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眼眶通紅,時安嘴唇不停哆嗦。 顧姨,你不是我的靠山了,我再也不能依靠你了。 她說愛你,你去找她。 你們是雙向的吧。 時安看見樹,看見云。 再也看不見顧千筠了。 前兩年,時安最起碼還能想出疏遠的辦法,現(xiàn)在,她連這樣的蠢主意都想不出了,她趴在桌子上,內(nèi)心在叫囂 當事實擺在眼前,我才發(fā)現(xiàn),祝你幸福,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顧姨,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抱歉。 我真的做不到。 感覺全世界都在為她的卑怯狂笑,時安無法再去克制什么,她任眼淚肆意流出,任道德感鞭打她傷痕累累的心。 不該哭,也不該愛她。 可時安想哭,想愛她。 再愛一秒,我就愛她最后一秒,但最后一秒,永遠是這一秒。時安和時安對顧千筠的愛,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書頁濕得不成樣子,時安在流淚,她存在,那么,她的愛也在。 第一次愛人,就愛得這樣深沉。 現(xiàn)在,時安敢哭,敢愛,就是不敢去求她:顧姨,別丟下我。 可是,前兩年,是我主動丟下你的,時安拿起沾滿眼淚的書,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這下,就當我們扯平了。 扯平了。 門被推開,再被關上。 時安走了。 她要找個無人處,自己搭理自己,自己責罵自己,自己折磨自己。 可走出,她才發(fā)現(xiàn):哪里都沒有顧千筠,卻哪里都有顧千筠。 因為 顧千筠在她心里。 時安將手覆在胸口。 心碎不了,執(zhí)念也碎不了。 顧姨,連我的靈魂都在思念你,我又如何能夠不想你 * 醫(yī)院外頭。 天氣燥熱,顧千筠額上布滿細汗,警察真的是高危職業(yè),幸好那刀沒傷到要害,要不然程言我真的不敢想。 顧千燃:你很擔心她嗎? 顧千筠:當然,她是我的朋友。 程言死里逃生,在以為生命就要結束時,她疼到不行,還是要跟顧千筠說聲愛你,說實話,不感動是假的。 顧千筠太讓人捉摸不透,越是這樣,顧千燃越要刨根問底,姐,程言說跟你表白了,你沒接受,我實在是想不通,她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你為什么會不喜歡她,是沒有感覺還是因為什么? 顧千筠一向活得明白,她做任何決定都不是隨隨便便,三十歲往后,她更清楚并貫徹這點:不要稀里糊涂做決定。 顧千燃既然問了,那她就說明白,當時和湄溪在一起時,我是糊涂著的,我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可否認的是,她變成那樣,我責無旁貸。 顧千燃:所以呢? 顧千筠堅定道:所以如果不是特別愛,不是非要和她在一起,我是不會再隨隨便便開始一段感情的,我跟程言說過,這個人大概是不會出現(xiàn)的。 顧千燃:你還沒回答我,你對程言就是沒有感覺嗎? 沒有。顧千筠嘆氣,我是在來的路上,才看見程言昨晚給我發(fā)的微信,她在那樣的關頭還想著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感動不是愛。 顧千燃:我知道了。 看來,程言是無望了,還有還有時安啊。 顧千燃又問:那你能接受比你小的嗎? 顧千筠:小多少? 顧千燃想了想,十歲左右? 顧千筠秒答,性別都不是問題,年齡更不是了,比起這些,我更看重內(nèi)在,比如三觀是否契合之類的。 顧千燃把手放在下巴,一臉探究道:姐,我就舉個例子,你先答應我,不許黑臉啊。 顧千筠點頭,你說。 顧千燃壓低聲音,如果她十幾歲,和你沒有血緣關系,是從小就被你養(yǎng)在身邊的,你會和她在一起嗎? 這描述,不如直接點名時安了。 不出所料,顧千筠迅速黑臉,嚴肅道:你胡說什么呢,不可能,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顧千燃:什么不可能? 顧千筠氣都不喘一口,語速很快,她不可能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她,我和她更不可能在一起。 顧千燃聲音很小,話別說的那么絕對。 顧千筠皺眉,千燃,你到底想說什么? 顧千燃組織語言后才說:我就打個比方,你急什么,說好了不黑臉的,不過,我還想問一句,為什么不可能? 顧千筠顯然是不耐煩了,沒有為什么,就是不可能。 問都問了,顧千燃當然要問出究竟,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們之間有任何一個人喜歡上對方,你會怎么處理? 顧千筠很少生氣,但這句話,徹底讓她生氣,那就一輩子都不要見面了。 顧千燃:可是別人喜歡你,你都不是這樣處理的。 顧千筠:時安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