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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94節(jié)

    當(dāng)下,直接揚(yáng)鞭,狠狠一鞭子朝朱桂的腦袋抽下去。

    那鞭子猶如黑蛇,在虛空舞動,這一鞭下去,不但將朱桂頭上的翼善冠打爛,連朱桂的腦殼也多了一道血痕。

    朱桂吃痛不已,抱著腦袋,嚎啕大哭著道:“饒命,饒命!”

    朱棣下馬,依舊甩著鞭子,又一鞭下去,邊道:“你這畜生,還敢有這樣的癡心妄想?你以為你是誰?朕看你是兄弟,你便是藩王,鎮(zhèn)守一方。朕當(dāng)你豬狗,你便要在牛棚豬圈里吃糠咽菜。你以為你的富貴,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一鞭鞭下去。

    沒一會,朱桂便渾身鞭痕,那鞭痕入rou,觸目驚心。

    以至朱棣手中的馬鞭,竟也殷紅了,鮮血淋漓。

    朱桂哭天搶地:“饒命,饒命啊……皇兄……臣萬死……”

    “萬死?”朱棣冷哼道:“那你便去死好了?!?/br>
    說罷,又是一鞭子下去。

    遠(yuǎn)處……伊王朱木彝已嚇得魂不附體,臉色蒼白得可怕。

    他牽著朱瞻基的手,不禁顫抖。

    朱瞻基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睛一眨都不肯眨。

    噠噠噠……噠噠噠……

    遠(yuǎn)處的街道,大量的馬蹄聲傳來。

    隨即便見一身甲胄的模范營出現(xiàn)。

    當(dāng)先一個,正是張安世。

    張安世其實很清楚,區(qū)區(qū)桂王,對于造反小能手朱棣而言,不過是小兒科罷了,卻還是率先沖來,遠(yuǎn)遠(yuǎn)地便落馬,讓模范營的人原地待命。

    他穿著一身麒麟衣,腰間也配了一柄刀,按著刀柄,顯得英姿勃發(fā)。

    這個高光時刻,怎么可能少得了我護(hù)駕小能手張安世!

    張安世疾步上前,氣喘吁吁的,走近了,便見地上如血葫蘆一般的朱桂。

    又見朱棣輕描淡寫地拋掉了手中染血的鞭子,朱棣還在罵罵咧咧:“這畜生,連造反都如此可笑,竟還癡心妄想。”

    張安世上前道:“臣護(hù)駕來遲?!?/br>
    朱棣道:“來的正好,將亂黨統(tǒng)統(tǒng)拿下?!?/br>
    張安世便朝遠(yuǎn)處的模范營招呼一聲。

    于是模范營呼啦啦地上前,將代王和代王衛(wèi)的人統(tǒng)統(tǒng)制住。

    朱棣這才道:“走吧,該去見見朕的大臣們了?!?/br>
    張安世道:“遵旨?!?/br>
    于是朱棣回大明門,帶著禁衛(wèi)往崇文殿而去。

    迎面而來的,卻是得知了消息的文淵閣大學(xué)士……還有一直留在文淵閣里的趙王。

    趙王朱高燧突然聽聞代王竟是出現(xiàn)在京城,大驚失色,不過他的主意是……正好可以借此試探一直待在大內(nèi)的皇兄是什么反應(yīng)。

    他打著如意算盤呢,先讓他們兩敗俱傷,他再漁翁得利。

    誰曉得……這魚倒是真釣上來了,還是一條鯨魚。

    朱高燧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自己的父皇,站在原地,整個人都麻了。

    卻見朱棣舉止如常,龍行虎步,顧盼自雄,沿途的宦官紛紛拜倒。

    解縉幾個……也忙跪在了道旁,口呼:“吾皇萬歲!”

    朱棣看也沒有看他們。

    眼睛卻猛地落在了朱高燧的身上。

    朱高燧做賊心虛,嚇得魂飛魄散,冒著一身的冷汗,慌忙拜下道:“兒臣……恭迎父皇,父皇無恙……兒臣喜不自勝。父皇……”

    朱棣駐足,淡淡地看他一眼道:“你的事,朕聽說了,你是個孝順的兒子,這幾日,朕看你心急如焚,急得如熱鍋螞蟻一般……”

    朱高燧只覺得后襟冰涼,心驚膽跳地道:“兒臣……兒臣聽了外頭的流言蜚語?!?/br>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抬頭,卻見朱棣的甲胄上,竟還染著斑斑血跡。

    朱棣瞇著眼,凝視著他:“是啊,三人成虎,朕看……有人是見不得朕好?!?/br>
    朱棣說著,竟不再看朱高燧一眼,匆匆領(lǐng)著張安世和禁衛(wèi)繼續(xù)往崇文殿而去。

    后頭的伊王朱木彝則牽著朱瞻基跟著。

    朱瞻基興致勃勃地道:“叔公死了嗎?是不是被打死了?”

    一聽叔公二字,伊王又嚇得打了個哆嗦。

    朱瞻基道:“皇爺爺生氣起來,真是可怕,誰要是惹了他,準(zhǔn)沒有好下場,我太欽佩皇爺爺啦,以后我也要做這樣的人?!?/br>
    朱瞻基隨即,挺起胸膛,驕傲的口吻道:“幸好阿舅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不會招惹皇爺爺,倒是讓我安心?!?/br>
    伊王朱木彝卻一直耷拉著腦袋。

    朱瞻基便奇怪地看著他道:“叔公,你咋也不高興?”

    朱木彝道:“我勸你這時不要招惹我,不然就不幫你捶背了?!?/br>
    朱瞻基道:“皇爺爺為什么要用鞭子呢?我看該用狼牙棒,可以節(jié)省很多氣力。”

    “完啦,叔公肯定死啦,嗚嗚嗚……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我的叔公,我得哭一回。”

    朱瞻基覺得牽著自己的朱木彝,手心冰涼冰涼的。

    ……

    另一頭,朱棣走后,朱高燧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這一次受了極大的驚嚇,他與解縉對視一眼,二人彼此無語,此時都大氣不敢出。

    而胡廣則欽佩地看了楊榮一眼,卻也和楊榮交換眼神,楊榮微笑,信步隨朱高燧和解縉一同隨駕往崇文殿。

    到了崇文殿,朱棣升座。

    百官入見,朱棣虎目逡巡百官,嚇得百官個個心驚rou跳,大氣不敢出。

    朱棣道:“卿等這些日子,可還安分?”

    這一下子,更是嚇得百官一個個魂飛魄散。

    主要是大家已經(jīng)接受了朱棣駕崩了。

    現(xiàn)在這打心里以為已經(jīng)不在了的人,卻又在自己的面前活蹦亂跳,是人心理上都遭不住啊。

    朱棣自是將眾人的表情和反應(yīng)看在眼里,他站起來,背著手,道:“朕聽說了外頭有不少傳言,有人竟誹謗宮中,說朕駕崩了,可有此事?”

    殿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此時,朱棣看向趙王朱高燧道:“趙王,你是朕的兒子,你來說?!?/br>
    趙王朱高燧默默地抖了抖,才道:“兒臣……兒臣只惦記著父皇……”

    朱棣笑了笑,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道:“解卿家乃內(nèi)閣大學(xué)士,一定有所耳聞吧?!?/br>
    解縉大驚,他是極聰明的人。

    其實很多時候,若是愚蠢一些,索性就說自己不知道即可。

    可偏偏聰明人心思多,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回答問題,而是心里細(xì)細(xì)琢磨,陛下為何這也問我?

    第二個疑問是,是不是陛下知道了一點什么,故意試探?

    第三個疑問是,又是否,有人在陛下的面前,進(jìn)了什么讒言?

    無數(shù)的念頭涌入心頭,反而有些不知該怎么應(yīng)對了。

    解縉久久不語,朱棣便怒道:“朕在問你的話?!?/br>
    解縉連忙拜下道:“臣……略知一二,只是此等市井流言,當(dāng)不得真?!?/br>
    朱棣瞇著眼,道:“是啊,當(dāng)不得真,市井里都還說,解公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子,為了天下軍民百姓屢屢請命,國家有了解公這樣的人,乃是大幸之事。”

    解縉慌忙道:“陛下,臣……”

    朱棣卻是打斷他道:“解公的名聲這樣的好,朕就顯得相形見絀了,解卿真是眾望所歸啊?!?/br>
    解縉戰(zhàn)戰(zhàn)兢兢,叩首道:“此等妖言,陛下何須理睬?這是有人要構(gòu)陷臣于不忠啊。”

    朱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啊,朕自然知道,解卿的忠心……”

    解縉腦袋磕地,心里越發(fā)的發(fā)毛。

    這其實也是朱棣和解縉之間的死結(jié)。

    一個是喜歡直腸子的人,一個卻是滿肚子都是彎彎繞繞的人。

    兩個人很多時候,其實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就如朱棣與丘福他們相處,朱棣說什么,丘福幾個也不會放在心上。

    而丘福幾個說了什么話,朱棣也知道他們絕不會有什么居心。

    可解縉不一樣,解縉聰明過了頭,喜歡揣測,說話也是吞吞吐吐,永遠(yuǎn)都留有余地,每一句都藏著機(jī)鋒。

    如此一來,朱棣哪怕只是一言一笑,都可能讓解縉衍生出無數(shù)種猜測。

    只是人越聰明,恰恰就越覺得帝心難以猜測。

    此時,朱棣閉上眼睛道:“代王謀逆,該當(dāng)如何處置?解卿,你來說說吧?!?/br>
    “當(dāng)誅!”解縉道。

    朱棣又道:“你有兄弟嗎?”

    解縉嚇了一跳:“臣……臣有兩兄,長兄為洪武年戊辰科三甲第進(jìn)士,現(xiàn)為監(jiān)察御史。二兄解綱……賦閑在家。”

    朱棣道:“解卿的兄弟若是犯了錯,會如何處置?”

    解縉道:“要看犯的是什么錯?!?/br>
    “若也是謀反呢?”

    解縉毫無猶豫地道:“此大逆,若如此,臣請陛下殺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