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滿身酒氣,讓顧千筠不舒服,知道推不開,她索性一動不動,言語冷漠:鬧夠了嗎,鬧夠了就離開。 像被驚醒一般,沈湄溪猛地松開了顧千筠,抹了一把眼淚后,顫顫巍巍地開口:千筠,這么晚了,你讓我去哪啊。 顧千筠手指門,看也不看她一眼:去哪都行,別在我這里耍酒瘋。 千筠,我再也不喝酒了。沈湄溪的淚在往外涌,她狼狽地脫掉外套,又去解襯衫紐扣,討好般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味道,我現(xiàn)在就把衣服扔了,以后我都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 顧千筠緊皺眉,抓住沈湄溪的胳膊,壓低的嗓音里有怒意:你夠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見不得顧千筠這樣冷漠,沈湄溪的情緒徹底失控,她掙脫開,依然在解襯衫紐扣,喉間的淚水幾乎要把她哽死:我想讓你愛我啊,你愛我好不好? 顧千筠已經沒有情緒,她等沈湄溪稍平靜下來以后,走近她,給她理了理半敞著的襯衫,然后,從下往上,一顆一顆,替她把紐扣系上。 她說:湄溪,很謝謝你從前為我做的事。她又說:可是,我接受不了背叛。 誰都沒看見,在她們身后,時安不知何時站在那里:顧姨,你們在干什么? * 作者有話要說: 第15章 痣。 顧千筠渾身一僵,急走兩步到時安面前,微微探身問道:吵到你了,是不是。 不是的。時安垂下腦袋,迷迷糊糊地說:顧姨,你們別吵架了。 真是個小大人。顧千筠將時安摟進懷里,轉頭看向沈湄溪時,不慍也不怒:你走吧,不早了,我還要休息。 沈湄溪茫然片刻,濕透的眼角滴出眼淚,她直接頹然地癱坐在地,似哭似笑:我不走,千筠,我不走。 顧千筠張了張嘴,又頓住,她彎腰對時安說:安安,你先去睡,我和沈阿姨還有事要說。 時安邊揉眼睛邊點頭:嗯。 聽見關門聲后,顧千筠看了沈湄溪很久,去倒了杯水,走過去遞給她:給,喝點水。 沈湄溪緩緩抬頭,楚楚可憐的眼里充斥著淚水,她痛苦地轉過臉,又一大顆淚珠掉落下來。 就這樣僵持著。 許久,顧千筠才淡淡地開口:湄溪,你到底想怎么樣,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沈湄溪心知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的呼吸變得絮亂,去拉顧千筠的手:我不能失去你,千筠,我真的不能。 曾經,顧千筠愛她的堅持,現(xiàn)在,這種品質卻像急風驟雨一般,讓她想遠離。 她意很決:你想待在這里,那便待著,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你再走,我要去睡了,晚安。 沈湄溪咬緊牙關說:好,晚安。 冰涼的地板,足夠撕裂沈湄溪的意志,她不甘心,也不打算走,望著緊閉的房門,她盼望著,顧千筠能再一次溫柔地走向她。 城市沉睡了很久,沈湄溪在黑夜里不知待了多久,那扇門終于被推開。 沈湄溪的心一下子揪緊,她滿眼期待地喊了一聲:千筠。 沒有回應,腳步聲似乎略停頓,過了幾秒后,沈湄溪看清了來人,是時安。 沈湄溪有些無措:你怎么不睡覺? 其實時安是被沈湄溪的啜泣聲吵醒的,她糾結很久,才決定出來看看。 時安聽不得哭聲,只是單純覺得沈湄溪這模樣很心酸,便問:你冷不冷? 搖頭又點頭,沈湄溪疲憊不堪地答:心里冷。 時安沒聽懂,她索性學著沈湄溪,在她面前席地而坐:別哭了,顧姨一定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人。 似乎是想證明什么,沈湄溪抹干眼淚,說道:誰哭了,我沒哭。 時安起身,在黑漆漆的客廳摸索半天,又坐回去:喏,給你紙巾。 我不要。沈湄溪嘴上這么說,可還是把紙巾接過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 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會讓時安格外放松,她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說:我也不喜歡你。 沈湄溪不屑地哼一聲,可她必須得承認,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小屁孩一個。 時安沒理會,她自顧自地說:難過的話就趁黑哭痛快了,天一亮,就不要哭了。 沈湄溪明顯愣住,詢問道:為什么? 我不想顧姨看見,她會心情不好的。時安想了想,又說:顧姨每天都要工作,已經很累了。 凄涼的夜里,幸而有這個討人厭的小孩,沈湄溪突然動容道: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許和千筠說。 時安眼珠子轉了轉:我不想聽你的秘密。 我偏要說。此刻,沈湄溪就是很想傾訴出她的心事,她小聲道:從前我一直在裝病,現(xiàn)在我真的病了。 她生病了。 時安瞬間流露出同情的眼神:那你去治了嗎,治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