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郎淵握拳抵在唇邊干咳一聲,掩住即將溢出來的笑意,接住郎鳶溫暖的身子:“別怕?!?/br> “趕緊給我出去!”郎鳶扭頭怒瞪陳喜慧。 視線卻半點不敢挪到她臉以外的地方。 讓郎淵警惕守夜,他就是這么守的?! 人都爬到他床上來了,這要是個怪物……他都不敢想! 郎鳶氣死了,指著陳喜慧:“你神經(jīng)病嗎,聽不懂人話嗎,趕緊給我出去!” “我……”陳喜慧欲語還休。 她身上一股子腐爛的尸體味兒。 郎鳶受不了了,連滾帶爬竄出帳篷,從空間里找了件厚實的羊毛大氅披上,再也沒了睡意。 郎淵掃了霸占被褥,半遮半掩捂著身子的陳喜慧一眼,放下帳篷簾子,走向郎鳶:“生氣了?” 生氣? 他都快氣死了! 郎鳶瞪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接下來該換他守夜了。 郎鳶裹著暖和的大氅蹲坐在篝火堆旁,嬌氣兮兮的用紙巾包裹著一節(jié)兒烤紅薯,吃得有滋有味。 郎淵湊過去:“真生氣了?” 他也不是故意的。 陳喜慧那女人剛竄進(jìn)客廳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她后來竟然…… 真是為了加入他們隊伍不擇手段! 郎鳶吃烤紅薯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繼續(xù)埋頭吃。 “該不會真生氣了吧?” 郎淵蹲到他面前,仰頭眼巴巴瞅著他:“我錯了還不行么?” 郎鳶沒好氣:“錯哪兒了?!” 一想到溫暖的床鋪被搶占,他就生氣。 本來還能再睡半個小時的,結(jié)果被嚇醒了……他的起床氣和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怨氣,現(xiàn)在能養(yǎng)活十個邪劍仙! 郎淵:“……” 這他怎么解釋…… 分明是陳喜慧那女人擅自爬床,關(guān)他啥事兒?! 郎淵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不該讓她有可乘之機(jī),不該讓她偷偷摸摸爬進(jìn)你的帳篷里……?” “你還挺委屈?”郎鳶瞪他。 郎淵低下頭:“不敢……” 不是不委屈,是不敢委屈…… 郎淵只戴著口罩,沒戴帽子,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郎鳶眼前晃來晃去。 喪世開始這么久了,他們都沒剪過頭發(fā),碎發(fā)長到了耳垂下……看起來更委屈了。 “郎鳶……” 陳喜慧穿上衣服,楚楚可憐的掀開帳篷遮簾,水潤的眼睛汪汪的看著他們:“夜很深了,我們睡覺吧……” 郎淵:“……” 郎鳶低罵:“……靠!” 混蛋郎淵,連守個夜都守不好! 郎鳶狠狠給了他一個眼刀。 * 直到第二天他們在逃亡路上停下來休息,郎鳶都沒再搭理他。 這下好像是真把人惹毛了…… 完蛋了…… 郎淵覺得自己無辜極了。 張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端著一碗羊rou泡饃吃得呼嚕嚕作響,八卦兮兮的湊到郎淵跟前問:“喂,郎老大,你跟郎老板怎么回事?他好像不樂意搭理你???” 郎淵:“……吃你的!” 八卦?再八卦狗頭給他剁了! 張羌見他這樣兒,笑了:“不是,郎老大,你急眼兒啥呢,氣什么???怎么著,你倆吵架了?” 郎淵:“……” 郎淵看死人似的扭頭看向他。 張羌是個不知死活的,絲毫不畏懼,幸災(zāi)樂禍:“只要不觸及郎老板的底線,他脾氣可挺好,不是,你到底怎么他了?說說,給我說說唄?” 他是真好奇。 他當(dāng)郎鳶特助那么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郎鳶這么明目張膽的跟一個人鬧情緒。 很肆意。 他似乎根本就不擔(dān)心和郎淵鬧別扭之后,郎淵會離開或是對他怎么樣。 張羌作為旁觀者,都感覺到了他倆之間莫名的依賴和信任。 郎淵:“你做個人不好么?” 非得來他這兒找死? 張羌嘿嘿一樂:“說說嘛,說說,你倆要是吵架了,我鐵定能給你出點主意?!?/br> 郎淵冷冷瞥他一眼,拍拍褲子起身。 懶得跟看熱鬧的人嗶嗶。 張羌在他這兒沒討到八卦,悻悻呼嚕了一大口羊rou湯,端著碗扭頭就朝郎鳶去了。 “郎老板~嘿嘿嘿~” 郎鳶眼皮子都沒抬:“滾!” 張羌:“好嘞。” 八卦沒討著,他一整天都抓心撓肝般難受。 傍晚,他們隊伍進(jìn)了一座廢城。 根據(jù)地圖顯示,他們來到了中部偏北方的汞城。 汞城是工業(yè)大城,城里遍地臟兮兮的水泥路,綠化并不好。 他們剛一進(jìn)去,險些被藏在雪堆和暗處的喪尸懟臉撲倒。 迎面而來的喪尸群,大部分喪尸已經(jīng)成為銅級,甚至一些喪尸出現(xiàn)了異能。 他們一時間大意了,被喪尸群追著跑。 直到?jīng)_進(jìn)一座商業(yè)大廈,連忙關(guān)上樓梯間門,他們才得以松一口氣。 天色逐漸黑了,樓梯間外面的喪尸把門拍得“碰碰”作響。 他們癱坐在樓梯上,大口喘息。 幾人對視一眼,劫后余生般笑了:“真特么的,狼狽!” 霍望一邊把汗?jié)竦乃榘l(fā)往后腦勺擼,一邊笑:“我們可真倒霉,一路過來不是怪物就是喪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