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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16節(jié)

    朱高熾氣惱張安世這家伙不靠譜,說好了有主意,問他主意又不說,關鍵時刻竟是掉鏈子。

    可張安世這么一攙扶,倒讓朱高熾心里的氣一下子散了許多,心里只嘆了一聲,終究還是準備不足,亦或者是……大臣們抱團得太厲害。

    秦政學冷冷地看著二人要離開的樣子,眼里掠過了一絲冷笑。

    雖然得償所愿的得到了學士。

    可顯然……這并不讓他高興。

    因為……張安世依舊還在太子的身邊,只怕到時候還要給太子出謀劃策,而他這個學士,又如何變得重要呢?

    說到底……接下來要對付的,還是這個張安世。

    當然……對付威國公張安世很難,好在秦政學要干的,就是將張安世擠出東宮的決策圈中去。

    到時這東宮,他才算是大權在握。

    秦政學當然不是沒有優(yōu)勢,至少……這滿朝大臣,還是支持他的。

    所以……等著瞧吧,一步步地來。

    他吁了口氣,想到自己的美妙前程,還是不禁有幾分輕飄飄的。

    就在朱高熾和張安世即將狼狽離開的時候,此時,卻有宦官飛快地趕來。

    “殿下,殿下……”

    這宦官跑得很急,氣喘吁吁的。

    一下子,殿中所有人都靜止了一般。

    連朱高熾也不禁駐足,回頭看一眼這宦官。

    張安世似笑非笑。

    秦政學不高興,義正詞嚴地道:“此乃東宮政堂,豈可這樣喧嘩?!?/br>
    這算是秦政學這個新學士的下馬威了。

    東宮應該是大臣說了算,而不是一些外戚和宦官,大臣天然與這些外戚和宦官對立。

    此時也算是當著諸官的面,行使一下他這個新學士的職責了。

    今日的事,也必定要傳遍天下,他不但光宗耀祖,還要得到天下人的贊譽。

    這宦官則是復雜地看了一眼秦政學,卻還是道:“殿下,慈溪秦氏……的家人,入京來……”

    秦政學一聽……慈溪秦氏……

    這不是……他自己家嗎?沒來由的,他心頭猛地跳了一下,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諸官似乎也察覺到有些不對,一個個臉色凝重地看著這個宦官。

    這宦官道:“入京來報喪了?!?/br>
    報喪……

    此言一出……這里更安靜了。

    朱高熾:“……”

    秦政學:“……”

    劉嗶:“……”

    楊溥:“……”

    殿中落針可聞。

    人人都窒息了。

    “怎……怎么……”秦政學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一下子被什么東西重捶擊中,砰的一下,人要炸開一般。

    隨之而來的是,他身子搖搖晃晃起來,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干了氣力,看著那宦官,此時來不及責怪宦官了,忙道:“怎么回事,是……是誰出事了?”

    宦官更加復雜地看了一眼秦政學:“秦舍人……是……是令尊……”

    這一下子,秦政學的腦子一下子炸開。

    嗡嗡嗡的,他身軀有些站不穩(wěn)。

    自己的爹……沒了……

    沒了也就罷了……

    父親過世,兒子是要守喪的。

    歷來古人推崇孝道,何況還是儒家出身的大臣,所以歷朝歷代以來,若是父母過世,大臣都要回家奔喪,守孝三年。

    三年之內(nèi),不得為官。

    可……才剛剛將腳伸進東宮的權柄中心啊……

    這還沒吃席慶祝呢。

    結果……就要回家請人來吃席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秦政學臉色大變,他目中有悲哀,有慌亂,他急了。

    “我父前些日子,還來書信,說身子尚好,怎么……就突然……突然過世了?”

    他喃喃念著,顯得難以置信。

    可這一下子,朱高熾不憤怒了。

    人家都死了爹了,還氣個啥?

    朱高熾慢慢地踱步回來,落座,然后……很努力地露出了悲痛的表情:“秦卿……節(jié)哀啊……”

    張安世則冷眼看著秦政學。

    他不裝了,得攤牌。

    是的,這個時候……必須攤牌。

    果然……許多人下意識地看向張安世。

    畢竟,這也死得太準時了,準時到大家覺得不像一個意外。

    再聯(lián)想到,張安世乃錦衣衛(wèi)……這家伙……喪心病狂,說不定,真的能干出這樣的事。

    秦政學好像一下子也意識到了什么,他一臉悲戚,而后轉頭死死地看著張安世。

    而這個時候,張安世卻也赤裸裸地凝視著秦政學。

    那赤裸裸的眼神里,竟帶著幾分冷冽。

    就仿佛是在說……死爹的滋味……如何?

    秦政學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緊接著勃然大怒起來。

    他手指著張安世,厲聲大喝:“威國公……這是何意?”

    目標直指張安世。

    諸官也突然覺得自己的脊背發(fā)寒。

    太狠了,誰也沒想到,這家伙玩的是盤外招,而且下手如此狠毒。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怒不可遏起來。

    劉嗶立即道:“事情怎會如此蹊蹺,殿下,臣以為……這事不簡單?!?/br>
    這就好像發(fā)起了沖鋒的號角。

    秦政學悲痛之余,卻有一種回天乏術的感覺。

    爹死了,得奔喪,這是絕不可能更改的。

    他的仕途……雖不是說畫上一個句號,可三年之后奔喪結束再回來,可能廟堂上又是另一番的局面了,誰能保證還有他的位置?

    此時,他滿腔怒火,勃然大怒,他死死地看著張安世,既然自己的爹沒了,前程也沒了,那么……就要讓張安世付出代價。

    就算不是張安世所為,也要將事情牽連上張安世,讓天下人對他口誅筆伐。

    玉石俱焚!

    秦政學繼續(xù)逼問道:“威國公……這是何意?”

    張安世很冷靜,風輕云淡地道:“節(jié)哀。”

    秦政學道:“我父為何好巧不巧……”

    張安世卻道:“這不應該問我,而是問令尊?!?/br>
    秦政學:“……”

    秦政學心中怒不可遏,只覺得火氣無處發(fā)泄,便又看向那宦官,道:“奔喪之人在何處,在東宮外頭嗎?”

    “就在外頭,這兒……有一封書信……”

    聽到有書信,秦政學定了定神,接過了書信,隨即……努力地看起來。

    他撕開了信箋,似乎想從自己的父親的橫死之中,找到蛛絲馬跡,或許……這里頭就有謀殺的證據(jù)。

    所有人都看著秦政學,也希望秦政學能發(fā)掘出一點什么。

    只是……這書信一看……秦政學卻有點懵了。

    是的……

    徹底的懵了。

    他父親死得比較難看。

    根據(jù)大夫所言,是死于侍妾的榻上。

    當然,死在榻上的人一般都是壽終正寢。

    可是大夫的結論卻是精盡人亡。

    是的,字面意義的精盡人亡。