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節(jié)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如今的《大宋時報》已經(jīng)接受征訂業(yè)務(wù)了,所以杜寶君每次出門就帶上郵差早早送到的報紙,一邊吃朝食一邊看。 可今天不同的是,今天他才是看了一眼。 就是被那一篇頭條的奉天北伐討金檄文,吸引了所有注意力,連牛rou湯和煎餅果子送上來后,也顧不得吃上一口。 一篇檄文看了下來后,杜寶君的腦海中只剩下了‘北伐’、‘直搗黃龍府’幾個詞語在不斷縈繞著。 試問大半年之前的靖康之恥,哪一個宋人不覺得是心中最大的恥辱記憶。 不曾想到,僅僅是時隔不長的時間,他們不但是大敗了金兵,當前還到了北伐和直搗黃龍府的程度了。 只要一想到這里,杜寶君就是在心中充滿了豪氣之余,想要做上一點什么?比如說,痛飲上一杯烈酒。 只是張瘸子的朝食攤位,連提供的朝食種類都是寥寥,更別說有酒賣了。 心情激蕩之下,杜寶君干脆端起了身前的牛rou湯,往嘴里倒進去了一大口來;然后,在嗓子眼都是一陣guntang的感覺中,杜寶君感覺整個人都是不好了起來。 總之,為了這么一個沖動下的動作,這貨在一天里連說話也是困難。 只是在這一篇《奉天北伐討金檄文》,逐漸向著四方散播了出去之后,所造成的那一個巨大影響和后續(xù)。 對比起來杜寶君這樣的小事,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第五百一十一章 各方反應(yīng) 時間:茂德元年,十月三十日。 地點:金國的上京會寧府,也就是現(xiàn)代位面的哈爾濱的阿城區(qū)這地方。 因為在原本的歷史線上,需要等到1153年這么一個時候,金國的海陵王完顏亮才會將國都,從這里遷往中都大興府。 大興府,也就是對于宋人來說大名鼎鼎的燕京城。 所以,到了1127年的茂德元年這么一個年頭,大金國如今的皇帝完顏吳乞買,以及金國的大部分朝廷高官。 還是居住在這么一個距離著開封城,差不多有著三四千里之遠的遙遠小城中。 沒錯!對比起了人口百萬的開封城。 所謂的上京會寧府就算是金國的都城,以大宋的標準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偏僻之地的小城而已。 其中所謂的大金皇宮,真要認真地計較了起來之后,精巧程度這些還比不上胡彪這一個樞密使,所接收了蔡京這一個前jian相的府邸了。 可是就在此刻,在大金國寒酸的皇宮中。 金國第二任皇帝,老皇帝完顏阿骨打的弟弟,金太宗完顏吳乞買如今正處于一個異??衽那榫w之中。 在面積并不太大的議事大殿之中,只有他充滿憤怒的咆哮聲響起、回蕩著: “廢物,什么完顏宗望、完顏宗翰皆是我大金的國之柱石;那什么完顏希尹,是我女真一族的千里駒? 狗屁、統(tǒng)統(tǒng)都是一些廢物,一些酒囊飯袋。 俺就是派幾頭山豬,帶領(lǐng)著堂堂八十萬的大軍,就算不能對著區(qū)區(qū)不過十來萬的宋人一戰(zhàn)而勝之,也不會敗得如此難堪……” 在完顏吳乞買對于完顏宗望和宗翰,這兩個金國著名統(tǒng)帥的瘋狂叫罵聲中。 當前站滿了大殿的金國貴人、高官們,他們臉上的表情不但是沒有一點不快,反而是有著一些同仇敵愾的味道。 若是兩人現(xiàn)在能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怕不是會被他們活活咬死。 主要的原因,那是會寧府此地雖然離著大宋的開封城距離遙遠,但是靠著信使一路上接替趕路,根本不在于戰(zhàn)馬損耗的瘋狂趕路方式。 就算他們沒有什么完善的驛站體系,因此達不到中原皇朝那一種八百里加急的狀態(tài)下,最高一天一晚趕路六百里的程度。 但是一天一夜下來,四五百里的路程還是能夠做到。 因此到了今天,算起來在朱仙鎮(zhèn)一戰(zhàn)結(jié)束,足有十五六天的時間之后。 不僅是金國伐宋大軍慘敗,這樣一個巨大的壞消息傳遞了回來。 讓會寧府這樣一個女真人的老巢,幾乎是家家戴孝、哭聲震天,算是讓這些搶習慣了的家伙們品嘗到了失敗的古果。 更為關(guān)鍵的是,今天一個更大的壞消息傳來。 更具體的話,就是在不知道跑死了多少戰(zhàn)馬的情況下;一份刊登了《奉天北伐討金檄文》的《大宋時報》,被快馬接力之下送到了這里。 也正是這樣的一份檄文,讓完顏吳乞買有了當前這樣一個強烈的反應(yīng)。 讓他如此憤怒,倒不是因為在檄文中,罵著他們女真人‘以臣弒君,天歷以弟鴆兄,至于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習’這些內(nèi)容。 到了如今,還有著‘父死娶母、兄死娶嫂’等原始風俗的女真人。 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種,都不是多么在意的他們,對于以上那些輕飄飄的罵聲并不是如何看重。 問題的關(guān)鍵是,這樣一份檄文所代表著,那些宋人在三四月之后就要北伐了。 金國上下,要說在所謂的八十萬大軍伐宋之前,心中是多么牛逼哄哄、虎視天下的話;如今在大敗了一場后,心中就是多么慫的一個厲害。 特別是想到了傳說中,在靖康之役時尚且還是一賊配軍的胡一統(tǒng)這個宋人。 在開封城的滿城宋人,還有金國大軍面前嘴里喊出的那一個:‘直搗黃龍,必亡爾等金國,滅其種,絕其苗裔~’的誓言 頓時在他們的心中,就是充滿了說不出的驚慌和恐懼來。 這是讓他們退回林子打獵,都不可能的事情。 特么!明明在數(shù)月之前,他們還是在幻想著一統(tǒng)天下之后,自己該是如何如何的種種好事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都有著被滅種的危險,落差未免太大了一些。 所以雖然他們根據(jù)前線送回來的戰(zhàn)報,知道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兩人在大戰(zhàn)的指揮,其實并沒有什么毛病。 甚至完顏希尹斷臂后,依然帶著拐子馬沖陣的情況,完全用悍勇來形容。 不過也一點都不影響,一眾金國貴人和高官怨恨上這些倒霉蛋…… 在大殿上很是咆哮和發(fā)xiele一番后,完顏吳乞買終于是平靜了下來;然后接受了殘酷現(xiàn)實的他,不得不開始如何處理眼前的爛攤子。 這貨原本在歷史上被評價極高,自然也不是一個簡單之輩,當然知道發(fā)脾氣,不接解決問題這樣一點。 收拾好了心情之后,就對著一眾臣子開始問出一句: “眾卿都說說看,該如何應(yīng)對宋人即將北伐之事?” 聲音才是落下,金國的平章政事、知樞密院事韓企先,這一個北地漢人立刻就是站了出來,嘴里說出了一個建議: “陛下,我軍如今新敗之下,兵力、軍械、士氣等都是遭到了巨大損失。 所以臣認為如果能先穩(wěn)住宋人一段時日,能讓我軍有更多時間重整旗鼓,自然是最好的一個局面。 不如主動與宋人示好,先釋放一兩個上次俘虜?shù)臐h人官員回去。 讓他們作為使者告訴那茂德女皇,還有那胡一統(tǒng)知道,只要他們愿意停止北伐,我大金可以釋放所有的趙家皇族和文武官員、女子,歸還一些宗廟法器和錢財。 更愿從此與宋國結(jié)成兄弟之邦,他們?yōu)樾?、我等為弟,雙方就此罷兵。 當然,此事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且讓那些宋人先得意一些時日而已;只要我大金養(yǎng)精蓄銳恢復(fù)了實力之后,自然會將以上屈辱一一討回?!?/br> 話說!雖然韓企先這人的嘴里,將以上這些說得比較委婉,但是那一個認慫裝孫子的說法,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聽得明白。 那些漢人和遼人、渤海人的文武官員,情況表現(xiàn)得還好一些。 另外一些女真貴人當場之下,幾乎都是要炸了起來;紛紛怒視著韓企先這一個漢人,大有著要上前毆打著他的架勢。 因為如同一個強盜集團的女真人,現(xiàn)在早就將靖康之恥中搶到的東西、人口這些分了一個干凈,其中他們分了大頭。 那韓企先的建議,豈不是代表著讓他們將吃到嘴里的東西,又再一次吐了出來? 可是不等他們罵出聲來,那完顏吳乞買嘴里就是大吼了起來:“爾等想要做甚?有本事去打敗那胡一統(tǒng),沒本事就憋著。” 其實這些女真貴人,哪里不明白韓企先的辦法不錯,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罷了。 隨后的時間里紛紛無奈接受現(xiàn)實,算是默認了這么一個建議;問題是他們感覺心中像是吃了一只死蒼蠅一般,那叫一個惡心和憋屈得厲害。 完顏吳乞買心中同樣是憋屈異常,不過還是在嘴里問出了一句:“韓卿,你看放誰回去比較合適?” 對于這樣一點,都沒有等那韓企先開口。 算是金國宗室貴人的完顏昌,站了出來后在嘴里說了一個人選: “俺覺得放回去的人,必須要有著把柄在俺們手里,回去之后能幫我們盡心地說話和做事,才是最好的人選。 剛好,俺知道一個叫秦檜的宋人應(yīng)該比較合適。 此人進士出身,在大宋的官職原本是御史中丞,第二次開封之戰(zhàn)的時候曾上書力主那趙恒,讓大宋與我大金死戰(zhàn),算是一個主戰(zhàn)派。 俺知道此人當初主戰(zhàn),不過是認為他們宋人定能戰(zhàn)勝我大金等,想要混一些資歷罷了,本質(zhì)還是為了升官發(fā)財。 等到今年三月被我大軍帶回,分到我手下之后立刻就是變了,怎么說了?端是一條知情識趣的好狗。 如今有著好些把柄在俺的手里,就算放回去之后,俺們也能好好地拿捏死他。 完全能讓他帶著大量財貨回去,幫我們游說一下宋人罷兵?!?/br> 聽到了這樣一個說法之后,完顏吳乞買等人都是點頭了起來,算是一致定下了先將那秦檜放回大宋,作為使者的這樣一點。 之后的時間里,那完顏吳乞買在想了一想之后,嘴里又是說了起來: “若是那宋人答應(yīng)就此罷兵,自然是一個最好的結(jié)果,但我們也不能將所有的希望統(tǒng)統(tǒng)放在了這樣一點,還要做好一些其他的準備。 原本打算聯(lián)系西夏人的使者,立刻帶上厚禮給我走上一趟,多備上一些寶物和婦人、好馬,這個時候就不能小氣。 總之,宋人若是不肯罷兵,那么我大金就全力備戰(zhàn),到時候連同西夏人一起動手,來給他們來上一個魚死網(wǎng)破。” 在這樣一個說法之下,一眾金國文武官員紛紛都是贊同了起來。 算是定下了兩手準備,應(yīng)對大宋北伐這樣一個危機的情況。 只是這么一個從原本視宋人如獵物,到了現(xiàn)在必須忍辱求和的結(jié)果,還要擔心宋人不答應(yīng)求和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 讓他們此刻怎么想,怎么心中都是不限的唏噓起來 韓企先在想到了什么后,嘴里又是問出了一句: “陛下,那郭藥師和常勝軍,以及燕山的那些妖人和流民我們該如何處理? 不管郭藥師是否真的打算降宋,他日宋人真到了北伐之日,都是一個巨大的麻煩,還需要提前解決掉才行?!?/br> 聽到了這樣一句后,完顏吳乞買頓時腦殼疼得厲害,隨后商議了好一陣下來,才是定下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讓郭藥師交上一份足夠的‘投名狀’,好好地表一下衷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