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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37節(jié)

    圓陣里長矛刺出,隨后那大盾之后,則丟出了一個個的手雷。

    轟隆隆……轟隆隆……

    模范營上下,已經(jīng)不知cao演過多少次了,對于收割生命,可謂是得心應手了。

    這幾乎已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他們的攻擊動作十分簡單,大盾防御,長矛刺出近戰(zhàn)之地,遠程的手雷則直接攻擊敵人的后方,大大的降低對方的沖擊力,并且大量的收割對方的生命。

    偏偏就是這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手段,恰恰讓他的敵人們聞風喪膽。

    花不魯爾急了。

    那圓陣外圍,層層疊疊的,到處都是尸首。

    可迄今為止,這圓陣依舊還沒有崩潰的跡象。

    他看向左右焦急的人,道:“五軍都督府……有動作了嗎?”

    “至多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內(nèi),京營必要四面八方殺來?!?/br>
    花不魯爾急道:“為何對方事先早有準備?為何這些人……能集結(jié)得這樣快,我們中計了。”

    “將軍……只怕啃不下……”

    花不魯爾深吸一口氣,才道:“明明做對了九十九件事都沒有差錯,眼看大事可成,可現(xiàn)在……我不甘啊……”

    他恨得咬牙切齒,隨即眼眸張大,眼里透出了深深的狠色,道:“再攻一攻看。”

    “可將士們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心了。”

    看著遠處數(shù)百尸首。

    其實花不魯爾也明白,這樣的傷亡,其實足以讓全線崩潰了,也就是對方兵少,而且沒有戰(zhàn)馬之類的突擊手段,如若不然,右哨必敗。

    “若是這樣的兵馬,出現(xiàn)在漠南漠北……”這話沒有說完,卻頓了一下,花不魯爾接著苦笑著道:“繼續(xù)督戰(zhàn),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了?!?/br>
    可就在此時,那右哨開始人仰馬翻的時候。

    突然一聲號令,圓陣開始變陣,所有的人迅速散開,居然直截了當?shù)亻_始了反擊。

    五人一組,兩個矛手,一個盾手,一個手持長刀拿著小盾的刀牌手,護著一個擲彈手,每一個人分工明確,化為一個個小隊,矛手在左右收割,手持大盾的提供防衛(wèi),刀牌手護著擲彈手,一時之間,猝不及防的右哨開始潰退。

    而這一切,不過是在一夕之間。

    帶著一隊人,守在會場的顧興祖,此時也是一身甲胄,遠遠眺望著,他對于這些右哨的潰敗,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戰(zhàn)場之上,勝負本就在一瞬之間,絕大多數(shù)的官軍,只要攻擊受阻,就極容易士氣低落。

    再加上……別看雙方并沒有打多久,可對于體力的消耗卻是巨大的,就好像一人沖刺短跑一般,看上去不過片刻功夫而已,卻足以讓人的體力迅速地透支。

    而模范營不同,模范營不只軍令如山,體力也是尋常官兵的數(shù)倍,這是長久cao練,和足夠的營養(yǎng)所帶來的。

    顧興祖轉(zhuǎn)身,匆匆進入了會場,在他看來,外頭的情況,已經(jīng)沒有必要過于關(guān)注了。

    會場之內(nèi),商賈們聽到外頭的喊殺,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甚至有人嚇的瑟瑟發(fā)抖。

    他們被要求擠在一處角落。

    本來好端端的一次拍賣,結(jié)果……居然還鬧出這樣的事,方才還喊著日瑞瓦退錢的家伙,現(xiàn)在也噤聲住口了。

    那書生,只是冷笑著,他聽到火銃的響聲,聽到箭如飛蝗的破空響,還有四面八方的喊殺,卻是整個人顯得氣定神閑。

    只是……他身子羸弱,總是伴隨著咳嗽。

    朱棣氣度非凡,居然不急不躁,穩(wěn)穩(wěn)地坐著。

    右哨的情況,他很清楚。而至于模范營的情況,他也十分清楚。

    雖然眼下很危險,可根據(jù)他的判斷,即便模范營不支,但也足以堅持到援軍到達。

    叛亂的士兵一定不多,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們應該還是忠心的,至于其他各部人馬,也不會錯失勤王的機會。

    不過,有一點必須的承認的,這幸好也是張安世應變及時,若是稍稍遲了片刻,可能所有的局面就都要改寫。

    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已是萬幸了。

    朱棣在心里計算著京城里每一個人的反應,他微微闔目,此時的他,終于不再像一個魯莽的將軍,卻更像一個權(quán)威受到了挑釁的君王。

    朱棣久久端坐不動,沉吟著,一言不發(fā),就在此時,他猛地張開了眼眸,突然抬頭起來,斜視一眼那書生。

    那書生……他依舊覺得很是眼熟,可是……在哪里見過呢?

    而此時,張安世卻已到了書生的面前,揚手又給他一巴掌,怒氣騰騰地道:“畜生,你笑什么?”

    書生被打得拼命咳嗽了半天,才道:“我笑你們……不知死……”

    張安世卻樂了:“你以為……憑你這些三腳貓功夫,就可以和我們同歸于盡?”

    書生冷冷一笑。

    張安世道:“你到底還有什么陰謀?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狡兔三窟,一定不只在這里布置人馬?!?/br>
    書生的臉因為被甩了巴掌而顯得有些紅腫,此時居然露出微笑道:“你猜猜看?”

    張安世冷冷地看著他道:“根本不必猜,無非都是一些雕蟲小技,只要陛下和我還活著,你的那些伎倆,都不過是笑話?!?/br>
    書生嘆息一聲:“真是可惜……你這樣的人……倒也是人才……”

    他露出惋惜之色,仿佛是在說,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張安世卻對這個人,一點都沒有覺得惋惜,他現(xiàn)在只恨不得將眼前這人用手撕了。

    “陛下……賊軍敗了。”

    就在此時,顧興祖進來,大呼一聲。

    朱棣起身,皺眉,他沒想到……敗得這樣快,口里道:“整個右哨都已敗了?”

    顧興祖振奮地道:“正是,他們開始潰退,不過卑下不敢讓將士們追擊過甚,反正不久之后,勤王的人馬就要圍堵上來,卑下和模范營,護駕要緊。”

    此言一出,書生臉色微變。

    朱棣聽罷,眉飛色舞地道:“果然不愧是模范營,入他娘的,好的很!”

    他說罷,喜上眉梢,朝張安世道:“模范營上下,都要賞,重賞,朕不是賞他們護駕有功,朕是要賞他們的勇武?!?/br>
    說著,朱棣冷笑著看向那書生。

    見這書生驚愕的樣子,朱棣道:“依我看,爾等也不過爾爾,如今朕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且看你們還能猖狂到何時?!?/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此結(jié)果失望,書生又開始拼命地咳嗽起來,好像自己要斷氣一般,撕心裂肺。

    隨即,朱棣再不看那書生,而是朝那些商賈們道:“外頭已安全了,爾等各自散去,記著,過幾日再來拍賣,不要害怕,這棲霞再不會有賊子了?!?/br>
    商賈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先是害怕外頭的亂軍,可此時,令他們誠惶誠恐的,卻是眼前的天子。

    這是皇帝啊,活蹦亂跳的。

    可商賈們卻不肯走,一個道:“陛……陛下……草民……草民人等……還是再等一等吧,外頭只怕還有亂軍?!?/br>
    朱棣對他們居然還算客氣,微笑著道:“既如此,那就等著吧,今日的事,只是意外,你們也瞧見了,亂黨不堪一擊,切切不可因此……就錯過了往后的拍賣?!?/br>
    商賈們只好道:“是,是……”

    他們顯得很怯弱,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只覺得今日發(fā)生的事,好像做夢一般。

    又過了兩炷香。

    突然有人飛馬來報:“陛下,一支驍騎來了,乃魏國公所率的前鋒驍騎,特來勤王護駕。”

    朱棣背著手,整個人又顯得威嚴起來,冷冷地道:“這個時候才來,還敢自稱是勤王護駕?朕若指著他們來勤王護駕,只怕早已死了,為首的是誰?”

    “是一個叫劉湛的千戶?!?/br>
    朱棣頷首:“叫他到朕的跟前來,朕有交代?!?/br>
    很快,有一個千戶便腳步匆匆而來,一見到朱棣還活著,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抬頭又見朱棣的身邊,站著張安世。

    便上前,一身甲胄,只行了一個軍禮:“魏國公得知情勢,下命勤王,卑下的人馬,恰好在鐘山cao演,得了急報,立即趕來。萬幸陛下無恙,如若不然,卑下人等,縱萬死也難恕罪了?!?/br>
    朱棣道:“魏國公已經(jīng)調(diào)撥人馬趕來了嗎?”

    “正是,三大營人馬,聞風而動?!鼻魟⒄康溃骸俺嫉弥宋遘姸级礁膶⒘睿膊桓疫t疑。”

    朱棣頷首:“鐘山那邊,有沒有出什么亂子?”

    鐘山靠近的,乃是太祖高皇帝的陵寢,那里若是出了亂子,朱棣只怕將來沒臉去見太祖高皇帝了。

    “鐘山那邊,倒是穩(wěn)妥。”

    朱棣暗暗松了口氣,便又問:“五軍都督府還有什么命令?”

    “只命至棲霞勤王,再無其他了?!边@千戶劉湛道。

    朱棣朝張安世道:“魏國公……倒是當機立斷……”

    他說到此處。

    卻不料恰在此時,突然一聲破空的龍吟,只見這千戶劉湛,突然從自身的披風之下猛地抽出一柄匕首。

    這匕首鋒利,反射著寒光,卻猛地朝朱棣狠狠刺去。

    這一切太快了。

    快到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即便是朱棣,也萬萬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眼前這勤王的千戶,會突然出手。

    朱棣瞳孔收縮,以他超強的反應能力,正待要先來一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而后再來一個秦王繞柱,他的反應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雖然這一套,顯得狼狽,可在朱棣戎馬的一生之中,不知經(jīng)歷多少兇險,這點求生的手段,算不得什么。

    可還是遲了。

    畢竟千戶劉湛的舉動,實在讓人猝不及防,而且此地狹小,為了奏對,劉湛故意靠近朱棣說話,當時朱棣也沒有任何的警覺。

    可就在這剎那之間,朱棣眼里的瞳孔收縮著,他似乎已想到,可能自己無法躲過這致命一擊了。

    鏗……

    一聲脆響。

    那匕首卻是狠狠地扎到了張安世的胳膊上。

    緊接其后,火花濺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