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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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誰都知道,龐瑛與紀(jì)綱的關(guān)系最是親密。 此時,他全家被誅,已感到不妙了,且不論一家老小,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自己應(yīng)該選擇什么樣的死法問題。 龐瑛道:“紀(jì)綱私下里,閹割了童男三十九人,入他的后宅為奴,這三十九人……有十六個乃當(dāng)初的犯官之后,原本應(yīng)當(dāng)流放或是入宮為奴,卻都被他扣下來,充入他的內(nèi)宅。” “他常對卑下說,陛下有宦官伺候,他是指揮使,后宅雖無佳麗三千,卻也有數(shù)十上百的宦官,還很是得意的說還是閹人伺候的舒服?!?/br> 紀(jì)綱眼里猶如燃起了火焰,瞪著龐瑛大怒道:“龐瑛……” 龐瑛畏懼地看了紀(jì)綱一眼,卻還是繼續(xù)道:“除此之外,還有……他在內(nèi)宅之中,私藏大量的違制之物,說什么,皇帝不過兵強馬壯者,他如今,掌親軍數(shù)萬,王孫公侯都不可和他相比?!?/br> “卑下有奏,卑下有奏……” 到了此時,已沒有人再猶豫了。 紀(jì)綱目光陰冷地看著眾人,冷笑道:“哈哈……一群蛆蟲……” 張安世卻冷面看他:“紀(jì)綱,你知罪嗎?” 此言一出,紀(jì)綱猛地看向張安世,昂首道:“有什么罪,這些也是罪嗎?若是有罪,今日這京城公侯,誰沒有罪?淇國公、成國公這些人,他們所犯的難道不是謀逆罪?只是他們成功了,所以才得了今日的富貴?!?/br> “還有你張安世,你張安世的罪孽,難道還少嗎?不過是皇帝親近誰,便誰無罪?;实墼鲪赫l,誰便有滔天大罪,如是而已?!?/br> 張安世沒有一點生氣的痕跡,甚至笑吟吟地看著紀(jì)綱:“到了如今,還是死不悔改?!?/br> 紀(jì)綱手指陳濟等人道:“這一些人,當(dāng)初哪一個不是和我沆瀣一氣?又有哪一個,不是對我搖頭擺尾?個個都如狗一般,可終究他們不如狗,狗尚且還知道主人!” 陳濟等人默不作聲。 張安世大笑道:“看來,到現(xiàn)在你還想在此逞口舌之快。” 紀(jì)綱淡淡道:“只可惜我如此忠心,終究不免今日的下場,你以為是你打敗了我?錯了,想教我死的乃陛下也,我等誰不是罪孽深重,哪一個是什么好人?” “即便是陛下,又好到哪里去?說是靖難,可所謂的靖難是什么,誰人不知?陛下用我……拿來做什么,又誰人不知?只是如今,他嫌我臟了,便開始生厭,卻教你來治我,你張安世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他越發(fā)的激動。 或許是已經(jīng)意識到,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已經(jīng)絕無生路,于是更加的憤怒,此時咆哮道:“若是我有罪,那么天自厭之,可你們呢?你們難道不為天所厭嗎?我紀(jì)綱這輩子也算是享了榮華富貴,值了。唯一不值的是,與這些蟲豸一般的人為伍!” 他繼續(xù)手指著龐瑛和陳濟。 張安世出奇的冷靜:“你口口聲聲,都在說大家有罪,你說的倒沒有錯?!?/br> “哼!” 張安世接著道:“人在世上,又有幾個可以說是清白的呢?可紀(jì)綱你知道為何你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嗎?你知道為何你會憤恨于與這些人為伍嗎?” 紀(jì)綱死死地盯著張安世,眼里要冒火,他眼神里露出輕蔑和鄙夷。 張安世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道:“因為你觸犯了人的底線。陛下即使謀逆,可他是揮刀向建文,向比他更強大的人。我張安世有罪,所使用的陰謀詭計也好,或是其他的手段也罷,所針對的對象,也不過是權(quán)門和豪族。” “可你紀(jì)綱干的是什么呢?私掠百姓,栽贓構(gòu)陷,私下閹割男童,與賊子勾結(jié),搶奪財貨,還有……假傳圣旨,下鹽場取鹽數(shù)百萬斤,奪官船運輸,盡入私囊。你所殘害構(gòu)陷者,都是弱者,你踩在弱者的身上,用他們血rou來滿足你的私欲……這才是天下最大的罪孽?!?/br> 紀(jì)綱繼續(xù)不屑一顧地冷哼一聲。 張安世則接著道:“也正因為如此,你說錦衣衛(wèi)上下這些人,都為蟲豸,狗都不如。難道這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嗎?你干下的那些事,這錦衣衛(wèi)之中,但凡稍有忠義和正直的人,都不屑與你為伍,圍繞你身邊的,可不就是這一群倀鬼嗎?” 說著,張安世的聲音變得越加冷然起來,道:“你在我面前,少來說什么成王敗寇的話。我的兄弟得知我死了,四處為我報仇,個個義憤填膺。你的兄弟得知你出了事,又如何呢?” 說到這里,張安世勾唇一笑,這是這一笑,盡顯嘲諷:“你連做人都沒有學(xué)會,卻還敢在此大談什么人人都有罪,實在可笑!既然到現(xiàn)在你尚不知悔改,那也無礙,來人……押起來,送詔獄?!?/br> 隨來的陳禮幾個,再無猶豫,毫不客氣地直接將紀(jì)綱按倒。 紀(jì)綱被死死按住,居然沒有絲毫掙扎,卻突然道:“不可押詔獄,我寧去棲霞?!?/br> 張安世一聽,忍不住要被他逗笑了。 這家伙……果然對自己的認(rèn)識很深?。?/br> 于是張安世道:“紀(jì)綱啊紀(jì)綱,你果然很聰明,知道若是下了詔獄,到時自有你從前的老兄弟,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紀(jì)綱依舊定定地看著張安世道:“我……我希望見陛下一面?!?/br> 他顫聲道:“我要見陛下……” 到了此時,朱棣已成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哀嚎道:“請陛下召我覲見?!?/br> 陳禮已命人,將他拖拽著出去。 這里,又安靜了下來。 張安世重新落座,目光掃視著眾官校。 他的目光很冷,眼前這些人,并不比紀(jì)綱好多少。 紀(jì)綱這樣兇殘的人,是容不下哪怕一個正常人的。 張安世道:“所有的罪狀,都要厘清,該簽字簽字,該畫押畫押,至于你們還有什么其他的陳情,也可奏上,接下來,你們是生是死,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我到時都會秉公上奏。你們都是待罪之臣,聽侯處置吧。” 眾官校一個個面如死灰。 可說實話,雖然他們已知道,這一次一定少不了吃苦頭,可現(xiàn)在卻有一種解脫感。 幸好張安世還活著,若是當(dāng)真死了,這后果……才不堪設(shè)想,到時,一定要興起大獄,他們的那些罪,怕也遲早要揭出來不說,盛怒之下,陛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卻是難以預(yù)料的。 “喏?!?/br> 張安世又道:“南北鎮(zhèn)撫司,都要進(jìn)行整肅,我丑話說在前面,別妄圖抵抗,也別懷有僥幸,這里是南京城,還是有王法的地方,若是有人敢滋生異心,那我倒想看看,是你們的天靈蓋硬,還是我的狼牙棒硬!” 說罷,張安世便站了起來,在眾人的膽戰(zhàn)驚心之中,快步走出了北鎮(zhèn)撫司。 “入宮,覲見!” 張安世當(dāng)機立斷。 …… 文樓里。 百官已聚集。 情況,大家其實都已經(jīng)清楚了。 太子得知消息的時候,就直接昏厥了過去,于是忙召了御醫(yī)來診視。 這太子朱高熾的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這些日子,為朱棣cao勞政務(wù),現(xiàn)在遭受了這樣大的打擊,一病不起。 朱棣聽罷,心中更是憂慮。 可這可卻把趙王樂壞了。 太子病倒,說不定……一口氣沒提上來…… 而他的二兄朱高煦,畢竟還是戴罪之身。 這數(shù)來數(shù)去,還能活蹦亂跳的,不就是他朱高燧自個兒了嗎? 躺著也能克繼大統(tǒng)? 若如此,那可真是……難怪了。 難怪算命的說他有九五之象,原來竟是如此。 只是,趙王朱高燧就算心頭再得意,也知道自己此時必須做出悲痛的樣子。 他如喪考妣狀,他幾乎是由人攙著進(jìn)宮的,一見到朱棣,便拜倒在地,淚流不止。 “得聞皇兄病重,安南侯受難,兒臣……兒臣悲不自勝啊……嗚嗚嗚……” 朱棣聽著心里更加難受了,他此時正處在最虛弱的時候。 畢竟,張安世這樣的左膀右臂,且算起來,也是他最重要的心腹之人,如今卻因他的一念之差,而害了性命。 至于太子……也令朱棣無比的擔(dān)憂。 處在這種情緒之下的朱棣,不像一個九五之尊,卻只像一個痛不欲生的父親。 現(xiàn)在見了自己的小兒子,心情郁郁的朱棣,溫和地道:“好啦……知道了,知道了?!?/br> 雖然父皇什么都沒有說,可趙王朱高燧的心里卻是甜滋滋的。 他很清楚,此時父皇是情感最虛弱的時候,他這小兒子作為一個大孝子,一定要隨時陪在父皇的身邊。 畢竟,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兒臣……已尋了良醫(yī),去往了東宮……相信皇兄的病情,一定可以好轉(zhuǎn)?!?/br> 朱棣道:“有心了,你有心了?!?/br> “此醫(yī)姓周名榮,名震天下,最擅的便是金石之術(shù),且有異能,他救活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人人都叫他周神仙?!?/br> 鑒于整個御醫(yī)的水平比較次。 說實話,宮中貴人們的平均壽命,可能比絕大多數(shù)的富戶人家還要低。 有明一朝,大抵都是如此。 由此可見,這御醫(yī)的水平。 以至于后來有些皇帝,寧可自己煉丹來治病,也不敢輕易傳喚太醫(yī)。 神奇的是,那些煉丹且諱疾忌醫(yī)的皇帝們,居然都十分長壽,譬如活了五十九歲的嘉靖皇帝,還有活了五十八歲的萬歷皇帝。 由此可見,你瞎幾把的煉點重金屬來吃,一般情況下,也比吃御醫(yī)院那些大聰明們開的藥效果要好。 朱棣對太子的病情,十分看重,他聽罷,打起精神道:“是嗎?周神仙……此人當(dāng)真神奇?” 趙王朱高燧道:“這周神仙在北平一帶行醫(yī),活人無數(shù),最擅練符水,凡賜下符水,必定藥到病除,兒臣……兒臣在北平鎮(zhèn)守的時候,早聞他的大名,所以自打入京城之后,便請他南下,父皇……此人有大神通……” 朱棣嘆了口氣道:“哎……可你皇兄他這是心疾啊……” 隨即,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于是朱棣還是決定,清早召百官們來…… 紀(jì)綱已是甕中之鱉,可是他那些黨羽……也一定要徹底地鏟除。 這絕對是一個大工程,錦衣衛(wèi)上下數(shù)萬人,什么人是紀(jì)綱的黨羽,什么人與他私通,既是打算一網(wǎng)打盡,那么……就必須得有章法。 朱棣領(lǐng)著趙王朱高燧,至崇文殿升座。 百官紛紛見禮。 朱棣端坐不動。 而魏國公、淇國公等人也都站在一側(cè),露出沮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