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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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直接嘩然了。 一百五十萬兩,這是什么概念呢? 幾乎相當于半年朝廷的稅銀收入。 這絕對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了。 大明的稅收,有銀稅和實物稅兩種,而稅銀一向是難收上來的,這也是為何,到了洪武年間開始,就開始濫印寶鈔的原因了。 當然,洪武印得很爽,畢竟一張紙就是錢,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等到建文做皇帝的時候,就更黑心了,畢竟要削藩要打仗嘛,就拼命的印。 結果到了朱棣的手里,這一下子是玩完了。 他們倒是爽了,一切的后果都由朱棣背著。 此時聽到張安世念出的數(shù)字,朱棣的眼睛就立馬的亮了:“一百五十萬兩?” “對,確實是一百五十萬兩!”張安世不帶一點心虛,很老實地回答道。 話音落下,就突然有人道:“承恩伯,我有一言?!?/br> 張安世朝那人看去,此人正是方才在這殿中侃侃而談的夏原吉。 夏原吉是朝中不可多得的經濟之才,所以他要提出質疑的時候,百官像吃了定心丸。 這一下,可有熱鬧看了。 當然,張安世是不認得夏原吉的,卻道:“我聽著?!?/br> 夏原吉便皺眉道:“百五十萬兩,乃天文數(shù)字,如此巨款,這銀子從何而來?” 張安世笑呵呵地道:“其實不只百五十萬兩,我那商行里頭,還有一百多萬兩呢?!?/br> 夏原吉:“……” 做生意嘛,合伙的懂不懂,總不能我張安世將自己的家底也往日宮里送,而今日送來的這一百五十萬兩,是宮中應得的。 夏原吉身軀一顫,說實話,他成日和數(shù)字打交道,身為戶部左侍郎,為了幾千幾萬兩銀子的收支都cao碎了心,此時聽了這話,反而臉色越發(fā)的凝重,于是沉著臉再次問道:“這些銀子,從何而來??” 這肯定不是干凈的錢。 “主要是售書得來的。”張安世回答。 朱棣聽了,心里更加詫異…… 他娘的,他賣書賺了這么多? 要知道,當初第一版的時候……也不過二三十萬兩的收入而已!當然,這也是一筆極大的數(shù)目,朱棣數(shù)錢數(shù)得很開心呢! 所以張安世提出第二版售書計劃的時候,朱棣當然竭力支持。 可朱棣是絕對沒有想到……賣書居然能賣出這樣價格的。 瘋了,簡直就是瘋了! 就在朱棣瞠目結舌,震驚無比,百官們一個個窒息的時候。 夏原吉又皺眉道:“原來承恩伯……竟還以經商為業(yè)了嗎?大明外戚,與民爭利不說,士農工商,堂堂國戚,怎cao此為業(yè)?” 對于商人,士大夫們有一種天然的鄙夷! 這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哪怕是夏原吉這樣已經算是舍得放下身段,在戶部天天和錢糧打交道的大臣而言,也不免流露出骨子里的輕視。 張安世聽出他話里的鄙夷,頓時就怒了,立即辯解道:“這是什么話,售書是做買賣嗎?讀書人的事,也叫買賣?我著書立說,干的是和圣人一樣的勾當,孔圣人若知,世間還有人著作等身,弘揚儒學的人,一定大感欣慰?!?/br> 夏原吉的臉驟然之間繃不住了。 張安世卻是繼續(xù)道:“知識和文化,儒家的經典,難道可以輕賤?哎,和你說話就像對牛彈琴。虧得我以為朝中的大臣都是高雅的人,原來也這樣的世俗!真所謂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啊?!?/br> 夏原吉的臉色沉了下去,很是難看。 他不喜歡張安世這樣輕浮的樣子。 實際上……大家都不喜歡。 倒是朱高熾怕張安世胡鬧,不斷朝張安世使眼色。 張安世卻覺得理直氣壯,他很多時候,無法理喻這些讀書人的思想,明明這些人有土地,有銀子,有奴仆,還有良好的條件讀書,將來還有功名,有官做! 分明他們攫取了天下的無數(shù)利益,可偏偏這些人,卻又極不屑去談錢。這和某些巨賈成日說我不喜歡錢,我寧愿沒有錢有什么分別? 夏原吉自是不可能這樣就不吭聲了,他深吸一口氣,便道:“那么敢問承恩伯,就算你說,賣書不是做買賣,老夫姑且信之,可你這書……為何能掙這么多銀子?” 張安世咧嘴笑了,被問到這個,他可就來勁了,立即道:“這個文化上的事,可能你所知不多,我這書三兩銀子一本……” “三兩銀子……”夏原吉的臉色直接發(fā)黑了。 其實他早就聽說了外間的傳聞,之所以故意這樣問,就是要引出張安世的話罷了,是以這個時候…… 他終于圖窮匕見:“外間的書,大多兩三百錢一部,這已算是貴得嚇人了,可承恩伯的書,價格竟是尋常書的百倍,承恩伯……你這買賣,做的倒是精得很。” 百官之中,也不乏有冤大頭的。 或者說,其實大家都是冤大頭。 一說這個,那可真是有血有淚了。 不少人是感同身受,有人更是低頭,為自己做了冤大頭而慚愧。 只見張安世很是淡定地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夏原吉繃著臉道:“牟利到了這樣的地步,難道承恩伯自己不覺得有問題嗎?” 張安世道:“可是……我卻覺得我是在做善事啊?!?/br> “……” 這話連朱棣都已經開始覺得無恥了,你張安世掙錢就掙錢,就別立牌坊了,這牌坊有個鳥用。 而且朱棣隱隱有些擔心,因為張安世似乎開始一步步進入了夏原吉話術的圈套,這些讀書人出身的家伙,個個都是辯術好手,你張安世幾斤幾兩,也去班門弄斧。 倒不如和朕一樣,直接入他娘,然后攤攤手,死豬不怕開水燙拉倒。 張安世這時卻道:“不知夏公是否知道,在許多地方,一本這樣的書,賣到什么價格了?” 夏原吉:“……” 張安世笑著道:“可能夏公還不知道吧,不過我相信,這殿中百官,肯定有人知道,如果大家都裝不知道,那也不打緊,可以讓人出去打聽嘛?!?/br> 夏原吉道:“承恩伯這是何意?” 張安世道:“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訴夏公,這書在京城里是三兩銀子一本,到了省城,則變成了百兩銀子,若到了下頭的州縣,竟有五百兩、千兩甚至兩千、三千兩的。這些可都是有據可查的事,若是夏公不信,可以立即讓人去查探,我說錯一句話,今日當著陛下的面,可以立即砍我腦袋?!?/br> 夏原吉動容。 百官們有人是略有耳聞的,也有人消息還不暢通,聞所未聞的,不過此時只覺得瞠目結舌。 朱棣也嚇著了,這么貴,為何會貴到這樣的地步,幾千兩銀子就買一本書,這不是開玩笑嗎? 張安世隨即笑嘻嘻的道:“你看,我三兩銀子賣出去,別人卻拿這書,出去轉手就賣幾百上千兩,還說我不是做善事?我明明可以掙這個銀子的,可我心善,我見不得讀書人沒書讀,我如此賤價售賣,卻讓宵小之徒有機可乘?!?/br> 張安世越來越來勁:“如今,夏公卻還罵我牟利,我天大的冤枉,我比竇娥還冤,我太難了……” “……” 說實話……你說張安世沒理嘛,他還真說的振振有詞,而且還真沒地方反駁。 你要說他有理,又總覺得好像哪里有問題,可問題到底在哪呢?這就牽涉到了另一個層面的知識了,顯然,并非是這個時代的人可以短時間內參透的。 張安世道:“我賣三兩銀子,已是jian商,已是牟利,那我認啦,我無話可說,可是那些賣百兩,賣千兩的人……又是什么,那他們豈不都是罪該萬死嗎?既然夏公如此厭惡牟利,那么索性,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抓了,滅三族也好,砍腦袋也罷,我張安世絕對支持,我張安世好歹也是讀書人,著書立說,一心為廣大莘莘學子謀福利,最看不慣此等jian商,統(tǒng)統(tǒng)殺了干凈?!?/br> “還有那些花百兩銀子,千兩銀子買書的人,依我看,這些人也一定別有所圖,肯定是和jian商合伙,以我之見,也一并治罪,如此一來,這天下就沒有人牟利了,天下太平?!?/br> 百官sao動。 傻子都知道,這高價買書和高價賣書的,都和他們的親戚有關系,真要論罪,大家一個都別想跑,有一個算一個,把百官全殲了都不冤枉。 夏原吉:“……” 張安世道:“夏公咋不說話啦,難道夏公和jian商是一伙的,夏公,士農工商,太祖高皇帝對jian商最是厭惡,歷朝歷代,jian商牟利的事,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夏公是朝廷大臣,一身清正,難道還對這些jian商們姑息枉縱嗎?夏公,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都是讀書人,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啊。” 夏原吉只覺得張安世滿口歪理,可這家伙步步緊逼,居然教他有些難以招架。 他臉微微一沉,當然知道,絕不能順著這個家伙的話繼續(xù)下去,再繼續(xù)下去,天下讀書人都要被殺盡了。 于是,夏原吉深吸一口氣:“科舉本是考察讀書人的學問,為朝廷掄才,如今卻成了投機取巧,攫取百姓財富的手段?!?/br> 他不再理張安世了,隨即朝朱棣道:“陛下,臣以為,此大大不妥?!?/br> 張安世這時道:“陛下,臣有些奇怪,臣所見的百姓,一個個連飯都吃不飽,衣也穿不暖,怎么他們還有幾百上千兩銀子買書,這攫取百姓財貨……臣就更聽不明白了。” “……” 張安世嘆了口氣:“我大明的百姓,已富庶到了這樣的地步,居然百兩銀子、千兩銀子拿出來,也可以眼都不眨,那我倒是不禁有一個疑問,既然民已富足到了這樣的地步,為何國庫的收入,卻是微薄至此,而我張安世,賣書只賺了區(qū)區(qū)幾百萬兩銀子,夏公卻是對我抱有如此的敵意呢?照理來說,百姓個個腰纏萬貫,我張安世掙的這點錢,應該不算什么吧?!?/br> 第114章 雙喜臨門 朱棣聽到此,神色微變。 實際上,張安世的話雖是諷刺,卻一下子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百姓困苦嗎? 說困苦是真的困苦,可若說富庶,也是真的富庶。 你若是說困苦,這些人怎么可以幾百上千兩買一本書? 可怕的是,朝廷這么多年的賑濟,百姓該苦的還是苦,可富庶的卻更富庶了。 問題的根由在何處? 此時,張安世笑呵呵地看著夏原吉道:“我這書……三兩銀子賣出去,你說我牟利,可人家卻愿意幾百上千兩銀子購書,你卻說他們苦不堪言。這么說罷,譬如我張安世,雖也薄有家資,可你讓我花幾百上千兩銀子去買書,做此等冤大頭,我是舍不得做的,這些舍得買書的是什么人?他們家里到底藏著多少銀子?” “國庫如此空虛,朝廷要辦什么事都辦不成??砂傩沼掷Э嗟搅耸裁吹夭?,我聽說絕大都數(shù)百姓,連一日兩餐維持溫飽都難做到,那么這些購書者又是什么人,為何有如此大的手筆?” 這連番的詰問,令夏原吉啞口無言。 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不是他愚蠢,真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