這問題她有些不好?回答,因?為實?話?實?說郭太后可不一定會信,她索性將問題又拋了回去,“那琪jiejie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承恩公府要什么我知道,琪jiejie你呢?” 郭琪被李庭蘭問的紅了臉,但她不是個忸怩之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偏到一邊,“我一直不知道娘娘對我的將來早有安排,她想讓我給琙表哥做側(cè)妃……” 秦王側(cè)妃?上輩子秦王就沒成親,更?沒有什么側(cè)妃,看來這個楚琙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聽話啊,“為什么不是王妃呢?你們本來就是表兄妹,而且年紀(jì)相仿,”有頭?腦的人必然傲氣,李庭蘭不信郭琪甘心做側(cè)妃。 郭琪已經(jīng)從論及自己婚事的羞澀中平靜下來,她轉(zhuǎn)著手里的茶盞笑道?,“其中原因?以meimei你的聰明難道?想不到么?之前太后娘娘選中盧珍為的是什么,以后再為琙表兄選王妃自然還是那個目的?!?/br> 郭琪甚至已經(jīng)隱隱有些猜測,郭太后只?怕也?看中了李庭蘭為秦王妃。 “承恩公府是因?太后娘娘才?興,自然要以太后娘娘之命是從,將來也?會一心為秦王殿下,這點子委屈算不得什么,”郭琪自信憑自己的頭?腦和手腕,便是側(cè)妃也?能將日子過好?,而且她也?極欣賞李庭蘭這個人,若真的王妃她來做,相信兩個聰明人也?能和睦相處。 至于郭太后更?深遠(yuǎn)的準(zhǔn)備,郭琪現(xiàn)在不準(zhǔn)備去想,畢竟只?有秦王順利登上那個位置才?能再去想其他,不然都是癡人說夢。 李庭蘭對郭琪現(xiàn)在是真心佩服了,謝寒雨還要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呢,郭琪這里則干脆利索,完全沒有什么淑女之思,考慮的更?多的是承恩公府的未來和能得到?的利益,而郭琪自己,則會在未來接替郭太后,成為郭氏真正的話?事人,“原來是這樣啊?!?/br> “那meimei呢?”說了自己的目的,郭琪再提出時便更?加理直氣壯,“meimei要的是什么?” 李庭蘭回答的也?很誠實?,“只?于我個人來說,我只?不過是不想晉王得勢罷了。” 她沒辦法告訴郭琪自己的經(jīng)歷,但什么也?不說只?會引來不必要的猜忌,“其實?哪位皇子勝出對李家?來說并無多大不同,當(dāng)然秦王殿下是正統(tǒng)沒錯,但殿下在朝臣中沒多少聲望,最致命的還是皇上心里怕從來沒有將皇位傳于秦王的想法。” 見郭琪神情嚴(yán)肅起來,李庭蘭也?不介意多給她一些提醒,“雖然晉王乃庶妃所出,生性風(fēng)流,有大志卻無與基匹配的能力和手腕,江貴妃的德性更?不足為天子之母,但他卻是皇上心里唯一的兒子。這天下是楚家?的,皇上才?是那個真正的決策人。” 郭琪嘴里發(fā)苦,也?就是因?為這個,郭太后才?處心積慮這么多年,“李閣老也?是這個意思?” “祖父的意思是兩位嫡皇子于他來說無甚差別。只?看太后娘娘的抉擇罷了?!?/br> 晉王已經(jīng)亂了陣腳,又有郭太后在,五皇子成為勝者的可能性沒多少了,李庭蘭索性又加了一句,“但國賴長君,且秦王殿下是嫡長,又是郭皇后所出,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br> 郭琪聽的連連點頭?,想到?之前自己的選擇,不由有些汗顏,她怎么就被母親和姨母兩人拿親情所囿,居然放著占著大義的楚琙看不見,一心為五皇子奔走呢?但李庭蘭的話?又太過冠冕堂皇,讓她有些不信,“李閣老要什么?首輔?” 李庭蘭搖頭?,“祖父年紀(jì)也?不小了,便是做了首輔,又能在任幾年呢?”不提要求只?怕?lián)Q不來郭太后的信任,“祖父所求不過是我和二叔一家?的將來罷了?!?/br> 就為這個?郭琪有些訝然,但她想到?大晉那些首輔們最后的下場,又覺得李顯壬挺聰明的,怪不得人家?能在宋旭濤手下穩(wěn)坐次輔之位十幾年呢,“閣老大人真是多慮了,有娘娘和殿下都是念舊的人,也?從不辜負(fù)有功之人?!?/br> 李庭蘭心里呵呵,郭琪說這話?的時候,怕是早就將靖安侯朱家?給忘的一干二凈了,但她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 謝寒雨聽著德寶兒傳給她的話?,心火越燒越旺,她恨恨的瞪著德寶兒,“是誰給殿下出的這個主?意?” 自打復(fù)寵之后,謝寒雨發(fā)現(xiàn)晉王再不像之前那樣愛和她說外頭?的事了,若她問的多了,他還會很不耐煩的告訴她,讓她只?管服侍好?他就可以了,外頭?的事本就不是女人該管的,而且若讓人知道?他事事都聽屋里人的,他還如何在外頭?行走? 上輩子晉王可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謝寒雨寒心之余驚心更?多,她可是要通過晉王完成自己的人生理想的,若這一世讓晉王脫離了她的掌控,那她哪里還有以后? 現(xiàn)在好?了,他有事只?和那些幕僚們商量,居然辦出那樣的蠢事。吏部委任山如松接任薊遼總兵,他跟著搖旗吶喊沒問題,可做什么要將沈楠的舊事提出來?沈邁是好?惹的么?有道?是虎老余威在,何況沈邁這個吏部尚書并未卸任?而且沈棟沈楠也?還在朝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德寶兒咽了口口水,這賈姨娘和他說話?總是笑瞇瞇的,打賞也?極為大方,他也?樂得給她行些方便,但發(fā)起脾氣來樣子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啊。 謝寒雨咬牙,“什么事?” 德寶兒有些不高?興了,他是晉王的近身太監(jiān),謝寒雨是晉王的姨娘,兩人都只?是哄晉王開?心的小玩意兒,誰又比誰高?貴呢?甚至他比這位賈姨娘還能常陪在晉王身邊呢,后院不論是李側(cè)妃還是柳夫人,誰見到?他不得叫一聲“公公”?謝寒雨這居高?臨下的架勢擺給誰看? 見德寶兒冷了臉,謝寒雨立馬意識自己犯了老毛病,以為自己是曾經(jīng)的坤德宮主?人了,“公公對不住,”她立馬換了笑臉,親自斟了盞茶捧給德寶兒,“公公您坐下慢慢說,我這一時失了神,想起來過去的事了?!?/br> 德寶兒心里冷笑,但還是接了茶在謝寒雨對面坐了,誰叫這位被奪了夫人位份卻還能挽回殿下心的女人有些手段呢,他也?不能不給點面子,“小的在外頭?聽人說,那個沈棲,就是沈尚書的兒子,叫流放那個……” “我知道?,嘁,他打死?了兩個老婆才?判個流放,朝廷也?算是格外開?恩了,”依著她的性子,這種男人得吊起來示眾,然后在名正典刑。 “誰說不是呢,人家?家?千嬌百寵養(yǎng)大的姑娘,嫁給他沒兩年就叫打死?了,”德寶兒深有同感,“擱誰誰不生氣?不過啊,那家?伙也?是報應(yīng)到?了,在流配的路上船翻了,一船人啊,都救上來了,就他,淹死?了?。?!你說這寸勁兒!我瞧著只?怕是河里的水鬼也?看不過眼,直接將人帶走了!” 雖然覺得更?有可能是常家?在為女兒報仇,但謝寒雨還是附和的點頭?,“對,肯定是那河里的水鬼以前也?是受不了男人打她才?投河死?的,現(xiàn)在也?算是給自己出口惡氣!” 德寶兒被謝寒雨如此具體的想象弄的后背發(fā)涼,他干笑兩聲,“姨娘說的沒錯,沈棲都那樣了,沈家?還力逼人家?王家?姑娘嫁過去呢,真的是缺了大德了,怪不得連鬼都不肯放過他兒子呢。” 謝寒雨挑眉,“竟有這樣的事?”王菊心的父親沒多少本事卻是個官迷,為了升官明知道?沈棲是個什么樣的人,還將女兒嫁了過去,她后來將那人給趕回家?吃自己去了。 這一世沈棲殺妻的事被人早早的給揭了出來,沈棲也?被流放了,按道?理王家?不應(yīng)該再嫁女兒啊,這些世家?豪門可從來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那王姑娘的父親是不是傻?” “誰知道?那些書香門第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德寶兒翻了個白眼兒,面上滿是對沈王兩家?的不屑,“女兒的終身竟沒有名聲重要。沈家?人上門說只?要訂了親,那就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棲便是死?了,王姑娘也?得給他守寡!何況現(xiàn)在沈棲只?不過是流放,王姑娘正好?趕緊嫁過去,好?路上照顧夫君!啊呸!” 德寶兒對沈家?的嫌棄都寫在臉上了,“那王家?竟然不出來扇沈家?媒人的嘴,只?說自家?姑娘身體不好?,現(xiàn)在成不了婚,等身子痊愈了,他家?大人會親自往沈府和沈相議定婚期?!?/br> 這怕是還覺得沈邁會繼續(xù)呆在尚書位上呢。不過想想那些所謂大族的無情嘴臉,謝寒雨也?不覺得有多意外,“那現(xiàn)在好?了,沈棲死?了,王姑娘也?不用再嫁過去了。遇到?那樣的男人,真不如守寡呢!” “嗐,這不晚了一步么,”德寶惋惜的拍著自己的大腿,這事兒他和其他小太監(jiān)都討論過好?幾輪兒了,但現(xiàn)在依然很有談性,“姨娘您是不知道?,前陣zigong里突然傳了消息出來,說是雍和公主?一直身子抱恙,上清宮的道?長說公主?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歷劫,所以才?會耐不得人間繁華,給出了個主?意,讓公主?出道?做女冠呢!” 這哪兒跟哪兒啊,謝寒雨聽的目瞪口呆,雍和公主?給自己炒作仙子人設(shè)想干什么?前輩子沒有這件事啊。上輩子魯王造反被殺,雍和公主?乖的跟只?鵪鶉一樣,一聲不吭的隨著駙馬去了封邑,之后她就沒再聽過她的消息。 怎么這輩子也?開?始出來舞了?謝寒雨想不明白,“所以呢?這和王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德寶兒又是老氣橫秋的一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自然舍不得,道?長便說可以弄個替身替公主?殿下到?觀中修行?!?/br> 謝寒雨懂了,真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啊,這王菊心不愧是敢出面指證自己丈夫的女人,“所以王姑娘便去當(dāng)那個替身了?”王菊心當(dāng)替身她能理解,但誰給這兩方牽的線?謝寒雨心里咬牙,肯定是李庭蘭,但她為什么要幫王菊心?王家?人能為她做什么? “可不是么,”德寶兒又是一拍大腿,“您說這寸不寸,但凡晚一步呢,不是不用做女冠了?您說這女道?士和守寡又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大了,謝寒雨微微一笑,“可不是么,這王姑娘還真是個沒福氣的。”王家?又不差錢,王菊心又是公主?的替身,在道?觀里日子應(yīng)當(dāng)不難過。這可比做寡婦要強多了,而且以沈家?的尿性,說不定還會要求王菊心去沈家?守寡呢。真那樣王菊心的好?日子才?是真到?頭?兒了呢。 德寶兒說的口干舌燥的,一口氣將面前的茶水干了,笑道?,“姨娘若沒旁的事,小的就告辭了?!?/br> 謝寒雨示意丫鬟將人送出去,自己則頹然倒在床上,沈棲就這么死?了,只?怕對沈邁又是一重打擊,哪里還會像前世那樣為楚珩殫精竭慮?何況沈芊雪的死?多少也?能和晉王掛上點關(guān)?系。 她煩躁的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想不明白這一世怎么那么不順呢?就是因?為多了個李庭蘭嗎?她前世是做什么的?這一世她又在后頭?做了什么,讓事情變成了這般模樣? 以那個李庭蘭的精明,只?怕已經(jīng)猜到?自己也?是穿越過來的,那她會不會重點對付自己?還是她和自己一樣,選了位皇子準(zhǔn)備通過他走到?人生巔峰? 楚珣因?為自己的設(shè)計已經(jīng)被皇上厭棄,李庭蘭選的人是楚琙嗎? 想到?如高?山月樣的男人,謝寒雨不由將頭?埋在松軟的枕頭?里,前世她設(shè)計了他,這一世她還能再贏他一次嗎? 不能讓他贏,他若贏了,那自己豈不是死?路一條?謝寒雨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書案旁開?始捋思路。胡祭酒沒了沒可惜,但沒了沈邁和盧瀚,難不成晉王要單打獨斗嗎? 想到?建昭帝最少還有四年好?活,謝寒雨又放下心來,她和晉王都有時間,可以從頭?綢繆,現(xiàn)在她要做的是重新得到?晉王的倚重,不然她再多主?意他也?聽不進去。 …… 郭太后正聽郭琪細(xì)說和李庭蘭的談話?,她舒服的側(cè)臥在羅漢床上,由著郭琪拿了美?人拳小心的給她敲著,“她只?說了這些?” 郭琪應(yīng)了聲“是”,“我覺得她不像在說假話?,”她歪頭?想了想才?道?,“臣女回來的路上仔細(xì)回想,李姑娘似乎一直對晉王殿下的印象就不好?,嗯,或許是年紀(jì)還小的緣故吧?!?/br> “嘁,你不會將晉王當(dāng)什么春閨夢里人吧?”郭太后不屑的笑笑,“那就是個繡花枕頭?,其實?腹內(nèi)都是稻草!也?就生了張好?臉和一張好?嘴,跟他那個娘一樣,除了會討人喜歡,旁的本事一點兒沒有。” 郭琪讓郭太后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臣女也?是這么覺得的,有時候臣女都想不明白那些姑娘們到?底喜歡晉王殿下哪里,為了他什么規(guī)矩教養(yǎng)體面都不要了,真真是可笑。” 她不好?像郭太后那樣貶低晉王,但她和郭太后對晉王的看法是一樣的。就看沒了胡祭酒,他這小半年的所作所為,就知道?這人是個沒腦子的。倒真不如秦王楚琙,看似什么都不要,口口聲聲要拋卻浮華歸隱江湖,但該有的太后娘娘都幫他爭到?了。他只?管坐那兒等人喂飯便可。 “晉王的人上書讓琙兒去陜甘賑災(zāi)呢,此事你怎么看?”郭太后聲音幽幽,李庭蘭說只?要能活萬民她別無所求,這讓郭太后不能不動容,倒不是因?為李庭蘭的慈悲心,而是一個深閨女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可以想見李顯壬是怎么教導(dǎo)這個孫女的。 而他教導(dǎo)出這樣的孫女,就為了以后能有個安穩(wěn)的將來?這話?郭琪小姑娘信,郭太后這種人精可不信。 竟然和她說朝廷的事,郭琪強壓下激動的心情,小聲道?,“聽說那邊災(zāi)民已經(jīng)亂起來了,臣女覺得晉王是在逼秦王表兄入險地?!?/br> “說不得他還有后手等著表兄呢,”郭琪沒往下說,當(dāng)年若不是宣誠太子遇刺,只?怕御座上的也?不會是當(dāng)今。 郭太后冷冷一笑,“是啊,沒了琙兒,豈不是天下太平了,”她睨了郭琪一眼,“只?怕你那個姨母也?是這么想的吧?!?/br> “娘娘,”郭琪嚇的手一哆嗦美?人拳便落在了地上,她連忙從羅漢床上下來匍匐在地,“方家?絕不敢有半點不臣之心?!?/br> 行刺秦王那是等同謀反的大罪,郭琪絕不相信方家?有這樣的膽子。她怯生生的抬起頭?,眼淚簌簌而下,“娘娘,臣女敢拿性命擔(dān)?;屎竽锬锖头郊?都無此心?!?/br> 郭太后很滿意郭琪的態(tài)度,揮揮手道?,“你起來吧?!?/br> 聽到?郭太后聲音平和,郭琪高?懸的心微微微下,還沒等她起身,那聲音又在她頭?頂響起,“他們沒有行刺秦王的野心,卻在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主?意。” 郭琪腿一軟再次跪坐在地,郭太后的意思是,方家?想等著晉王對秦王下手,然后…… 這還真的有可能,她舅舅奉恩侯沒有行刺的膽子她信,但在其中推波助瀾的膽子還是有的,“太后娘娘,臣女,臣女這就回去和我娘說?!?/br> “說什么?哀家?不是說過了么,你是姓郭的,你娘雖然姓方,但也?是我們郭家?婦,”在郭太后眼里,既無皇寵又沒腦子的方皇后一家?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尤其是方皇后。 而選方氏女為后,其實?也?并不是她的主?意,卻生生讓她背了十幾年的鍋。想到?這個,郭太后真是既憋屈又無奈,卻還有口難言,誰讓這個沒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耸亲约河H生的呢?她這個當(dāng)娘的除了打落牙齒和血吞,還能怎么辦? 自己侄女郭后沒了,但中宮不能無后,當(dāng)時的她要忍著傷心一邊撫養(yǎng)襁褓中的楚琙,一邊還要幫自己兒子挑媳婦。 偏自己那個皇帝兒子一心獨寵江氏,登基后不到?半年,一個小小的宮人便連升為惠妃。等郭后沒了,建昭帝更?是喪心病狂的要封這個氣病郭后的女人為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