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而皇帝表情冷淡,并沒有過多反應(yīng),那雙桃花眼卻滿含欲.望地看了過來。 他踢了踢身下的少年,示意他起開,然后對蕭乙說:“你來。” 少年很快從地上拾起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便匆忙離開主營帳,僅留下蕭乙一人應(yīng)對欲.望猶存的皇帝。 蕭乙僵在原地,寸步未挪。他不由得握緊拳頭,指甲掐進(jìn)掌心rou里。 “怎么,伺候七弟的時候,也這么慢吞吞嗎?”皇帝的語氣里滿是調(diào)侃和意味不明的曖昧。 蕭乙很想說,他和七爺之間從未做過這種事,七爺也從未要求他這般做過。 但是他說不出口。 ——“他想做什么,你不必抗拒?!?/br> ——“這是我的命令?!?/br> 那兩句話深深刻在蕭乙腦中,逼迫著他一步步走向床榻。 沈澤卿見狀,嘴角微微翹起,整個人顯得更加邪魅妖冶了:“這樣才對嘛,那日舞劍時你最后看向我那一眼,不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br> “我也確實注意到你了,蕭乙?!?/br> 不是的,不是這樣,根本就不是這樣! 蕭乙表面雖從容淡定,內(nèi)心卻在拼命嘶吼。先前在連庚那兒本就被自己內(nèi)力傷了心肺,此刻心坎一會兒像有烈火灼燒,一會兒又冷若九天玄冰。 他緩緩蹲下身,還未湊近,便聞到那股腥膻氣味,不由得心口一陣絞痛,猛地咳出一口血來,頓時就昏死過去。 * 昏昏沉沉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抱起,有人替自己把脈,緊接著他意識全無,再次進(jìn)入到那些個詭異的夢境當(dāng)中。 這次的夢境更加恐怖,他看到數(shù)不盡的鮮血在地面流淌,面目不清的人在相互廝殺,不停有人倒下,甚至有人試圖抓住他,殺了他。 蕭乙不是沒見過殺戮的場面,但這一次,他由心感到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 這些事,就好像真的曾經(jīng)在他身上發(fā)生過一樣,令他毛骨悚然。 他渾渾噩噩睜開眼,周圍是熟悉的七爺?shù)膸づ瘛?/br> 坐起身,蕭乙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見到七爺伏案于書桌前,便喚了一聲“七爺”。 誰知那熟悉的背影轉(zhuǎn)過身來,卻是皇帝一張yin.邪的臉。 “啊!”他一聲驚呼,猛地從床上坐起,驚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扶額喘息,逐漸平靜內(nèi)心忐忑。 原來方才是一個夢中夢。 “醒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蕭乙猶帶著不確定,扭頭看過去,確認(rèn)身旁端著一碗水遞來的人是七爺無誤。 “嗯?!彼舆^碗,喝了幾口,溫?zé)岬乃髯陨らg潤過腸胃肺腑,讓他感覺到舒暢不少,也讓他從夢魘中逐漸抽離。 忽而回憶起昏倒前的場景,他再次不由得臉色發(fā)白。 身體上沒有感受到異樣的感覺,應(yīng)該未曾發(fā)生過什么事。也不知他是怎么回的營帳,猶豫著,又不好意思問七爺。 沈鐸寒見蕭乙這一臉要說不說、欲問不問的模樣,便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淡淡說道:“聽聞你剛進(jìn)皇兄營帳后,就被皇兄的碩大**給嚇到吐血暈倒,立即便被抬了出來?!?/br> 蕭乙一聽這話,臉色非但不蒼白了,反而連耳朵尖都通紅一片。 “不、不是這樣的。”他一激動時,說話就容易打磕巴,“是連庚,他先前在營帳內(nèi)試、試探我,我不小心內(nèi)力傷到自己,這才……” 說著說著,他垂下眼簾,羞愧于同七爺對視。 “連庚還說了什么?”沈鐸寒并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于皇帝那邊的事。 蕭乙立即回道:“他說后日會去相山邊界處探查云翎軍團(tuán)駐扎點(diǎn),讓我隨行一同前往?!?/br> 即便不知云翎軍團(tuán)是何物,蕭乙也沒有多問,只一五一十將話傳遞給七爺。 聽聞此言,沈鐸寒沉默片刻,黑墨般的眼眸凝視著蕭乙,一字一句說道:“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么吧?!?/br> “記得,保護(hù)好連庚,哪怕是豁出我自己的性命。” * 冬日圍獵的第二日,三十名參與者于午時進(jìn)入狩獵場安全區(qū)域進(jìn)行狩獵,酉時結(jié)束。 蕭乙依舊在遠(yuǎn)處跟著連庚,皇帝給連庚分了多少獵物,他便也獵多少。 原本他想著,人變少了,又在安全區(qū)域,今日應(yīng)該會更安全些。 卻不曾想忽然之間,不知從何處放出一支暗箭,射中連庚的馬匹大腿。棕馬立即像發(fā)了狂一般,沖著樹林深處狂奔而去。連庚整個人被顛得幾近甩落馬下,只得低頭俯身緊緊扣著馬脖子。 “連庚!”皇帝大喊一聲,正要去追,蕭乙立即駕著馬沖了過去,“陛下小心,屬下精通馬性,讓屬下去將連公子救回來?!?/br> 連庚的馬性情較烈,跑得飛快,撞飛了安全區(qū)域內(nèi)試圖阻攔的一眾侍衛(wèi)。 蕭乙從腰間拔出匕首,扎進(jìn)身下棗紅馬的后臀,只聽一聲馬嘶長鳴,馬匹瘋狂加速,這才追上了連庚那匹馬。 兩人間的速度不斷靠近,在距離最近的時候,蕭乙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一手抱起連庚,另一手持匕首狠狠扎進(jìn)一側(cè)的樹干上,減緩兩人阻力。 他的胳膊被拉出一道鮮紅的血口,兩人倒地后翻轉(zhuǎn)著滾了圈,這才停了下來。 “還好吧?”蕭乙拍了拍連庚的臉,對方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此時已經(jīng)臨近酉時,太陽快落到地平線下,最后一抹余暉照著這片幽深茂密的深山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