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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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世自己都樂了,陛下你自己就在宮中,是宦官們的主人,難道不知道……這些伺候你的人的生存條件嗎? 張安世從亦失哈那邊了解到,宦官多是同吃同睡的,低級的宦官,往往是睡通鋪,十?dāng)?shù)人擠在一起。 高級別一些的宦官,才可能兩三人擠一個屋子。 只有到了宦官的頂峰,到了類似于亦失哈這樣的級別,才有資格自己住一個屋。 之所以如此,是因?yàn)閷m中的規(guī)模確實(shí)是大,可實(shí)際上,當(dāng)初營造這里的時候,給宦官的住房卻不多,何況從洪武到永樂,宦官的人數(shù)又增加了不少,可住的卻還是這么大的地方。 對于絕大多數(shù)宦官而言,他們是沒有任何私人空間可言的。 這也是張安世慢慢意識到,紫禁城的宦官,想要修習(xí)白蓮教,且還不被人察覺的可能性,實(shí)在是少得可憐。 朱棣半信半疑地道:“只因?yàn)檫@個?” 張安世道:“當(dāng)然不只是這個,這個不過是……改變了臣的思路而已。在臣心目之中,或許會有人接觸白蓮教,因?yàn)檫@白蓮教會因?yàn)樗麄兊纳矸?,而愿意結(jié)交他們,甚至給他們好處,這樣的宦官,臣相信有?!?/br> 張安世定定神,接著道:“這就好像,許多地方官員,收受別人的好處,這可能只是貪婪的本能,可若對方告訴你,你拿了我的好處,你得跟著我謀反,這……就絕無可能了?;鹿僖彩侨绱?,給白蓮教提供方便可以,拿他們的好處也一定會有,可卻因?yàn)檫@個,敢為他們冒著碎尸萬段的風(fēng)險,這種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朱棣點(diǎn)頭:“你說的不錯?!?/br> 那金妃還在一旁,擦拭著眼淚。 朱棣不禁瞥她一眼,還是覺得這樣的弱女子,實(shí)在無法想象她與白蓮教勾結(jié)一起。 張安世繼續(xù)道:“這一點(diǎn),我們清楚,宦官們也心知肚明,那白蓮教匪,顯然也清楚。既然他們打算在宮中動作,就知道絕對是指望不上宮中的這些的宦官的。而有什么人……才可以不管不顧,如此鋌而走險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他真信白蓮教,對此虔誠無比,哪怕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br> 朱棣立即想到,不久之前,因?yàn)榉鸶冈萎吢?,堂外那些崩潰的教眾,哪怕是朱棣,想到這一幕,都覺得背脊發(fā)涼。 朱棣道:“這是什么意思?” “這就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一個極為虔誠之人,一個可以為之不要性命的東西,他能掩藏自己的喜好嗎?或者說……能夠讓自己不去念白蓮教的經(jīng),不三不五時地去拜那白蓮教的許多佛像嗎?” 朱棣驟然之間,頭腦清明起來。 頓了頓,張安世接著道:“這是人的本性,一個人若是滿心都是這個,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對此無動于衷的。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偷偷‘修煉’,會想盡一切辦法,每日誦經(jīng)。他既信這東西,覺得有用,就不可能克制自己?!?/br> “而這里頭,又出了一個問題,九成九的宦官,都沒有獨(dú)處的私人空間和時間,就算偷偷地誦經(jīng),偷偷地拜白蓮教的佛,也一定會被人察覺,也不可能宮里頭不會傳出什么消息?!?/br> 朱棣道:“那九成九之外的宦官呢?” 張安世苦笑道:“這些人,臣已進(jìn)行排除了,有亦失哈公公,還有鄭和等公公,他們已經(jīng)排除在外。” 朱棣背著手,來回踱步,他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不是宦官,那么……接下來,才讓人細(xì)思極恐。 因?yàn)榇髢?nèi)之中,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貴人,另一種是奴婢。 “所以你認(rèn)為,問題出在了嬪妃的身上?”朱棣凝視著張安世。 張安世道:“是,問題可能就在這上頭,所以臣斗膽,查了一下諸位嬪妃……” 朱棣面無表情起來。 那劉妃,原本冷眼看著張安世,可現(xiàn)在,似乎也覺得有些后怕起來,此時再不敢多嘴。 只有金妃,依舊還在哽咽,擦拭眼淚。 張安世道:“能夠信奉白蓮教,還不被察覺,這就意味著,她有完全獨(dú)處的時間,而且長年累月,不必勞動。臣順著這個線索,開始排查,得知陛下宮中,真正的妃子,有四十九人?!?/br> 嬪妃也是有區(qū)別的,在宮中真正能叫得上妃的,其實(shí)并不多,民間總是夸張地說什么后宮佳麗三千人,這其實(shí)多是宮女的數(shù)目,可宮女和嬪妃之間,其實(shí)卻是天壤之別。 張安世繼續(xù)道:“這四十九位妃子之中,臣又詢問了一些情況,其中有三十多位可以排除的,剩下的……便又一一進(jìn)行比對。要知道,后妃深處宮中,可居然信奉了白蓮教,還可以接受來自于白蓮教的指令,并且讓白蓮教的人深信她一定忠誠可靠,這就說明,這個嬪妃身邊,一定有一個靠得住的人,為她對外傳達(dá)消息?!?/br> 張安世道:“臣就順著這個線索,了解了一下嬪妃們平日里身邊都有哪一些宦官,這宮里的貴人,總有喜好,而宦官們也愛投其所好,正因如此,嬪妃和宦官的走動,也有不同?!?/br> “不過一般的嬪妃,若是覺得一個宦官乖巧玲瓏,若是覺得用得順手,多會和亦失哈公公打一個招呼,司禮監(jiān)這邊當(dāng)然是懂事的,自然而然,會將這個宦官安排到那嬪妃的寢殿去侍候?!?/br> “唯獨(dú)臣在金妃這兒,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蹊蹺的事。金妃一直對那崔英浩不錯,不說贊不絕口,可平日里,若是給奴才們賞賜,都有他的份。而崔英浩,也時常會去金妃的寢殿那兒問安,照理來說,崔英浩在都知監(jiān)只是負(fù)責(zé)跑腿,若是能調(diào)到金妃的身邊侍奉,未必不是一件美事??墒墙疱鷧s對此絕口不提,除了對他親近之外,卻似乎依然愿意將他留在都知監(jiān)里?!?/br> 此言一出,朱棣皺起眉,他雖不太在乎嬪妃和宦官之間的事,不過現(xiàn)在,卻也漸漸回過味來了。 張安世此時卻看向了亦失哈,笑著道:“亦失哈公公,我來問問你,崔英浩去了金妃的寢殿當(dāng)值,是否比都知監(jiān)好一些?” 亦失哈點(diǎn)點(diǎn)頭道:“照宮里的規(guī)矩,一般給諸位娘娘們當(dāng)值的,過了三五年之后放出來,保準(zhǔn)要升一品內(nèi)監(jiān)的職,若是在都知監(jiān),這都知監(jiān)其實(shí)就是跑腿送信的,指望在都知監(jiān)里往上走,卻是難上加難。” 張安世便道:“那你說,這奇怪不奇怪?這崔英浩好不容易攀上了金妃這一棵大樹,卻偏偏……金妃時常叫他到面前去說話,卻又決口不向司禮監(jiān)暗示,讓崔英浩挪個位置。這在宮中,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事嗎?” 亦失哈道:“不太常見,即便是不能去寢宮里伺候,不過若是打個招呼,換一個肥一些的差事也是好的,除非……這宦官并沒有得到貴人的喜好?!?/br> 張安世道:“那么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金妃需要他留在都知監(jiān),負(fù)責(zé)書信的傳遞?” 聽到這話,亦失哈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安世一眼。 這話他可不敢說,這要是答應(yīng),就等于是他也認(rèn)為金妃有問題了。 亦失哈再如何位高權(quán)重,可在宮里,依舊還是奴婢,而金妃哪怕再不受陛下的寵愛,可也是貴人。 亦失哈可不敢做任何僭越的事。 張安世倒沒有繼續(xù)為難亦失哈,則看向朱棣道:“陛下,這也是臣為何敢說這事,臣有八成把握的原因,本來……再給臣一些時間,臣還能搜羅出更多的證據(jù),可……現(xiàn)在時間來不及了,所以……臣才斗膽懇請陛下,立即下旨,搜一搜這金妃的寢殿……或許就可知道答案了?!?/br> 朱棣聽罷,臉拉了下臉,再不猶豫,立即道:“來人……給朕去搜一搜……” 亦失哈得令,這才開始帶著宦官們行動。 這時,卻有一個聲音道:“不必搜了?!?/br> 說話的,竟是金妃。 金妃始終都沒有鳴冤,哪怕她做出了許多委屈的樣子,很是柔弱??涩F(xiàn)在,她卻表現(xiàn)得比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要硬氣。 她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妾那里,確實(shí)有許多的佛經(jīng),還有一些佛像?!?/br> “是白蓮教的?”朱棣怒喝。 金妃卻是道:“陛下如此為難白蓮教,是會觸怒上天的。” 此言一出,朱棣胸膛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想到枕邊竟有這么一個人,他竟有些無語。 張安世在旁道:“陛下,臣等告退了?!?/br> 伊王朱(木彝)聽得津津有味,見張安世想溜,忙道:“別急,這才剛開始呢。” 朱棣此時瞥了張安世一眼,道:“隨來的校尉,撤下去吧,張安世與伊王朱(木彝)留下?!?/br> 校尉們行禮,紛紛撤下。 朱棣鐵青著臉,他面色陰晴不定,冷然地道:“張安世,你來審問?!?/br> 張安世苦笑一聲,這事可不興問啊,用腳趾都想得到,問得越多,不該知道的東西就越多了。 可此時,他也沒法說不,只好硬著頭皮了:“金妃娘娘……” 朱棣不滿地道:“叫金氏。” 張安世只好道:“金氏,你何時接觸的白蓮教?” 金妃看了張安世一眼,她卻格外的冷靜,甚至可以說,她顯得很自信。 她道:“在北平府時。那時候陛下靖難,城外都是南軍,日夜攻城……許多人都很害怕,那時會經(jīng)常在王府里做法事,保佑陛下能夠平安歸來?!?/br> 張安世道:“做法事的和尚,可以接觸北平王府的女眷?” “是女尼。” 張安世道:“而后你便信了?” 金妃道:“這是正道,自從我學(xué)了這些之后,人也蒸蒸日上了,從小小的秀女,走到了今日,我每日都快活……” 張安世道:“你在宮外,有什么家人?” 金妃道:“我乃朝鮮國的秀女?!?/br> 張安世點(diǎn)頭:“你是靠崔英浩與白蓮教聯(lián)絡(luò)?” 金妃看了遠(yuǎn)處的崔英浩一眼,點(diǎn)頭道:“我有許多不解的地方,都需他去詢問?!?/br> 張安世道:“他們在外頭,給你傳達(dá)了什么命令?” 這時,金妃卻是沉默起來。 張安世挑眉道:“你不肯說?” 金妃道:“我不會觸怒上天,更不會出賣佛父?!?/br> 張安世道:“難道你認(rèn)為你可以蒙混過去?” “即便要受苦,那也是佛父的考驗(yàn)罷了?!苯疱惓5钠届o:“這區(qū)區(qū)rou身,又有什么在意的?你們凡夫俗子,恰恰是過于看重這些,所以才這也怕,那也怕,可對我而言……這都是過眼云煙之物?!?/br> 朱棣:“……” 張安世道:“你所謂的佛父,已被拿了?!?/br> 金妃嫣然一笑:“不會的,你們不必多言了。” 張安世道:“這佛父,現(xiàn)在就關(guān)押在詔獄,你若要見,現(xiàn)在就可以去看看他的丑態(tài)?!?/br> 金妃依舊顯得很自信地道:“這不過是你們魚目混珠的把戲罷了,任何人都可以被你們指為佛父。” 張安世道:“他還有許多黨羽,也都落網(wǎng),只怕其中還有你當(dāng)初在北平王府里的那尼姑。” 金妃卻是平靜得讓人覺得可怕:“即便如此,那也不過是佛父的試煉罷了。你們殺不死他的,你們砍下了他的腦袋,他便回天上去了,佛父和佛母是為了拯救蒼生,見不得我們凡人吃苦,才下了凡間。若世人不容他們,他們也照樣在天上逍遙自在?!?/br> 朱棣:“……” 張安世感覺自己有些忍不住火氣了,怒道:“你如何知道他們就是神仙?” 金妃反問道:“那么你又如何知道他們不是?” 這一下子,連張安世也覺得毫無辦法了。 金妃道:“你們?nèi)粢梦页鰵?,我自是甘之如飴,又或者是陛下垂憐我,想要給我一個痛快,我也絕不會有任何的怨恨,自然是愿意含笑去死。即便要教我遭罪,受諸多的苦,那也無礙,我不怨你們,也不后悔?!?/br> 朱棣忍了這么多,已經(jīng)很不容易,此時顯然再忍不住下去了,怒道:“亦失哈,亦失哈……” 亦失哈也急了,立即道:“押下去,押下去?!?/br> 數(shù)十個宦官,立馬拖拽著金妃便走。 朱棣氣得臉色發(fā)黑,道:“這都是什么鳥經(jīng),真是蠢婦?!?/br> 張安世嘆一口氣,道:“陛下,臣倒覺得,在這金氏這里,斷然問不出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