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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棄婦 第45節(jié)

    孟禾鳶一怔,便見那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他頭上的小圓髻松松垮垮的,一瞧顯而易見是誰的手筆。

    她矮下身重新把發(fā)髻解開,素手靈巧的給?他整齊的綰在了頭頂,用小布巾覆住。

    顏韶筠咳了咳:“懷安沒有?照顧孩子的經(jīng)驗(yàn)?!?/br>
    孟禾鳶默了默,最終道:“進(jìn)來罷?!保K歸無法置一個小孩不顧。

    “不必了,今日太晚,改日罷?!鳖伾伢迏s一反常態(tài)的單手抱起了小孩,拒絕了她的松口,另一手抬起把她臉側(cè)落下的一縷發(fā)絲別了起來,“記得把起名?字的事放在心上。”

    隨后便轉(zhuǎn)身抱著?孩子離開了,那背影頗有?種形單影只的蕭瑟之感?,襯得孟禾鳶倒像是拋夫棄子的婦人?。

    翌日,顏韶筠施施然來孟逸寒手下任職時孟逸寒的面色堪稱黑到極致,這?廝人?面獸心,孟逸寒對著?任職圣旨直嘆氣?,想了想:“軍中顏大人?這?等文弱身板恐吃不消,軍政文書大約也看不懂,這?樣罷我便給?你派三個去處,馬場養(yǎng)馬、兵器營清洗兵器、后勤廚子?!?/br>
    孟逸寒說完還又補(bǔ)了句:“職官緊缺,顏大人?見諒。”,面上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明晃晃的穿小鞋。

    被穿小鞋的顏大人?并無任何的不悅,披著?溫潤謙和的皮子拱手:“多謝世伯,晚輩便去兵器營罷?!?/br>
    “雖說只是清洗兵器,但刀槍弓箭沉重,小心折了你的胳膊?!?/br>
    “是,晚輩從小習(xí)武,雖說只是強(qiáng)身健體,但清洗兵器不在話下。”顏韶筠輕飄飄的噎了回去。

    孟逸寒一伸手,面無表情:“那便上值去罷?!?/br>
    堂堂侍郎大人?,顏府嫡長孫淪落到軍營清洗武器,孟景洲很上道的把消息散了開來,不少?兵吏慕名?而來,帶著?譏諷的、不以為然的架子時不時路過竊竊私語。

    顏韶筠沒在意,挽起袖子擦著?一柄長劍。

    而孟禾鳶則把自己要去如意茶樓的消息告知了言氏和穆鳳蘭,二人?俱是很支持,聽到她說起那位賀蘭公子,眸中詫異之色不掩。

    “聽起來那賀蘭公子竟與太后不合,太后恐怕也未曾可知自己想捏在手中的螞蟻是只蟄人?的馬蜂?!蹦馒P蘭挑眉道。

    孟禾鳶渾不在意:“我只是承了賀蘭公子的情,他答應(yīng)過我不把我牽入他們二人?的明爭暗斗里,這?算是一個歷練的機(jī)會罷,找些事做?!?/br>
    言氏表示分外?支持。

    茶樓內(nèi),宋先生對她的到來照舊是一臉冷淡,“瞧你昨日振振有?詞的模樣,想來是自信極了,這?樣罷,你把大齊所有?的如意茶樓在哪個地方?、這?個地方?有?何特色,需要迎合什么樣的風(fēng)味,有?多少?種茶,你現(xiàn)在說一下?!?/br>
    孟禾鳶猛一下就被問住了,紅唇微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確實(shí)不知道如意茶樓在哪些地方?開著?,起碼這?方?面就了解的完全不夠。

    “我今日會弄清楚的。”她低眉順眼的說。

    “那你又會幾種泡茶的技法,對茶葉了解多少?,如何才能在一個新的時節(jié)推出更好的茶?!彼蜗壬z毫不留情面的說,孟禾鳶卻一句也答不出來。

    宋先生冷嗤一聲:“就這??家主真是越發(fā)隨意了,什么人?都?往這?邊帶。”,他話中的家主大約就是賀蘭珣,孟禾鳶莫名?的感?受到一絲恥意,臉燒的通紅,是她想當(dāng)然了,一腔熱血涌上心頭,沖動的便來了。

    宋先生說完便呵斥看熱鬧的眾人?:“瞧什么瞧,還干不干活兒了?!?/br>
    眾人?一哄而散,宋先生也上了樓,沒再理?她了,一名?娘子湊了過來安慰她:“你也別在意,宋先生脾氣?古怪,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其實(shí)是為你好的?!?/br>
    臉上的潮熱遲遲散不去,孟禾鳶心神不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br>
    午間,茶樓涌入了大批的兵吏,鬧哄哄的一片熱鬧,茶樓本?是文人?雅士會來的地方?,但在濁州反倒是干體力活兒的、兵吏居多。

    孟禾鳶隨茶娘辯茶時聽到樓間走過幾個兵吏說話聲肆意囂張。

    “聽說今日來了個什么勞什子京城的大人?,連笑都?不會笑,不懂規(guī)矩,忒端,依我瞧就是個小白臉,指定犯了什么錯兒,或者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發(fā)配到此?處。”

    “就是,孟侯瞧著?同?他也不甚熱絡(luò),一句話不說給?人?打到兵器營,不過那小白臉上的倒是忒俊,霍,你是不知道,今日還仗著?自己好看,錦繡姐還多給?他打了一勺菜?!?/br>
    為首的兵吏憤憤然的啐了一聲:“他娘的,來這?兒就得守這?兒的規(guī)矩,找個日子老子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

    孟禾鳶捧著?茶葉一頓,怔怔的發(fā)呆,心里頭五味雜陳,旁邊帶著?袖套、綁著?布髻的女子揮了揮手:“阿鳶姑娘,怎么了?”

    孟禾鳶回過神兒來,搖了搖頭,教她辨茶的女子叫瑛娘,人?很是和善,她第一眼就瞅孟禾鳶長的忒俊俏,心里喜歡的不得了,主動幫孟禾鳶辨茶。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里頭有?這?么多門道,雖說她在閨中時學(xué)過泡茶,但也只是一點(diǎn)皮毛,陶冶一下情cao,比不得現(xiàn)在,瑛娘遞給?她幾片干茶葉:“你聞聞,這?是陳香。”

    孟禾鳶蹙了蹙眉,瑛娘笑道:“是與尋常的香味不一樣的?!?/br>
    晚些時候,她去尋了瑛娘:“瑛娘姐,這?兒可有?碧澗明月?”

    瑛娘略一思索:“這?是頂好的茶了,我去給?你找找,興許是沒有?的,你也知道有?的地方?的客人?喝不慣的茶樓便不常備?!?/br>
    孟禾鳶道了謝,在一旁等了一刻鐘,瑛娘小跑著?出來:“有?的有?的,還有?一小罐?!彼樖滞虾跳S手中一塞,孟禾鳶淡淡一笑便掏了銀子出來,瑛娘擺手:“拿些去罷,不必搞這?些。”

    “不成的,若是叫宋先生知道了又該嘮叨了?!泵虾跳S抿唇把銀子往瑛娘手里頭一塞,轉(zhuǎn)身娉婷裊裊的出了茶樓。

    她猶記在西府時第一次上顏韶筠的馬車便是喝的碧澗明月,回了府,她叫來春緹支著?爐銚煮了一壺茶,茶香裊裊間,淡淡清香直入肺腑,霧氣?氤氳了眼眸,微挑的眉眼耷拉著?不知在想什么。

    春緹:“侯爺曉得您煮了茶,肯定很高興。”

    孟禾鳶無端有?些心虛,胡亂嗯了一聲,茶煮好后,她同?春緹說:“我去一趟校場,你不必跟著?我。”

    隨即獨(dú)自出了門,她拿著?臨牌暢通無阻,校場內(nèi)熱氣?熏天,到處都?是赤膊的壯漢在打木樁或者rou搏,孟禾鳶面紅耳赤,頓時后悔踏入了此?地。

    同?樣,這?樣一抹明亮的、姣美絕俗的身影出現(xiàn),給?哪些仿佛旱地里爬出來的愣頭青們看直眼了,一雙雙眼睛的恨不得長在她身上,軍中的漢子尤其是邊疆,毫無禮儀規(guī)矩可言,也不知什么是孔孟之道,只知軍令如山。

    孟禾鳶一襲雪青色香云紗褙子,輕走間香風(fēng)撲鼻,右手處提著?一個食盒像是誰家的小娘子一般。

    她四?處一瞥,盯準(zhǔn)了離她最近的一個男子,那男子身上的衣裳還算完整,她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過來了過來了,快,她是不是來找我的?”

    “做你的夢,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磕磣樣兒,肯定是來找我的?!?/br>
    孟禾鳶停在了一位坐營官身邊:“這?位大哥可知兵器營如何走?”

    韓坐營還在飄飄然,猝不及防的被打入了現(xiàn)實(shí),黢黑的臉垮了下來,合著?,還是來找那個小白臉的。

    私心有?些不滿,隨手胡亂一指,“那兒,直走下去?!保Z氣?也不大好,眉宇間皆是不耐。

    孟禾鳶道了謝,沿著?他說的地方?去了,別的官吏推了韓坐營一把:“你作弄人?家姑娘做什么,那兒是去兵器營的嗎?”

    韓坐營格外?不爽:“又不是出不去了,自個兒找不著?路自然便順著?返回來了?!?/br>
    孟禾鳶走了有?一刻鐘,額上沁了不少?汗,卻越走越偏,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后悔來這?一遭了,本?著?虎落平陽,她當(dāng)初落魄時顏韶筠也算是伸手雪中送炭了,雖然做的事不大地道,但有?來有?往,她行了這?一遭也算徹底不欠他了。

    忽的不知哪處傳來汪汪聲,雄渾深厚,孟禾鳶腳步一頓,沒走了,心頭砰砰跳間她當(dāng)即決定往回走,卻在回頭一瞬間,同?一條同?體發(fā)黑、煞氣?繚繞的黑犬對上了視線。

    她瞳孔驟然一縮,慢慢的退著?身子往后走,那黑犬呲著?牙從喉嚨深處嗚咽出恐嚇的聲音,緩緩的要朝她撲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幾聲暴喝傳了過來,那黑犬頓時偃息旗鼓,耷拉下耳朵搖著?尾巴,發(fā)聲之人?大步跑了過來,身后跟著?一道高大的布衣青年。

    官吏擦了把汗:“見、見過孟姑娘,您別怕這?是軍犬,此?處是軍犬養(yǎng)育之地,您怎么跑這?兒來了?!?/br>
    顏韶筠胸腔久震不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方?才他又遇到韓放那莽夫過來挑釁,他恰好說漏了嘴,他便意識到了不對,逼問了韓放一頓才找了過來。

    孟禾鳶心有?余悸道,但也不準(zhǔn)備就這?么過去了:“方?才我問一位將軍路,是他說這?兒是通往兵器營的,我便來了。”

    官吏暗道不妙,這?群臭莽夫,險(xiǎn)些把將軍家的二姑娘給?害了,若是叫小將軍知道了,不得劈了這?校場,隨即他連連致歉:“屬下管教不力,還望姑娘莫要計(jì)較,屬下回去后定好好教訓(xùn)他們?!?/br>
    孟禾鳶淡淡道:“此?事我便不告訴父親了,若有?下次,我便不會就這?么算了的?!?/br>
    “是是是。”官吏連連躬身。

    孟禾鳶一抬眸便對上了顏韶筠似笑非笑的眼神,懵然過后頓時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她方?才好像說漏嘴了,直接了當(dāng)便說了要去兵器營,叫他聽了了囫圇,這?下好了,丟人?丟大發(fā)了。

    顏韶筠輕瞥她,側(cè)目對官吏說:“勞煩了,我們便先走了?!?/br>
    說著?上前虛虛的扶了孟禾鳶的肩膀,離開了此?地。

    太近了,孟禾鳶悄悄離得他遠(yuǎn)了些,顏韶筠輕笑了聲:“孟姑娘來兵器營做什么?!?/br>
    “你管我?!彼齽e過頭輕咬下唇,嘟囔了句。

    姑娘家面皮薄,分明是來尋他的,還這?樣一副被揭開真相羞恥的模樣,這?樣的認(rèn)知叫他有?些興奮,但他遏制住了,語氣?仍舊淡淡的問:“尋我來做什么?”

    二人?走到了一處溪邊,孟禾鳶瞧著?波光粼粼的小溪:“沒什么,看你的笑話罷了?!彼€在不自然的別扭,顏韶筠注意到了她胳膊間垮的小壺,很突兀,這?樣一個又土、還大的水壺明顯不是孟禾鳶自己隨身攜帶的,且她素日并沒有?攜帶水壺的習(xí)慣。

    只能是給?他的了,顏韶筠伸手輕輕的撥弄了一下,順勢摘了下來,輕輕問:“給?我的?”

    孟禾鳶這?下沒有?反駁,只是說:“顏大人?當(dāng)初的雪中送炭我還記著?,如今虎落平陽,我也不能落井下石不是?!?/br>
    “喝完這?壺茶,顏大人?還是走罷。”先前的鋪墊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大人?,你分明長在京中,天潢貴胄,百人?簇?fù)?,千?恭維,何必到這?荒蕪的地方?來窩在一個小小的兵器營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br>
    她平心靜氣?的同?他商議,“沒有?意義的,除了浪費(fèi)時間沒有?別的意義,你真的覺得每日受那些兵吏譏諷、白眼,做著?這?些本?該不屬于你的事會高興嗎?”

    顏韶筠靜靜的瞧著?她,他原本?是極為喜歡雪青色的,衣袍上也是大片大片錦繡花紋,華麗矜貴,清雅端方?,如今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擦洗兵器的活兒,離開了本?能叱咤風(fēng)云的地方?,衣衫也換成了簡單的素袍,還收養(yǎng)了一個沒有?親人?的孤子。

    孟禾鳶不懂他,若說是為了自己,她更是不信的,二人?間的情感?何至于他做到這?種地步,她不信。

    顏韶筠低頭打開那水壺仰頭灌了一口,上好的碧澗明月滑過他的喉頭,吃rou文海棠廢文txt在7餓群依五而爾期無耳把以淡淡清香彌漫開來,入口順滑,還帶著?微微的甘甜,絲毫沒有?澀味,雖說只是普通的羊皮水壺,但也沒有?影響到它。

    “你是不是還是不信我心里有?你?!鳖伾伢薜吐晢枴?/br>
    孟禾鳶的表情顯而易見的表現(xiàn)了出來,她同?顏韶桉三載夫妻尚且如此?,遑論?她與他的開始是如此?的不堪。

    “孟姑娘說著?不許我管你的事,你瞧瞧自己,倒是管上癮了一般?!?,顏韶筠表情一斂,戲謔的同?她說。

    自己好言相勸顏韶筠還有?心思同?她說笑,孟禾鳶氣?得快暈過去了,她輕斥了句:“言盡于此?,以后不會再多言了?!?,說完她便匆匆離開。

    真是有?病,她就多這?一趟來的,還險(xiǎn)些走錯了地方?,孟禾鳶懊惱不已,她計(jì)較著?二人?雖沒了感?情,但以前他幫過她的情分還在,孟禾鳶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她是不想看著?顏韶筠就這?么沒了傲骨。

    孟禾鳶突然意識到,他總歸在自己的心中并非是全無份量,這?份情感?無關(guān)情愛,只是瞧著?一人?在好處待久了,而自己習(xí)慣了仰望,驀然一日看見他不在那個位置了,也難免心頭不適。

    人?走后,顏韶筠掛著?的謙和笑意垮了下來,面上隱隱浮現(xiàn)出厭倦之色,他拐道去了那養(yǎng)犬之地,借著?亂七八糟的狗吠聲,一暗衛(wèi)立在他身前:“官家說,叫您切記藏拙,莫要暴露了,您這?段時間不該見孟姑娘的?!?/br>
    顏韶筠淡聲:“我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保?次來濁州本?意是為了孟禾鳶,誰曾想官家塞給?了他一道密旨,軍營內(nèi)部?藏了敵國的jian細(xì),一定要把此?人?揪出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顏韶筠不得不藏匿鋒芒,憋屈的在兵器營每日擦刀擦劍。

    不過獲得了意外?的驚喜,他有?些沒想到阿鳶會親自來同?他說那些話,叫他生出了些妄想。

    孟禾鳶一路神思不屬的回了茶樓,茶樓內(nèi)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同?宋先生說話,宋先生冷硬的面容罕見的松了下來,甚至隱隱露出些笑意。

    身影在孟禾鳶走近后轉(zhuǎn)過了身,斯文儒雅的面容上笑意未散,對上孟禾鳶詫異的視線一點(diǎn)都?不驚訝,“孟姑娘,又見面了?!?/br>
    “賀蘭公子?你不是……”

    “臨時改變了計(jì)劃,過些日子還是要走的?!辟R蘭珣風(fēng)塵仆仆,在京城時見他是翩翩佳公子,現(xiàn)在帶著?一頂斗笠,頗有?種江湖俠客的瀟灑。

    “那這?些日子便要在茶樓了?”孟禾鳶出于好奇的問。

    “是,不過你能來是在我的意料之內(nèi)?!彼袂闇厝幔垌⑽澠?,閃爍瀲滟的視線直勾勾的瞧著?她,孟禾鳶笑笑,垂下頭,側(cè)顏在余霞的映照下渡了一層金邊:“賀蘭公子太看得起我了?!?/br>
    宋先生哼了一聲:“家主倒是大方?,苦了我們這?些下頭的人??!?/br>
    賀蘭珣哂笑:“先生莫要計(jì)較了,能者居之,阿鳶同?尋常女子不一樣還望先生多多指教?!?,他頗有?些討好宋先生之意,親昵的叫著?阿鳶,宋先生聽在耳朵里閃過一絲狐疑,摸著?胡子在二人?間轉(zhuǎn)了轉(zhuǎn),了然。

    孟禾鳶:“……”

    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她剛要開口便被堵了回來,宋先生擺手:“罷了罷了,只要她認(rèn)真,老夫也不會說什么,家主莫要把老夫想成什么惡人?似的?!?/br>
    賀蘭珣笑笑:“那便多謝宋先生了。”

    這?情景怎么瞧怎么不對勁,賀蘭珣替她討好宋先生?還直接從孟姑娘變成了阿鳶,孟禾鳶不大自在,卻又不知該如何委婉的拒絕這?種好意,像是不上不下的被架了起來,被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