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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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預(yù)想中的熱鬧卻沒有到來,應(yīng)聲而起的是一聲冰冷刺骨的“參見陛下”。 沈希的心霎時(shí)如同墜入冰窟,她臉色煞白,眼底驚起的盡是懼意。 第十章 蕭言也被嚇了一跳,他急忙松開沈希,即便如此,兩人依偎相擁的姿態(tài)仍是被人瞧了過去。 率先向沈希投來視線的并非蕭渡玄,而是跟在他身邊的宰相陸恪。 他的目光冰冷,帶著些輕蔑與嫌惡。 先帝駕崩時(shí)朝中有三位宰相,新帝即位后又任命了兩人,如今朝中為相的共有五人。 但哪怕是稚子也知道,無論前朝還是今朝,權(quán)勢最重的都是陸相。 因他最恪盡職守、勤政愛民,更因他是陸氏的掌門人、陸太后的親兄長。 沈希私下見過陸恪許多次,最近的一次是兩年前,她在宮道上攔住他的車駕,求他不要對沈慶臣趕盡殺絕,哪怕貶謫到嶺南也成,只要留他一條活命就成。 那時(shí)陸恪也是用這樣冰冷的目光看著她。 后來沈希也擺了他一道,斷了他原本快要嫁入東宮的女兒做太子妃的可能,那人不僅名聲壞了,甚至至今還在佛寺里待著。 所謂生死仇敵,便是沈陸兩家這樣。 沈希緊咬住牙關(guān),她強(qiáng)忍住心悸,故作平靜地接過他的視線。 陸恪扯出一抹笑,抬聲說道:“某還當(dāng)是什么狂花浪蝶,原是沈姑娘啊?!?/br> 再?zèng)]有比讓長輩撞見情愛之事更令人無措的了。 蕭言羞愧地低下頭去,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言語更是深深地滯塞在喉間,許久都沒說出些什么。 守禮知節(jié)是好的品質(zhì),但也不須這般。 等以后一定要讓他改過這毛病。 沈希心急如焚,但面上卻仍能維持沉靜,她落落大方地行禮道:“臣女參見陛下,參見陸大人?!?/br> “方才世子飲了酒,臣女是想替他擦拭。”她輕聲說道,“讓大人見笑了?!?/br> 陸恪仍不肯饒她,又帶著諷刺之意說道:“某孤陋寡聞了,原來擦拭也是需要貼著面頰的嗎?沈家的禮儀,果然不同尋常?!?/br> 如同刀劍般的明嘲暗諷深深地刺了過來,就這估計(jì)還是顧忌新帝在場含蓄過后的言辭。 蕭言的臉色更加蒼白,沈希的臉色亦有些難看。 “好了?!笔挾尚p聲說道,“下回注意些,到底是你祖母的壽宴,如此這般成何體統(tǒng)?” 他的語調(diào)和柔,唇邊帶著些笑意。 但蕭渡玄的笑意未達(dá)眼底,他的目光甚至比陸恪更為冰冷。 這話語的真正意思也并非是寬慰,而是帶著更深的告誡和指責(zé)。 沈希本能地想要錯(cuò)開他的視線,但目光被抓著,竟是躲都無處可躲,強(qiáng)烈的恐懼陡地襲來,她的心像是被蛇纏縛著,無聲地往淵水里面墜。 好在這會(huì)兒蕭言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緊忙應(yīng)道:“是,陛下,臣以后一定慎行?!?/br> 他謙恭地低下頭,眼含感激和孺慕地看向蕭渡玄。 叔侄間的情誼是不必言說的。 陸恪也沒了話。 與此同時(shí),不遠(yuǎn)處花車的聲響漸漸傳來,昭示很快就要有人過來。 沈希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行過禮后她跟著陸恪、蕭言等人一起退下,但在擦肩而過時(shí),蕭渡玄忽然向她說道:“你留下?!?/br> 兩人的衣袖短暫交纏。 當(dāng)掌心被冰冷的指節(jié)無聲滑過時(shí),沈希霎時(shí)就僵直在了原地。 蕭渡玄的身形高挑,連指節(jié)都比常人要長,尤其是尾指,修長漂亮,像是玉石雕琢而成。 可此刻這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越過道德的邊限,冷漠地扣住了沈希的腕骨。 她瞳孔緊縮,克制不住地心悸。 這還是在人前。 沈希側(cè)目看向蕭言,臉上止不住地露出惶恐,在那個(gè)瞬間她竟是想要向未來的丈夫求救。 但皇帝的隨扈很快將人群隔開,連蕭言關(guān)切的目光都被擋在了外面,僅有她被困在蕭渡玄的身邊。 沈希原本瀲滟閃光的眸里滿是絕望,她低垂著頭,竭力地想要掙脫。 “想讓他們看見,就繼續(xù)動(dòng)。”但蕭渡玄低眸看了她一眼,瞬間將她最后的希望火花也給澆滅了。 沈希緊抿著唇,唯有指節(jié)不住地顫抖著。 心中駭然的情緒不斷翻騰,然而蕭渡玄并沒有松開她的手,他近乎是拽著她上的轎輦。 他的言辭冷厲:“方才想做什么?嗯?” 蕭渡玄微微傾身,將原本軒敞的空間變得逼仄,衣上的檀香如有實(shí)形,侵襲著她的鼻腔與肺腑。 哪怕有簾子遮掩,沈希仍是深感恐懼。 她臉色蒼白,朱唇都沒了血色,唇瓣顫抖著,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蕭渡玄掐著她的下頜,低聲說道:“說話,別讓朕再說第二次?!?/br> 沈希的半張臉都隱隱作痛,她強(qiáng)逼著自己顫聲開口:“臣女真的沒想做什么,陛下……” 這比夢魘里的情景還要令她恐懼。 轎輦里沉靜得近乎死寂,將外間的聲響襯得愈加清晰。 煙火聲、歌舞聲仿佛是從耳邊掠過的。 沈希雖然華衣繁復(fù),卻仍舊是感受到了不著寸縷般的恐懼,若是此情此景被人發(fā)現(xiàn),她就是死也沒法解釋。 心像是在熱鍋里烹著,guntang的灼燒感從胸腔一路蔓延到指尖。 她緊緊地拉住蕭渡玄的衣袖,連聲求道:“陛下,求您了,別這樣……” 蕭渡玄冷聲說道:“很遺憾吧,朕若是沒有過來,這會(huì)兒整個(gè)宴席的人估計(jì)都知曉你們的情誼有多真摯了?!?/br> 他一語道破沈希的想法,言辭中帶著諷刺,分明用詞更和柔,卻遠(yuǎn)比陸恪的話語更加刺心。 她是蕭渡玄一手養(yǎng)大的人,心機(jī)手段無一不是從他這里學(xué)來的。 便是父親和弟弟都不能那般快地看出她的想法。 但是蕭渡玄能。 沈希的心臟瘋狂地跳動(dòng)著,快得要從胸腔里躍出來。 她心中滿是絕望,卻仍是絞盡腦汁地思索,想要再說些什么,但蕭渡玄并沒有給她顛倒是非的機(jī)會(huì)。 “朕再問你,”他的眼神冰冷,“之前讓你退婚,你退到何處去了?” 沈希低著頭,指節(jié)也蜷縮著。 蕭渡玄的視線冷得出奇,讓她連眼眸都不敢抬。 喉嚨里亦是又干又疼,像是含了刀片。 沈希之前想過若是蕭渡玄發(fā)難該如何是好,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huì)敗露得這般快。 腦中是一片空白,還嗡嗡地作鳴著,讓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只有尋不到邊境的恐懼在蔓延。 “臣等參見陛下。”外邊的聲響越來越大了,當(dāng)父親的聲音響起時(shí),沈希嚇得差點(diǎn)從轎輦上掉下去。 蕭渡玄眉心微蹙,輕攥住了她的腰身。 臣屬遇到鑾駕是務(wù)必要停駐行禮的。 沈希是張?zhí)膶O媳,即便沈慶臣有意深入簡出,這樣的宴席也是一定要參加的,隨他一起的還有吏部的其他僚屬。 他為相多年,在燕地時(shí)更是直接領(lǐng)了中書令一職。 如今返朝,哪怕權(quán)勢岌岌可危,依舊掛著吏部尚書的銜,而吏部的那群人最強(qiáng)勢,也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比御史臺(tái)的人還要冷酷。 沈希眼前發(fā)黑,睫羽一顫,眼淚便落下來了。 她怕得渾身顫抖,額前的發(fā)絲都被冷汗浸濕了,全憑著本能喚道:“陛下……” 蕭渡玄低頭看了沈希一眼,他不明白沈希的懼意從何而來。 有什么好怕的呢? 外間有那般多的隨扈與侍衛(wèi)圍著,便是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沒人敢越過來探看鑾駕里的人是誰。 就是他做太子的時(shí)候,亦從未有人敢窺探他的事。 她細(xì)白的脖頸仰著,衣襟也有些散亂,露出半截鎖骨。 眸子含水,里面蘊(yùn)著的全是懼怕與惶恐。 流光似水的淺絳色衣料顫抖著拂過他的長靴,漾起柔軟旖旎的馨香。 蕭渡玄低眼看向沈希,心中卻久違地生了快意。 先前就是將她寵得太過才亂了規(guī)矩,她就應(yīng)當(dāng)懼怕他的。 她的聲譽(yù),她的權(quán)勢,她的幸福,乃至她的生死,哪一樣不是由他掌控? 蕭渡玄低笑一聲,掐住沈希的后頸,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之前在青云寺你來求朕原諒,話只說了一半,現(xiàn)下有了空閑,再說說吧?!?/br> 他的指骨冰冷,宛若寒玉。 沈希腦中本來就是一團(tuán)混亂,聽見蕭渡玄如此言說,臉頰上的熱意更甚。 但頭顱被迫仰起,連他的視線都錯(cuò)不開。 她的后背被細(xì)密的冷汗浸濕,連頭皮都有些微微地發(fā)麻。 鑾駕外是恭敬等候的朝臣,而在鑾駕內(nèi)她卻被君主攥住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