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石碑上除了刻著一萬零八百一十四個名字,還有著胡一統樞密使,親手提的一行大字:開封義民永垂不朽。 也就是今天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什么年節(jié)。 不然杜掌柜你能看得到不知道多少城中百姓,自發(fā)前來這里上香,怕是比起大相國寺中的香火,還要稍微鼎盛了好些?!?/br> 聽完了以上的說法之后,杜寶君一時間有點久久說不出話來。 前后來了這么多次,開封城中的百姓原本是如何一種模樣,他自然是一點都不陌生。 怎么說了?哪怕是販夫走卒,都有著一股自己身為天子腳下,大宋都城之中百姓那一種眼睛長在了頭頂上的傲氣。 因為此地商業(yè)極度發(fā)達,也是有著一種很強的市懀之氣。 偏偏,就沒有這樣一種豪勇之氣。 “經過了兩次金人入寇之后,開封城中的百姓怕是變化上大得驚人了?!?/br> 最終帶著這樣的一樣一個想法,杜寶君也是對著那一個萬人義民的棲身之地,恭敬地一鞠到底,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敬重之意。 他是一個逐利的商人沒錯,但從未忘記自己也是一個宋人。 只是他此刻就算做好了一些如今的開封城,與曾經記憶中的那樣,已經很有一些不一樣的準備了。 但是對比起開封城實際上的巨大變化,依然是有著一些遠遠的不夠…… …… 如同船老大預計的一樣,在將近兩個時辰之后,杜寶君帶領的船隊抵達了開封城外的一處碼頭上。 此刻的時間,已經是下午的申時兩刻左右。 最多還有著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眼見著天色就要黑了下來,看來今日是沒有辦法交易了,只能是明日一早再說。 不過杜寶君已經連續(xù)在船上住了多日,早就是住得心中煩了,就想著進城找一間瓦舍好好的快活一番。 不曾想到,杜寶君才是帶著一個充當護衛(wèi)的家丁下船,幾個都提舉司小吏打扮的人員,已經是匆匆趕了過來。 其中帶頭的一人,隔得老遠就已經是大聲的吆喝起來: “爾等是哪里來的,攜帶了何種貨物、數量又是多少?速速來我等這里登記,繳納一應的商稅?!?/br> 聽得這樣的一個說法之后,杜寶君一點也不敢大意。 他們杜家在湖州、甚至是在兩浙路都有些許名氣,不過到了開封城這里什么也不是;這些小吏甚至都不算是官,可是萬萬不可隨意得罪了。 連忙迎接了上去之后,賠著笑臉說到: “諸位官爺有禮了,我等杜家商號是從兩浙路的湖州而來,船隊中共有著上好的麻布十五萬匹、絲綢兩千匹?!?/br> 說話間,這貨已經不著痕跡之間,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錢袋。 里面裝著一共價值十來貫錢的碎銀,隱蔽對著為首的小吏遞送了過去,嘴里稍后還低聲說了一句: “諸位官爺辛苦,這些錢拿去喝茶,稍后還有回報。” 讓杜寶君這么做的理由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希望打點了一番這些人后,可以給都提舉司少交一些商稅罷了。 以往這些小吏也是樂得如此,這樣的cao作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已。 然而,以往這種百試不爽的手段,今天卻是生生地碰了一個釘子。 為首小吏板著一張臉,一把推開了他的手里錢袋子,嘴里說到:“你想做甚?我等身為朝廷官吏,自有朝廷俸祿豢養(yǎng),怎可接受你的賄賂。 念你等應該是今年初到開封城,這次就是算了。 下次若是還要這樣,給你拉回去打上一頓板子再說?!?/br> 聽得以上的這些話,杜寶君心中頓時就是咯噔了一下,這世上哪有狗不吃翔、貓不偷腥的事情發(fā)生。 無非是這些小吏胃口太大,十來貫錢也是看不上眼而已。 心中忐忑之下,他已經是做好了一個大出血的準備。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小吏在一番的檢查之后,居然是一點都沒有如何難為他,按照了大宋規(guī)定的稅比,開出了一張條子后就準備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那為首的小吏開口說到: “明日早早讓人將以上商稅繳納了,另外好生記住,下次千萬不要再犯了。 根據朝廷最新規(guī)定,糧食、白酒、布匹、大牲口、礦石等,如今皆是朝廷專營,也只能出售給朝廷,價格絕對相當公道。 你這廝運氣也是不錯,明日商務司剛好有著一場新品發(fā)布會,有著好些新貨出售。 我這里給你一張條子,你明日去商務司參與一下,不管是想用布匹換錢,還是換取各種產品都行?!?/br> 聽到了這樣的一句之后,杜寶君一時間連‘狗不吃翔、貓不偷腥’這些都顧不上驚奇了。 嘴里連番感謝之下,心中只有著一個念頭: 這一次的開封城自己是來對了,原本那些舊產品就是利潤驚人,若是有著更好的新產品能帶回去,那還得了…… 因為記掛著明天商務司,那什么聽起來古怪的新品推薦會。 杜寶君連一路上惦記了許久的瓦舍,晚上也是顧不得去流連一下。 眼見著天色眼見就要黑了下來,當即就是準備進城找上一家客棧,好好地休息一下后明日才好有精神。 對了!最好還要打聽一下這什么商務司,到底是一個什么所在。 其中主事的又是何等一個人物,有甚喜好這些。 不管需要付出多么重的代價,他們杜家只要今后得到了一應產品在湖州地區(qū)的專營之權,絕對是千值萬值的事情。 該說不說,這杜寶君真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在眼光和決斷上面,都不存在任何的問題;問題是,他那一個今晚好好養(yǎng)精蓄銳,好好休息一下的打算,卻是意外地未能達成。 首先他在進入城門之后,立刻就是發(fā)現了城中的不同。 不僅是城中干凈得厲害,偌大的一條大街上看不到任何的雜物。 一個與他一同進城,一看就是外來者的商人,不過才是吐了一口老痰就被一個帶紅袖套的老嫗抓住。 被罰了一文錢不說,還被揪住好好的訓斥了一番,什么要講究衛(wèi)生,不可隨地吐痰、大小便,可以少生病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杜寶君能看得出來,整個開封城的人不管是軍民、官吏。 每一個都是行色匆匆,連腳下的步子都快出了好些之余,臉上更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精氣神,很是昂揚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他幻想中,那樣一種麻木的模樣。 其次,在尋找著一家好點客棧過程中,一個不過七八歲年紀的孩童,飛奔到了他的面前就是開口一句: “大官人,要最新的‘大宋時報’嗎?往日的俺這里也有,非常的齊全了。” 聽到了這么一句后,杜寶君當即就是來了精神。 他也是一路過來的半路上,也是某次晚上上岸找樂子的時候,才知道‘大宋時報’這一種開封城新出的玩意。 上面內容其他的也便是罷了,但是其中一部叫做《三國演義》的小說話本,卻是讓他看得入迷。 問題是,每一份報紙上登的內容有限,而且能買到的也不是最新的內容。 在杜寶君的有心收集之下,目前也只是看到了第八回《王司徒巧施連環(huán)計、董太師大鬧鳳儀亭》這里。 每每想到了后面的情節(jié),真心有著抓心撓肝一般的難受。 聽得有最新的大宋時報,嘴里當即就是說到:“把《三國演義》第四回之后,所有的都給俺來上一份?!?/br> 就這樣,一共是花費了450文錢。 杜寶君就是買到了連載到了第十七回《袁公路大起七軍、曹孟德會合三將》,一共是九份新報紙。 每一份只要50文錢,對于他來說一點都不貴。 不曾想到的是,那孩童做了一大把生意后依然不走,偷偷看了左右一眼,神神秘秘地說到: “大官人,你還要《金瓶梅》和《rou浦團》這兩本小說嗎? 同樣是寫出《三國演義》的大家幻圣所著,其中不僅是情節(jié)香艷無比,還有名家畫的眾多插圖哦。 小人這里雖然沒有,但是能讓人給你送來,只要十貫錢一本?!?/br> 十貫錢在湖州一地,可是能讓清貧之家一年之用了。 可是在聽到了這樣一句后,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杜寶君,什么錢不錢的不管了,指著不遠的一個客棧堅定說到: “俺姓杜,今晚住在了那里,你早點讓人送來,兩本我全部要……” 第四百六十章 奇妙的開封城之旅(二) 在‘啊~’的一聲中,坐在了桌子前的杜寶君面對著滿桌子豐盛朝食,卻是嘴里打出了一個山響的哈欠,沒有一點胃口。 那一個大大張開的嘴巴,怕是塞一個鴨蛋進去都沒有問題。 沒辦法!昨天晚上杜寶君可是一整個晚上沒睡,結果早上匆匆起床了之后,自然是困倦得厲害。 為什么沒睡?自然是看了一晚上的書報。 具體上,他才是在這一家客棧中開了一間上房,好好地洗漱了一番,都沒有來得及吃飯了,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開門一看之后,只見的是之前賣給他報紙的孩童,就已經是領著一個漢子上門了。 在匆匆翻了兩本都不算多厚的,紙張也是粗劣得厲害,但是絕對有著好些撩人插圖的好書后。 杜寶君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就是痛快地付錢了。 隨后的時間里,就是一邊翻看著《金瓶梅》這樣一種經典名著,一邊吃著讓小二送到了房中的飯菜。 這里不得不要夸獎一下,筆名為幻圣的黃胖子那貨。 天知道!這貨對著這一本名著,那是反復的演習了多少次。 《三國演義》這一本名著,尚且還是靠著記憶寫出了一些半文不白的初稿,最終靠著翰林院的兩個老學究潤色了一番,才是最終的成型。 但是《金瓶梅》這些,硬是靠著自己腦殼中深刻記憶獨自寫了出來,那是與原著不說一字不差,那也是大致差不多地寫了出來。 天知道!這貨是在現代位面,偷偷地反復觀看了多少次。 以至于寫起來的時候,都有些倒背如流的架勢了。 當年上學的時候,這貨要是有這勁頭怕早就是名校畢業(yè),進入大企業(yè)成為年薪多少的金領了,哪里還用去工地上當一個資料員?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