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沈既白淺笑著放下咖啡。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那時候的他剛進(jìn)入經(jīng)管學(xué)院,像現(xiàn)在一樣,整個學(xué)院都在流傳霍衍舟的事跡。 霍衍舟! 未見其人,先聞其名。 從此這個名字便在他心里打下了烙印。 四年內(nèi),他把霍衍舟當(dāng)做追逐的對象,一步步去追他的腳印,希望以后能變得和他同樣厲害。 只是他從來沒想過,未來有一天,他能以這樣的方式意外的和霍衍舟站到同一高度上。 他想的入神,完全忘記了一旁還是溫頌言的存在。 “哥哥?!睖仨炑酝蝗怀雎?。 沈既白這才回神。 便聽溫頌言又道:“那天在飯店和你一起的人,是你的另一半嗎?” “啊?”沈既白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 再說當(dāng)時不是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么? 沈既白點點頭,“是。讓你感到失望了?” 作為經(jīng)管學(xué)院曾經(jīng)的驕傲,如今卻淪落為攀附聯(lián)姻的工具,有時候想想,就連沈既白自己都覺得可笑。 “不是。”溫頌言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想,如果您的另一半知道您跟我一起出來吃飯的話,他應(yīng)該不會生您的氣吧?” “應(yīng)該,不會吧?”沈既白擰著眉頭。 只是光明正大的吃飯而已,又不是做別的什么。況且選擇跟誰吃飯是他的人身自由,霍衍舟不該限制。 溫頌言笑道:“我就知道,像哥哥這么好的人,您的另一半一定也是極好的極明事理的?!?/br> 霍衍舟是好人? 沈既白聽了都想笑。 不過他也沒打算向溫頌言說太多霍衍舟的事。 所幸,菜上的很快。 因為溫頌言的幽默,一頓飯倒是吃的別有風(fēng)味。 尤其是小孩滿口滿口哥哥的叫,聽的沈既白有種當(dāng)場把人認(rèn)做弟弟的沖動。 他曾經(jīng)倒是有一個弟弟。 咿呀學(xué)語不懂事的時候,也曾拉著他的褲腿,奶聲奶氣的叫過他鍋鍋。 還會拿著玩具放在他手里,邊叫哥哥,邊拉著他讓他陪他玩。 只可惜,物是人非。 曾經(jīng)的那個單純孩童已不在,有的只是那個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的任慕黎。 他看著面前的溫頌言,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見面的場景。 那時的溫頌言陪在任慕黎身邊,他們是敵對關(guān)系。 第二次見到溫頌言,是在學(xué)校,他是他的學(xué)弟,護(hù)他出了校門。 第三次見溫頌言,他剛和任慕黎起了矛盾。 “小言?!鄙蚣劝捉兴骸澳愫托±枋峭瑢W(xué)吧?” 溫頌言不明所以地看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嗯?!彼c了點頭。 沈既白又道:“那他沒向你說過我們倆的關(guān)系么?” “嗯?”溫頌言明顯被問住。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我只知道小黎叫你哥哥。 他看他,”而且,你們之間似乎有誤會?” 沈既白反問:“他告訴你是誤會?” “我自己猜的?!?/br> 沈既白笑看著他,“不好奇么?” “好奇什么?” “為何小黎叫我哥,而我卻反手把他送進(jìn)警局?!?/br> 溫頌言低下頭,“你有你的難處?!?/br> 想當(dāng)初還是他帶著任慕黎的爸媽進(jìn)了警局看望任慕黎。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事,一時半會他竟不知是對是錯了。 溫頌言在為他找補(bǔ),但沈既白沒打算跟他藏著掖著。 他道:“我和小黎不是親兄弟?!?/br> 溫頌言抬眸看他。 他又道:“我們同父異母?!?/br> “哥哥想說什么?” 沈既白同樣回看著他,“所以,我這樣冷漠無情到對自己弟弟都能下手的人,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交好么?” 溫頌言的臉,果然因為他這句話成功變了顏色。 沈既白笑笑,沒理會他的反應(yīng),舉手朝著服務(wù)員示意: “結(jié)賬?!?/br> 服務(wù)員拿著賬單走了過來,沈既白從懷里掏出一張卡遞了過去。 服務(wù)員接過卡,轉(zhuǎn)身去了前臺。沒過一會,又折返回來將卡還給了他。 沈既白重新收回卡,起身看著面前的男孩。 他和任家那筆賬總要算的,但沈既白不喜歡麻煩,與其到時候被當(dāng)做惡人,跟人解釋些有的沒的,不如現(xiàn)在就把話說清楚。 看溫頌言不語,沈既白便打算離開。 還沒來得及走一步,胳膊突然被人抓了個緊。 沈既白抬頭望去。 溫頌言仰著頭迎著他的目光,唇角正帶著他看不懂的笑意,輕飄飄道: “哥哥怎么騙人呢?” 沈既白眉心一跳。 緊跟著溫頌言又開了口: “還是說,哥哥不信我?” 第38章 你長著一雙不會說謊的眼睛 被溫頌言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望著時,沈既白心中忽地一個咯噔。 這是一個十九歲少年眸中該流露出來的眼神嗎? “哥哥。”溫頌言開了口。 “我是成年人,并且我有自己的判斷力?!?/br> “一個人,不管別人如何覺得他不好。只要我認(rèn)定了他好,那他就是我眼中的好人?!?/br> 他抬頭仰視著面前的沈既白,眉眼彎彎,眸中笑意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