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幾秒后,一陣比紙還虛弱的聲音響起: “沒有?!?/br> 第96章 值得 許傾塵的肩角抖出一絲不可置信,背脊僵到動也不能動,她怔怔地睜著一雙眼,她沒有回頭,她不敢回頭。 她怕,怕又是幻聽,怕又是空歡喜。 直到虞枝起身,欣喜道:“傾塵,她醒了,她真的醒了?!?/br> 她醒了。 這三個字,不停在許傾塵耳邊旋轉(zhuǎn),她的呼吸,凝滯再凝滯,眼淚差點決堤。 而她身后,那比紙還薄還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老師?!?/br> 這次,許傾塵聽清楚了,她眼尾飄紅,緩慢地,非常緩慢轉(zhuǎn)過身。 虞枝悄悄退出病房。 房門關(guān)上的剎那,便是四目相對的時刻,她們的瞳孔,共同顫動。 蘇音笑了。 許傾塵卻哭了。 蘇音抬起手,對著空氣,做出給許傾塵擦拭眼淚的動作,蘇音對許傾塵的無限珍愛,融于指尖,指尖吻了空氣,空氣吻了許傾塵。 她們不言不語,勝似千言萬語。 許傾塵任由眼淚淌落,在愛的人面前,她可以大膽落淚,她不想擦,也不需要擦,她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蘇音,她的步伐很慢,慢到—— 讓蘇音慌了神。 蘇音雙眼發(fā)直。 時間偷偷倒回那個夜晚。 蘇音又想起那封請柬,和這些天三番五次入她夢的大紅喜字。 請柬。 喜字。 蘇音陷入混沌中,她睡了太久,她有點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了。 還有,還有。 那場浪漫而盛大的婚禮。 許傾塵結(jié)婚了。 蘇音親眼看著許傾塵結(jié)婚了。 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 蘇音看著許傾塵的臉,再回憶起那封請柬和大紅喜字,以及當(dāng)時撕心裂肺的痛,她更加篤定,那不是夢。 許傾塵就是結(jié)婚了。 蘇音又開始心痛,眼里隨之閃爍刺痛的光,她強(qiáng)忍住,笑著說:“老師,我是不是醒的太晚了,對不起啊,欠你一聲祝福,老師,祝你幸福啊?!?/br> 許傾塵眉心皺得厲害,心疼到無法呼吸,她只是默默流眼淚。 蘇音又說:“老師,你別哭,你千萬不要愧疚,是我身體不好,是我不爭氣,把那天那么好的氛圍破壞了,老師,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br> 許傾塵張了張唇,想說的話哽在喉間,她走到病床前,崩潰地哭了。 蘇音還在說:“老師,你不要哭了,我不想你再因為我掉眼淚了,我不值得?!?/br> 這時,許傾塵坐到床邊,說了聲“傻瓜”,這一聲,很溫柔很溫柔,溫柔到,橫貫在她們中間許多年,怎么都移不走的富士山,突然消失不見了。 蘇音心底一燙,膽怯地,真摯地喚道:“老師?!?/br> 她是二十四歲的蘇音,也是十六歲的蘇音。 十六歲時,她在課桌上偷偷刻許傾塵的名字,二十四歲時,她還是偷偷地。 偷偷看著她,偷偷愛著她。 不過,她似乎不需要偷偷了。 因為,許傾塵見不得蘇音這般小心翼翼,她彎身,將滿心溫柔化為一個溫暖的擁抱。 她緊緊抱住她。 這個擁抱。 她們虧欠彼此四年了。 蘇音傻了。 許傾塵輕撫蘇音的頭發(fā),在她耳邊顫抖地低語:“你值得,你最值得?!?/br> 說完,她將臉埋進(jìn)蘇音頸窩,用力加深這個擁抱,她恨不得把蘇音揉進(jìn)骨子里,她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蘇音歡喜到不敢相信這一刻,她緩慢地抬起雙臂,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后,她側(cè)頭,當(dāng)看見近在咫尺的許傾塵耳上那顆性感小痣時,她才敢相信,這不是夢。 話語是真的,擁抱是真的。 她們,也是真的。 蘇音深情地吻住那顆小痣,她在許傾塵耳邊許愿,“老師,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br> “好?!?/br> 后來,她們都哭了。 她的老師,回來了。 她的小朋友,回來了。 - 第二天,清晨。 許傾塵去給蘇音買早飯時,虞枝一行人來了,他們幾個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好笑地在蘇音面前站了一排。 蘇音哭笑不得道:“你們這是干嘛啊,坐啊?!?/br> 他們紛紛搖頭。 蘇音無奈地?fù)u頭,他對著eden說:“院長,你別這樣,我害怕?!?/br> eden:“你怕什么?” 蘇音哆嗦一下,“你還不如罵我一頓。” eden黝黑的臉頰上泛出一絲紅,他輕咳一聲后說:“對不起啊,早知道你身子骨這么弱,我們就不合起伙來騙你了。” 洛航附和道:“對對對?!?/br> 他摸了摸后腦,愧疚道:“這事都怪我,我看你們遲遲不向?qū)Ψ奖砻餍囊馕揖托募绷耍圆畔氤鰜磉@個餿主意的,我本意是想把你們的關(guān)系往前推一步的,哪成想差點把你氣死?!?/br> 虞枝:“你閉嘴吧?!?/br> 許清詞:“就是,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昨晚,蘇音一直在哭,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她并沒有和許傾塵講太多話,關(guān)于那些事,她還是稀里糊涂,現(xiàn)在趁著大家都在,她就問了:“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航看了eden一眼,說:“我跟eden在一起快十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