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是后來喪世爆發(fā),張羌殺了過來,他們成了戰(zhàn)友,值得信任的過命同伴。 要不是蕭逍為了活命,把他推向五彩斑斕泛著鱗光的蚯蚓獸,而張羌為了救他,他們都不會在喪世沒多久就死去。 * “那今年,我們三個人一起過年,你開不開心?”郎淵歪頭看他。 “我開心啊。” 張羌悠哉悠哉晃著秋千,流下了貧窮的口水:“墻內大冰柜里那些澳龍,帝王蟹,甜蝦,鮑魚,還有旁邊廚房架子上的火腿,冰葡萄酒……嘶,今年我有口???!” “你別挨我這么近,去洗手,我們回去吃晚飯了?!崩渗S嫌棄的往旁邊挪了一下,用一根手指推開郎淵的胳膊,把他的臟手推遠。 “哦……”郎淵抿唇應了聲,站起身。 張羌在他倆身上看了幾個來回,嬉笑:“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雖然你倆樣貌天差地別,但眉眼間還是能看得出相似的……性格,甚至一些習慣都相同……” 郎淵更像是經過歲月洗禮后的郎鳶,對郎鳶總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了解和寵意,看得人心生羨慕。 張羌想,這兩人,相似得不像話。 * 明天就是除夕夜。 廚師和保潔早早為他們做好晚飯后,離開了別墅。 今天傍晚的天空比以往更加陰沉,烏云壓得很低。 他們三人熱氣騰騰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后,郎淵神情凝重的跟張羌說:“你跟我來。” 今晚零點過后,氣溫會驟降。 本就只有七八度的氣溫,將在一夜之內被陰沉沉的冷霧籠罩,斷崖式下跌至零下一百四十多度。 極寒在一夜之間到來,持續(xù)了一整年,在睡夢中被凍死的人不計其數。 郎鳶懶洋洋的跟在他身后,雙手揣兜:“干嘛抱那么多羊絨被,再冷也不至于……” 他話還沒說完,懷里被郎淵塞了一床厚重的巨大羊絨被。 郎鳶下意識抱緊:“……你想干嘛?” 大過年的,這祖宗又犯什么?。?/br> 郎淵埋頭往床上鋪被,沒顧上他。 直到他們房間的床被墊了兩床羊絨被,蓋了兩床羊絨被,床邊兩側還各放了兩床柔軟厚實的備用被,枕頭更是一人墊上了兩個…… 郎鳶:“……” 房間有空調暖氣,他不是很能理解他這生怕凍死似的腦回路! 郎淵一把抻開被子,扭頭問跟來幫忙的張羌:“你怕不怕冷?” “這……”張羌撓撓后腦勺,懵逼的看著旁邊堆放的六床羊絨被。 張羌:“……” 張羌欲言又止:“那什么……” 倒也不必如此! 就算晚上再冷,他們也不可能用上保暖性那么強的羊絨被……還是六床…… “把剩下這些抱去你房間?!崩蓽Y直接指揮。 曾經在喪世里相互生死幫扶一年余,郎淵知道張羌特別怕冷,他就是隨口一問,不是征求他意見。 “可是再怕冷,也不用不上蓋這么多羊絨被吧?” 郎鳶叉腰站在床邊,無語又無奈。 這都是真材實料的手工編制羊絨被,里里外外全是羊毛,又松又軟,十分保暖,一床一米八乘兩米的被子重十斤,一床被子蓋上去,睡到半夜都得被熱醒。 更別說家里還有空調暖氣。 郎淵沒反駁什么,但動作迅速的給張羌的客房床鋪上了兩床羊絨被墊,蓋兩層,旁邊還放了兩床備用被。 郎鳶和張羌對視一眼:“……” 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不理解,但尊重。 * 半夜,剛過凌晨十二點。 屋外突然傳來什么東西傾倒下來的沙沙聲。 冷霧籠罩過來就是一瞬間的事兒,萬籟速凍。 從窗戶縫隙灌進來的冷風凌冽刺骨,迅速凍沒了空調暖氣,房間內氣溫驟降至零下,防彈玻璃被駭人的冷空氣吹刮得“啪啦”晃動。 溫馨的橘色小燈光中,郎淵緩緩睜開陰郁的雙眸。 喪世前一天的極寒,來了。 一步一步,接下來就是喪尸爆發(fā),人類變異,地球磁場大亂,所有智能用品瞬間失效,社會秩序崩塌,地球成為冰原極寒地獄…… 半個月后,天空破洞,詭異怪物源源不斷從黑洞里爬出來,跳下地球表面肆意捕食人類…… 郎淵披上羊毛大衣下床,關緊防彈門窗,拉上厚重的三層窗簾,細細檢查了一遍別墅各個出入口。 確保安全后,郎淵敲響了張羌的房門。 張羌熬夜冠軍,還沒睡,顫顫巍巍縮在被子里說:“門沒鎖嘶……好冷好冷,這什么鬼天氣……” 突然間刺骨寒冷,冷得他腦子瞬間就麻了。 郎淵推門進去,徑直去鎖上窗戶,拉上窗簾:“氣溫斷崖式下跌至零下一百多,今晚沒有三床被子蓋你可能會凍死在床上??照{暖氣調到最高別關,晚上別睡太死?!?/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郎,郎淵,你好了沒,趕緊跟我回屋,睡覺……”郎鳶站在門口,冷得哆哆嗦嗦,牙齒打顫:“太,太冷了……” 郎淵扭頭一看。 郎鳶那傻崽就穿著單薄的睡衣,身上連件外套都沒披,縮著脖子,被凍得特別可憐。 “你衣服不穿,起床過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