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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72節(jié)

    張安世進(jìn)來便道:“楚王殿下實(shí)在太厲害啦?!?/br>
    朱楨聽到這么一吼,猝不及防的,立即順勢將鼎重重地拋下。

    哐當(dāng)一聲,這鼎直接入土三分。

    朱楨不滿道:“你吼叫個(gè)什么,害我xiele氣,這一次不算……本王再來,瞻基,這一次你看好了,教你知道,什么才叫天下第一勇士?!?/br>
    朱高熾勸道:“皇叔,算了?!?/br>
    朱楨搖頭,摸了摸朱瞻基的腦袋,道:“你皇爺爺像太祖高皇帝,本王也像太祖高皇帝,你也像太祖高皇帝,唯獨(dú)你爹太子……像建文……”

    朱瞻基道:“太祖高皇帝是什么樣子?”

    “像我一樣,壯的像一頭牛?!?/br>
    他與朱瞻基饒有興趣地說著話,似乎對朱瞻基很感興趣,此后才回頭,看向朱高熾道:“太子生了一個(gè)好兒子啊,真是羨煞旁人?!?/br>
    朱高熾道:“皇叔,要不去坐一坐?”

    “不坐啦,不坐啦?!敝鞓E道:“本王喜歡站著,人不能久坐?!?/br>
    這時(shí),朱瞻基突然叉著腰,不可一世地道:“楚王叔公,我阿舅也能扛鼎,阿舅比叔公更厲害。”

    張安世聽罷,打了個(gè)哆嗦,臉色慘然,連忙垂頭。

    朱瞻基道:“阿舅,你也來試試看?!?/br>
    楚王朱楨驚異地看一眼張安世,道:“沒想到威國公還有這樣的本事,本王雖在藩地聽聞過一些威國公的事跡,卻是萬萬不曾想到,威國公小小年紀(jì),也有千斤之力!”

    張安世只好干笑著道:“皇孫是開玩笑的,慚愧,慚愧?!?/br>
    朱楨道:“周王兄一直說你是人才,醫(yī)術(shù)無雙,對你贊不絕口,若是你能將這鼎舉起來,本王便服你?!?/br>
    張安世嘿嘿一笑:“我最近身子不好?!?/br>
    朱瞻基道:“阿舅不要怕……”

    朱高熾一把捂住朱瞻基的嘴,直接讓他噤聲。

    朱楨道:“嘿嘿,好啦,好啦,餓啦,本王是來這兒吃一頓便飯的,太子殿下和本王親近,當(dāng)初,本王還抱過他呢!如今,他年紀(jì)大了,本王,哎……要老啦,難得來京城,見一見這大侄子和侄孫,威國公,待會兒陪本王喝一杯?!?/br>
    張安世只好從善如流地道:“好?!?/br>
    吃飽喝足,張安世趁機(jī)低聲道:“楚王殿下勇武,何不就藩海外,打一片基業(yè)?你瞧那趙王殿下,還有從前的漢王,與楚王殿下相比,遠(yuǎn)遠(yuǎn)不如,殿下這一身的武藝,荒廢著實(shí)在可惜。”

    這朱楨一直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見四下無人,此時(shí)目光卻是很有深意地看著張安世:“自古以來,兄弟們分家,老大當(dāng)然是繼承家業(yè),而其他的兒子,卻總能繼承一些田產(chǎn)過日子,大家還是一個(gè)宗族,彼此守望相助。哪里有兄弟分家,老大得了家業(yè),卻將兄弟們趕走的?”

    張安世:“……”

    朱楨接著道:“尋常百姓家尚且如此,皇族就更不能如此了?;市值男郧椋就跏侵赖?,本王這個(gè)人說話比較直,也曉得你一定會去將本王的話稟告皇兄,可有些話,本王不吐不快!我大明的江山,基業(yè)還不夠大嗎?怎么到了現(xiàn)在,這么大的基業(yè),連兄弟們吃一口湯湯水水,都不能相容了?”

    張安世干笑道:“陛下主要是為了楚王殿下考慮?!?/br>
    “考慮個(gè)鳥。”楚王朱楨道:“你以為本王是傻瓜嗎?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到外頭去!什么漢王、趙王、寧王,不都是你們立的牌坊?他們現(xiàn)在是好,卻都是朝廷極力支持的結(jié)果。為啥?不就是想將兄弟們都騙出去?先去的,像他們?nèi)齻€(gè),肯定占盡了好處,天時(shí)地利人和,不站穩(wěn)腳跟才怪!”

    “可像我們后至的,必定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到時(shí)候一家老小,枉死于土人之手,消息傳回京城,你們不還是哭一場,然后罵本王這些人……沒屁的本事,連土人都拿捏不住?”

    張安世一時(shí)無語,這楚王咋說的好像自己是股市里的韭菜一樣,大莊家就是想騙他進(jìn)去割。

    張安世只好又勸道:“陛下是殿下的兄弟啊……”

    朱楨卻是冷哼道:“本王現(xiàn)在快活得很,你休要多言!嗯,你酒量不錯,這酒也不錯,宮廷御釀,這是皇兄釀出來的?”

    張安世道:“殿下喜歡,我送十箱八箱去?!?/br>
    “算了,再好喝,也要適可而止,人啊,不能貪心,得曉得自己的分量!什么勇武,什么武力超群,本王只曉得雙拳難敵四手。我勸你到了陛下面前,少勸他教咱們兄弟去海外??偠灾沂琴嚩ㄟ@兒了,誰也趕不走!這是太祖高皇帝的江山,本王吃的也不是皇兄的俸祿,本王吃的是本王老子太祖高皇帝的。”

    說罷,眉一挑,神氣活現(xiàn)的模樣,大有一副有本事就沖我來的氣概。

    張安世便不好再勸了,只好道:“殿下誤會陛下了,罷罷罷,我不說了,果然好人沒好報(bào)?!?/br>
    張安世頗為朱棣無語,這兄長做的……得干了多少大缺大德的事啊,連自己的兄弟都不信任他。

    哪怕是有一些兄弟不信任,這楚王殿下,這樣魯莽和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智商至多也就比朱勇高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也絕不肯上鉤。

    可見朱棣在眾王心目中的道德敗壞到了何等地步。

    ……

    阿魯臺和哈兒兀歹入了京,便一直都被安排在了鴻臚寺。

    只是他們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

    得知一切都是那夜明珠的問題,二人捶胸跌足。覺得實(shí)在太冤枉了,若不是那夜明珠,鬼力赤中毒甚深,二人如何會謀劃篡位,又如何會自相殘殺,到最后……又怎么會是如此狼狽的下場?

    說到底,是大明使了詭計(jì)。

    他們到了京城,朱棣對他們很冷淡,而且還下旨,命他們的殘部解除武裝,進(jìn)入關(guān)內(nèi)。

    這時(shí),二人就徹底成了被拔了牙的老虎,心知可能自己再也無法回大漠了。

    甚至可能會被大明直接圈進(jìn)扣押起來,連他們的部下,也絕不可能再回到草原中去。

    于是二人只要在一起,便禁不住借酒消愁。

    說起來,這宮廷御釀,倒是極合他們的口味,這酒勁頭很大,喝起來痛快。

    只可惜,有此好酒,可他們的基業(yè)和部眾,卻全數(shù)被他們自己敗了個(gè)干凈。

    一想到這個(gè),二人就覺得心口堵得慌,卻也無計(jì)可施,只是心中蒼涼,喝醉了之后,便不禁滿腹牢sao。

    “安達(dá),我悔啊,這漢人只曉得用陰謀詭計(jì),倘若堂堂正正打一場,何至如此?我……我對不住祖先……”

    “哎,那又能如何呢?如今用漢人的話來說,就是我們就是虎落平陽,堂堂的漢子,卻要這般憋屈?!?/br>
    阿魯臺邊激動地說著,邊拼命地拍打著酒案。

    哈兒兀歹卻憂心忡忡地道:“卻不知我們的部眾如今下落如何?漢人詭詐,我們不但害了自己,卻連自己的族人也統(tǒng)統(tǒng)害了?!?/br>
    他們二人,對于張安世卑鄙的手段,都是憤恨不平。

    如此大聲密謀,其實(shí)早被潛伏在此的密探聽了去。

    可顯然,二人也破罐子破摔,尤其是喝醉了酒之后。

    卻在此時(shí),突然有人來道:“快出去接旨。”

    二人已有些醉了,聽說圣旨,便用蒙語不屑地道:“呵……卑鄙小人……”

    “jian詐……”

    不過二人還是晃晃悠悠地出了所住的庭院,卻見有宦官已在此等候。

    二人站著,那宦官大喝一聲:“還不跪下接旨。”

    或許是這一聲大喝,讓他們猛地清醒了不少。

    哈兒兀歹意識到自己距離階下囚,其實(shí)也不過是一線之隔,當(dāng)下冒出冷汗,便慌忙拜下。

    阿魯臺雖覺得憋屈,卻也學(xué)著哈兒兀歹的樣子跪下。

    宦官扯著嗓子道:“奉天承運(yùn)皇帝,制曰:韃靼部、兀良哈部對我大明多有滋擾,殘害邊鎮(zhèn)百姓,朕不可忍,今日爾二人,帶殘部來投奔,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以姑念哈兒兀歹、阿魯臺二人尚且知罪,對其罪行并不追究。今爾二人,與殘部一同入關(guān),據(jù)聞韃靼、兀良哈人頗勇武,命爾二人收攏殘部,朕發(fā)還武器,于年末二十七,率部至金山cao演,欽哉……”

    這宦官說罷,阿魯臺和哈兒兀歹雖學(xué)習(xí)過漢話,不過畢竟不熟悉,只聽懂了一半,便面面相覷。

    宦官見二人沒有接旨,一副愣愣的樣子,便提醒道:“接旨吧。”

    “這圣旨是何意思?”阿魯臺道。

    宦官便道:“陛下的意思是,讓你們與殘部會合,還發(fā)還你們武器,給你們提供一些輜重?!?/br>
    二人都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

    “命你們暫屯金山,到時(shí)候,會讓你們與模范營進(jìn)行一場實(shí)戰(zhàn)cao演。”

    “實(shí)戰(zhàn)cao演?”

    “就是真槍實(shí)刀干一場,且看看誰能勝?!?/br>
    這二人聽了,大吃一驚,覺得不可置信。

    便用蒙語嘀咕:“這會不會又有什么詭計(jì)?”

    “這是皇帝自己說的,難道還敢背信棄義?”

    “你的意思是……”

    “打一場最好,我心里憋著氣呢,早就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br>
    “對,不管如何,我們總也能見著自己的族人了,只是到時(shí)候刀劍無眼,傷了他們怎么辦?”

    哈兒兀歹眼里掠過了一絲冷色,道:“先傷了再說,是他們自個(gè)兒要打的,不給他們瞧一瞧咱們勇士們的厲害,他們反而瞧不起咱們。”

    “好。”

    二人說定,臉上都不自覺地露出了喜色。

    說實(shí)話,他們早想殺了這些卑鄙小人了。

    當(dāng)初大明北伐,確實(shí)殺的韃靼人屁滾尿流。

    那些在關(guān)內(nèi)享樂的韃靼人,回到了草原之后,慢慢地恢復(fù)了游牧的生活,戰(zhàn)斗力也開始慢慢的恢復(fù)。

    這也讓許多韃靼人,重新開始找回自信。

    現(xiàn)在,顯然是一雪前恥的時(shí)候了。

    實(shí)戰(zhàn)cao演的消息,很快就傳開。

    而張安世卻是不急,此時(shí),他拿了一個(gè)匣子,帶著一些寶貝入宮覲見。

    這入宮之前,所有的東西都需進(jìn)行搜查,確保不會有人攜帶利器。

    不過見是張安世,那守門的宦官卻假裝沒有看到張安世夾著的匣子,只是問:“威國公,您……這是……”

    張安世親和地笑了笑道:“聽聞諸王都在,我來給陛下還有諸王送一份大禮?!?/br>
    宦官便笑了,樂呵呵地道:“奴婢這就去通報(bào)?!?/br>
    一會兒功夫,張安世便抵達(dá)了文樓。

    這里今日鬧哄哄的,朱棣只覺得頭大。

    他知道這諸王一個(gè)個(gè)如此,是什么心思,無非就是臉都不要了,打算死乞白賴。

    當(dāng)對方打算不要臉,朱棣就剩下了兩個(gè)選擇,要嘛學(xué)建文,干脆直接掀桌子翻臉,直接將這家伙都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