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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85節(jié)

    朱瞻基蘸墨,很費(fèi)勁地寫下了五個(gè)字。

    張安世認(rèn)真地看著,邊道:“這行書,差是差了一點(diǎn),不過你這個(gè)年紀(jì),倒也難得了,不錯(cuò),阿舅很欣慰,還有這兒,這里你提個(gè)小字?!?/br>
    朱瞻基道:“題什么?”

    張安世道:“提大明嫡皇長孫朱瞻基題?!?/br>
    朱瞻基卻是不下筆,一臉狐疑地看著張安世道:“阿舅,你到底想做什么?”

    張安世又怒了。氣惱地道:“你良心被狗吃啦,今日連字都舍不得寫,他日你長大了,是不是還要囚母弒舅?”

    朱瞻基瞪著張安世:“我要去告訴母妃?!?/br>
    張安世臉上的怒氣立即收了起來,口里道:“待會兒請你吃冰棒,這一次是真的?!?/br>
    說著,眨眨眼。

    朱瞻基懷疑地看著張安世:“真的”

    “比珍珠還真!”

    朱瞻基便又提筆起來,很認(rèn)真地在那大字下頭提了小字:“大明嫡皇長孫朱瞻基。”

    張安世如獲至寶,忙將這行書收了,吹干了字跡,收入懷里,樂呵呵地看著朱瞻基道:“不愧是我家瞻基啊,真是個(gè)有良心的孩子,阿舅心疼你?!?/br>
    “冰棒呢?”

    張安世道:“還沒制呢,這兩日便給你送來。”

    摸摸他的腦袋,便往外走,口里邊道:“阿舅還有事,你乖乖的,再會?!?/br>
    朱瞻基:“……”

    ……

    一塊牌匾,便張掛在了棲霞。

    這是一個(gè)臨時(shí)的大營,轅門上這燙金的招牌掛出來,張安世背著手,抬頭看這匾額,甚是滿意地點(diǎn)頭。

    朱勇幾個(gè),也都?xì)g天喜地的。

    張安世道:“皇孫太有良心了,知道我們要建營,非要出力不可,我這做阿舅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沒有辦法,盛情難卻?!?/br>
    “你們看,有了這個(gè)招牌,咱們這模范營的名份就有了,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以后這營中上下,每日出入營,都要在這兒念一次‘天下第一營’,要讓大家伙兒永遠(yuǎn)知道,咱們模范營與其他的丘八,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br>
    朱勇和張軏擠眉弄眼,他們大抵能想到,那五六歲大的皇孫,不知被他自家舅舅怎樣的糊弄了。

    卻只有丘松挺著肚腩,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凝視著那燙金的五個(gè)字,眼里熠熠生輝。

    “軍需怎么樣?”此時(shí),張安世回頭看向朱勇。

    朱勇道:“武庫那里,甲胄、刀槍劍戟,還有采買的糧食,俺爹幫了點(diǎn)小忙,都是新的?!?/br>
    張安世又問:“用的是什么甲胄?”

    “三百套布甲,還有……”

    還不等朱勇說完,張安世就不甚滿意地道:“世叔也太小氣了吧?”

    朱勇:“……”

    張安世道:“給我弄人手一套魚鱗鎖甲,告訴他們,我們按市價(jià)給錢,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說了,營里的事,我們管。除此之外,還有馬……你們親自去馬場挑,這些也給錢。還有補(bǔ)給,現(xiàn)在禁衛(wèi)每月供給是多少?”

    “每月不知道,不過一般是一日一斤糧,三兩菜,三日一兩rou?!?/br>
    張安世道:“太少了,會餓死人的,咱們這兒,糧食管用,蔬果每人每日一斤,一人每日照著半斤rou來吃?!?/br>
    朱勇吃驚道:“啊……這……”

    張安世一臉認(rèn)真地道:“我們?nèi)卞X嗎?不能讓弟兄們挨餓啊,除此之外……采買硝石等火藥的原料,這火器,我們得自己制,造作局造的,喜歡缺斤少兩,用著不放心?!?/br>
    朱勇道:“這幾乎都是千戶的補(bǔ)給了?!?/br>
    張安世指了指頭頂上的匾額,道:“你抬頭看看。”

    朱勇抬頭,又看到了那熠熠生輝的天下第一營。

    張安世語重心長地道:“無論如何,這天下第一營,咱們當(dāng)定了!”

    “還有,從今日開始,你這營官,還有你們幾個(gè),每日都在營中,和大家一道cao練,同吃同睡,不得我的批準(zhǔn),不許出營一步,都照著我的cao練方法來?!?/br>
    朱勇道:“那大哥呢?”

    張安世感嘆道:“我真羨慕你們,可以活的如此純粹,可是大哥腦子比較活,只好為你們遮風(fēng)避雨,應(yīng)付外頭的麻煩事?!?/br>
    “好啦,不要沮喪了,要振作,大哥即便沒在你們的身邊,但是大哥的魂魄,卻時(shí)時(shí)刻刻跟在你們的身邊,如影隨形,都打起精神來?!?/br>
    朱勇幾個(gè)立即道:“是?!?/br>
    張安世當(dāng)下,直接給模范營批了十萬兩銀子。

    隨即,朱金便來拜見,道:“整理出來了,錢莊那邊,在浙西和贛東那邊,還真有不少的地?!?/br>
    張安世道:“撥出一萬五千畝來,分賜給這些應(yīng)募來的士兵家人。有父母的,給他們父母耕種,若是沒有父母的,就讓他們的兄長代耕。沒有兄弟的,可托給他們的族里。但是每年繳多少糧,都不能少。別想讓他們族里的人占便宜,你直接去和當(dāng)?shù)乜h里先聯(lián)絡(luò)。跟他們丑話說在前頭,這都是東宮的人,這賜下去的地,若是有人想打主意,想一想也就罷了,可若是真敢伸手,那很好,這事兒瞞不住,誰伸手,我就砍掉他們一家人的胳膊。”

    一萬五千畝,對于收了十一個(gè)錢莊,有無數(shù)固定資產(chǎn)的商行而言,還真不多。

    朱金如今也是越發(fā)顯得大氣了,笑呵呵地道:“好,這個(gè)小人照辦?!?/br>
    張安世便接著道:“還有,挑一些可靠的人,駐到這幾個(gè)縣去,也不用干別的事,就和這些人的家眷們聯(lián)絡(luò),平日不要聯(lián)絡(luò)得太緊,可若是他們家里有什么婚喪嫁娶的事,尤其是爹娘過世了,得代營里出面去幫襯。”

    朱金對倒是有些遲疑,卻還是點(diǎn)頭:“小的一定辦好?!?/br>
    “辦不好,若是這邊有家眷出了什么事,鬧到營里來,我便收拾你?!?/br>
    朱金干笑:“不敢的,不敢的。”

    “這便好?!睆埌彩罎M意地點(diǎn)頭。

    ……

    棲霞這兒,終于駐扎了一支軍馬,不過這軍馬幾乎每日閉門不出,只偶爾聽到里頭傳出喊殺聲。

    對于棲霞的僧俗百姓而言,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畢竟……這兒隔三岔五的爆炸,他們也都習(xí)慣了。

    不過還是有人覺得奇怪,要知道,在其他的州縣,許多人并不喜歡附近有什么官兵入駐。

    因?yàn)檫@些丘八們,總是三五成群的出營,滋生出一些事端,偶爾還會和當(dāng)?shù)氐陌傩债a(chǎn)生沖突。

    可在棲霞,卻好像這樣的擔(dān)心變成了多余的。

    紫禁城里。

    第一批大軍,已在張輔的率領(lǐng)之下開拔。

    當(dāng)然,數(shù)十萬大軍出擊,是一個(gè)系統(tǒng)的工程,各營各衛(wèi)分別開撥,真正的大戰(zhàn),只怕需到來年開春去。

    所以朱棣依舊還在為調(diào)度的事而懊惱。

    請戰(zhàn)的軍將實(shí)在太多了。

    朱棣需做好平衡。

    猛地,他想起了什么,頓時(shí)就抬頭看向亦失哈道:“朱勇幾個(gè),出發(fā)了沒有?”

    亦失哈道:“本來是調(diào)度他們?nèi)パ哼\(yùn)糧草先行的,不過此后他們調(diào)去了模范營,便需跟著后隊(duì)走了,只怕還需一兩個(gè)月才能出發(fā)?!?/br>
    朱棣頷首:“那個(gè)模范營怎么樣了?”

    亦失哈干笑道:“奴婢也不知道?!?/br>
    朱棣瞪他一眼道:“朕怎么看出你知道點(diǎn)什么,有什么話就講?!?/br>
    亦失哈苦笑道:“奴婢……不敢欺瞞陛下。這模范營怎么樣,奴婢倒是不知,不過卻知道……咳咳……這模范營現(xiàn)在掛了一個(gè)天下第一營的牌子。”

    朱棣:“……”

    他覺得有點(diǎn)氣悶。

    不過還是稍稍擠出了一點(diǎn)笑容:“由著他們罷,朕曉得他們不要臉的?!?/br>
    卻沒想到亦失哈道:“只是……這天下第一營的牌子,還請人題了字?!?/br>
    朱棣道:“不會是朱勇那貨吧?他干的出來,但凡張安世給他塞點(diǎn)好處,他肯定興沖沖的去題字了?!?/br>
    “題字的是皇孫?!币嗍Ч馈?/br>
    朱棣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口有點(diǎn)疼,立即大罵起來:“入他娘,連孩子都騙,這還算是個(gè)人嗎?這么小的孩子,他懂個(gè)鳥!這要是傳出去,指不定多少人要笑話呢?!?/br>
    亦失哈也苦笑道:“倒是現(xiàn)在京城里頭的人,沒有笑話這事。”

    “嗯?”朱棣虎目瞪著亦失哈,露出嚴(yán)厲之色。

    在這樣的目光下,亦失哈只好硬著頭皮道:“現(xiàn)在京城里都在議論天策軍?!?/br>
    朱棣眼睛瞪得更大了,道:“這天策軍又怎么啦?”

    亦失哈道:“聽說……漢王殿下……他得了天策軍,自詡天策上將軍,招搖的很?!?/br>
    朱棣的臉迅速地沉了下去,怒不可遏起來。

    亦失哈連忙道:“奴婢萬死,奴婢絕沒有打探漢王殿下和承恩伯的意思,只是這兩件事,都鬧的人盡皆知,京城里的三歲稚童都知道了,奴婢想不知道也難?!?/br>
    朱棣眼里像溢滿了火焰,氣呼呼地道:“入他娘的,那張安世是笨,漢王是蠢,真是一時(shí)瑜亮,朕的臉都給他們丟盡了?!?/br>
    亦失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再吭聲。

    朱棣一肚子的火氣,罵罵咧咧的發(fā)泄,不過罵了很久后,似乎也覺得沒什么意思。

    這個(gè)時(shí)候,你若是特意去阻止,比如讓張安世將牌子摘下來,這滿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人家皇孫題了字,這個(gè)時(shí)候特意摘掉牌子,不更顯得是欲蓋彌彰嗎?

    至于漢王那個(gè)混賬,朱棣沒想到這個(gè)家伙……能自比天策上將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朱棣只覺得胸口悶得很,咬牙切齒,這時(shí)偏偏又不能做點(diǎn)什么,因?yàn)榇藭r(shí)任何的動(dòng)作,反而是火上澆油。

    耐著性子,又過了一個(gè)月。

    朱棣還是很記仇的。

    突一日批閱奏疏,抬頭看向亦失哈,看似淡淡地道:“現(xiàn)在那天下第一營如何了?”

    亦失哈道:“沒什么響動(dòng),奴婢啥也沒聽說?!?/br>
    朱棣若有所思,隨即則道:“去將魏國公叫來?!?/br>
    亦失哈不敢怠慢,連忙下去吩咐,半個(gè)時(shí)辰之后,徐輝祖便前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