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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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失哈氣得想要嘔血:“殺雞之前要先拔毛?!?/br> “拔毛?”劉永誠念出這兩個字,而后眼眸猛地一張,隨即就道:“懂了,懂了!你早說嘛?!?/br> 亦失哈:“……” 不過今日亦失哈心情好,很快又笑了,道:“不管怎么說,這一次,倒是多虧了那張安世,沒有那張安世……咱們得吃一次悶虧,哈哈……這個小子,越來越有趣了,真不愧是太子殿下養(yǎng)大的啊?!?/br> 劉永誠也點著頭道:“這家伙實在,他竟真能抓得住亂黨?!?/br> 亦失哈道:“不過……這才是第一步呢,到底能不能將這些亂黨一網(wǎng)打盡,還是未知之數(shù),哎……咱有點不明白,這些亂黨是怎么想的。” 說著,搖搖頭,一聲長嘆之后:“那崔一紅,送去孝陵吧,找一個有眼色的伺候他,他算是完了,可惜?!?/br> 劉永誠頓時就來了氣,咬牙切齒地道:“咱入他紀綱的祖宗十八代。” 亦失哈沒有跟著一起咬牙切齒的叫罵,作為一個閹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似他這樣天生為奴的人,是沒有資格隨口大罵的。 …… 在另一頭,紀綱回到了北鎮(zhèn)撫司,依舊驚魂未定,此時他拼命想著今日在御前陛下的反應(yīng)。 紀綱一丁點也不在乎其他人,唯獨在乎的就是陛下的心思。 他比誰都清楚,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 思量片刻,他長嘆一聲,便對身邊的人道:“召同知劉勇來見。” “喏。” 錦衣衛(wèi)指揮使同知劉勇進來,似乎他也得知了消息,這劉勇早年就和紀綱結(jié)為了兄弟,更是在紀綱一次次的安排之下,如今成為這錦衣衛(wèi)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兄長……” 紀綱抬頭看了劉勇一眼,居然沒有像從前那樣,板著臉和他說話,而是親切地道:“坐下吧,你母親的病,現(xiàn)在可好些了嗎?” 劉勇道:“用了藥,好了一些?!?/br> “我聽了她身子不好,也是心急如焚,一直想要去探問,可這幾日衛(wèi)里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實在抽不開身?!?/br> 劉勇道:“兄長日理萬機,也是沒辦法,俺娘也念叨著兄長呢。” 紀綱笑了笑,低頭呷了口茶,隨即邊又道:“還有你的兒子,我思來想去,他現(xiàn)在在衛(wèi)里,也歷練得差不多了,該加他一個百戶?!?/br> 劉勇臉色凝重起來:“兄長……你這是怎么了……” 紀綱抬頭直視著劉勇道:“事情,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 “略知一些?!?/br> 紀綱嘆道:“哎……現(xiàn)在陛下要追查這件事,這么大的案子,錦衣衛(wèi)上下……誰能承擔(dān)得起這樣大的干系啊,崔一紅又是宮里的人,不給陛下一個交代,咱們這些兄弟……將來莫說還像從前一樣呼風(fēng)喚雨,只怕將來性命都難保?!?/br> 劉勇道:“那趙千戶,素來和我們不對付……” 紀綱搖頭:“區(qū)區(qū)一個千戶,擔(dān)得起嗎?若是這樣報上去,陛下會相信?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旦較真起來……” 劉勇臉色變得無比的糾結(jié)起來:“兄長……當初在靖難的時候,我們一起在陛下賬下做親兵,我和你同生共死,我們……我們……” “這些我都知道?!奔o綱溫言細語地道:“我還記得,我當時胳膊上受了刀傷,眼看著那傷口潰爛,活不成了。是你一路背著我,跟著大軍移動,大軍每日行四十里啊,這都是靠你兩條腿背過來的。” 劉勇流出淚來:“是否可以想想其他辦法?” 紀綱道:“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br> 劉勇癱坐在椅上,他想冷笑,看著眼前這一直對自己關(guān)照的兄長,卻又笑不出。 只覺得遍體生寒,眼前的紀綱,卻是出奇的冷靜:“你就當幫我最后一次?!?/br> 劉勇嘴唇哆嗦著:“你想我怎么做?” 紀綱慢條斯理地道:“你可以畏罪自盡,到時候一切的干系,都推到你的頭上。” 劉勇白著臉道:“我死了……事情就可以解決了嗎?” “你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同知,是錦衣衛(wèi)中位列前三的人物,這件事到了你這里,陛下應(yīng)該會滿意,人死債消?!?/br> 劉勇苦笑:“我……” 只是還不等他說下去,紀綱已站了起來,臉上神色冰冷,淡淡道:“來人,送劉同知上路吧?!?/br> 此言一出,卻早有幾個校尉從一旁的耳房里沖出來。 隨即,有人取了繩索,出現(xiàn)在了劉勇的背后。 劉勇想要掙扎,卻已被人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下一刻,那繩索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劉勇身子不斷地抽搐,雙目圓瞪,嘴拼命張大,發(fā)出:“呃呃……呃呃……”的聲音。 直到他腦袋一歪,瞳孔開始渙散。 可后頭勒他的校尉,依舊還是死死地勒著。 紀綱瞥了一眼地上劉勇的尸首,無悲無喜地道:“掛在他的公房吧?!?/br> “是?!?/br> 幾個人拖拽著劉勇的尸首便走。 不多時,一個書吏進來,低聲道:“已處理干凈了?!?/br> “嗯?!奔o綱背著手應(yīng)了一聲。 書吏道:“學(xué)生這就預(yù)備好供詞,一切都是劉勇授意,劉勇心腹的幾個校尉還有千戶、百戶……已派人去捉拿了?!?/br> “嗯。”紀綱點點頭,隨即道:“不要漏了一人,還有負責(zé)拷打和審問那崔一紅的人……包括負責(zé)記錄的那個書吏?!?/br> “是,那邊……都已動手了。” “去吧。” “那學(xué)生去了?!边@書吏瑟瑟發(fā)抖,顫聲回應(yīng)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告退出去。 只是還沒走出去,卻聽到紀綱突然道:“回來。” 書吏連忙駐足,轉(zhuǎn)身拜下道:“都督還有什么吩咐?” 紀綱淡淡道:“劉勇的兒子劉英武,是在城西的千戶所里公干嗎?” “是?!?/br> “將他也拿了?!?/br> 書吏錯愕抬頭:“可……可這是劉同知的獨子?!?/br> 紀綱神色冷沉地道:“留著他,他覺得自己的父親死的蹊蹺,四處胡說八道怎么辦?我與他父親的許多事,他可能都知道,不能留?!?/br> 書吏抿了抿唇,最后點頭道:“學(xué)生……學(xué)生知道了?!?/br> 紀綱平靜如水地道:“事情要干脆利落一些?!?/br> “是。” 紀綱再次落座,目送那書吏遠去,隨即低頭,拿起了案牘上送來的一份份密奏,低頭細細看著。 他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對他而言,眼下當務(wù)之急,是一定要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為此,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份份密奏看過之后,他才如往常一樣:“召眾兄弟來議事吧。” 很快,這錦衣衛(wèi)內(nèi)部,另一個同知,還有兩個指揮使僉事,除此之外,還有南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以及重要的幾個千戶,統(tǒng)統(tǒng)來見。 眾人朝紀綱行禮,這些人,無一不是紀綱擢升上來的,平日里都是如兄弟一般相稱。 紀綱輕描淡寫地道:“事情知道了吧,劉二弟自盡了?!?/br> 他抬頭,死死地觀察著眾兄弟的反應(yīng)。 這些人……一個個面無表情,只是紀綱似乎能察覺到,隱藏在他們官袍底下的身軀卻在顫抖。 紀綱道:“都坐下吧,談一談繼續(xù)捉拿亂黨的事,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比棲霞那邊,更快拿住亂黨,如若不然,宮中再責(zé)怪下來,都吃罪不起?!?/br> 所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一個個臉色略顯蒼白,會議的過程,詭異得可怕,猶如此處,便是閻羅殿一般。 大抵交代之后,紀綱便站起來,含笑道:“不管怎么說,劉二弟也是咱們的老兄弟,過一些時日,都去祭奠一下吧,我們都是兄弟,眼下這個時候,要同舟共濟才好?!?/br> “是?!?/br> 幾個同知、僉事、鎮(zhèn)撫、千戶,失魂落魄地告退出去,誰也不敢說話。 只有這時,迎面有個緹騎匆匆而來。 這緹騎面生,不過西城那邊千戶所的千戶卻是認得,朝他道:“何事,怎的來此?” 這緹騎正是隸屬于西城的千戶所,見了自家的千戶,忙行禮,低聲道:“回千戶,西城總旗官劉英武,方才不慎落水死了,卑下特來稟告?!?/br> 這廳中驟然之間,安靜得可怕,落針可聞。 …… 一封奏報,火速地送到了朱棣的手里。 朱棣只草草看一眼,隨手丟給了侍候自己的亦失哈。 亦失哈看過之后,干笑道:“陛下,原來構(gòu)陷崔一紅的竟是這同知劉勇,他好大的膽子。可惜他有這膽干這事,卻沒有膽子承擔(dān),自盡而死,倒真是可惜了?!?/br> 朱棣像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一般,道:“依朕看,不會只一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同知。你讓人去告訴紀綱,問問他……誰是這同知的黨羽,有哪一些人參與了構(gòu)陷,這么大的事,怎么能憑一個同知就結(jié)案呢?簡直荒唐。” 亦失哈點頭道:“奴婢待會兒就讓人去給紀指揮使傳話?!?/br> 朱棣道:“朕看他這幾日倒是辛苦得很,給他賜一些滋補之物吧,上一次在殿中朕見他,便十分憔悴,他是靖難的功臣嘛,何況……還是朕的親兵,現(xiàn)在又是亂黨,又是錦衣衛(wèi)里頭有人構(gòu)陷忠良,他這個指揮使……不容易?!?/br> 亦失哈又忙道:“奴婢會妥善安排?!?/br> 朱棣頷首:“這樣便好?!?/br> 朱棣這幾日的心情都十分陰郁,聽聞在大內(nèi),那伊王好端端的都被朱棣揪了去打了一頓。 伊王乃是太祖高皇帝的幼子,是朱棣養(yǎng)在宮中好幾年的弟弟,平日里對伊王一向和善,如今也遭了殃。 所以亦失哈顯得格外的小心。 此時,卻聽朱棣道:“擺駕吧?!?/br> 亦失哈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這是要去何處?” 朱棣道:“朕這幾日,都在做夢,夢中見那陳文俊,痛斥太祖高皇帝和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